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失火

    在许禄、齐云海、墨玉珠的虎头军往天门山的指定位置行军时，凌操的豹头军就已经早到了好久了。虎头军到的时间大概是凌晨四五点，天刚灰蒙蒙亮有点湿气的时候。

    与许禄打到观云桥的战役和墨玉珠剿匪不同的是，这两天前由凌操、金间、赵廉和彭令的豹头军在西侧所碰到的就完全是另外的一批人了……

    “报！我军东南不足五里似乎发现小股龙头军动向，他们目标不明。还请将军定夺！”金间带着一个消息急冲冲地走进营房去见凌操。

    凌操本来一看见来人就想开口把这位伤员噎回去他自己的帐房里。可是这句话是让凌操有点坐不住了：

    “你再说一遍？”

    金间于是再说了一边。凌操开始思索：这龙头军得了什么命令竟然跑到我这西南地盘来了？不行，我还是得去会会。

    打定主意便带着几个亲信乔装成了一队来天门买卖的行商，正决定借过路的机会凑近了一看究竟。就被敌人偷了大本营。四下失火，兵士去救，中间莫名燃了起来，一时火光冲天，浓烟四起。灼烧得整个天空都成了一块被架在大火上的烤肉。红一块，黑一块。说不上来的形象。

    凌操也不看了急忙回去救火，但在还没有到的时候就被后面的那群“龙头军”追着赶了一路。前面又是大火，背后又是追兵，凌操临阵一咬牙铁了心要拿下这眼前的假冒部队。带着手底下剩余的十多名亲信，脱去伪装就要混进一团大火的混乱中，有的扮救火的，有的扮横尸的，打算等到追兵上来再配合自家士兵来一个浑水摸鱼。

    后面人也看见这个大火，反应奇奇怪怪。不跑不叫，不走不看。也不发觉凌操等人扮的行商不见了，直接是提桶救火。

    “走水了！走水了！快去救豹头军的凌操将军！”

    凌操看见心里顿时疑惑：这伙人难道还真的是龙头军？

    前文有讲，萧琮玉提前一天带领五万龙头军大举南伐，直接越过断魂涯。落定营房，便指派了一万的龙头军出去维持骚扰，保证全军的休整。这支部队便是刘国泰带领的龙头军，这里的一小撮人则是先头部队。

    一上来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快！去报告刘将军！说豹头军营房走水！赶快寻求支援！”

    凌操打住一旁人想冲上去搏杀的念头，心里暗忖：这些人估计还是真的龙头军不成？想个屁！我直接问就行了！

    “喂！那边的士兵，你是哪个队伍的？”

    那边救火的士兵抽空看了他一眼，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回答了他：“奉女帝之命来协助各个部队的，龙头军刘国泰将军的部下。”

    凌操装扮得极其简朴，不是没有将军的印绶，也不是没有将军的铠甲。而只是现在就是这样混入常人之中看不怎么出来。

    在冲天的火光和阵阵浓烟，本应宁静、安详且惬意的夜色中，凌操望着这场士兵们还在拼命救的火。他也有点不知所措：火太大了！救不了了！

    周围的一切开始升温，空气像滚开的沸水。噼啪声就好像恶鬼的哭喊。这个好像有让人迷惑的力量，现在的凌操就是这样——他失了魂，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你在干什么呢？还不快过来救火？”一个士兵把一个水桶扔给了凌操。

    凌操没有接，反而被桶砸到了一下。不过也砸的他向着前面的大火靠近似的挪了一小步。

    又有一个士兵从他的身边经过：“兄弟！我去接水吧，这个你去。”

    凌操仍没有什么动作，火光在夜色里跳动。火光也炙烤着人们的灵魂。

    “明明没有什么作用，为什么大家总是这么积极呢？”凌操正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就又被一个人拍了一下肩膀。

    周围人来来去去继续接水，这在凌操的眼中就是“杯水车薪”的事情。这种事情为什么还有人去做呢？

    凌操好像明白了，他也提起了地上的水桶加入了往来不绝的人流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