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发案，归家
赵大少爷昨夜几乎一夜没睡，无奈只得拿起书来温习下一场考试的内容。
县试第二场考的表判，判语五条，诰、表、内、科一道。正所谓清承明制，此时的大清律基本上是大明律的翻版，几乎是仅更换了一张书皮继续用，也是省事。
第三、四、五场属于连考，除考四书五经外，还有诗、赋、书、画和算术。但只有四书五经会列入总成绩，其他的考试只会记录在册，在此次县试和将要参加的府试、院试录取中会参考一二。
考试期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数日后，赵继来正在客栈里和田晓娥姐弟俩吃着早餐。一阵喧嚣传来，发现客栈的学子书生们激动不已，个个涨红着脸。轱辘辘往外奔去。
“快，快，县尊发案了。”
突然有人轻拍了一下赵继来的肩膀，“继来贤弟，县试放榜，我等同去如何？”。
赵继来打眼一瞧，这不是韩夫子一同做保的四位学子考生么？
赵继来微笑道：“诸位学兄还请稍等。”转头便对田晓娥说道：“我去去就回。”
田晓娥也想说“我也想去看看”，不过终究是个恬静的女子，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只是轻“嗯”一下算是答应了。
五人随着人潮一同出了客栈朝县衙方向快去走去。田晓娥看着赵继来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良久才红着脸带着自家小弟回房了。
一时间，整条街上仿佛几滴凉水溅到了热油锅里一样，喧嚣沸腾、闹哄哄的。
县试放榜的地方在下县衙外的一出空地上，县试放榜也称“发案”，张榜发案名单的墙壁前早已挤满了学子考试，一时间人头涌动、摩肩擦踵的。
过了许久，只听一声锣响，只见几个衙役吹着唢呐，簇拥着一位手拎几张大红榜文的小吏前来，人群激动，让开一条道来，容他们进去贴榜。
榜文很大，小吏踩着高椅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几张大红榜文张贴在高高的墙上。
很快人群又沸腾了，大喜大悲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喜不自胜的高喊“我中了”之类的话激动得手足舞蹈，有人则泪流满面以头抢地······
赵继来对此表示不屑“一个县试而已，又不是乡试、会试，至于这么激动么？”赵大少爷始终无法理解古人对于科举的执念。
待众人纷纷散去后，赵继来慢慢的踱步到榜单前，细细查看。此次县试共一千六百余人参加，共录取五十人，第一名称“县案首”。赵继来在大红榜单上从尾至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名字和名次；在最右边的的大红榜上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名字：“乙寅”、“赵继来”、“第一名”。
“第一名？我靠，我居然考了个县案首。”
一同前来的四位考生中李冒正中的是甲榜第16名，另外三人一脸落寞。赵继来与李冒正相互拱手道贺，一并宽慰了落榜的三位考生。另三位学子也不服气的表示，明年必来应考，望三年后同赴乡试。
赵继来返回客栈收拾行李，准备与田晓娥姐弟一同归家。三个又在荆州城西逛了大半天，买了几匹绸布，算是第一次买给奶奶和母亲的礼物了，顺便还去了一趟成衣铺给田晓娥、田勇两姐弟各买了一件成衣。不得不说这年头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只花费了三两白银。
当三人返回客栈时，赵继来就发现了早已等在客栈门口狗蛋二叔赵卫树。
“卫树叔！”赵继来走上前喊了一声。
“哎呦！继来少爷！老太太派我来接继来少爷回庄。”赵卫树看到田晓娥姐弟俩也是一愣，也没说什么，赶忙上前将赵继来手中的两匹绸布搬上马车。
赵继来说道：“卫树叔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赵继来回房检查一下行李，收拾好，刚出门便见到已经换好衣服的田晓娥姐弟俩等在房门口。出了客栈，将行李放上马车后，一行人上车出发了。返回时马车有些挤，赵继来紧挨着田晓娥坐着，给他介绍着赵家庄的风土人情。田晓娥脸红红的，笑眯眯的看着赵继来，认真记下了赵继来说的每一个细节。
此时赵府众人在韩老太太的带领下焦急的等在府门口。这是赵继来第一次出远门，韩老夫人和邓夫人都是牵肠挂肚的。
韩老太太皱着眉，焦急的道：“我的保成怎么还没有到啊？”
邓夫人在旁扶着老太太宽慰道：“娘，别着急，应该快到了。卫树已经去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接上了。”
韩老太太言：“唉！保成第一次出远门，还去了这么多天，眼看着今天就要到家了，老太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也不知我的乖孙瘦了没有？”
都说自古隔代亲。自从赵继来出生后，赵卫东赵大老爷子这位自小就是最得宠的大儿子失宠了，取而代之的是赵大少爷成了韩老太太心尖尖。每当赵老爷考教自家宝贝儿子学业的时候，只要稍微严厉一点，韩老太太一准得信，立马扶着拐杖过来，对着赵老爷就是一顿教诲。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赵老爷子表示很无奈。幸好赵继来自小就表现得成熟稳定、聪慧明达的样子，要不然赵老爷可就要愁死了，生怕自己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儿子被老太太惯成纨绔败家子。
站在邓夫人后面的赵四小姐赵嫣然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这会儿也是上蹿下跳的东张西望。
马车很快就到了赵府附近，赵继来跳下车来。
只见赵嫣然喊了一声“弟弟~！！”小跑过来，一下子就和赵大公子扑了一个满怀。
“四妹！！女孩要淑女一点。”赵继来扶住赵嫣然，小声调侃道。
“叫姐！~~~”赵嫣然满头黑线，双目圆瞪着说道。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要学点礼数。”邓夫人皱着眉对着赵嫣然说道。
赵嫣然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
赵继来走上前来，整理了一下衣袍跪在地上：“奶奶，娘，我回来啦！”
“哎哟！！我的乖孙回来了！~~这才去几天啊！怎么就瘦了？”韩老太太也是快步走来，扶起赵继来，拉着手关切地上下打量着。
“奶奶，我好着呢！我还买了几匹绸布给奶奶、娘还有四姐做几身衣服呢！”赵继来说道。
韩老太太笑开了花，众人也直夸继来少爷孝顺云云。
正说这话，田晓娥也下了马车。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怎么考个试还能带回来个大美女来？”。
“哇！！小弟你太厉害了！！怎么去考个试就领回来个媳妇啊？这是哪家的姑娘？奶奶啥时候给你说的媒？”赵嫣然。
“四妹，别乱说，这是给我给奶奶找的丫鬟。”赵继来赶忙说道。
“叫姐~~~！！！”赵嫣然愤怒的回到。
田晓娥听着这话，在后面羞的不知该怎么才好。
邓夫人轻拍了一下赵嫣然的胳膊：“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还不快去扶着老太太。”
赵嫣然吐了吐舌头，小跑过去扶着韩老夫人。
赵继来简单介绍了一下田晓娥姐弟，说是让田晓娥以后伺候韩老太太，田勇做自己的书童。
“老夫人！”田晓娥听后，走上前来跪在韩老太太面前。
“好！好！好！”韩老太太扶起田晓娥，又仔细打量着，这文静的气质、端庄秀丽的五官，完全不像是庄户人家出生，也是越看越满意。
赵继来扶着老太太边走边介绍道，“晓娥家世代行医，家里遭了灾，父母也不再了，孙儿便买了回来伺候奶奶。”
“还是我的保成懂事，懂得孝顺老太婆我。”韩老太太像是吃了密一样。
进屋后，赵继来说起了这次考试的事儿。
韩老太太和邓夫人得知赵继来一次就过了县试，而且还是个县案首，非常高兴，直言要摆上几桌宴席。很快后厨和府里的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赵继来便来到书房给老爹赵卫东修了一封书信。田晓娥和田勇姐弟两人也被安排了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赵继来就去私塾拜访了韩德旺韩夫子。
韩夫子也早得到了赵继来考得县案首的消息，见赵继来到来，笑道“老夫早知你非常人能比，接下来还有府试和院试，你可好生准备。”
赵继来“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韩夫子又叮嘱了关于府试和院试的事情，也回忆起当年他当年赴科考的情形。韩夫子直言自己已经不指望举业能有大的作为了，只期望赵继来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那自己也算是教出了个好学生。这个时代师徒有类似于父子。韩夫子也早把赵继来当成了自己的子侄了，觉得赵继来聪慧非常是个能做学问的人。师徒二人聊了很久。
县试第二场考的表判，判语五条，诰、表、内、科一道。正所谓清承明制，此时的大清律基本上是大明律的翻版，几乎是仅更换了一张书皮继续用，也是省事。
第三、四、五场属于连考，除考四书五经外，还有诗、赋、书、画和算术。但只有四书五经会列入总成绩，其他的考试只会记录在册，在此次县试和将要参加的府试、院试录取中会参考一二。
考试期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数日后，赵继来正在客栈里和田晓娥姐弟俩吃着早餐。一阵喧嚣传来，发现客栈的学子书生们激动不已，个个涨红着脸。轱辘辘往外奔去。
“快，快，县尊发案了。”
突然有人轻拍了一下赵继来的肩膀，“继来贤弟，县试放榜，我等同去如何？”。
赵继来打眼一瞧，这不是韩夫子一同做保的四位学子考生么？
赵继来微笑道：“诸位学兄还请稍等。”转头便对田晓娥说道：“我去去就回。”
田晓娥也想说“我也想去看看”，不过终究是个恬静的女子，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只是轻“嗯”一下算是答应了。
五人随着人潮一同出了客栈朝县衙方向快去走去。田晓娥看着赵继来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良久才红着脸带着自家小弟回房了。
一时间，整条街上仿佛几滴凉水溅到了热油锅里一样，喧嚣沸腾、闹哄哄的。
县试放榜的地方在下县衙外的一出空地上，县试放榜也称“发案”，张榜发案名单的墙壁前早已挤满了学子考试，一时间人头涌动、摩肩擦踵的。
过了许久，只听一声锣响，只见几个衙役吹着唢呐，簇拥着一位手拎几张大红榜文的小吏前来，人群激动，让开一条道来，容他们进去贴榜。
榜文很大，小吏踩着高椅在衙役的帮助下将几张大红榜文张贴在高高的墙上。
很快人群又沸腾了，大喜大悲之声不绝于耳，有人喜不自胜的高喊“我中了”之类的话激动得手足舞蹈，有人则泪流满面以头抢地······
赵继来对此表示不屑“一个县试而已，又不是乡试、会试，至于这么激动么？”赵大少爷始终无法理解古人对于科举的执念。
待众人纷纷散去后，赵继来慢慢的踱步到榜单前，细细查看。此次县试共一千六百余人参加，共录取五十人，第一名称“县案首”。赵继来在大红榜单上从尾至头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号、名字和名次；在最右边的的大红榜上找到自己的座位号、名字：“乙寅”、“赵继来”、“第一名”。
“第一名？我靠，我居然考了个县案首。”
一同前来的四位考生中李冒正中的是甲榜第16名，另外三人一脸落寞。赵继来与李冒正相互拱手道贺，一并宽慰了落榜的三位考生。另三位学子也不服气的表示，明年必来应考，望三年后同赴乡试。
赵继来返回客栈收拾行李，准备与田晓娥姐弟一同归家。三个又在荆州城西逛了大半天，买了几匹绸布，算是第一次买给奶奶和母亲的礼物了，顺便还去了一趟成衣铺给田晓娥、田勇两姐弟各买了一件成衣。不得不说这年头银子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只花费了三两白银。
当三人返回客栈时，赵继来就发现了早已等在客栈门口狗蛋二叔赵卫树。
“卫树叔！”赵继来走上前喊了一声。
“哎呦！继来少爷！老太太派我来接继来少爷回庄。”赵卫树看到田晓娥姐弟俩也是一愣，也没说什么，赶忙上前将赵继来手中的两匹绸布搬上马车。
赵继来说道：“卫树叔稍等，我去收拾一下。”
赵继来回房检查一下行李，收拾好，刚出门便见到已经换好衣服的田晓娥姐弟俩等在房门口。出了客栈，将行李放上马车后，一行人上车出发了。返回时马车有些挤，赵继来紧挨着田晓娥坐着，给他介绍着赵家庄的风土人情。田晓娥脸红红的，笑眯眯的看着赵继来，认真记下了赵继来说的每一个细节。
此时赵府众人在韩老太太的带领下焦急的等在府门口。这是赵继来第一次出远门，韩老夫人和邓夫人都是牵肠挂肚的。
韩老太太皱着眉，焦急的道：“我的保成怎么还没有到啊？”
邓夫人在旁扶着老太太宽慰道：“娘，别着急，应该快到了。卫树已经去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接上了。”
韩老太太言：“唉！保成第一次出远门，还去了这么多天，眼看着今天就要到家了，老太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也不知我的乖孙瘦了没有？”
都说自古隔代亲。自从赵继来出生后，赵卫东赵大老爷子这位自小就是最得宠的大儿子失宠了，取而代之的是赵大少爷成了韩老太太心尖尖。每当赵老爷考教自家宝贝儿子学业的时候，只要稍微严厉一点，韩老太太一准得信，立马扶着拐杖过来，对着赵老爷就是一顿教诲。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赵老爷子表示很无奈。幸好赵继来自小就表现得成熟稳定、聪慧明达的样子，要不然赵老爷可就要愁死了，生怕自己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儿子被老太太惯成纨绔败家子。
站在邓夫人后面的赵四小姐赵嫣然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这会儿也是上蹿下跳的东张西望。
马车很快就到了赵府附近，赵继来跳下车来。
只见赵嫣然喊了一声“弟弟~！！”小跑过来，一下子就和赵大公子扑了一个满怀。
“四妹！！女孩要淑女一点。”赵继来扶住赵嫣然，小声调侃道。
“叫姐！~~~”赵嫣然满头黑线，双目圆瞪着说道。
“你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要学点礼数。”邓夫人皱着眉对着赵嫣然说道。
赵嫣然撇撇嘴，有点不以为然的样子。
赵继来走上前来，整理了一下衣袍跪在地上：“奶奶，娘，我回来啦！”
“哎哟！！我的乖孙回来了！~~这才去几天啊！怎么就瘦了？”韩老太太也是快步走来，扶起赵继来，拉着手关切地上下打量着。
“奶奶，我好着呢！我还买了几匹绸布给奶奶、娘还有四姐做几身衣服呢！”赵继来说道。
韩老太太笑开了花，众人也直夸继来少爷孝顺云云。
正说这话，田晓娥也下了马车。在场众人都愣住了“怎么考个试还能带回来个大美女来？”。
“哇！！小弟你太厉害了！！怎么去考个试就领回来个媳妇啊？这是哪家的姑娘？奶奶啥时候给你说的媒？”赵嫣然。
“四妹，别乱说，这是给我给奶奶找的丫鬟。”赵继来赶忙说道。
“叫姐~~~！！！”赵嫣然愤怒的回到。
田晓娥听着这话，在后面羞的不知该怎么才好。
邓夫人轻拍了一下赵嫣然的胳膊：“你这丫头越来越没个样子了，还不快去扶着老太太。”
赵嫣然吐了吐舌头，小跑过去扶着韩老夫人。
赵继来简单介绍了一下田晓娥姐弟，说是让田晓娥以后伺候韩老太太，田勇做自己的书童。
“老夫人！”田晓娥听后，走上前来跪在韩老太太面前。
“好！好！好！”韩老太太扶起田晓娥，又仔细打量着，这文静的气质、端庄秀丽的五官，完全不像是庄户人家出生，也是越看越满意。
赵继来扶着老太太边走边介绍道，“晓娥家世代行医，家里遭了灾，父母也不再了，孙儿便买了回来伺候奶奶。”
“还是我的保成懂事，懂得孝顺老太婆我。”韩老太太像是吃了密一样。
进屋后，赵继来说起了这次考试的事儿。
韩老太太和邓夫人得知赵继来一次就过了县试，而且还是个县案首，非常高兴，直言要摆上几桌宴席。很快后厨和府里的众人就开始忙碌起来。赵继来便来到书房给老爹赵卫东修了一封书信。田晓娥和田勇姐弟两人也被安排了住处。
第二天一大早，赵继来就去私塾拜访了韩德旺韩夫子。
韩夫子也早得到了赵继来考得县案首的消息，见赵继来到来，笑道“老夫早知你非常人能比，接下来还有府试和院试，你可好生准备。”
赵继来“学生谨记夫子教诲。”
韩夫子又叮嘱了关于府试和院试的事情，也回忆起当年他当年赴科考的情形。韩夫子直言自己已经不指望举业能有大的作为了，只期望赵继来能蟾宫折桂、金榜题名，那自己也算是教出了个好学生。这个时代师徒有类似于父子。韩夫子也早把赵继来当成了自己的子侄了，觉得赵继来聪慧非常是个能做学问的人。师徒二人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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