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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我,慕容烨

    “魔法的真谛,是什么呢?”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脚下也是深不见底的混沌。慕容烨感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空虚,就像是做了什么超越了自己极限的运动似的,一点也不想动弹。

    极限,啊,极限。超越了自己的极限,首次使用超位魔法。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虚弱感。啊,那绚丽多彩的烟花,是多么的耀眼。慕容烨此刻所想到的,居然只是沉浸在这魔法的光晕中,永远不要醒来。

    “魔法的真谛,是什么呢?”

    “老师。”慕容烨赶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行了一礼。四周依旧是混沌一片,老师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

    “回答我,你认为,魔法的真谛是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慕容烨如是回答。

    “是个很正常的答案。不知道也不怪你。我刚开始学习魔法的时候,甚至不知道魔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不过,现在我想通了,魔法的本质,是等价交换。

    “这是因为等价交换是自然界的一条定律。当我们使用魔法进行转化时,我们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以平衡事物的变化。

    “但是这个代价是什么呢?为什么我们要为了实现我们的目标而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这却是我苦苦寻找了百年,才悟出来的东西。

    “代价可以是任何东西,甚至是我们所珍视的东西。它直观的体现了我们对于所欲得之物的价值评估。而我们所施展的法术实际上是通过消耗法力,重新组织、改变现有物质的结构而得到的,我们需要以某种形式来满足自然界的平衡。

    “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无论我们想要炼成什么,我们将不可避免地失去同等重要的东西?答案是肯定的,等价交换的本质就是,我们会认识到一切都有代价。我们必须要为我们的决定和行动负责,因为我们的选择不仅仅会对自己产生影响,也会对周围的人和环境产生影响。

    “我们必须要明智地选择我们所追求的东西,因为代价是我们不可忽视的一部分。过分追求某种东西可能会导致失去其他重要的事物或价值。我们需要平衡我们的欲望和牺牲。”

    “老师,我不明白。”慕容烨说。

    “你慢慢会明白的,记住我今天所说过的话,这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从我的世界到你这儿来的通道越来越不稳定了,我总不能每次都来帮你。你以为,凭借你自己的能力,可以施展天空坠落吗?老师我为了这个魔法,献祭了自己不少的负向生命。下次,我可能做不到及时出现,所以,做事之前,你给我先掂量掂量。”

    声音戛然而止,世界重归于黑暗。好冷,好软,好暖和……

    不对啊,这是什么感觉?

    慕容烨艰难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只感到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好像五脏六腑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再看时,自己正枕在雪拉的大腿上,往上看的视角不可谓不精彩。

    “啊,安兹大人,您醒了啊。”雪拉说。

    “唔……这个魔法我也是第一次施展……”

    “嘘。”雪拉警惕的朝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人看到这边之后,才说道:“现在这边已经戒严了,因为昨天的天地色变,那个大坑已经被定为了神迹。咱们俩作为唯一两个近距离目睹过神迹的人,可以到教堂那儿进行一次加冕,具体是什么内容,我们都不知道。冒险家协会的人来过了,大人的面具没被拿下来过。在您回复过来之前,咱俩哪儿也去不了。”

    “额,雪拉,还是尽量用‘你’吧,否则我有些不适应。”

    “是。”

    慕容烨想扶额,可自己的手却有些动不了。老师,为了我的莽撞,甚至不惜调用了自己的生命力……这个人情,我究竟该怎么还啊!

    大坟墓。

    “大人。”

    骨王摆摆手,顺道给自己打了一个大致死。其实,到了他这个层次,生命力十分的浓厚,甚至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魔法可以消耗光的了。曾经,他在一个超位魔法之下,斩杀了数万人,那个魔法可比天空坠落消耗大多了啊!

    至于魔法的真谛……要不是骨王没有脸,估计得羞死了。那是他看过的一本轻小说里的句子,简单粗暴的拿来用,仅此而已。

    “这么几天就能展开超位魔法了吗……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另一边。

    慕容烨听雪拉这么说,反而倒是不急了。自己身为精钢级冒险者,在城里还是有些地位的。而且,这个魔法明显的超过了人类的范畴,无论是谁都很难怀疑到自己的身上。说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能活下去,安兹这个名字,应该可以,至少,有一席之地了吧。

    慕容烨闭目沉思了一会儿,体内法力运转,稍微降低了一些难受的感觉。大概是感觉占便宜太久会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便尝试着起身。运气很好,他一次就成功了,没倒下去。

    “安兹大人?”雪拉伸出手,尝试去扶他。

    “谢了。我现在已经感觉好很多了。我没有一次性就昏迷一天吧?”

    “没有,您只在这里睡了一个晚上。我醒的早,仅此而已。谢谢您张开的法力护盾了。”雪拉对着慕容烨微微欠身。

    慕容烨多聪明啊,听到雪拉这么说,也猜到了个七七八八。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啊哈哈。举手之劳。只是没想到这玩意会这么危险。下次还是直接带你逃走好了。”说着,慕容烨侧脸朝一旁看去。

    深不见底的大坑,距离两人所在的地方不足二百米。

    “二位。”守城的将士看到这二位已经几乎好了,便催促道:“这里正在封锁现场,请二位离开吧。近日请到教堂接受一些封赏。”说着,那位士兵给了二人一个凭证,便放两人离开了。

    那当然是直接去教堂啊,都说是封赏了,不要白不要啊。有便宜不占,活脱脱王八蛋。

    “麦克爷爷,我第一次不回家过夜,您可千万不要生气啊。”慕容烨在心里暗自祈祷,两人钻进教堂的时候,教堂里正在举行临时的祈祷仪式。神迹降临,该是何等的荣光啊!

    “二位,请留步。”教堂里,此时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是第一批,不对普通人开放。

    二人掏出自己的凭证,那位士兵顿时立正行礼放行。不献不媚,刚正不阿,这就是自己的父亲所调教出的士兵啊!

    说到有头有脸的人物,自己家可无论如何都得占一席之地。诺,自己的父亲不就坐在第一排吗。可是……之子莫若父,自己这点可怜的伪装,真的可以瞒过自己的父亲吗?

    老师给自己的书里不知道是不是有提过变形的法术,可这么点时间,还可能会产生法力波动,可不兴施展啊!

    二人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慕容烨也掏出了一套斗篷和面具给雪拉。雪拉很听话的带上,一点违和感也没有,看起来,以前在山本身边的时候,也有过对隐匿的训练吧。可是,冒险家训练隐匿干什么呢?

    “下面,让我们迎接两位最接近这次神迹的人。一位,是三阶魔术师,安兹乌尔恭;另一位,是一位冒险者,雪儿。”

    嗯?慕容烨看着面前的家伙,感到一抹恍然。安兹乌尔恭这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所以,让大家知道也没什么。雪拉则依靠冒险家协会的帮助下,隐藏起了自己的身份。这样做,无疑是对自己的成员的一种保护。

    早已听说冒险家协会是个神奇的组织,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呢。

    所谓的加冕仪式十分快捷。只是,慕容烨在台上一言不发。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认出自己吧,否则不好解释。

    很幸运的,慕容伯爵以朝圣的眼神看完了两人的仪式。直到两人离开,都未说过什么。

    希望,是真没认出来吧。

    不久之后,两人离开了人群。此时已经是中午了,两人也就到上次吃饭的那家饭店小坐。这一次的提议是雪拉提的,毕竟上次在这家饭店里,雪拉报了大仇。虽然主要是慕容烨的功劳,但雪拉也喜欢上了这家饭店。

    但这家饭店的消费让慕容烨也感到了一丝肉疼,他是有钱,可没这么有钱啊!

    昨天让骷髅大法师和杰克去取他们的财物,可是不知道具体取下来了多少。无论是多少,总之,希望不会是特别少。

    坐定,等着上菜的功夫,两人又攀谈了起来。

    “之后,你会去哪里?”慕容烨喝着这里提供的饮料,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家了,以后可能会去流浪,或者换一个城市继续当冒险者吧。反正我也没什么经济来源,去一些竞争不那么激烈的城市,会活得好一些吧。”

    慕容烨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心里不由得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不打算留在这里吗?”

    雪拉看着慕容烨,伤心的摇了摇头。“我没办法活下去的。这里的消费水平已经远远超过我能承受的极限了,在这里继续耗下去,和死没什么两样。别说什么翻身,当生活的重压到了肩上,再大的智慧也没什么用武之地。以前,靠着二妈妈二阶魔术师的名气,我们还有一些活计可以做。可是,二妈妈也走了,就凭我一个银级冒险者,有什么用呢?”

    看着端上来的丰盛的饭菜,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她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人,但这时候,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慕容烨甚至为了她多点了一些东西,可这时,再好吃的饭菜,也无法改变她前途的灰暗。

    真的……没办法了吗?

    “雪拉。”慕容烨突然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你愿意相信我吗?”慕容烨问。

    “安兹大人当然值得我相信。可是,安兹大人也别劝我了,我真的没办法留下了。我会想念安兹大人的……”

    “不,我的意思是……来我家做事,怎么样?”慕容烨问。

    “做事?您?”雪拉的眼里尽是迷茫的神色。

    慕容烨轻轻取下了自己的斗篷,露出了自己的一头黑色的短发。

    “嗯。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所以,我愿意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已经,我想让你到我家做事。我最近也缺一个贴身的人照顾。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给你这个工作。不过,我的身份也请你保密,否则,我有可能得把你除掉了。”慕容烨说。

    “嗯。”雪拉郑重的点了个头。

    “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慕容烨,是世袭伯爵慕容家的三少爷。”慕容烨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不是很英俊,甚至是有一些普通的脸蛋。

    双黑,这是雪拉的第一印象。在这个世界,发色和眼眸同时是黑色的,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呢。

    慕容……慕容伯爵!

    “你是慕容伯爵家的少爷?”雪拉的嘴里已经可以塞下十个鸡蛋了。虽然她早已知道慕容烨的出生不简单,至少,他出手十分阔绰。这么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他了啊!

    “嗯?别发呆啊。”慕容烨看着面前已经说都不会话的家伙,伸手朝着她的面前晃了晃。

    “对……对不起,少爷。”雪拉赶忙回过神,想着自己与她相处的的时间内,有没有得罪过他。

    “好啦,我也没怪你,先吃饭吧。”

    “嗯。”

    ……

    雪拉紧张的没说出一句话,很快的结束了进餐。这一顿,雪拉吃的分外的少。按照她自己的计划,反正也要离开了,还不如多吃点东西,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还有值得回忆的东西。但这时候,她却只想给慕容烨留下个好印象。虽然完全有可能已经于事无补了。

    慕容烨的心里却是毫无波澜。吃过饭后,便带着雪拉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赶去。

    经过那条小巷的时候,慕容烨在召唤出开膛手杰克的地方稍微驻足观看了一会儿,确定这里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痕迹,才暗自佩服起杰克的手段来。

    “怎么了?”雪拉小心的问。

    “我在这里杀过人。”慕容烨漫不经心的回答。

    慕容烨只是实话实说,但在雪拉听来,就像是在示威似的。这家伙,自己还没到他的家里去工作呢,就已经在考虑自己离开以后的事情了吗?

    但看着这家伙的神情,好像并没有考虑这么多。这就奇怪了,他到底在干什么呢?难道,他真的杀了人吗?

    自自己认识他以来,他已经杀掉了不少人了。他……不会对杀人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小雪,你怎么了?看你一直魂不守舍的,是病了吗?”走了一段的慕容烨看到雪拉没跟上来,关切的问道。

    “额,哈哈,我没事的啦。”雪拉打着哈哈,小跑着朝着慕容烨靠过来。

    穿过小路,就到了慕容府了。红砖碧瓦,金碧辉煌。雪拉有路过过这建筑的前面,可从来没进去过。

    “好大的建筑物啊!”雪拉的脑袋已经仰起到了一个很夸张的角度。慕容烨没忍住,捎着她的下巴上点了一下。雪拉没站稳,朝后踉跄了几步。

    “你干嘛啊哎哟!”雪拉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她的靴子是为了冒险而特制的,所以比较快。如果穿的是高跟鞋,那还不摔了?不对,为什么我会想她穿上高跟鞋的样子呢……

    慕容烨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小少爷,您回来了。欸,这位是?”雪拉还沉浸在这大宅的一个个院落里,在忙着收拾东西的老麦克看到了两人,急忙丢下手上的东西,迎了上来。

    “嗯,回来了。麦克爷爷,这位是雪拉,她家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想带她到咱们家里来做事。雪拉,这位是我家里的大管家,麦克爷爷。”慕容烨对两位互相介绍道。

    “哦?雪拉?好姑娘啊。衣冠不整,鬼鬼祟祟,你们不会是……”

    “麦麦麦麦麦麦克爷爷,您可不要乱说,我和少爷不是那种关系了啦!”雪拉听到老麦克说这话,脸已经红到耳朵根去了。

    “哦?不是?那你害羞什么?”老麦克笑而不语。

    “……”雪拉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麦克爷爷,什么跟什么啊?”慕容烨清纯的眼神还是为他们二人解围了。“好吧,不是就不是吧。不过,雪拉啊,就算真是那种关系,也记得做好安全措施。”老麦克说完,就带着东西,继续忙去了。

    雪拉的体温已经因为害羞而升高了几度。:“雪拉,我看你就是病了。去我那儿睡会儿吧。”慕容烨提议。

    “不……嗯,嗯。”雪拉的脸埋的低低的,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慕容烨的院子毕竟比较偏僻,两人还是走了一会儿才到。看到慕容烨居然有这么大的一个院子,雪拉的眼睛还是快掉下来了。

    “这里就算是你以后的家了。偏房那儿有客房,可我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来,你就住那里吧。要离开的话来叫我一下,我住在那边。对啦,澡堂再那儿,就咱俩用。门口有个牌子,挂上就算是有人。以前我几乎没用过那些东西。有什么不会用的,记得来叫我。我回去看点资料。”

    说完,慕容烨把客房的钥匙给了雪拉,顺便让门外的侍者要了一套合适雪拉穿的衣服,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书去了。

    “安兹大人,谢谢您。”雪拉手里握着钥匙,心里满是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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