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成齑

    许之然完全就是冤死的。

    当时那些人在做非法交易，看见不远处的许之然正在拍照，以为许之然拍到了他们交易过程，为了不被告发，下了毒手。

    “太狠了。”微扬厌恶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要是怕告发，删了照片就好了，也不用出人命啊！”

    “许之然没有拍到他们的照片。”张度淡淡地说。

    “那不是更冤！”微扬吃惊。

    “我用'召唤之眼'看了事情发生的经过。许之然没有拍到那群人的照片。”张度突然感到有些怜悯。

    “那许之遥知道吗？”

    “我没有告诉她。她不能再受刺激了。”张度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什么，刚一张嘴问就被微扬打断。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不能在许之然身上施法了。灵魂召唤者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施两次'起死回生术'。你知道的。”

    “我想救他！”

    “救不了！许之然，他十七年前就该死了！你是不是忘了？”微扬气急败坏地吼道，“他在那次战争中就死了！”

    是啊，早在十七年前，许之然就死了，被一颗炸弹炸死了。张度找到他的时候，他的灵魂在原地徘徊不定。他本来可以不死的，战争让他死于非命。

    怜悯和同情，许之遥的痛苦，像一颗毒药，鬼使神差的，张度救了他。没想到，救，也不过救了十七年，他逃不过早逝的噩梦。

    “你改不了他的命的。你给了他十七年阳寿，已经够了。”微扬安慰张度。

    张度不说话。

    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五味杂陈。

    “张大叔，张大叔！”许之遥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跪在地上，白色连衣裙上斑斑点点的血迹红的刺眼。

    “你怎么了？怎么受伤了？”张度慌张地扶住许之遥。

    “大叔，大叔……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许之遥双手紧紧攥着张度的裤角。

    “……”张度僵住了。

    “求求您……您肯定能……”许之遥眼眶通红，最后一点希望的光在眼泪里闪烁。

    “……对不起，我不能……在同一个人身上……施……两次法……对不起……”张度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一个人都救不回来。

    是的，许之遥知道张度的“起死回生术”，知道张度的身份。

    许之遥绝望了，手指慢慢松开，跌倒在地。

    张度垂眼，看见许之遥遍体鳞伤，不由心疼。

    许之遥眼中存留的光暗淡了，像死灰一样，那双明眸善睐的眼睛就像蒙灰的水晶球，毫无生机。

    “您能不能，有没有别的办法……您……能不能想一想……一定有办法的……”许之遥终于忍不住了，痛哭起来。

    微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张度，张度眉头紧锁。

    “之遥，你先起来，你张大叔会想到办法的。”微扬不忍心，扶起许之遥宽慰道。

    张度有些惊鄂地瞥了一眼微扬，猛然一道灵光闪过。

    “微扬！”张度欣喜若狂地看着微扬，微扬也呆住了。她也想到了，只不过，她被张度的想法吓坏了。

    “张度！此法无人试过！你别胡来！”微扬疯了一样，指甲都快刺进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