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中军团
父亲的讲述让李阳听得愣了神。他没想到自己家跟王二驴还有这么一段渊源，但为什么自己却一点都不记得？
他更没想到的是，平日里邋里邋遢酒不离身，醉猫一样的王二驴，竟然有如此手段。
“然后呢，爹，你不是说我脖子上的玉佩，是王二···王大爷亲手给我带上的吗”？
“你别急，听我给你讲。”李三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滋儿”地一饮而尽。
“那天给你瞧了病，你王大爷临出门前又折了回来，从自己脖子里掏出了一个玉佩。”说着，他示意李阳把脖子上的血红色玉佩交给自己，轻轻磨痧着：“那个玉佩做得很巧，用一条皮绳子挂在他脖子上。他蹲在你面前解开皮绳子，把玉取下来，又用皮绳子穿了，亲手给你戴在了脖子上。”
“你王大爷又叮嘱我和你娘，这玉佩绝对不能离身，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念了几句诗不像诗，顺口溜不像顺口溜的话”。
你我本无缘，
梦中才相见。
此物常伴身，
方可保平安。
“打那天起，你就一直戴着这块玉佩，再也没有闹过病，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现在你说，你应不应该回来一趟”？
“应···应该···”李阳明显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拿回那块玉佩将它握在手中，细细揣摩着。
玉这个东西很神奇，佩戴久了以后似乎会有灵性。他只觉得手中传来一阵一阵的温热触感，玉身颤动了一下，但他张开手的时候，却发现玉还是玉，在暖黄色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芒，并无半点异样。
半晌没说话的李三财又开口了：“而且你知道不，给你妈治病那会儿，咱的家底都掏空了，还欠了不少外债，结果最后也没留住你妈。”他叹了口气：“你这些年上学的费用，一大半都是你王大爷偷偷给的”。
“啊？”李阳更是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直达眼眶。他觉得眼睛热热的——成天跟大牲口打交道、看着脏兮兮的王全有，先是救了自己的命，再是资助自己读书成才，这是天大的恩情！
屋中央炉膛里的柴火噼噼啪啪地响着。父子二人沉默半晌，李三财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李阳的杯子都添满。他提起酒杯悬在空中：“咱爷俩儿一起，敬你王大爷一杯！他是个好人呐”！
李阳醒过神来，颤抖着手端起杯子，重重地和老爹的杯子碰在一起：“嗯！爹，敬王大爷”！
父子二人又喝了几杯酒，一瞅窗外，眼看着天色见晚，外面飘起了雪粒子，白毛风也呼呼地啸叫起来。
李三财起身走到门外，看着漫天的风雪：“巧啊！你王大爷救你那天，也是差不多的天气！”他跺了跺脚又低下头走进来：“不喝了，睡会儿吧，今晚上还有的忙”！
父子二人脱鞋上了炕和衣躺下。炉膛里柴禾烧得正旺，哔哔剥剥的声音让人不住地打瞌睡，李阳很快就睡着了。
他又做起了那个熟悉的、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的梦：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的大床上，床垫和被子很厚，很软，把人整个地包在里面，非常有安全感。床边围绕着一圈暖黄色的光晕，缓缓流动着，伸手去碰，发现这光晕似乎是有生命的一般，会攀上自己的手，不停打转。
房间的屋顶是由一面巨大的玻璃制成的，玻璃的左上角挂着一汪皎洁的弯月，漫天繁星此起彼伏地闪烁着，这让他想起了儿时夏天、一家人坐在院中乘凉吃西瓜的时候，那些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他只觉得好放松、好暖和、好舒服，眼皮不住地打架。
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一瞬间，他赫然看到天空中的景色变了：大片大片的黑色云团凭空出现，然后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迅速地遮盖了弯月和星辰，笼罩住了整片天空。
随后，天空中的黑色云团开始剧烈地翻滚、扭动，隐隐放射出妖异的红光。随后一束红光穿透黑色的云，径直打在了屋顶上，刺目的红光让李阳下意识地闭上眼侧过了头。
很快，他感到红光消失了，便睁眼转过头来。随即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凭空悬浮在一座城市的半空，眼前是一幕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浓重的夜色下是一座临海的城市。城市中火光闪耀，人头攒动。
人流汇成了数条巨大的火龙，火龙一直伸出紧靠着海边的城墙，头已经伸到了海滩上。
恐惧和迷茫彻底包围了李阳。惊愕中，一种未知的力量带着他自云端俯冲而下，耳边传来了巨大的风声。
他掠过城市里许多飞檐反宇、雕梁画栋的高大古楼。看到建筑之间的巷道里，许多手持火把的人形成了两道同向而行的人流，匆匆而行。
人流中看样子都是兵士，队伍最前一面猩红色的大旗猎猎作响，上面画着一只脚踏小鬼的凶兽，“镇魔军”三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格外显眼。
“卧槽，这什么情况，是在做梦吗？”李阳吓得两股战战，下意识地“喊”出了声，那声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海边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雄浑的鼓声，一种似乎有实质的压力迎面撞在了李阳脸上。随着鼓声响起，向海边而去的火龙骤然加速，火光都亮了几分，兵士盔甲和刀剑的整齐碰撞声连成了规律的“嘭嘭”声。
那股力量又托着他向上升起，超越镇魔军的队伍向海滩的方向飞去。在越过高耸入云的城墙那一刹那，他看到砖石上有大片大片残留血迹和折断的兵器，昭示着发生在这里那场短兵相接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越过城墙，云层中一轮血色的圆月若隐若现，格外瘆人。血月下是墨色的海水，浓重的海腥味带着无数水滴打在他的脸上。
李阳抽了抽鼻子，本能地感觉到这种味道中透着不详。
城墙外是一片空地，其上是一大片军阵。城内出来的火龙不断散开，化入初具规模的军阵之中，铁甲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股力量带着他缓缓自空中落下，来到军阵的最前方。
停顿了一下，他在大约五米的高度上飞过军阵上方。
他低头往下看去，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了，男人基因中继承自古老先祖的勇气在这一瞬间觉醒！
最前面的军阵中，都是全身黑色重甲、手执巨盾的猛汉，看起来应该是重步兵。他们将巨大的盾牌墩在地上，手握长达五六米的长矛，如林的矛尖齐刷刷地指向天空中的黑云，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紧靠在重步兵身后的，是众多身着银色札甲、背负圆盾，手持长刀的兵士。雪亮的刀锋反射着手中火把的光芒，将兵士的盔甲照得一片金黄，宛若神兵天将下凡一般。
军阵的最后是披赤色轻甲的弓弩手，单薄的甲片挡不住他们健硕的身躯，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他们面前的地上都燃着一个小火盆，密密麻麻的箭羽围着火盆插在地上。
“这特么什么情况，这么大阵仗···”李阳双眼圆睁感叹着。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城墙方向传来一阵重物隆隆之声，他回头一看，数十名赤裸上身的猛汉自城门中推出一台巨大的抛石机，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足足推出了十几台之多。赤裸着上身的兵士喊着整齐的号子，将投石机沿着城墙布置在军阵最后，绷弦上石，做好了万全准备。
又过了好一会儿，城中的火龙已经都散入了军阵之中，阵型比刚开始大了足足有四五倍。
“呜~~~~~~”城头上传来了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与此同时，一架巨型望楼车自城中驶出，竖着一面大大的帅旗，身后的城门随即“轰隆”一声闭上了。
李阳又被那种不知名的力量送上了半空，悬浮在城门正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整片战场。
“呼~~~呼~~~呼~~~”
海面上起了大风，风声传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声，海滩上刮起了漫天的海沙。
海沙打在兵士身上簌簌作响，但雄伟的军阵中除旌旗猎猎之声外再无半点异动。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甚至看到有兵士因为紧张而用力过度，暴露在外的皮肤变成了惨白色。
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危险，李阳稍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在做梦吗？也太真实了···跟电影似的”？！
回答他的只有呜呜作响的风声。
“唰~~~唰唰~~~唰”突然，李阳感觉海边有些不对劲，原本规律的海潮拍岸声变得急促了许多，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与此同时，“嗵···嗵···嗵嗵”望楼车上响起了一阵雄浑的鼓声。伴随着鼓声，最前方由黑色重甲兵士组成的方阵爆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怒吼：
“守”！
军阵中一阵铁甲铿锵之声，原本指向天空的长矛被兵士放平，搭在巨盾之上，无数闪耀着寒光的矛尖组成了一片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钢铁森林，直指海面。
海潮拍岸声变得更加密集了，其中夹杂着一些异样的声音——李阳潜心一听，觉得有点像指甲抓挠硬物的声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望楼车上的鼓又响了，但这次的节奏明显密集了许多：“嗵嗵嗵···嗵嗵嗵。”随着鼓声，军阵最后的弓箭手们将插在面前地上的箭羽从地上拔出，在面前的火盆里点着，张弓搭箭，斜斜指向天空。
军阵第二排的兵士们将圆盾从背上取下固定在左臂上，长刀在手，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齐刷刷地怒吼一声：
“护”！
紧接着，海潮拍岸的声音已经密集地听不出间隔了，望楼上的战鼓声更是连成了珠。李阳看到紧靠着城墙的投石车边，有高大威猛的军士高举木槌，时刻准备砸向投石机的扳机。
那种不祥的声音近了，又近了。李阳稍稍转了转头，用眼球的两边瞄向海滩的方向。几乎就是在目力的极限，他看到一片黑色的浪潮向军阵涌来，不详的黑色中隐约闪烁着无数诡异的绿色光点。
“卧槽？？那是啥玩意儿？”李阳一声惊呼，一种彻骨的凉意自头顶直贯脚心。
他更没想到的是，平日里邋里邋遢酒不离身，醉猫一样的王二驴，竟然有如此手段。
“然后呢，爹，你不是说我脖子上的玉佩，是王二···王大爷亲手给我带上的吗”？
“你别急，听我给你讲。”李三财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滋儿”地一饮而尽。
“那天给你瞧了病，你王大爷临出门前又折了回来，从自己脖子里掏出了一个玉佩。”说着，他示意李阳把脖子上的血红色玉佩交给自己，轻轻磨痧着：“那个玉佩做得很巧，用一条皮绳子挂在他脖子上。他蹲在你面前解开皮绳子，把玉取下来，又用皮绳子穿了，亲手给你戴在了脖子上。”
“你王大爷又叮嘱我和你娘，这玉佩绝对不能离身，特别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念了几句诗不像诗，顺口溜不像顺口溜的话”。
你我本无缘，
梦中才相见。
此物常伴身，
方可保平安。
“打那天起，你就一直戴着这块玉佩，再也没有闹过病，健健康康地长大成人，现在你说，你应不应该回来一趟”？
“应···应该···”李阳明显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拿回那块玉佩将它握在手中，细细揣摩着。
玉这个东西很神奇，佩戴久了以后似乎会有灵性。他只觉得手中传来一阵一阵的温热触感，玉身颤动了一下，但他张开手的时候，却发现玉还是玉，在暖黄色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芒，并无半点异样。
半晌没说话的李三财又开口了：“而且你知道不，给你妈治病那会儿，咱的家底都掏空了，还欠了不少外债，结果最后也没留住你妈。”他叹了口气：“你这些年上学的费用，一大半都是你王大爷偷偷给的”。
“啊？”李阳更是如遭雷击，愣在当场。一股暖流从心底升起，直达眼眶。他觉得眼睛热热的——成天跟大牲口打交道、看着脏兮兮的王全有，先是救了自己的命，再是资助自己读书成才，这是天大的恩情！
屋中央炉膛里的柴火噼噼啪啪地响着。父子二人沉默半晌，李三财拿起酒壶，给自己和李阳的杯子都添满。他提起酒杯悬在空中：“咱爷俩儿一起，敬你王大爷一杯！他是个好人呐”！
李阳醒过神来，颤抖着手端起杯子，重重地和老爹的杯子碰在一起：“嗯！爹，敬王大爷”！
父子二人又喝了几杯酒，一瞅窗外，眼看着天色见晚，外面飘起了雪粒子，白毛风也呼呼地啸叫起来。
李三财起身走到门外，看着漫天的风雪：“巧啊！你王大爷救你那天，也是差不多的天气！”他跺了跺脚又低下头走进来：“不喝了，睡会儿吧，今晚上还有的忙”！
父子二人脱鞋上了炕和衣躺下。炉膛里柴禾烧得正旺，哔哔剥剥的声音让人不住地打瞌睡，李阳很快就睡着了。
他又做起了那个熟悉的、从小到大做过无数次的梦：自己躺在一间木屋中的大床上，床垫和被子很厚，很软，把人整个地包在里面，非常有安全感。床边围绕着一圈暖黄色的光晕，缓缓流动着，伸手去碰，发现这光晕似乎是有生命的一般，会攀上自己的手，不停打转。
房间的屋顶是由一面巨大的玻璃制成的，玻璃的左上角挂着一汪皎洁的弯月，漫天繁星此起彼伏地闪烁着，这让他想起了儿时夏天、一家人坐在院中乘凉吃西瓜的时候，那些漫天飞舞的萤火虫。
他只觉得好放松、好暖和、好舒服，眼皮不住地打架。
就在他即将睡过去的一瞬间，他赫然看到天空中的景色变了：大片大片的黑色云团凭空出现，然后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迅速地遮盖了弯月和星辰，笼罩住了整片天空。
随后，天空中的黑色云团开始剧烈地翻滚、扭动，隐隐放射出妖异的红光。随后一束红光穿透黑色的云，径直打在了屋顶上，刺目的红光让李阳下意识地闭上眼侧过了头。
很快，他感到红光消失了，便睁眼转过头来。随即惊恐地发现：自己竟然凭空悬浮在一座城市的半空，眼前是一幕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
浓重的夜色下是一座临海的城市。城市中火光闪耀，人头攒动。
人流汇成了数条巨大的火龙，火龙一直伸出紧靠着海边的城墙，头已经伸到了海滩上。
恐惧和迷茫彻底包围了李阳。惊愕中，一种未知的力量带着他自云端俯冲而下，耳边传来了巨大的风声。
他掠过城市里许多飞檐反宇、雕梁画栋的高大古楼。看到建筑之间的巷道里，许多手持火把的人形成了两道同向而行的人流，匆匆而行。
人流中看样子都是兵士，队伍最前一面猩红色的大旗猎猎作响，上面画着一只脚踏小鬼的凶兽，“镇魔军”三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格外显眼。
“卧槽，这什么情况，是在做梦吗？”李阳吓得两股战战，下意识地“喊”出了声，那声音比蚊子叫也大不了多少。
“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嗵”海边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雄浑的鼓声，一种似乎有实质的压力迎面撞在了李阳脸上。随着鼓声响起，向海边而去的火龙骤然加速，火光都亮了几分，兵士盔甲和刀剑的整齐碰撞声连成了规律的“嘭嘭”声。
那股力量又托着他向上升起，超越镇魔军的队伍向海滩的方向飞去。在越过高耸入云的城墙那一刹那，他看到砖石上有大片大片残留血迹和折断的兵器，昭示着发生在这里那场短兵相接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越过城墙，云层中一轮血色的圆月若隐若现，格外瘆人。血月下是墨色的海水，浓重的海腥味带着无数水滴打在他的脸上。
李阳抽了抽鼻子，本能地感觉到这种味道中透着不详。
城墙外是一片空地，其上是一大片军阵。城内出来的火龙不断散开，化入初具规模的军阵之中，铁甲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那股力量带着他缓缓自空中落下，来到军阵的最前方。
停顿了一下，他在大约五米的高度上飞过军阵上方。
他低头往下看去，瞬间就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沸腾了，男人基因中继承自古老先祖的勇气在这一瞬间觉醒！
最前面的军阵中，都是全身黑色重甲、手执巨盾的猛汉，看起来应该是重步兵。他们将巨大的盾牌墩在地上，手握长达五六米的长矛，如林的矛尖齐刷刷地指向天空中的黑云，神情严肃，如临大敌。
紧靠在重步兵身后的，是众多身着银色札甲、背负圆盾，手持长刀的兵士。雪亮的刀锋反射着手中火把的光芒，将兵士的盔甲照得一片金黄，宛若神兵天将下凡一般。
军阵的最后是披赤色轻甲的弓弩手，单薄的甲片挡不住他们健硕的身躯，虬结的肌肉在火光的映射下泛着古铜色的光芒。他们面前的地上都燃着一个小火盆，密密麻麻的箭羽围着火盆插在地上。
“这特么什么情况，这么大阵仗···”李阳双眼圆睁感叹着。
似乎是为了呼应他，城墙方向传来一阵重物隆隆之声，他回头一看，数十名赤裸上身的猛汉自城门中推出一台巨大的抛石机，接着是第二台，第三台，足足推出了十几台之多。赤裸着上身的兵士喊着整齐的号子，将投石机沿着城墙布置在军阵最后，绷弦上石，做好了万全准备。
又过了好一会儿，城中的火龙已经都散入了军阵之中，阵型比刚开始大了足足有四五倍。
“呜~~~~~~”城头上传来了一阵悠长的号角声，与此同时，一架巨型望楼车自城中驶出，竖着一面大大的帅旗，身后的城门随即“轰隆”一声闭上了。
李阳又被那种不知名的力量送上了半空，悬浮在城门正上方，居高临下地看着整片战场。
“呼~~~呼~~~呼~~~”
海面上起了大风，风声传过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低沉的呜咽声，海滩上刮起了漫天的海沙。
海沙打在兵士身上簌簌作响，但雄伟的军阵中除旌旗猎猎之声外再无半点异动。所有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他甚至看到有兵士因为紧张而用力过度，暴露在外的皮肤变成了惨白色。
发现自己暂时没有危险，李阳稍稍回过神来，自言自语地说：“我这是在做梦吗？也太真实了···跟电影似的”？！
回答他的只有呜呜作响的风声。
“唰~~~唰唰~~~唰”突然，李阳感觉海边有些不对劲，原本规律的海潮拍岸声变得急促了许多，而且完全没有规律可言。
与此同时，“嗵···嗵···嗵嗵”望楼车上响起了一阵雄浑的鼓声。伴随着鼓声，最前方由黑色重甲兵士组成的方阵爆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怒吼：
“守”！
军阵中一阵铁甲铿锵之声，原本指向天空的长矛被兵士放平，搭在巨盾之上，无数闪耀着寒光的矛尖组成了一片散发着肃杀之气的钢铁森林，直指海面。
海潮拍岸声变得更加密集了，其中夹杂着一些异样的声音——李阳潜心一听，觉得有点像指甲抓挠硬物的声音，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望楼车上的鼓又响了，但这次的节奏明显密集了许多：“嗵嗵嗵···嗵嗵嗵。”随着鼓声，军阵最后的弓箭手们将插在面前地上的箭羽从地上拔出，在面前的火盆里点着，张弓搭箭，斜斜指向天空。
军阵第二排的兵士们将圆盾从背上取下固定在左臂上，长刀在手，虎视眈眈地盯着前方，齐刷刷地怒吼一声：
“护”！
紧接着，海潮拍岸的声音已经密集地听不出间隔了，望楼上的战鼓声更是连成了珠。李阳看到紧靠着城墙的投石车边，有高大威猛的军士高举木槌，时刻准备砸向投石机的扳机。
那种不祥的声音近了，又近了。李阳稍稍转了转头，用眼球的两边瞄向海滩的方向。几乎就是在目力的极限，他看到一片黑色的浪潮向军阵涌来，不详的黑色中隐约闪烁着无数诡异的绿色光点。
“卧槽？？那是啥玩意儿？”李阳一声惊呼，一种彻骨的凉意自头顶直贯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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