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宿命
雨滴落下，黑色的迈巴赫向前飞驰，划出一道流光。
魏铭瘫坐在靠椅上，仿佛此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围绕在迈巴赫四周的漆黑死神睁开了眼，金色的瞳孔宛如黑夜中的炬火。
大脑深处传来剧痛，像是有一万条蛇在脑内啃食。
“啊！！！”鹿芒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喊声。
“这……”魏铭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般，魏铭昏死在座椅靠背上。
……
淡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夜空。
天空下，碧蓝的湖宛如一面镜子，向远处望去，丝毫看不到边界的影子。
看着脚下波澜不惊的湖水，魏铭不禁流下一道冷汗。他鼓足勇气向前迈出，脚下是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
“该死！这到底是哪里！”魏铭按压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烦躁地说。
不知走了多久，魏铭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像是看见烛火的飞蛾，魏铭拼尽最后的力气向黑点狂奔。
一个身披淡青色羽织的男人盘腿坐着，在他周身十米的范围内布满了透明的不规则结晶。
结晶悬浮在半空，形成一个无法突破的护罩……亦或是……牢房……
男人缓缓伸出被绷带包裹的手，口中喃喃细语着。
虚空中，透明的结晶发出“嗡嗡”的震颤。
“还是不行吗？”男人徐徐开口“罢了罢了，那便这样好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五指徐徐分开。
“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巨响，几道颜色各异的绸缎自湖底飞向高空。那被震散至半空的水珠化为一场甘霖落下。
男人望向魏铭站立的地方，他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抵达这里……应该是……感觉错了吧……”
那颜色各异的绸缎缠绕在男人身上，宛如幼稚的孩童在母亲怀中撒娇。
……
“咔……咔……咔咔……”
伴随玻璃碎裂声响起的，是魏铭的落水声。
‘我……在下沉……’魏铭如是想到。
‘我现在……是在往湖底下沉？’
睁眼，映入魏铭眼眸的，是一幅瑰丽的画卷。
头顶是虚实不清的，伴随湖水流淌折射的银色微光。
脚下是细腻淡黄的沙粒，那缠绕着男人的各色缎带，竟是水下的各类矿物！
“无形之物，亦存有形之体。有形之体，固存无形之魂……”
熟悉的声音传入魏铭的大脑，但是……但是……这声音……谁……究竟是谁……
“你是神明在尘世的代言人，你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利刃。这利刃代表诸神的威严，它将毫不留情地斩向反叛之人！”
声音逐渐高亢起来，已经可以明显分辨出，说话的是一名女子。
“净堕！是禁忌的果，它是伊甸园中的蛇，亦是教堂中威严的父！从现在起，你！即是它的主人！”
……
“呼……呼……”
魏铭艰难的起身，流淌的汗水早已将衣衫浸湿。
“醒了？”男人叼着烟开口说“很抱歉将你卷了进来，能听我唠叨几句吗？”
魏铭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
“所以……我和鹿芒……我们都是……”
“是的！”男人点点头“你们都是混血种。”
透过后视镜，男人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纠结，迟疑，无奈。
心中的忌惮在这一刻已放下了大半。
“说说吧……说说你和他的故事……”男人吐出一口洁白的雾气。
“啊？哦！”魏铭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道“第一次见面是我趴在阳台晒太阳，我看见鹿芒把手里的冰淇淋怼到他……叔叔的脸上。”
“哈哈哈哈……”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开心地笑着“不愧是老子的种！继续说继续说！”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背影，魏铭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刚开始我们只是普通邻居。直到后来，鹿芒把说苏姐姐坏话的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我们才算真正的熟识。”
“苏姐姐？”男人疑惑了半秒，随后便露出了然，又有些怀念的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因为担心被小朋友越喊越老，威逼利诱人家喊她姐姐。”
“呵呵～”魏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小子！你很不错！”男人对魏铭说“如果晚生个几十年，我绝对要和你拜把子！”
“小子！你叫魏铭是吧！”男人深吸了一口烟，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紧皱的眉。
“我有一件事求你……希望你能答应……”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魏铭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裤子，他在扼制着自己，扼制自己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鹿芒慢慢抬起头，就像从一生那么长的噩梦中醒来。
他茫然地看着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男人无言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流露出的，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悲哀。
“我……是怎么了？我是要……是要死了吗？”鹿芒的声音有些颤抖。
魏铭拉着鹿芒的手，默默握紧。
手心传来的温暖让鹿芒渐渐冷静下了。
“儿子，欢迎来到”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
“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你们都不要声张。因为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说不准还会把你带到精神病院关押起来。”男人顿了顿，开口“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但是……”
鹿芒低着脑袋，他很想揪着男人的衣领对他破口大骂。但是，他不能。他能理解男人此刻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他，做出的选择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男人长吁了一口气：“我一直想让这样的真实离你的生活远点，所以我一直刻意避着你。我知道，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就是那种，无论理由有多么扯淡，只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你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并且去靠近的人。但是……今天收到你的短信……我还是没有忍住……”
男人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角“好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想在你面前爷们儿一点，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不正是让我能在你面前牛逼一把的舞台吗？”
发动机在轰鸣，男人的脚死死踩住油门，力气大到像是要把油门踹进油箱里。
苍白的，没有掌纹的手在挡风玻璃上拍打着。
男人抽出了漆黑的伞，这个举动让鹿芒有些不解‘难道他想撑伞下车和那些黑影谈谈人生？’
鹿芒愣了一下，他终于看清了。男人抽出的并不是伞，而是一把没有刀镡的武士刀。
“御神刀！”魏铭开口道“大叔你也是《浪客剑心》的粉丝？那你会天翔龙闪吗？”
魏铭双手比划着“就像这样，咔咔咔咔，把外面的那群东西送去和撒旦畅聊人生！”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他突然发现自己儿子的这个发小多半有点不正常。
‘不过嘛……’男人微微一笑‘要是真的正常，反而不正常了……’
“的确是御神刀”男人点点头“御神刀.村雨，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
“不过……很可惜……这件只是仿品……”男人锐利的眸子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那副模样，就像一流的退役的赛车手开着车送豆腐一般。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够用了！”说着，男人狠狠地将刀刺向车门，锋利的刀刃将其贯穿。
露出的半截在漆黑的夜色里化为死神的镰刀，贪婪地收割着生命。
男人猛踩刹车，速度表霎时骤降，车轮在地面上磨出深黑色的污痕。
浓腥的血在风中化为黑色的绸缎，随即便被暴雨抹去存在的痕迹。
这是纯粹的杀戮，并非少年宫的那种过家家。这是真正的，暴力的美学！鹿芒抱着脑袋，感受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车门外金属碰撞骨骼发出的声响。
男人再次猛踩油门，魏铭清楚的看到车底凹陷了一块。
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即便是一股烧焦的臭味弥漫。
男人猛打方向盘，迈巴赫犹如战斗盘中的陀螺，狠狠撞向路旁的护栏。
“这……这到底是什么？”鹿芒浑身颤抖地问道。
“他们是死侍，不算人。”男人开口道。
男人调转车头，加速逃离。迈巴赫的后窗，那些撞到的黑影缓缓起身，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像是在忧伤晚饭的逃逸。
“打……打……打110……对！110”鹿芒手忙脚乱地翻找书包。
“没用的……”魏铭举起手机“这里，没有信号。”
“该死！这到底是哪里！”鹿芒的情绪有些崩溃。
“冷静下来儿子，冷静下来。别怕，我还是你的老爹，不是怪物。你听我说……”男人开口“你的血脉和常人有些不同，你拥有一些别人无法拥有的能力。当然，也更容易陷入常人无法遇见的危险中。”
鹿芒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魏铭。
“别看了，他和你一样。”男人开口道“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的血统也和别人不一样……”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男人挠了挠头“你只需要知道这并不是坏事就好。”
鹿芒苦笑着，因为特殊的血脉在荒无人烟的高架桥上被追杀，这不算是坏事？
“以后如果有一所叫卡塞尔的大学邀请你，千万别去！那里的人……都他妈是疯子！”男人开口道“记得看好你后爹，别让他包二奶。这样他能对你们好一点……”
“看过《印第安纳.琼斯》吗？我的梦想就是那样，老爹在前面开车，儿子在后面拿着机关枪扫射！”
“如果你现在能给我一挺机关枪，我能间接帮你实现！”魏铭开口道。
男人看了魏铭一眼，说不上是欣赏还是震撼“小子！你很不错！”
“我们现在去哪里？”鹿芒嗓音沙哑地问。
“别担心！我们能跑出去的，这可是价值920万的迈巴赫！”男人自信地说道。
不远处的收费站闪烁着炽烈的白光，周围弥漫着稀薄的雾，仿佛是欢迎游子归乡的，温暖的港湾。
“不……不对！”男人声音嘶哑地说。
迈巴赫停下了。可那白光，那雾气却像拥有生命一般向他们快速靠近。
不知是不是幻觉，魏铭和鹿芒仿佛听见了战马的嘶鸣。
“一会儿不要离我太远，也不要太紧，就像放风筝！”男人严肃地嘱托着。
鹿芒点点头。
“系好安全带！”男人全力踩下油门。
迈巴赫穿越了那片浓雾，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足以令魏铭和鹿芒的世界观崩塌。
白色的光芒中站立着一个如小山般的巨人。它的盔甲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那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迈巴赫。
那马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细碎的闪电自它的鼻孔喷涌而出。
巨人的脸上带着铁面，金色的瞳孔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驾驶位的男人。
“咚咚咚，咚咚咚……”
魏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金色的血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那宛如战鼓般的跳动声，敲响那名为宿命的钟！
魏铭瘫坐在靠椅上，仿佛此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围绕在迈巴赫四周的漆黑死神睁开了眼，金色的瞳孔宛如黑夜中的炬火。
大脑深处传来剧痛，像是有一万条蛇在脑内啃食。
“啊！！！”鹿芒抱着脑袋，发出痛苦的喊声。
“这……”魏铭有些手足无措“这……这是怎么……”
话音未落，像被人从背后敲了一闷棍般，魏铭昏死在座椅靠背上。
……
淡蓝色的月亮悬挂在夜空。
天空下，碧蓝的湖宛如一面镜子，向远处望去，丝毫看不到边界的影子。
看着脚下波澜不惊的湖水，魏铭不禁流下一道冷汗。他鼓足勇气向前迈出，脚下是一圈圈向外扩散的涟漪。
“该死！这到底是哪里！”魏铭按压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烦躁地说。
不知走了多久，魏铭逐渐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影。
像是看见烛火的飞蛾，魏铭拼尽最后的力气向黑点狂奔。
一个身披淡青色羽织的男人盘腿坐着，在他周身十米的范围内布满了透明的不规则结晶。
结晶悬浮在半空，形成一个无法突破的护罩……亦或是……牢房……
男人缓缓伸出被绷带包裹的手，口中喃喃细语着。
虚空中，透明的结晶发出“嗡嗡”的震颤。
“还是不行吗？”男人徐徐开口“罢了罢了，那便这样好了……”
男人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五指徐徐分开。
“砰砰砰……”
伴随着几声巨响，几道颜色各异的绸缎自湖底飞向高空。那被震散至半空的水珠化为一场甘霖落下。
男人望向魏铭站立的地方，他蹙了蹙眉，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抵达这里……应该是……感觉错了吧……”
那颜色各异的绸缎缠绕在男人身上，宛如幼稚的孩童在母亲怀中撒娇。
……
“咔……咔……咔咔……”
伴随玻璃碎裂声响起的，是魏铭的落水声。
‘我……在下沉……’魏铭如是想到。
‘我现在……是在往湖底下沉？’
睁眼，映入魏铭眼眸的，是一幅瑰丽的画卷。
头顶是虚实不清的，伴随湖水流淌折射的银色微光。
脚下是细腻淡黄的沙粒，那缠绕着男人的各色缎带，竟是水下的各类矿物！
“无形之物，亦存有形之体。有形之体，固存无形之魂……”
熟悉的声音传入魏铭的大脑，但是……但是……这声音……谁……究竟是谁……
“你是神明在尘世的代言人，你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利刃。这利刃代表诸神的威严，它将毫不留情地斩向反叛之人！”
声音逐渐高亢起来，已经可以明显分辨出，说话的是一名女子。
“净堕！是禁忌的果，它是伊甸园中的蛇，亦是教堂中威严的父！从现在起，你！即是它的主人！”
……
“呼……呼……”
魏铭艰难的起身，流淌的汗水早已将衣衫浸湿。
“醒了？”男人叼着烟开口说“很抱歉将你卷了进来，能听我唠叨几句吗？”
魏铭有些迟疑地点点头。
……
“所以……我和鹿芒……我们都是……”
“是的！”男人点点头“你们都是混血种。”
透过后视镜，男人看到了少年脸上的纠结，迟疑，无奈。
心中的忌惮在这一刻已放下了大半。
“说说吧……说说你和他的故事……”男人吐出一口洁白的雾气。
“啊？哦！”魏铭先是一愣，随后开口道“第一次见面是我趴在阳台晒太阳，我看见鹿芒把手里的冰淇淋怼到他……叔叔的脸上。”
“哈哈哈哈……”坐在驾驶位的男人开心地笑着“不愧是老子的种！继续说继续说！”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的背影，魏铭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
“刚开始我们只是普通邻居。直到后来，鹿芒把说苏姐姐坏话的人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我们才算真正的熟识。”
“苏姐姐？”男人疑惑了半秒，随后便露出了然，又有些怀念的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啊……因为担心被小朋友越喊越老，威逼利诱人家喊她姐姐。”
“呵呵～”魏铭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小子！你很不错！”男人对魏铭说“如果晚生个几十年，我绝对要和你拜把子！”
“小子！你叫魏铭是吧！”男人深吸了一口烟，橙红色的火光照亮了他紧皱的眉。
“我有一件事求你……希望你能答应……”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
魏铭的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裤子，他在扼制着自己，扼制自己的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鹿芒慢慢抬起头，就像从一生那么长的噩梦中醒来。
他茫然地看着坐在驾驶位的男人，男人无言地看着他。那眼神中流露出的，说不清是欣慰还是悲哀。
“我……是怎么了？我是要……是要死了吗？”鹿芒的声音有些颤抖。
魏铭拉着鹿芒的手，默默握紧。
手心传来的温暖让鹿芒渐渐冷静下了。
“儿子，欢迎来到”男人深吸了一口气“真实的世界！”
“真实的……世界？”
“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你们都不要声张。因为即使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说不准还会把你带到精神病院关押起来。”男人顿了顿，开口“我知道自己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你们娘俩，但是……”
鹿芒低着脑袋，他很想揪着男人的衣领对他破口大骂。但是，他不能。他能理解男人此刻的心情，如果换作是他，做出的选择也未必能好到哪儿去。
男人长吁了一口气：“我一直想让这样的真实离你的生活远点，所以我一直刻意避着你。我知道，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就是那种，无论理由有多么扯淡，只要是从我嘴里说出来你都会毫无保留的相信，并且去靠近的人。但是……今天收到你的短信……我还是没有忍住……”
男人舔了舔有点干燥的唇角“好吧！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直想在你面前爷们儿一点，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现在不正是让我能在你面前牛逼一把的舞台吗？”
发动机在轰鸣，男人的脚死死踩住油门，力气大到像是要把油门踹进油箱里。
苍白的，没有掌纹的手在挡风玻璃上拍打着。
男人抽出了漆黑的伞，这个举动让鹿芒有些不解‘难道他想撑伞下车和那些黑影谈谈人生？’
鹿芒愣了一下，他终于看清了。男人抽出的并不是伞，而是一把没有刀镡的武士刀。
“御神刀！”魏铭开口道“大叔你也是《浪客剑心》的粉丝？那你会天翔龙闪吗？”
魏铭双手比划着“就像这样，咔咔咔咔，把外面的那群东西送去和撒旦畅聊人生！”
男人的嘴角抽了抽，他突然发现自己儿子的这个发小多半有点不正常。
‘不过嘛……’男人微微一笑‘要是真的正常，反而不正常了……’
“的确是御神刀”男人点点头“御神刀.村雨，注定会杀死德川家人的妖刀。”
“不过……很可惜……这件只是仿品……”男人锐利的眸子中流露出深深的遗憾。那副模样，就像一流的退役的赛车手开着车送豆腐一般。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够用了！”说着，男人狠狠地将刀刺向车门，锋利的刀刃将其贯穿。
露出的半截在漆黑的夜色里化为死神的镰刀，贪婪地收割着生命。
男人猛踩刹车，速度表霎时骤降，车轮在地面上磨出深黑色的污痕。
浓腥的血在风中化为黑色的绸缎，随即便被暴雨抹去存在的痕迹。
这是纯粹的杀戮，并非少年宫的那种过家家。这是真正的，暴力的美学！鹿芒抱着脑袋，感受着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以及车门外金属碰撞骨骼发出的声响。
男人再次猛踩油门，魏铭清楚的看到车底凹陷了一块。
轮胎发出刺耳的声响，随即便是一股烧焦的臭味弥漫。
男人猛打方向盘，迈巴赫犹如战斗盘中的陀螺，狠狠撞向路旁的护栏。
“这……这到底是什么？”鹿芒浑身颤抖地问道。
“他们是死侍，不算人。”男人开口道。
男人调转车头，加速逃离。迈巴赫的后窗，那些撞到的黑影缓缓起身，金色的瞳孔忽明忽暗，像是在忧伤晚饭的逃逸。
“打……打……打110……对！110”鹿芒手忙脚乱地翻找书包。
“没用的……”魏铭举起手机“这里，没有信号。”
“该死！这到底是哪里！”鹿芒的情绪有些崩溃。
“冷静下来儿子，冷静下来。别怕，我还是你的老爹，不是怪物。你听我说……”男人开口“你的血脉和常人有些不同，你拥有一些别人无法拥有的能力。当然，也更容易陷入常人无法遇见的危险中。”
鹿芒疑惑地看了眼身旁的魏铭。
“别看了，他和你一样。”男人开口道“这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我的血统也和别人不一样……”
“算了，这个以后再说！”男人挠了挠头“你只需要知道这并不是坏事就好。”
鹿芒苦笑着，因为特殊的血脉在荒无人烟的高架桥上被追杀，这不算是坏事？
“以后如果有一所叫卡塞尔的大学邀请你，千万别去！那里的人……都他妈是疯子！”男人开口道“记得看好你后爹，别让他包二奶。这样他能对你们好一点……”
“看过《印第安纳.琼斯》吗？我的梦想就是那样，老爹在前面开车，儿子在后面拿着机关枪扫射！”
“如果你现在能给我一挺机关枪，我能间接帮你实现！”魏铭开口道。
男人看了魏铭一眼，说不上是欣赏还是震撼“小子！你很不错！”
“我们现在去哪里？”鹿芒嗓音沙哑地问。
“别担心！我们能跑出去的，这可是价值920万的迈巴赫！”男人自信地说道。
不远处的收费站闪烁着炽烈的白光，周围弥漫着稀薄的雾，仿佛是欢迎游子归乡的，温暖的港湾。
“不……不对！”男人声音嘶哑地说。
迈巴赫停下了。可那白光，那雾气却像拥有生命一般向他们快速靠近。
不知是不是幻觉，魏铭和鹿芒仿佛听见了战马的嘶鸣。
“一会儿不要离我太远，也不要太紧，就像放风筝！”男人严肃地嘱托着。
鹿芒点点头。
“系好安全带！”男人全力踩下油门。
迈巴赫穿越了那片浓雾，可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足以令魏铭和鹿芒的世界观崩塌。
白色的光芒中站立着一个如小山般的巨人。它的盔甲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胯下的战马嘶鸣着，那血红的眸子死死盯着迈巴赫。
那马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细碎的闪电自它的鼻孔喷涌而出。
巨人的脸上带着铁面，金色的瞳孔透过玻璃窗死死盯着驾驶位的男人。
“咚咚咚，咚咚咚……”
魏铭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金色的血液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那宛如战鼓般的跳动声，敲响那名为宿命的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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