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仙师传闻
这张告示位置虽显眼，内容不多只寥寥数十字，其所讲之事却令人动人心弦。
待吴射干看完，面露讶然之色，终于知道周围百姓为何议论纷纷。
“原来近日张仙师要来嘉平城择徒，怪不得如此兴师动众，连告示都提前贴出。”吴射干喃喃自语道。
“张仙师要收徒弟了，也不知谁有这般好运。”
“是啊，要是拜了仙师做师傅，说不准以后也能成仙师。”
“我娘从小就说我仙姿过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张仙师之徒非我莫属。”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吴射干摇了摇头。
张仙师岂能如此轻易收徒？
吴射干遥想十数年前，张仙师那时便来过嘉平城一次，所施手段的确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如今想来仍然吴射干啧啧称奇，与民间半仙神婆截然不同。
但仙师则徒尤为严苛，当时城中无论贵族子弟还是普通百姓儿女，皆未入仙师法眼，最后孤身离去。
张仙师平日里闲云野鹤，不想此次又在嘉平城择徒，着实令吴射干感到意外。
不过吴射干已过古稀，料想张仙师也不会选他这个行将就木之人做徒弟，自然没有别人那般激动，稍加惊讶后面色已如常。
哆哆嗦嗦离开人群，吴射干慢步回到医馆，看到陆仁正接待前来问医看病的人。看到吴射干，陆仁忙将病人介绍给他，转身回到柜台去取包药用的纸张。
待到询问把脉之后，吴射干说着药材名称及重量，陆仁拿着杆秤穿梭在药斗之间，不多时柜台上已多了四个系的结实、板板正正的小纸包。
送走客人后，吴射干看到陆仁又坐到小板凳上学习医书，便也找了一本回到藤椅上慢悠悠的看起来。
一老一少皆捧着书本，这画面格外温馨和谐。
很快太阳西下，到了打烊时间。待陆仁将一切收拾完毕后，吴射干带着陆仁来到后院。
正心医馆前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木楼，一层行医治病，二楼则是吴射干居住地方。木楼后面连着一个院子，院子内盖着一连排泥瓦房，分别是库房、灶房等和陆仁房间。
吴射干妻子几年前已离世，虽有儿女，但皆不在身边，所以现在起居皆由陆仁照顾。
陆仁走进灶房，不一会就端出几道飘香四溢的小菜。他自父母离世后一直独自生活，做饭这种事当然不在话下。
以前村里条件简陋，物资匮乏，也做不出什么美食。
医馆虽治病救人，赚取银两也颇为可观，何况吴射干年事已高没什么大的欲望，每日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晚上喝点小酒。以前都是出去买下酒菜，但陆仁来了之后自告奋勇，而且确实有两把刷子，自然不会在吃食上拮据。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菜肴，还佐以花生米、小咸菜下酒，吴射干顿感食指大动，取出佳酿准备小酌一番。
陆仁对酒自不感兴趣，便拿起冒着热气的宣软馒头，就着炖的软糯飘香的白菘吃起来。
吴射干虽好酒，但从不多饮，因怕喝酒误事。且不说晚上有可能会有病人急事登门，若是喝多了也会耽误第二天出诊。
小酌两杯后，吴射干想起白天所看到消息，便与陆仁讲到：“陆仁啊，你知道吗，过两天张仙师要来嘉平城。”
从未听说过什么张仙师，陆仁自是面露不解。
见陆仁疑惑，吴射干这才想起，陆仁原本并非嘉平城人，乃是父母被匪徒所害，陆仁侥幸逃脱流浪到此地的。
于是解释道：“张仙师在附近几座城池颇有威望，是人人敬仰的大仙师。过两日要来嘉平城收徒，传授道法。”
陆仁一听，心里对仙师之事嗤之以鼻，笑着回道：“吴老，您不会也信这人真是仙师吧？”
素来和蔼的吴射干听到此话后，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道：“可不敢对仙师不敬。你小子懂什么，张仙师可不是坊间相面算卦糊弄人的，那是有真本事。”
说道这里，吴射干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接着神采奕奕道：“十几年前张仙师也来过咱们嘉平城一次，那次我亲自在台下看着仙师施展道法，只挥一挥衣袖便有火焰腾空，受其操控，端的是厉害无比。”
似是还未说过瘾，吴射干继续说道：“何况张仙师乃是有大善心之人，并不敝帚自珍，很多我都治不好的绝症经张仙师之手皆手到病除。”
陆仁并不在意，反而嘻嘻哈哈说道：“那跟咱有什么关系，真有关系也是竞争关系，吴老您这么吹捧对方，那就是变相资敌啊。”
自从村里寻求仙缘无果对其下手后，陆仁对沾仙的东西都敬而远之，不怎么感兴趣。
吴射干无奈的看了陆仁一眼，自己这半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怎么说呢......比较现实。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从来不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尽快去做。
当然陆仁也并非真的冷漠，吴射干能感受得出，陆仁是真心尊重他。
按道理来说，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当医者，但吴射干清楚陆仁过往，知道陆仁还未从父母被贼子所害，自己被囚禁之后沦落乞丐的心境中走出。
吴射干相信再过几年，陆仁定能从阴影中走出，打开心门，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好郎中。
“你就不想当仙师弟子？要知道当了仙师弟子，不说能不能学习道法，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吴射干带着笑意问道。
陆仁听到荣华富贵犹豫了下，似是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坚定说道：“不想当，荣华富贵虽好，不过是吃穿的好些，睡的宽敞点，还要为钱财担惊受怕。我这一辈子只求不愁吃穿，平平安安活到如您一般长寿就好，我还是跟您学医吧。”
吴射干听后颇为感动，心道此子不为钱帛所动一心一意跟他学医，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算你真想拜师仙师也不收啊，到时还是去看看，权当长长见识吧。”
陆仁依旧摇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点医书，早日学会谋生手段。
“您老去看吧，到时候我帮您看着点医馆。”
面对油盐不进的陆仁，吴射干不再劝告，毕竟本就是凑个热闹不算是什么重要之事，看到陆仁一心钻研医道，心底还是欣慰居多。
吃过晚饭后，陆仁收拾好餐盘碗筷，见吴射干准备休息，便扶着他走楼梯。
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吴射干似有所想感慨道：“人啊，不服老不行。要是像张仙师一样，百余岁仍不见衰老体弱，该多好啊。”
待陆仁扶着吴射干步入寝室后，仍未关门离去。
就在吴射干大惑不解时，陆仁咳嗽了两声，义正言辞道。
“吴老您说得对，年轻人该长长见识，何况您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要不然，我还是...去凑凑热闹吧。”
待吴射干看完，面露讶然之色，终于知道周围百姓为何议论纷纷。
“原来近日张仙师要来嘉平城择徒，怪不得如此兴师动众，连告示都提前贴出。”吴射干喃喃自语道。
“张仙师要收徒弟了，也不知谁有这般好运。”
“是啊，要是拜了仙师做师傅，说不准以后也能成仙师。”
“我娘从小就说我仙姿过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张仙师之徒非我莫属。”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吴射干摇了摇头。
张仙师岂能如此轻易收徒？
吴射干遥想十数年前，张仙师那时便来过嘉平城一次，所施手段的确不是凡人能做到的，如今想来仍然吴射干啧啧称奇，与民间半仙神婆截然不同。
但仙师则徒尤为严苛，当时城中无论贵族子弟还是普通百姓儿女，皆未入仙师法眼，最后孤身离去。
张仙师平日里闲云野鹤，不想此次又在嘉平城择徒，着实令吴射干感到意外。
不过吴射干已过古稀，料想张仙师也不会选他这个行将就木之人做徒弟，自然没有别人那般激动，稍加惊讶后面色已如常。
哆哆嗦嗦离开人群，吴射干慢步回到医馆，看到陆仁正接待前来问医看病的人。看到吴射干，陆仁忙将病人介绍给他，转身回到柜台去取包药用的纸张。
待到询问把脉之后，吴射干说着药材名称及重量，陆仁拿着杆秤穿梭在药斗之间，不多时柜台上已多了四个系的结实、板板正正的小纸包。
送走客人后，吴射干看到陆仁又坐到小板凳上学习医书，便也找了一本回到藤椅上慢悠悠的看起来。
一老一少皆捧着书本，这画面格外温馨和谐。
很快太阳西下，到了打烊时间。待陆仁将一切收拾完毕后，吴射干带着陆仁来到后院。
正心医馆前面是一个二层的小木楼，一层行医治病，二楼则是吴射干居住地方。木楼后面连着一个院子，院子内盖着一连排泥瓦房，分别是库房、灶房等和陆仁房间。
吴射干妻子几年前已离世，虽有儿女，但皆不在身边，所以现在起居皆由陆仁照顾。
陆仁走进灶房，不一会就端出几道飘香四溢的小菜。他自父母离世后一直独自生活，做饭这种事当然不在话下。
以前村里条件简陋，物资匮乏，也做不出什么美食。
医馆虽治病救人，赚取银两也颇为可观，何况吴射干年事已高没什么大的欲望，每日最大的爱好便是在晚上喝点小酒。以前都是出去买下酒菜，但陆仁来了之后自告奋勇，而且确实有两把刷子，自然不会在吃食上拮据。
看着桌子上摆着的菜肴，还佐以花生米、小咸菜下酒，吴射干顿感食指大动，取出佳酿准备小酌一番。
陆仁对酒自不感兴趣，便拿起冒着热气的宣软馒头，就着炖的软糯飘香的白菘吃起来。
吴射干虽好酒，但从不多饮，因怕喝酒误事。且不说晚上有可能会有病人急事登门，若是喝多了也会耽误第二天出诊。
小酌两杯后，吴射干想起白天所看到消息，便与陆仁讲到：“陆仁啊，你知道吗，过两天张仙师要来嘉平城。”
从未听说过什么张仙师，陆仁自是面露不解。
见陆仁疑惑，吴射干这才想起，陆仁原本并非嘉平城人，乃是父母被匪徒所害，陆仁侥幸逃脱流浪到此地的。
于是解释道：“张仙师在附近几座城池颇有威望，是人人敬仰的大仙师。过两日要来嘉平城收徒，传授道法。”
陆仁一听，心里对仙师之事嗤之以鼻，笑着回道：“吴老，您不会也信这人真是仙师吧？”
素来和蔼的吴射干听到此话后，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说道：“可不敢对仙师不敬。你小子懂什么，张仙师可不是坊间相面算卦糊弄人的，那是有真本事。”
说道这里，吴射干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接着神采奕奕道：“十几年前张仙师也来过咱们嘉平城一次，那次我亲自在台下看着仙师施展道法，只挥一挥衣袖便有火焰腾空，受其操控，端的是厉害无比。”
似是还未说过瘾，吴射干继续说道：“何况张仙师乃是有大善心之人，并不敝帚自珍，很多我都治不好的绝症经张仙师之手皆手到病除。”
陆仁并不在意，反而嘻嘻哈哈说道：“那跟咱有什么关系，真有关系也是竞争关系，吴老您这么吹捧对方，那就是变相资敌啊。”
自从村里寻求仙缘无果对其下手后，陆仁对沾仙的东西都敬而远之，不怎么感兴趣。
吴射干无奈的看了陆仁一眼，自己这半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怎么说呢......比较现实。
对自己没好处的事从来不做，对自己有好处的事尽快去做。
当然陆仁也并非真的冷漠，吴射干能感受得出，陆仁是真心尊重他。
按道理来说，这种性格并不适合当医者，但吴射干清楚陆仁过往，知道陆仁还未从父母被贼子所害，自己被囚禁之后沦落乞丐的心境中走出。
吴射干相信再过几年，陆仁定能从阴影中走出，打开心门，成为一名治病救人的好郎中。
“你就不想当仙师弟子？要知道当了仙师弟子，不说能不能学习道法，一辈子荣华富贵是跑不了的。”吴射干带着笑意问道。
陆仁听到荣华富贵犹豫了下，似是思考了一番，最后还是坚定说道：“不想当，荣华富贵虽好，不过是吃穿的好些，睡的宽敞点，还要为钱财担惊受怕。我这一辈子只求不愁吃穿，平平安安活到如您一般长寿就好，我还是跟您学医吧。”
吴射干听后颇为感动，心道此子不为钱帛所动一心一意跟他学医，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就算你真想拜师仙师也不收啊，到时还是去看看，权当长长见识吧。”
陆仁依旧摇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看点医书，早日学会谋生手段。
“您老去看吧，到时候我帮您看着点医馆。”
面对油盐不进的陆仁，吴射干不再劝告，毕竟本就是凑个热闹不算是什么重要之事，看到陆仁一心钻研医道，心底还是欣慰居多。
吃过晚饭后，陆仁收拾好餐盘碗筷，见吴射干准备休息，便扶着他走楼梯。
一步一步颤颤巍巍的迈着步子，吴射干似有所想感慨道：“人啊，不服老不行。要是像张仙师一样，百余岁仍不见衰老体弱，该多好啊。”
待陆仁扶着吴射干步入寝室后，仍未关门离去。
就在吴射干大惑不解时，陆仁咳嗽了两声，义正言辞道。
“吴老您说得对，年轻人该长长见识，何况您一个人出去我也不放心。要不然，我还是...去凑凑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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