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备战风寻梧
海的这一头，紫岚国正在开展着三年一度的龙元大会。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交往，齐渊和秦若素已经同真正热恋的情侣没有什么区别了。要不是齐老警告齐渊不要“多生事端”，其中一个气氛十足的夜晚，齐渊就能圆上当初撒下的最大的谎言。
龙元大会如约而至。
不知为何，大街张灯结彩未变，集市人来人往未变，但齐渊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享受节日的心态。
曾经让齐渊大感惊奇的花灯，龙包，手戏，还有听文化人作诗，看读书人作文等一系列环节，现在在他看来“如同流程”，枯燥无味。
他也再没了那种彻夜苦思，好在灯会上吐出一两个新句的豪情；再没了那种节约开支，好在佳节里添点荤腥的满足。
他的生活天翻地覆，心态也随之改变。
而对于这种改变，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有点怅然若失。
终于等到了比武的“龙驷”环节。他并没有亲自前往会场，秦家派出了代表前去抽签。管家回来后，脸色却十分难看。
齐渊感受到了某个人的恶意。在这家伙的影响下，第一轮抽签他就遇上了大多数人眼中最有希望夺得第二名的林凯思。
令他不爽的，不是说齐渊没有把握战胜对手，而是二皇子毫不掩饰挤兑齐渊的手段。
至于林凯思，天生神力如何？盘徂第一体术又如何？谁知道这些荣誉里有多少御卫林家的水分呢？更何况同辈里，齐渊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就算是享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冯家人，动起真格来，自己也能制敌。因此齐渊亳不紧张首轮的对战。
现在他唯一要考虑的是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使自己的胜出不要那么显眼。
考虑到秦家的背景和自己当前在盘徂立下的天才法师的人设，他认为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展示自己“快速吟唱释放法阵”的天赋和一些“强大而前卫”暗属性法术。
除此之外，他不打算暴露任何其他“跨时代”的能力，这些东XZ好了将成为自己的底牌，藏不好就是怀璧其罪了。
可这样一来，在最后的决战中战胜风寻梧就有了难度，据齐渊所知，风寻梧绝非省油的灯。自己在不使用剑术，不展示龙化，不释放传送法术，甚至尽量不用黑红之炁等诸多限制下，无疑将面临一场恶战。
而二皇子烛离那个家伙，居然直接下场替“秦家”抽签，谁都看得出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就是没有人阻止，就是秦家自己，也因二皇子最近在政坛上的打压不敢出声——这家伙玩弄权术还是有一套的。
秦若素在齐渊身旁轻轻坐下，美目期待而好奇地盯着齐渊：“有对策了吗？”
“你说林凯思？”
“不，当然不是，那家伙可不够你看。我是说风寻梧。”
风寻梧正是此次冯家派出的代表之一，此人先前已经参加过两届龙元大会了，经验丰富。一次被自己的哥哥打败，另一次夺冠，直接就被授予了刑狱副长的要职，明年他就会超出年龄要求，因此这是他的收官之战。
针对此人，齐渊先前已经咨询过秦元正和齐老的应对方法，但总觉得不合适——不是因为方法不当，而是因为他修行这么久，不想再只是依靠前辈的智慧，他想自己钻研出一条路，属于自己的路。
但作为同龄人，作为深爱“未婚妻”的丈夫，更作为“法术天才”的崇拜者，他很想听听秦若素的看法。何况看这妮子含喜的杏眼，肯定已经有了方案。
于是他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诚恳地问道：“大概有了一点头绪，你有什么良策吗？”
秦若素温文一笑，好像因自己能帮上忙而高兴，她抬起手，用法术建构起一个场地模型：“六合风杀，关键有两处。一是让敌人被迫腾空，失去支撑力，二是极为可怖的冲击伤害。”
——六合风杀就是风家龙元大会擂台上的杀手锏，向来有用有赢。由于擂台的场地限制，他们这个笨重但威力十足的秘技可以轻松锁定敌人。而单挑更可以让他们集中六合风杀的控制力于一人，起到强大的压制效果。
她顿了顿，看向齐渊，希望能从他若有所思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所以，你要针对这两个地方下手。”
齐渊此时正感叹秦若素不愧为天之骄女，回顾秦元正和齐老给出的方案，与秦若素不谋而合——
前者推荐自己在先前的缠斗中布好杀伤型大阵——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高级阵术可以在临时布置（齐老为了让秦元正放心把女儿交给齐渊，也为了让这老狐狸尝点甜头，向他透露了一部分跨时代的大型“类灵阵”），出其不意，在空中触发法术，达成反制。而且对六合风杀有利的场地条件限制，对阵术师同样有利，更何况此前从未有过阵术师出现在决赛，齐渊的阵术无疑能打乱风寻梧的阵脚。
后者则让自己利用厚重的黑龙之炁强行对冲抬升的风暴，保持对自己行动的控制力，并借助大地的支撑与其硬碰硬，齐渊有强悍的肉身，还修炼了战士型的骨甲，抗性的差距可以让对方的冲击成为自己进攻的助力。如果求保险还可以再布置传送阵，用来躲避直线伤害，但是他希望齐渊把快速施法的传送作为底牌，不要暴露。
但是这二人的方法自己都不会采取，大型“类灵阵”、黑红之炁、战士身份、传送法术都是他不想轻易公开动用的，因为它们太过轰动，会引起各方势力的高度注意，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就算是为了冠军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对秦若素的方案有些感兴趣。
“怎么做呢？”齐渊抬起头，他没想到秦若素已经靠的这么近，两个人的目光陡然相撞，他顺势把自己的“妻子”直接揽到了怀里。
“嗯，那个，利用场地”秦若素并没有明显的抗拒，而是娇娇地在烛渊不老实的手上捏了一把，把身子轻轻靠在烛渊身上。朝夕相处，他们两个已经很亲密了。
“场地？”
“场地的石纹地面。如果你在先前的热身战斗中有意破坏地面，那么六合风杀必然会将大量的碎石卷到空中。你上次的那个聚合法术，可以快速吸引被炁标注的物体。你可以用它们构筑一个石墙，这样着力点和冲击就都解决了。”
她又看向烛渊，希望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惊喜或疑惑，但齐渊深邃的眼睛总是遮盖着他的情感。
“即使我能用炁强化这个石盾，但它也不可能挡住那种程度的冲击。”
秦若素笑面嫣然，好像早就料到的齐渊的回答，
“你这下怎么变笨了！只要阻挡他的视线就行了。就像当初你对付我的火网一样。”
“那是因为我擅长对付你呀。”齐渊笑嘻嘻地刮了一下秦若素的鼻子，在她的耳边呢喃，后者的脸变得通红。
“别闹，说正事。”
“六合风杀的爆气区间和冲击区间并不完全重合，这是风家的秘密，只有少数皇族知道，烛安然告诉我的，她说算是对上次不愉快的补偿。你只需要从石盾借力贴边就能躲开这一击，之后就是你的主场了。”秦若素补充道。
“谢谢，但还是看我的吧。”齐渊的思路一下子就通了，利用特性反击确实是一个好点子。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在秦若素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去练习了，至于手段嘛——暂时保密。”
“哼，你可别输了呀，我们法师和我们秦家都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秦若素嘴上这么说，心里知道烛渊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她对这个天才的能力十分信任，期待着烛渊的表现。
……
赛场上，林凯思愤怒地在场上乱撞，他汗流浃背，脸上也没了自信的神情。
虽然早有预料秦家的女婿不会是个低能儿，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有什么资源，有资源有天赋的大佬又怎么会名不见经传？
上场之前，他内心偏向于另外一种市井传说——“这小子只是个庸碌之辈，能迎娶秦若素另有他因。”
但他的侥幸心里被现实狠狠打脸，自己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却连近身都无法做到，那家伙的暗影法术出神入化，残影、幻觉、分神，还有防不胜防的各种远程攻击……
他的自信心被完全击毁了，就好像一个模拟考数学常常140的大拿，却在2022新高考一卷里连三角函数的第二小题都做不下来。
他的心态崩了，瞪大眼睛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齐渊在毫无悬念地战胜对手后看向观众席。秦家的位置上，秦若素并未出现——她前往另一个会场观摩风寻梧的战斗了。而在皇家席位上，他看到了计划落空，目瞪口呆的二皇子。他朝二皇子嘲弄地摇了摇头，使这个脾气本就不好的人顿时拉下脸来。
话说齐老化形以后就很少再出现了。虽然他和齐渊仍然可以通过契约进行心灵对话，但他不再是依附在齐渊身上的灵体，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那天夜里他匆匆告别，据说齐渊前往了千里之外的北离勘察情况。
齐老本应对龙元大会十分上心才对，突然奔走千里让齐渊自己保重，这使齐渊预感到北方人类劫掠并不简单，背后有大玄机，而且对齐老非常重要。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交往，齐渊和秦若素已经同真正热恋的情侣没有什么区别了。要不是齐老警告齐渊不要“多生事端”，其中一个气氛十足的夜晚，齐渊就能圆上当初撒下的最大的谎言。
龙元大会如约而至。
不知为何，大街张灯结彩未变，集市人来人往未变，但齐渊再也没有了以前那种享受节日的心态。
曾经让齐渊大感惊奇的花灯，龙包，手戏，还有听文化人作诗，看读书人作文等一系列环节，现在在他看来“如同流程”，枯燥无味。
他也再没了那种彻夜苦思，好在灯会上吐出一两个新句的豪情；再没了那种节约开支，好在佳节里添点荤腥的满足。
他的生活天翻地覆，心态也随之改变。
而对于这种改变，他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只是有点怅然若失。
终于等到了比武的“龙驷”环节。他并没有亲自前往会场，秦家派出了代表前去抽签。管家回来后，脸色却十分难看。
齐渊感受到了某个人的恶意。在这家伙的影响下，第一轮抽签他就遇上了大多数人眼中最有希望夺得第二名的林凯思。
令他不爽的，不是说齐渊没有把握战胜对手，而是二皇子毫不掩饰挤兑齐渊的手段。
至于林凯思，天生神力如何？盘徂第一体术又如何？谁知道这些荣誉里有多少御卫林家的水分呢？更何况同辈里，齐渊已经是无敌的存在了，就算是享尽天时地利人和的冯家人，动起真格来，自己也能制敌。因此齐渊亳不紧张首轮的对战。
现在他唯一要考虑的是如何隐藏自己的实力，使自己的胜出不要那么显眼。
考虑到秦家的背景和自己当前在盘徂立下的天才法师的人设，他认为自己可以“理所当然”地展示自己“快速吟唱释放法阵”的天赋和一些“强大而前卫”暗属性法术。
除此之外，他不打算暴露任何其他“跨时代”的能力，这些东XZ好了将成为自己的底牌，藏不好就是怀璧其罪了。
可这样一来，在最后的决战中战胜风寻梧就有了难度，据齐渊所知，风寻梧绝非省油的灯。自己在不使用剑术，不展示龙化，不释放传送法术，甚至尽量不用黑红之炁等诸多限制下，无疑将面临一场恶战。
而二皇子烛离那个家伙，居然直接下场替“秦家”抽签，谁都看得出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就是没有人阻止，就是秦家自己，也因二皇子最近在政坛上的打压不敢出声——这家伙玩弄权术还是有一套的。
秦若素在齐渊身旁轻轻坐下，美目期待而好奇地盯着齐渊：“有对策了吗？”
“你说林凯思？”
“不，当然不是，那家伙可不够你看。我是说风寻梧。”
风寻梧正是此次冯家派出的代表之一，此人先前已经参加过两届龙元大会了，经验丰富。一次被自己的哥哥打败，另一次夺冠，直接就被授予了刑狱副长的要职，明年他就会超出年龄要求，因此这是他的收官之战。
针对此人，齐渊先前已经咨询过秦元正和齐老的应对方法，但总觉得不合适——不是因为方法不当，而是因为他修行这么久，不想再只是依靠前辈的智慧，他想自己钻研出一条路，属于自己的路。
但作为同龄人，作为深爱“未婚妻”的丈夫，更作为“法术天才”的崇拜者，他很想听听秦若素的看法。何况看这妮子含喜的杏眼，肯定已经有了方案。
于是他故意装作好奇的样子，诚恳地问道：“大概有了一点头绪，你有什么良策吗？”
秦若素温文一笑，好像因自己能帮上忙而高兴，她抬起手，用法术建构起一个场地模型：“六合风杀，关键有两处。一是让敌人被迫腾空，失去支撑力，二是极为可怖的冲击伤害。”
——六合风杀就是风家龙元大会擂台上的杀手锏，向来有用有赢。由于擂台的场地限制，他们这个笨重但威力十足的秘技可以轻松锁定敌人。而单挑更可以让他们集中六合风杀的控制力于一人，起到强大的压制效果。
她顿了顿，看向齐渊，希望能从他若有所思的眼神里读出点什么。
“所以，你要针对这两个地方下手。”
齐渊此时正感叹秦若素不愧为天之骄女，回顾秦元正和齐老给出的方案，与秦若素不谋而合——
前者推荐自己在先前的缠斗中布好杀伤型大阵——没有人能想到这样的高级阵术可以在临时布置（齐老为了让秦元正放心把女儿交给齐渊，也为了让这老狐狸尝点甜头，向他透露了一部分跨时代的大型“类灵阵”），出其不意，在空中触发法术，达成反制。而且对六合风杀有利的场地条件限制，对阵术师同样有利，更何况此前从未有过阵术师出现在决赛，齐渊的阵术无疑能打乱风寻梧的阵脚。
后者则让自己利用厚重的黑龙之炁强行对冲抬升的风暴，保持对自己行动的控制力，并借助大地的支撑与其硬碰硬，齐渊有强悍的肉身，还修炼了战士型的骨甲，抗性的差距可以让对方的冲击成为自己进攻的助力。如果求保险还可以再布置传送阵，用来躲避直线伤害，但是他希望齐渊把快速施法的传送作为底牌，不要暴露。
但是这二人的方法自己都不会采取，大型“类灵阵”、黑红之炁、战士身份、传送法术都是他不想轻易公开动用的，因为它们太过轰动，会引起各方势力的高度注意，有暴露身份的风险，就算是为了冠军也不行。
想到这里，他对秦若素的方案有些感兴趣。
“怎么做呢？”齐渊抬起头，他没想到秦若素已经靠的这么近，两个人的目光陡然相撞，他顺势把自己的“妻子”直接揽到了怀里。
“嗯，那个，利用场地”秦若素并没有明显的抗拒，而是娇娇地在烛渊不老实的手上捏了一把，把身子轻轻靠在烛渊身上。朝夕相处，他们两个已经很亲密了。
“场地？”
“场地的石纹地面。如果你在先前的热身战斗中有意破坏地面，那么六合风杀必然会将大量的碎石卷到空中。你上次的那个聚合法术，可以快速吸引被炁标注的物体。你可以用它们构筑一个石墙，这样着力点和冲击就都解决了。”
她又看向烛渊，希望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惊喜或疑惑，但齐渊深邃的眼睛总是遮盖着他的情感。
“即使我能用炁强化这个石盾，但它也不可能挡住那种程度的冲击。”
秦若素笑面嫣然，好像早就料到的齐渊的回答，
“你这下怎么变笨了！只要阻挡他的视线就行了。就像当初你对付我的火网一样。”
“那是因为我擅长对付你呀。”齐渊笑嘻嘻地刮了一下秦若素的鼻子，在她的耳边呢喃，后者的脸变得通红。
“别闹，说正事。”
“六合风杀的爆气区间和冲击区间并不完全重合，这是风家的秘密，只有少数皇族知道，烛安然告诉我的，她说算是对上次不愉快的补偿。你只需要从石盾借力贴边就能躲开这一击，之后就是你的主场了。”秦若素补充道。
“谢谢，但还是看我的吧。”齐渊的思路一下子就通了，利用特性反击确实是一个好点子。但是他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他在秦若素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我先去练习了，至于手段嘛——暂时保密。”
“哼，你可别输了呀，我们法师和我们秦家都指望着你‘光宗耀祖’呢。”秦若素嘴上这么说，心里知道烛渊已经有了解决方案，她对这个天才的能力十分信任，期待着烛渊的表现。
……
赛场上，林凯思愤怒地在场上乱撞，他汗流浃背，脸上也没了自信的神情。
虽然早有预料秦家的女婿不会是个低能儿，但他还是抱有侥幸心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能有什么资源，有资源有天赋的大佬又怎么会名不见经传？
上场之前，他内心偏向于另外一种市井传说——“这小子只是个庸碌之辈，能迎娶秦若素另有他因。”
但他的侥幸心里被现实狠狠打脸，自己已经用尽浑身解数，却连近身都无法做到，那家伙的暗影法术出神入化，残影、幻觉、分神，还有防不胜防的各种远程攻击……
他的自信心被完全击毁了，就好像一个模拟考数学常常140的大拿，却在2022新高考一卷里连三角函数的第二小题都做不下来。
他的心态崩了，瞪大眼睛无奈地选择了投降。
齐渊在毫无悬念地战胜对手后看向观众席。秦家的位置上，秦若素并未出现——她前往另一个会场观摩风寻梧的战斗了。而在皇家席位上，他看到了计划落空，目瞪口呆的二皇子。他朝二皇子嘲弄地摇了摇头，使这个脾气本就不好的人顿时拉下脸来。
话说齐老化形以后就很少再出现了。虽然他和齐渊仍然可以通过契约进行心灵对话，但他不再是依附在齐渊身上的灵体，有了自由行动的能力。那天夜里他匆匆告别，据说齐渊前往了千里之外的北离勘察情况。
齐老本应对龙元大会十分上心才对，突然奔走千里让齐渊自己保重，这使齐渊预感到北方人类劫掠并不简单，背后有大玄机，而且对齐老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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