第四章 鲸落
“这……不太好吧……怪不好意思的。”阎羽航挠了挠侧脸，看起来真是挺难为情的。
吼吼，这个师兄好像不太爱吃软饭的样子，嗯嗯，这是个优点、优点！
“没事的羽航上尉，我……我们十年的交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呼呼……呼……”按捺住胸前的波涛，尹月游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好快……
“那……恭敬不如从命？”
然后，就是说很快啦——尹月游很快就知道阎羽航说“不太好”的原因了……
该说不说，基地疗养院日光浴VIP房间内，确实只有她跟阎羽航两人。
不过……
“吼吼……”
“小弑跟其他龙种不太一样、很喜欢晒太阳，每周不晒一个下午，这孩子还要闹脾气。”
阎羽航热情地招呼尹月游去抚摸小弑的龙翼：“所以经济压力真的大！今天真的很感谢！”
除开两名灵长类生物，这间屋里，还挤着一只天空龙种……
“哦……不客气……”尹月游都懒得纠正小弑的名字了……
所以，他根本不记得那件事……他关心的只有天空、还有他的龙！
我被白嫖了！
见小母龙用重型卡车轮胎大小的眼睛戒备地盯着自己，尹月游干脆放弃了跟小弑贴贴的权力。
“我有点儿累了、先休息了……日光浴到点儿的时候喊下我吧。对了，这次联合演习的资料，我放你旁边了，你自己看看吧。”
“好的。”尹中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明明晒了日光浴，怎么感觉这家伙，有些兴致缺缺？
不过，这也难怪……
阎羽航拾起文件夹，除开演习资料，拿分调任文件呈现在他眼前。
这傻姑娘，怎么还自己申请来受罪呢。
他何尝读不懂她的心思……
只是……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来看看演习事宜吧。
……
【第三次“天空夺回”联合演习，举行时间：天空历30年9月1日18：00至15日24：00】
【演习地点：联合国御天机关第九基地】
【参演部队——】
【御天机关第三、第七猎空团、第一陆战团、第一龙骑兵团】
【亚太共同体特遣混成舰队、欧陆协定组织第三十七快速反应旅、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第四骑兵师……】
【注意：各国部长乃至于领袖将莅临观摩，务必做好安全工作！】
……
阎羽航所在的独立部队并不参加正式演习。这支部队一旦入场，演习节奏将在顷刻间崩坏。
虽然不参与演习，但阎羽航一行还是被机关派遣至第九基地临时驻扎。
他将与各个友邻单位一同维护演习现场的秩序，并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毕竟，只要没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跟小弑就约等于放假了。
但既然话都这么说了，他不出点儿意外，肯定是不合适的——
30年9月1日，时间17：00，日光浴结束——
时间18：00，演习开始，联合国秘书长发表讲话、各区域组织领袖发言——
时间19：00，猎空船升空，演习科目一“飞鱼驱逐”开始——
时间19：24，雷达侦测到向演习会场坠落的巨型不明物体——
时间19：25，确认下落物体为天鲸残尸。
鲸落——
体长两千米、重一万吨——
死去的浮空巨鲸缓缓下坠——
“目标距离地表6000米！预计在540秒后接触地面！已启用生物危害黄色预警！正在组织现场疏散！”
“该死，居然到6000米位置才发现这么大的目标……”演习负责人重锤桌面：
“波谱吞噬菌、气凝胶、浮空植物……电磁波和可见光都让它们夺走了，我们人类跟瞎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发生意外了诶。”尹月游对阎羽航道：“感觉要忙起来喽？”
“鲸落的事情，用不着我们处理。”他轻抚小弑的鼻膜，后者呼呼喷气、温柔着回应他的手掌：
“但你的感觉应该没错。天空生态是宏观的、连锁的，尤其在天鲸这样的尺度上……”
“你的意思是，会有东西追着天鲸的尸体跟过来、入侵地面？”
“这不奇怪，那么大块儿肥肉，没东西跟着才有鬼了。”阎羽航轻松道：
“不过没关系，尹中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过会儿的战术支援，就拜托你喽。”
“嗯。”尹月游强行压制内心的紧张感：“放心吧师兄，也好让你见识下我的实力！”
“我很期待。”戴上防风镜，阎羽航骑上惹眼的白色巨龙：“中校，后天去做日光浴吧。”
“诶？”
“我请你，朋友说附近有家不错的店，还给了我两张券，但那里不接待小弑，正好——”
“出征前好好想想战术啊！”背过身子，尹月游走向战术室——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庞。
等等，自己是不是把头发束起来了……不好……耳根遮不住了、耳根遮不住了！
时间19：26，鲸落管控行动开始——
“基地探照灯团！照准指定空域、开机——”
初秋、北半球，天空生态圈的笼罩下，七点半的天空已然昏黑难辨。
在那道命令发布的几十秒内，数百道炙热的光柱划破天幕、把沉闷的浓云底部照亮、刺透！将缓缓下沉的巨鲸牢牢锁死。
探照灯部队、早在一个世纪前就陆续退役的防空编制，又迎合时代的需求复活于今。
在灯柱与雷达的共同协助下，相关信息在不断丰富。演习指挥部也高速运作起来——
“正在预测跌落路径……”
“生物危害管控部门已响应……”
“已确认落点为第七猎空团临时船坞……正在组织装备保障……”
“一切以人员安全为先！”
“明白！”
……
死灰色的腹鳍、惨绿色的宽背、失去生命的天空鲸翻转着下沉，使得原本该庇护它的伪装色、成为比旋转霓虹灯更耀眼的标识。
巨大的伤口横在天空鲸的胸鳍之下，使小半个胸腔以半开放的形式呈现在人类的视野内。
残破的心脏、丢失的肺叶、破碎的浮空囊泡……
仅仅粗看便能轻易察觉：那是致命伤——这头天空鲸在巨兽争霸中落败。
落败者失去生命，落败者、失去尊严——
自人类无法观测的高空一路下坠，天空生命显然能更早地注意到这场盛宴。
而它们，早已对鲸尸进行过“处理”——
天空，是残酷的。
很快，在探照灯的指示下，人类观察员后悔了——他不该看那尸体的细节。
吼吼，这个师兄好像不太爱吃软饭的样子，嗯嗯，这是个优点、优点！
“没事的羽航上尉，我……我们十年的交情！怎么能用金钱来衡量呢？呼呼……呼……”按捺住胸前的波涛，尹月游感觉自己心脏跳得好快……
“那……恭敬不如从命？”
然后，就是说很快啦——尹月游很快就知道阎羽航说“不太好”的原因了……
该说不说，基地疗养院日光浴VIP房间内，确实只有她跟阎羽航两人。
不过……
“吼吼……”
“小弑跟其他龙种不太一样、很喜欢晒太阳，每周不晒一个下午，这孩子还要闹脾气。”
阎羽航热情地招呼尹月游去抚摸小弑的龙翼：“所以经济压力真的大！今天真的很感谢！”
除开两名灵长类生物，这间屋里，还挤着一只天空龙种……
“哦……不客气……”尹月游都懒得纠正小弑的名字了……
所以，他根本不记得那件事……他关心的只有天空、还有他的龙！
我被白嫖了！
见小母龙用重型卡车轮胎大小的眼睛戒备地盯着自己，尹月游干脆放弃了跟小弑贴贴的权力。
“我有点儿累了、先休息了……日光浴到点儿的时候喊下我吧。对了，这次联合演习的资料，我放你旁边了，你自己看看吧。”
“好的。”尹中校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明明晒了日光浴，怎么感觉这家伙，有些兴致缺缺？
不过，这也难怪……
阎羽航拾起文件夹，除开演习资料，拿分调任文件呈现在他眼前。
这傻姑娘，怎么还自己申请来受罪呢。
他何尝读不懂她的心思……
只是……
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
来看看演习事宜吧。
……
【第三次“天空夺回”联合演习，举行时间：天空历30年9月1日18：00至15日24：00】
【演习地点：联合国御天机关第九基地】
【参演部队——】
【御天机关第三、第七猎空团、第一陆战团、第一龙骑兵团】
【亚太共同体特遣混成舰队、欧陆协定组织第三十七快速反应旅、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第四骑兵师……】
【注意：各国部长乃至于领袖将莅临观摩，务必做好安全工作！】
……
阎羽航所在的独立部队并不参加正式演习。这支部队一旦入场，演习节奏将在顷刻间崩坏。
虽然不参与演习，但阎羽航一行还是被机关派遣至第九基地临时驻扎。
他将与各个友邻单位一同维护演习现场的秩序，并应对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
希望别出什么岔子，毕竟，只要没什么意外的话，自己跟小弑就约等于放假了。
但既然话都这么说了，他不出点儿意外，肯定是不合适的——
30年9月1日，时间17：00，日光浴结束——
时间18：00，演习开始，联合国秘书长发表讲话、各区域组织领袖发言——
时间19：00，猎空船升空，演习科目一“飞鱼驱逐”开始——
时间19：24，雷达侦测到向演习会场坠落的巨型不明物体——
时间19：25，确认下落物体为天鲸残尸。
鲸落——
体长两千米、重一万吨——
死去的浮空巨鲸缓缓下坠——
“目标距离地表6000米！预计在540秒后接触地面！已启用生物危害黄色预警！正在组织现场疏散！”
“该死，居然到6000米位置才发现这么大的目标……”演习负责人重锤桌面：
“波谱吞噬菌、气凝胶、浮空植物……电磁波和可见光都让它们夺走了，我们人类跟瞎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发生意外了诶。”尹月游对阎羽航道：“感觉要忙起来喽？”
“鲸落的事情，用不着我们处理。”他轻抚小弑的鼻膜，后者呼呼喷气、温柔着回应他的手掌：
“但你的感觉应该没错。天空生态是宏观的、连锁的，尤其在天鲸这样的尺度上……”
“你的意思是，会有东西追着天鲸的尸体跟过来、入侵地面？”
“这不奇怪，那么大块儿肥肉，没东西跟着才有鬼了。”阎羽航轻松道：
“不过没关系，尹中校，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过会儿的战术支援，就拜托你喽。”
“嗯。”尹月游强行压制内心的紧张感：“放心吧师兄，也好让你见识下我的实力！”
“我很期待。”戴上防风镜，阎羽航骑上惹眼的白色巨龙：“中校，后天去做日光浴吧。”
“诶？”
“我请你，朋友说附近有家不错的店，还给了我两张券，但那里不接待小弑，正好——”
“出征前好好想想战术啊！”背过身子，尹月游走向战术室——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通红的脸庞。
等等，自己是不是把头发束起来了……不好……耳根遮不住了、耳根遮不住了！
时间19：26，鲸落管控行动开始——
“基地探照灯团！照准指定空域、开机——”
初秋、北半球，天空生态圈的笼罩下，七点半的天空已然昏黑难辨。
在那道命令发布的几十秒内，数百道炙热的光柱划破天幕、把沉闷的浓云底部照亮、刺透！将缓缓下沉的巨鲸牢牢锁死。
探照灯部队、早在一个世纪前就陆续退役的防空编制，又迎合时代的需求复活于今。
在灯柱与雷达的共同协助下，相关信息在不断丰富。演习指挥部也高速运作起来——
“正在预测跌落路径……”
“生物危害管控部门已响应……”
“已确认落点为第七猎空团临时船坞……正在组织装备保障……”
“一切以人员安全为先！”
“明白！”
……
死灰色的腹鳍、惨绿色的宽背、失去生命的天空鲸翻转着下沉，使得原本该庇护它的伪装色、成为比旋转霓虹灯更耀眼的标识。
巨大的伤口横在天空鲸的胸鳍之下，使小半个胸腔以半开放的形式呈现在人类的视野内。
残破的心脏、丢失的肺叶、破碎的浮空囊泡……
仅仅粗看便能轻易察觉：那是致命伤——这头天空鲸在巨兽争霸中落败。
落败者失去生命，落败者、失去尊严——
自人类无法观测的高空一路下坠，天空生命显然能更早地注意到这场盛宴。
而它们，早已对鲸尸进行过“处理”——
天空，是残酷的。
很快，在探照灯的指示下，人类观察员后悔了——他不该看那尸体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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