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飞蛾扑火
黎明前的至暗。
当那片乌云落了下来，人们才终于意识到那不是云，而是虫子。
李承妍从来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真实到连风吹动汗毛的感觉都如此清晰，真实到她给了自己一巴掌疼得浑身颤抖。那或许不是疼，而是怕。
“快跑！”
一声厉喝。
李承妍如梦初醒地退了半步，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驱使着她迅速转身，融进奔跑的人流。
飞虫的速度快得离谱，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混合着振翅的嗡鸣，让人头皮发麻。
门被关上了。
玻璃大门毫无保留地展示了那些大的离谱的飞虫，长着尖锐口器的脑袋就像一个放大的噬菌体，瘤子般密密麻麻的眼睛嵌在脑袋上，叽里咕噜地转动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朋友，你第几次来？”
“啊？”
李承妍看向身边满脸笑容的男人，高速运转的大脑一滞。
男人相当壮实，膨胀的肌肉小山一样堆在臂膀上，让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显得矮了些。在这样的环境里，那灿烂的微笑相当违和。
“唔，看起来是第一次进入噩梦游戏啊！”男人眉毛一挑，伸手道，“我叫季大同，季节的季，天下大同的大同，兄弟们都叫我三哥。”
李承妍无视了他的手，犹豫再三才开口，“李承妍，木子李”
“我知道你！李家二小姐嘛！”季大同嘿嘿一笑，收回手，“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使活着回去你也记不住我。”
“什么意思？”李承妍忍不住问。
“咱们去后面聊，这边都是鬼，不方便。”季大同大步穿过人群，往楼后走去。
这是一座商场，但是没有人，老掉牙的收银台，还有跨越了几百年来到现代的扶手电梯。
李承妍打量着四周，想着季大同的话，不由得看向了自己周围的人。
被注视的人缓缓转动着脖子，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一双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死死地定格在了她身上，窸窸窣窣的低语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她看不出是谁的嘴在动，但那声音却已经如在耳边响起，甚至带上了几分寒气。
“快过来！不要听！不要看！”
季大同远远地喊道。
李承妍不得不暂时相信他的话，甩开脑子里不妙的想法，近乎小跑赶到了他身边。
“我也第一次见多人副本。”季大同拍了拍堆在身边的纸壳箱子，“坐啊！一会儿还得跑呢。”
“到底怎么回事？”李承妍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气氛。
看着她发作起来，季大同并没有生气，只是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害怕，一时间没法接受，老实说你已经够冷静了。
你应该知道克莱耶岛的雾吧！”
“当然，谁不知道那片地方呢？”李承妍回道。
“那可不一定，旧史的人就不知道。”
“你在说笑吗？黑暗纪元前的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就算他活了几百年，也不可能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吧！人类可是群体动物。”李承妍反驳道。
“安啦！二小姐！我知道你学识丰富。”季大同笑眯眯道，“噩梦世界里什么都有，旧史人很多的。
总之事情要从三个月前开始说起，也就是……”
“克莱耶的雾开始向外扩张？”
“没错！”季大同看起来高兴极了，“那天晚上，就在我睡着的前一秒，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季大同古怪地模仿着机械女声的嗓音，“欢迎来到死亡游戏内测5——噩梦序列。”
“……”
“好吧！这至少说明，这种游戏已经测试了不止一次了，但人们醒来时就会忘记一切，只有下次回来，才能记起发生过什么。”
季大同抬起头，一束阳光刚好打在了他的眼睛里。
“嘿呀！太阳出来了，它们应该会消停一会儿。”季大同拨开纸箱子，从杂物堆里捞出了一个沉重的机械块。
李承妍实在认不出那是什么，但带着电线的它绝对是什么用电器。
这里好像真的是旧史描写的样子？
季大同扯下碍事的电线，高高地举起机械块，砸向了窗玻璃。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大厅里的“人”。在此之前，它们全都像是木偶一样戳在那里，除了让人心里膈应，倒是没什么别的影响。现在它们动了起来，而且看样子好像要往这边来，那就有些不妙了。
“嘿！你怎么总是溜号？快出来！10秒内他们就会跑过来！不过他们不会翻窗！”季大同快活地嚷嚷着，拎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铁棍站在一旁，看着李承妍避开残留的玻璃渣翻了出来。
“你对这里很熟悉。”
“当然了，我怀疑这游戏出了问题，我已经进入这个副本三次了。”季大同简单地耍了下棍子，“要么就是还差点什么，毕竟我每次活下来用的都是一样的方法。”
“什么方法？”李承妍并没有离他太近。
“拖时间喽！每三天一次必杀夜，但这个游戏只有两天，只要苟起来，时间到了就能自动脱离。”季大同指了指远处的小房子，活动着腿脚，“看到了吗，那是今晚的安全区，咱们要在太阳落山前跑过去。”
“……”李承妍望向几乎只能看见一个点的房子，沉默了片刻，“虽然挺远的，但是一天时间，应该可以吧！”
“不一样哦～”季大同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
李承妍没怎么想就跟了上去。
“喂！你还没说完！哪里不一样？”
季大同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的声音却传了回来，“你看看太阳啊小姐！”
李承妍抬起头，太阳在……十点左右的位置！？
不是刚亮天吗？？？
新历371年7月13日，凌晨4点三十九分，中州S市，武安街三段40号。
炊烟唤醒沉睡的古城，天蒙蒙亮，自助餐车已经开始制作新的早餐，豆浆油条混着包子热气腾腾的香气给早起的人们带来新一天的动力。
警笛有气无力地发出最后的哀鸣后黯然熄灭。
“中芯局怎么说？”
低沉缓慢的嗓音响起，带着莫名的颓丧感。
随着打开的车门，一双皮鞋落在了仿真的柏油马路上，蓝色的微光从脚下漾起，泛开淡淡的波纹，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男人烦躁地踢踏了两下，棕黄色的风衣猎猎作响，得益于完美的身材，即使他穿的乱七八糟也同样显得有型。
见鬼的完美！
“数据库被清空了。”
后下车的娃娃脸青年有些尴尬道，“没办法恢复，我也试了，那些数据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抹除得非常干净。”
“早就知道他们没有用。”男人看着那辆车慢慢远离，嗤笑一声，“再怎么发展科技，犯罪也一样会发生。”
“……”
“走吧！虽然我很不想见她，不过目前似乎也只能求救于她了。”
天已经黑了。
粘稠的绿色血液一路蔓延到门上，破碎的虫壳铺了满地，像是一块另类的地毯，有一种诡谲又可怖的异样美感。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会觉得虫子好看。
壁炉安静地燃烧着，李承妍默默地为季大同包扎伤口。
惊心动魄的战斗驱除了浓重的恐惧，被激发的肾上腺素带来反常的快乐。人类总是这样，对未知充满恐惧，但如果有了血条，哪怕是神，也敢上去刮两刀。
弱小，但格外勇敢。
季大同终于动了动。胳膊上的凝结的划伤不值一提，虫子的口器贯穿了他的胸口，让呼吸都格外费力，肋骨的渣子刺进肺脏，是最真实的痛。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中的颜色也在变得暗淡，整个世界都在褪色，像是黑白的照片，只剩下无意义的扭曲线条。
“二小姐。”季大同喃喃道。
“我在。”李承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了勾，半晌才又说出了下一句话，“还有多久？”
李承妍望向柜子上的老钟，欣喜道，“再坚持一下，还有一分钟！”
“……”
季大同没有回话，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分裂般从中间凹陷下去。
“别这样！再坚持一下！”李承妍心惊胆战地摇晃着他，“还有四十秒！”
季大同只听见振翅的嗡鸣声越来越明显，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我靠！
好大的一只虫子！
这是巨型飞蛾吗？！
不是李承妍蹲在我面前吗？？？
电光火石间，季大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身体轻得不像话，心底的渴望却沉重得像是一座山，一座……火山。
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渴求，绕过身前的……
光……光……光……
李承妍只看见季大同爬向了壁炉，速度快得惊人，在最后的3秒钟，一个大活人生生扭曲成了一只飞蛾，孤注一掷地坠进了火中，刹那间，火光大盛——
“啊——”
李承妍从梦中惊醒，白色的纱帘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身上的冷汗几乎瞬间蒸发，冷得她一激灵。恐惧烙印在脑海里，但梦境的内容却分毫不剩。
她不解地起身，走到窗边。
阳台上，一只小小的飞蛾正努力地撞击着暖光灯带。
轻柔的琴声唤醒了她，幽蓝的弹窗出现在玻璃上。
【老哥：妍妍，这几天注意安全，咱们区刚刚出现了失踪案】
“失踪？怎么长宁也会出现这种事情？”
当那片乌云落了下来，人们才终于意识到那不是云，而是虫子。
李承妍从来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真实到连风吹动汗毛的感觉都如此清晰，真实到她给了自己一巴掌疼得浑身颤抖。那或许不是疼，而是怕。
“快跑！”
一声厉喝。
李承妍如梦初醒地退了半步，人类最古老、最强烈的情感驱使着她迅速转身，融进奔跑的人流。
飞虫的速度快得离谱，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混合着振翅的嗡鸣，让人头皮发麻。
门被关上了。
玻璃大门毫无保留地展示了那些大的离谱的飞虫，长着尖锐口器的脑袋就像一个放大的噬菌体，瘤子般密密麻麻的眼睛嵌在脑袋上，叽里咕噜地转动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朋友，你第几次来？”
“啊？”
李承妍看向身边满脸笑容的男人，高速运转的大脑一滞。
男人相当壮实，膨胀的肌肉小山一样堆在臂膀上，让至少有一米九的身高显得矮了些。在这样的环境里，那灿烂的微笑相当违和。
“唔，看起来是第一次进入噩梦游戏啊！”男人眉毛一挑，伸手道，“我叫季大同，季节的季，天下大同的大同，兄弟们都叫我三哥。”
李承妍无视了他的手，犹豫再三才开口，“李承妍，木子李”
“我知道你！李家二小姐嘛！”季大同嘿嘿一笑，收回手，“不过你不用担心，即使活着回去你也记不住我。”
“什么意思？”李承妍忍不住问。
“咱们去后面聊，这边都是鬼，不方便。”季大同大步穿过人群，往楼后走去。
这是一座商场，但是没有人，老掉牙的收银台，还有跨越了几百年来到现代的扶手电梯。
李承妍打量着四周，想着季大同的话，不由得看向了自己周围的人。
被注视的人缓缓转动着脖子，脸上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一双眼睛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死死地定格在了她身上，窸窸窣窣的低语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她看不出是谁的嘴在动，但那声音却已经如在耳边响起，甚至带上了几分寒气。
“快过来！不要听！不要看！”
季大同远远地喊道。
李承妍不得不暂时相信他的话，甩开脑子里不妙的想法，近乎小跑赶到了他身边。
“我也第一次见多人副本。”季大同拍了拍堆在身边的纸壳箱子，“坐啊！一会儿还得跑呢。”
“到底怎么回事？”李承妍有些无法忍受这种气氛。
看着她发作起来，季大同并没有生气，只是耸了耸肩，“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害怕，一时间没法接受，老实说你已经够冷静了。
你应该知道克莱耶岛的雾吧！”
“当然，谁不知道那片地方呢？”李承妍回道。
“那可不一定，旧史的人就不知道。”
“你在说笑吗？黑暗纪元前的人怎么可能活到现在？而且就算他活了几百年，也不可能对外界情况一无所知吧！人类可是群体动物。”李承妍反驳道。
“安啦！二小姐！我知道你学识丰富。”季大同笑眯眯道，“噩梦世界里什么都有，旧史人很多的。
总之事情要从三个月前开始说起，也就是……”
“克莱耶的雾开始向外扩张？”
“没错！”季大同看起来高兴极了，“那天晚上，就在我睡着的前一秒，一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响起。”
季大同古怪地模仿着机械女声的嗓音，“欢迎来到死亡游戏内测5——噩梦序列。”
“……”
“好吧！这至少说明，这种游戏已经测试了不止一次了，但人们醒来时就会忘记一切，只有下次回来，才能记起发生过什么。”
季大同抬起头，一束阳光刚好打在了他的眼睛里。
“嘿呀！太阳出来了，它们应该会消停一会儿。”季大同拨开纸箱子，从杂物堆里捞出了一个沉重的机械块。
李承妍实在认不出那是什么，但带着电线的它绝对是什么用电器。
这里好像真的是旧史描写的样子？
季大同扯下碍事的电线，高高地举起机械块，砸向了窗玻璃。
巨大的响声惊动了大厅里的“人”。在此之前，它们全都像是木偶一样戳在那里，除了让人心里膈应，倒是没什么别的影响。现在它们动了起来，而且看样子好像要往这边来，那就有些不妙了。
“嘿！你怎么总是溜号？快出来！10秒内他们就会跑过来！不过他们不会翻窗！”季大同快活地嚷嚷着，拎着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铁棍站在一旁，看着李承妍避开残留的玻璃渣翻了出来。
“你对这里很熟悉。”
“当然了，我怀疑这游戏出了问题，我已经进入这个副本三次了。”季大同简单地耍了下棍子，“要么就是还差点什么，毕竟我每次活下来用的都是一样的方法。”
“什么方法？”李承妍并没有离他太近。
“拖时间喽！每三天一次必杀夜，但这个游戏只有两天，只要苟起来，时间到了就能自动脱离。”季大同指了指远处的小房子，活动着腿脚，“看到了吗，那是今晚的安全区，咱们要在太阳落山前跑过去。”
“……”李承妍望向几乎只能看见一个点的房子，沉默了片刻，“虽然挺远的，但是一天时间，应该可以吧！”
“不一样哦～”季大同蹭地一下窜了出去。
“？？？”
李承妍没怎么想就跟了上去。
“喂！你还没说完！哪里不一样？”
季大同丝毫没有放慢速度，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但他的声音却传了回来，“你看看太阳啊小姐！”
李承妍抬起头，太阳在……十点左右的位置！？
不是刚亮天吗？？？
新历371年7月13日，凌晨4点三十九分，中州S市，武安街三段40号。
炊烟唤醒沉睡的古城，天蒙蒙亮，自助餐车已经开始制作新的早餐，豆浆油条混着包子热气腾腾的香气给早起的人们带来新一天的动力。
警笛有气无力地发出最后的哀鸣后黯然熄灭。
“中芯局怎么说？”
低沉缓慢的嗓音响起，带着莫名的颓丧感。
随着打开的车门，一双皮鞋落在了仿真的柏油马路上，蓝色的微光从脚下漾起，泛开淡淡的波纹，将信息传递了出去。
男人烦躁地踢踏了两下，棕黄色的风衣猎猎作响，得益于完美的身材，即使他穿的乱七八糟也同样显得有型。
见鬼的完美！
“数据库被清空了。”
后下车的娃娃脸青年有些尴尬道，“没办法恢复，我也试了，那些数据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抹除得非常干净。”
“早就知道他们没有用。”男人看着那辆车慢慢远离，嗤笑一声，“再怎么发展科技，犯罪也一样会发生。”
“……”
“走吧！虽然我很不想见她，不过目前似乎也只能求救于她了。”
天已经黑了。
粘稠的绿色血液一路蔓延到门上，破碎的虫壳铺了满地，像是一块另类的地毯，有一种诡谲又可怖的异样美感。
在此之前，她从来不会觉得虫子好看。
壁炉安静地燃烧着，李承妍默默地为季大同包扎伤口。
惊心动魄的战斗驱除了浓重的恐惧，被激发的肾上腺素带来反常的快乐。人类总是这样，对未知充满恐惧，但如果有了血条，哪怕是神，也敢上去刮两刀。
弱小，但格外勇敢。
季大同终于动了动。胳膊上的凝结的划伤不值一提，虫子的口器贯穿了他的胸口，让呼吸都格外费力，肋骨的渣子刺进肺脏，是最真实的痛。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眼中的颜色也在变得暗淡，整个世界都在褪色，像是黑白的照片，只剩下无意义的扭曲线条。
“二小姐。”季大同喃喃道。
“我在。”李承妍用力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勾了勾，半晌才又说出了下一句话，“还有多久？”
李承妍望向柜子上的老钟，欣喜道，“再坚持一下，还有一分钟！”
“……”
季大同没有回话，他的眼睛变得有些浑浊，分裂般从中间凹陷下去。
“别这样！再坚持一下！”李承妍心惊胆战地摇晃着他，“还有四十秒！”
季大同只听见振翅的嗡鸣声越来越明显，震得他耳膜生疼。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我靠！
好大的一只虫子！
这是巨型飞蛾吗？！
不是李承妍蹲在我面前吗？？？
电光火石间，季大同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的身体轻得不像话，心底的渴望却沉重得像是一座山，一座……火山。
他艰难地克制着自己的渴求，绕过身前的……
光……光……光……
李承妍只看见季大同爬向了壁炉，速度快得惊人，在最后的3秒钟，一个大活人生生扭曲成了一只飞蛾，孤注一掷地坠进了火中，刹那间，火光大盛——
“啊——”
李承妍从梦中惊醒，白色的纱帘在晚风中轻轻飘动，身上的冷汗几乎瞬间蒸发，冷得她一激灵。恐惧烙印在脑海里，但梦境的内容却分毫不剩。
她不解地起身，走到窗边。
阳台上，一只小小的飞蛾正努力地撞击着暖光灯带。
轻柔的琴声唤醒了她，幽蓝的弹窗出现在玻璃上。
【老哥：妍妍，这几天注意安全，咱们区刚刚出现了失踪案】
“失踪？怎么长宁也会出现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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