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堂前的仪式
“那个老毕登嘴里果然没有一句真话。”
岸边根本没有所谓的布庄，马克边走边打量。
柯里昂的心思却并不在此。
此时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从远处的山丘上探出了头。
这个村庄有些年头了，时光仿佛在古老的石墙和尖塔之间凝结。
坐落在郁郁葱葱的山丘上，被宁静的大自然所环绕。
入口处是一座古朴的石拱门，长满了藤蔓。
一条石板街道蜿蜒穿过村庄，两旁是骑士风格的石屋，屋顶覆盖着泥瓦和青苔，阳光洒在上面，照亮了窗户上的木栅栏。
只是很奇怪，村子很冷清，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
“你们是什么人？”
街道的拐角窜出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拦在了两人面前。
马克大喜过望，总算是见到活人了。
他招了招手，笑呵呵道：
“去，把你们这最有话语权的大人叫来。”
年轻人眼中迷茫了一阵，果真转头跑走了。
“这是什么声音？”
对于马克的手段柯里昂并没有在意，反倒是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几句悠扬的声音。
一个幽暗的巷子深处，柯里昂皱着眉头顺着声音找去。
地面上都是潮湿的青苔，连续拐过几个弯视野豁然开朗。
一座古老的教堂。
它的钟楼高耸入云，钟声在黄昏时分响起，将人们从日常喧嚣中唤醒，又在傍晚时分宣告一天的结束。
教堂的顶端装饰着彩色玻璃窗，阳光透过玻璃映在地板上，散发出神秘而温暖的光芒。
在教堂的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搭了一个很大的戏台，一位身穿五颜六色服饰的演员正在上面放声歌唱。
“这是在举行什么庆典吗？”
柯里昂心想。
演员的歌声悠扬婉转，十分动听。
好似有魔力一般，他一下子就被陷进去了。
他走近了几步，想要努力听清对方到底在唱些什么。
突然，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裙女子，飘到了他的身前。
女子的眼神无光，长袖飘飘无手无脚，宛如一只蝴蝶在柯里昂的身边飞来飞去，所过之处万物皆失去了颜色。
柯里昂眼中的世界，正在渐渐死寂，灰白一片。
“你是谁？”
那白裙女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是悠扬唱了一句：
“当你在美好的梦中或享受某个幸福的时光时，为什么要醒来？”
“停下。”
被眼前之人转得实在心浮气躁，柯里昂伸手抓去。
“嘭！”
指尖刚一触碰，那白裙女子瞬间化作一片泡影消逝，四周灰白的世界也重新焕发了色彩。
“台下何人？竟敢坏我牧贝的规矩！！”
一声怒喝，柯里昂清醒过来。
眼前哪还有什么白裙女子，他已经被无数愤怒的村民指指点点地包围。
戏台上穿得五彩斑斓的戏子冷眼俯视而下。
“该死啊！真是该死啊！你到底是谁？可知仪式不能被中途打断啊！”
“仪式一断，死人过不了冥界是会回来报复我们的。”
“你这后生还不快跪下，否则就拿你血祭安抚亡灵！”
“……”
地上倒塌了一座白裙木偶雕像。
被人流裹挟的柯里昂寸步难行，数量之多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砰砰砰！”
这时，身后传来了尖锐刺耳的枪声。
马克一把冲破惊慌的人群护在柯里昂身前，他手里举着枪，怒视所有人，骂道：
“放肆！你们的爹妈都是批发来的吗？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又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被先前那个年轻人搀扶着缓缓走来，开口道：
“好了，这二位是北边来的贵客。”
“虽然初来乍到乱了规矩，但不知者无罪你们不要再上纲上线为难人家了。”
趁着老人调解的空隙，马克小声与柯里昂交谈了起来：
“这个村子叫牧贝，这位是村长比伯里。”
“你这家伙，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跑到这里来了？”
柯里昂随便敷衍了一句，问道：
“这老家伙如此尊敬我们，你又跟他说了什么？”
马克笑道：
“这里大致处于蒸汽时代的偏远小村子，我随便编了一个北方城邦议员的身份，他敢不尊敬吗？”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在他们心中改变了我们的容貌。”
“哦。”不得不承认，欺诈的能力确实方便。
一个村子，村长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
只是三言两语，村民们的怒火便被平息下来。
人群渐渐散去，比伯里看了一眼台上的戏子，示意对方继续唱。
脖子上戴着项坠的戏子大喝，一个翻身倒立重振旗鼓。
在悠扬的戏曲中，一位老婆婆叹气道：
“也不知道这样搞，露娜会不会生气啊！唉！”
而这一句恰好被柯里昂听到，他连忙拉住老婆婆，急切问道：
“你说什么？这仪式是给露娜唱的？”
老婆婆瞥了柯里昂一眼：
“是啊，难不成你们也认识露娜？”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凡是没能寿终正寝的年轻人，都要在第一个月圆之夜为他们搭戏台唱这曲子。”
“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冥界迷失了方向。”
望着已经升到半空的皎洁明月，柯里昂与马克相视一眼，互相都明白来对了地方。
此处人多眼杂，柯里昂拉着老婆婆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你可知，露娜的丈夫去了哪里？”
“霍恩？！”
听到这里，老婆婆眼皮子陡然一跳，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他失踪了……”
“村里有人看到露娜回来了，也许霍恩就是被露娜带走的。”
说完，老婆婆快步离开，生怕说多了会沾染什么脏东西似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看来此事得慢慢调查才行。
马克在比伯里村长耳边说了几句，先前街道拐角的年轻人克里兰便引着两人来到一个院子：
“这里就是牧贝村最好的住处了。”
很典型的土屋。
土坯和泥浆建造的房屋，这种建筑方式能够在炎热的夏季提供凉爽，并在冷季节保持温暖。
不仅如此，还搭配了一个大院子。
只是院子里面零零散散摆放着不少木偶，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个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克里兰上前解释道：
“木偶只是暂时放在这里，今晚戏子唱完戏明天就会有人来拿走。”
柯里昂扫了一眼这群精致的木偶，忍不住称赞道：
“好厉害的手艺！”
“那是自然！”
克里兰毕竟年轻气盛禁不住夸，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放眼整个天下，牧贝村可是制作木偶最精湛的村子之一。”
马克听了嗤之以鼻，小声吐槽道：
“恐怕这个之一，就不知道之出多少去喽。”
比起生硬的木偶，他更喜欢柔软的硅胶制品，房间里就藏了好几个。
“好了，你先回去吧。”
柯里昂摸了摸太阳穴，表示有些累了。
“那二位客人好好休息。”
等到克里兰走了，柯里昂这才开口道：
“这个村子有古怪，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从刚开始渡江到先前的仪式，柯里昂总觉得牧贝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确实，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马克表情严肃地点头。
只是下一秒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打了个哈欠进房倒头就睡。
“随便吧，我困了。”
月色下柯里昂望着院子里的木偶，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就像……它们都是活人。
岸边根本没有所谓的布庄，马克边走边打量。
柯里昂的心思却并不在此。
此时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一轮皎洁的明月已经从远处的山丘上探出了头。
这个村庄有些年头了，时光仿佛在古老的石墙和尖塔之间凝结。
坐落在郁郁葱葱的山丘上，被宁静的大自然所环绕。
入口处是一座古朴的石拱门，长满了藤蔓。
一条石板街道蜿蜒穿过村庄，两旁是骑士风格的石屋，屋顶覆盖着泥瓦和青苔，阳光洒在上面，照亮了窗户上的木栅栏。
只是很奇怪，村子很冷清，走了许久都没有见到人。
“你们是什么人？”
街道的拐角窜出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拦在了两人面前。
马克大喜过望，总算是见到活人了。
他招了招手，笑呵呵道：
“去，把你们这最有话语权的大人叫来。”
年轻人眼中迷茫了一阵，果真转头跑走了。
“这是什么声音？”
对于马克的手段柯里昂并没有在意，反倒是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几句悠扬的声音。
一个幽暗的巷子深处，柯里昂皱着眉头顺着声音找去。
地面上都是潮湿的青苔，连续拐过几个弯视野豁然开朗。
一座古老的教堂。
它的钟楼高耸入云，钟声在黄昏时分响起，将人们从日常喧嚣中唤醒，又在傍晚时分宣告一天的结束。
教堂的顶端装饰着彩色玻璃窗，阳光透过玻璃映在地板上，散发出神秘而温暖的光芒。
在教堂的门口有一块很大的空地。
搭了一个很大的戏台，一位身穿五颜六色服饰的演员正在上面放声歌唱。
“这是在举行什么庆典吗？”
柯里昂心想。
演员的歌声悠扬婉转，十分动听。
好似有魔力一般，他一下子就被陷进去了。
他走近了几步，想要努力听清对方到底在唱些什么。
突然，一个脸色苍白的白裙女子，飘到了他的身前。
女子的眼神无光，长袖飘飘无手无脚，宛如一只蝴蝶在柯里昂的身边飞来飞去，所过之处万物皆失去了颜色。
柯里昂眼中的世界，正在渐渐死寂，灰白一片。
“你是谁？”
那白裙女子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只是悠扬唱了一句：
“当你在美好的梦中或享受某个幸福的时光时，为什么要醒来？”
“停下。”
被眼前之人转得实在心浮气躁，柯里昂伸手抓去。
“嘭！”
指尖刚一触碰，那白裙女子瞬间化作一片泡影消逝，四周灰白的世界也重新焕发了色彩。
“台下何人？竟敢坏我牧贝的规矩！！”
一声怒喝，柯里昂清醒过来。
眼前哪还有什么白裙女子，他已经被无数愤怒的村民指指点点地包围。
戏台上穿得五彩斑斓的戏子冷眼俯视而下。
“该死啊！真是该死啊！你到底是谁？可知仪式不能被中途打断啊！”
“仪式一断，死人过不了冥界是会回来报复我们的。”
“你这后生还不快跪下，否则就拿你血祭安抚亡灵！”
“……”
地上倒塌了一座白裙木偶雕像。
被人流裹挟的柯里昂寸步难行，数量之多恐怕整个村子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砰砰砰！”
这时，身后传来了尖锐刺耳的枪声。
马克一把冲破惊慌的人群护在柯里昂身前，他手里举着枪，怒视所有人，骂道：
“放肆！你们的爹妈都是批发来的吗？竟敢这么跟我们说话！”
又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被先前那个年轻人搀扶着缓缓走来，开口道：
“好了，这二位是北边来的贵客。”
“虽然初来乍到乱了规矩，但不知者无罪你们不要再上纲上线为难人家了。”
趁着老人调解的空隙，马克小声与柯里昂交谈了起来：
“这个村子叫牧贝，这位是村长比伯里。”
“你这家伙，怎么一眨眼功夫就跑到这里来了？”
柯里昂随便敷衍了一句，问道：
“这老家伙如此尊敬我们，你又跟他说了什么？”
马克笑道：
“这里大致处于蒸汽时代的偏远小村子，我随便编了一个北方城邦议员的身份，他敢不尊敬吗？”
“而且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还在他们心中改变了我们的容貌。”
“哦。”不得不承认，欺诈的能力确实方便。
一个村子，村长的地位无疑是最高的。
只是三言两语，村民们的怒火便被平息下来。
人群渐渐散去，比伯里看了一眼台上的戏子，示意对方继续唱。
脖子上戴着项坠的戏子大喝，一个翻身倒立重振旗鼓。
在悠扬的戏曲中，一位老婆婆叹气道：
“也不知道这样搞，露娜会不会生气啊！唉！”
而这一句恰好被柯里昂听到，他连忙拉住老婆婆，急切问道：
“你说什么？这仪式是给露娜唱的？”
老婆婆瞥了柯里昂一眼：
“是啊，难不成你们也认识露娜？”
“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凡是没能寿终正寝的年轻人，都要在第一个月圆之夜为他们搭戏台唱这曲子。”
“只有这样才不会在冥界迷失了方向。”
望着已经升到半空的皎洁明月，柯里昂与马克相视一眼，互相都明白来对了地方。
此处人多眼杂，柯里昂拉着老婆婆到了一边，小声问道：
“你可知，露娜的丈夫去了哪里？”
“霍恩？！”
听到这里，老婆婆眼皮子陡然一跳，声音都尖锐了起来：
“他失踪了……”
“村里有人看到露娜回来了，也许霍恩就是被露娜带走的。”
说完，老婆婆快步离开，生怕说多了会沾染什么脏东西似的。
事出无常必有妖，看来此事得慢慢调查才行。
马克在比伯里村长耳边说了几句，先前街道拐角的年轻人克里兰便引着两人来到一个院子：
“这里就是牧贝村最好的住处了。”
很典型的土屋。
土坯和泥浆建造的房屋，这种建筑方式能够在炎热的夏季提供凉爽，并在冷季节保持温暖。
不仅如此，还搭配了一个大院子。
只是院子里面零零散散摆放着不少木偶，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个个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克里兰上前解释道：
“木偶只是暂时放在这里，今晚戏子唱完戏明天就会有人来拿走。”
柯里昂扫了一眼这群精致的木偶，忍不住称赞道：
“好厉害的手艺！”
“那是自然！”
克里兰毕竟年轻气盛禁不住夸，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
“放眼整个天下，牧贝村可是制作木偶最精湛的村子之一。”
马克听了嗤之以鼻，小声吐槽道：
“恐怕这个之一，就不知道之出多少去喽。”
比起生硬的木偶，他更喜欢柔软的硅胶制品，房间里就藏了好几个。
“好了，你先回去吧。”
柯里昂摸了摸太阳穴，表示有些累了。
“那二位客人好好休息。”
等到克里兰走了，柯里昂这才开口道：
“这个村子有古怪，处处都透着不对劲。”
从刚开始渡江到先前的仪式，柯里昂总觉得牧贝村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一定藏着什么大秘密。
“确实，十分甚至九分的不对劲。”
马克表情严肃地点头。
只是下一秒就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打了个哈欠进房倒头就睡。
“随便吧，我困了。”
月色下柯里昂望着院子里的木偶，总有一种如芒在背的错觉。
就像……它们都是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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