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晚到了小区大门外,匆忙地开了车门,一路小跑着进了小区。李孝年看着徐晚在夜色中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电话铃响了,他拿起电话接通。

    李孝年:喂,东升。

    陈东升:孝年,哪呢?

    李孝年:在外面,有事说吧。

    陈东升:晚上的事,是鹏辉嘴快和隋欣说了,隋欣才过来的。其实鹏辉走了无锡这边两头跑,你和隋欣的事他了解不多,隋欣给他打了电话,他才说晚上在夜宴,他也是想着能缓和你们俩之间的关系。

    李孝年:隋欣怎么想我管不着,但你告诉鹏辉,这件事他少跟着掺和。

    陈东升:我知道,我会告诉鹏辉。但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多少也得和我们透个底啊。

    李孝年再次望向紧紧关着大门的院落。夜已深,月光照着稀疏的树木,漆黑一片。

    李孝年:这件事倒是不急,东升,你帮我找个人。

    半晌,陈东升听了李孝年的话顿时语塞,好一会儿难以置信地说:李孝年,你他妈有病吧。

    李孝年挂了电话,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车坐里。陈东升说他有病,或许他真的有病。

    其实他很早以前就见过徐晚。只是徐晚似乎并不记得。那时他刚离婚不久,心情阴郁,恰巧东升湖边的山庄开业,让他去散心。徐晚应该是在山庄参加封闭式培训,大概一个星期的样子,就这样,他们在山庄里共渡了一个星期。说共渡着实有些牵强,只不过有时在自助餐厅碰见,有时在湖边偶遇,既没有交集,更没有交流,甚至连点头之交都不算。至于为什么会对徐晚印象这么深,大概归咎于培训结束联欢时她唱的一首情歌。

    再次见到徐晚,他有些以外。出事的那天晚上,看到徐晚正襟危坐的样子,他感到好笑。再听到她一副强定自若的口吻和他谈赔偿条款,更是觉得这女人像极了伪装成大人的孩子。

    起初对于徐晚他也没做他想,气质也好,谈吐也罢徐晚都不是特殊的。之所以到后来有了想法,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似乎她与身边别的女人不同,具体哪不同他又说不出来。

    过户申请的个人资料上报,他没露面,是姜华送的,过于频繁的见面显得过于刻意,失了分寸,让人生厌。

    今天他们一群人来的时候,李孝年就看见了徐晚。他坐在大厅的沙发里看着他们进了包箱。徐晚今晚穿了一条宝蓝色的西服套装,细高跟的鞋子。严格说来徐晚并不是特别纤细苗条的身材,但圆润丰满身子反倒更容易让人产生无端的遐想。他没有立刻上前打招呼,时机不对。坐在包厢里,他盘算着时间差不多,刚出门正听见徐晚唱那首如果云知道。

    刚才坐在车里,看着徐晚睡熟的样子,西服内衬的吊带松松的贴在她的胸前,均匀起伏的胸在他的眼里上下的荡,他在某一个瞬间竟有了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他开门下了车,倚着车门站着,带着丝丝凉意的江风吹散了他的躁动。他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和隋欣在一起的那几年,他们的夫妻生活并不多,甚至有时隋欣故意的挑逗他都坐怀不乱,以至于隋欣一直觉得他另有其人。他也不懂他这莫名的躁动源于何处,他又回头看了看徐晚,徐晚似乎也感到了一丝凉意,缩了缩身子,胸前的胸线更加明显。李孝年骂了句粗话,打开了车门,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了徐晚身上。

    其实徐晚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只孤芳自赏的孔雀,昂着高傲的脖颈,拒人千里之外。多数时候,她清净寡淡孤傲自持,但刚才,刚刚醒来的徐晚,卸下了防御盔甲的徐晚让他愣在当场,半晌无语。

    他曾想过,对于徐晚他并不急,他可以慢慢等时机,或许和她最终也未必一定要怎样。但就在刚才那一刹那,他不想再等了,他要她完全属于自己。但依着徐晚固执又保守的性子,他怕是下半辈子就这么等过去了。所以,他打算推她一把。

    整个十一假期徐晚过得并不愉快,就连和闺蜜王丽娜逛街她都心不在焉。王丽娜问他怎么了,她只是笑而不语。徐晚想,这个李孝年以后还是少接触为好,这个人城府深,心机重,你说他心怀鬼胎,他又不露痕迹,人鬼莫辩的样子,让人恨得牙根直痒。所幸现在也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到是清净不少。

    十一过后转眼要入冬了,天气虽说不算冷冽,但也是深秋一片肃穆景象。这几天孙卓不在家,去了公司下属疗养院团建。徐晚心里忍不住笑,不过是喝酒打牌,还好意思说是团建。家里只剩她和小禾,她也懒得做饭,一连吃了两天必胜客,吃的小禾心花怒放,只盼着他爸别急着回来。今晚,徐晚带着小禾回了母亲那过夜。回到家,母亲一遍遍的盘问,孙卓为什么没来?是吵架了吗?是上班吗?团建?几天回来?结束了你们一起回来,你爸买了蹄髈要给你们做。

    徐晚有些不耐烦:妈,我就是回家住一夜,惹来你这么多话。你到底是想我还是想你女婿。

    晚上,徐晚躺在母亲身侧,翻看着QQ相册里的照片,多数是小禾的,从稚嫩顽童到青涩少女。偶尔翻到她和孙卓的照片,看着他们结婚时的照片,自己满脸幸福的笑容,徐晚忍不住翻到了他和孙卓聊天的对话框,发出了一条消息:睡了吗?然后徐晚就一直等孙卓的回信,但是一直等到她睡着也没等到孙卓的回复。

    第二天早晨,徐晚被母亲从温暖的被窝里叫起后,匆忙地洗漱之后便开车去了房产局。坐在工位上坐稳,拿起电话,看到了一条未读信息,是孙卓的,时间:凌晨1点32分,内容:马上睡了。寥寥四字,再无其它。

    转眼到了星期五,孙卓要回来了。徐晚提前给孙卓发了消息,告诉他回来直接回母亲那吃晚饭,下了班便回了母亲家里。晚餐母亲掌勺,父亲做了拿手的红烧蹄髈。徐晚数次被母亲赶出厨房后,便在沙发上坐等开席。孙卓回来接小禾放学后,直接回了母亲家。

    晚上回了家,小禾回了卧室写作业。徐晚和孙卓在厨房里整理从母亲家带回来的饭菜。

    徐晚:每次你回家就是煎炒烹炸,我回家就清汤寡水,也真不知道咱俩谁是亲生的。

    孙卓:我也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没你,我能吃这一桌子的菜吗?

    徐晚:团建的咋样啊?这一周,你可是潇洒啊!

    孙卓:团建你还不知道,无非就是喝酒打牌,年年如此。

    徐晚:今年没点新花样吗?给你们彻底放松放松?

    孙卓突然正色道:说什么呢小晚,我们就是去聚个餐喝个酒,哪有你说的什么花样?

    孙卓的反应出乎徐晚的意料,徐晚有些疑惑地说: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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