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瘸子
比伯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阅历丰富的他上前悄声问道：“议员大人的意思是，凶手从那边下的手？”
柯里昂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向着古槐树走去。
八百多年的古槐树，树身奇大无比，几个人也合抱不下。
“如果是躲在古槐树上发射暗器……”
柯里昂绕着古槐树慢慢转了一圈，随后沉声道：
“找到了！”
跟在他身后的村长比伯里看了过来，原来是古槐树的树干上，有着数道极其明显的摩擦痕迹。
“这么大的老槐树，想要爬上去可一点都不容易，难免留下痕迹。”
“太好了！只要找到爬上古槐树的家伙，真相就大白了！”
比伯里兴奋不已，恰好此时远处也传来了动静：
“村长，找到了！那小鬼指认出了其中一人！”
“别拉我，我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
人群包围之中，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被几个汉子死死拽住，表情十分愤怒。
“是你！”
被搀扶着回来的比伯里，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法尔科！你这家伙疯了吗？竟然在你姐姐死后仪式上动手杀人，你这是要她九泉之下永不瞑目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柯里昂，因为在他那个世界露娜也有一个弟弟名叫法尔科，两个法尔科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虽然处于不同的世界，除去露娜之外，也是会有一些其他的相似之处。
只是不知道，到底相似到了何种程度。
“法尔科与他姐姐向来不合，露娜生前就经常和法尔科吵架，要是他动手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小子年纪轻轻好吃懒做，喜欢游走在赌场花楼里，一把年纪了还打光棍，我要是露娜我也生气啊。”
“只是法尔科这次也过分了吧，竟然在这个时候杀人……啧啧啧！”
“……”
村民们占据了道德高地，一个人的错误被无限放大，被拽住的法尔科既委屈又恼火：
“你们他妈的别诬陷我！我没杀人！我怎么会害我姐？！”
一伙人吵起来了，柯里昂走到一旁肯利身边，小声问道：
“你确定没认错人？”
肯利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点头道：
“不可能认错的，这才过去了这么一会儿。晚上跟我说过话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说了什么？”
“这戏要唱到什么时候？往生戏真能让人投胎吗？人死还能复生吗？”
肯利说道：“就这几个问题。”
“那你说了什么？”
“戏要唱到天亮，应该能投胎，我不知道。”
肯利年纪还小，有的问题确实回答不上来。
“村长我回来了！”
在一阵嘈杂声中，克里兰带着一伙人回来了。
小伙子办事效率非常高，不仅是村子里的瘸子，还有最近腿脚不便的人都带来了。
比伯里却连看都不看这群瘸子一眼：
“凶手不可能是他们，这群家伙走路都走不稳，怎么可能爬上树。”
“树？”
克里兰听不懂，挠了挠后脑。
没有过多解释，比伯里一拐杖戳在了法尔科的肚子上，
“说！你半夜里爬到树上是干什么？”
“谁规定晚上不能爬到树上去了？我夜里睡不着看月亮不行吗？”
“好啊不打自招了，看来真是你！那就按照村里的规矩来！”
比伯里大喝一声，就要命人将其就地正法。
此时柯里昂却开口了：
“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先不急着下定论。”
“这……这还不够明确吗？”比伯里有些不解。
柯里昂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走到了被押来的那几个腿脚都有问题的家伙面前，表情逐渐冷漠了起来：
“我向来信奉正义无情，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反正你们一群瘸子对村子来说也是累赘。”
“为了村子的安宁不如你们……”
“都去死吧。”
冰冷的话语配合冷血残忍的微笑，几人不由一阵颤栗。
直到一抹寒光在夜色里闪烁，柯里昂竟是从袖口之中抽出了一把锋利匕首。
“这家伙是要玩真的啊！？”
众人心中惊骇不已。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耳畔炸响！
“逃！！”
几个瘸子在夜色拥挤的人群中如鸟兽散，向着四面八方一瘸一拐地逃窜。
“不要杀我，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我一晚上都没出门，有人可以作证！刘老二你快站出来说句话啊！”
“你这个疯子，不能这么乱来，我……”
现场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其中一个瘸子看柯里昂没往他这追来还想稍微休息一下，下一秒就见匕首来到了他的面前。
杀气逼人的匕首近在眼前，他连滚带爬的样子狼狈不堪，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口中大喊着求饶：
“别杀……”
也就是在这时，柯里昂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回到了肯利身边，问道：
“看清楚了吗，有没有那个家伙？”
肯利摇头，“没有。”
原来这一切都是柯里昂的表演，目的就是让这群人跑动起来，以便肯利对比辨认。
“你确定？”
肯利思索了许久，用力点头道：
“错不了！”
这次轮到柯里昂皱眉纳闷了，
“那就很奇怪了，按道理这家伙没有必要伪装出瘸腿的样子。”
正常人的数量远大于瘸子，如果是为了隐藏也应该隐藏在基数更大的正常人里才对啊。
“村长，你这可有带箭头的箭矢？”
被柯里昂称呼村长，老人家很高兴，
“有，克里兰你赶紧去拿一捆来！”
抽一根箭矢，柯里昂快步回到了戏台，肯利师傅的尸体的温度已经越来越冷了。
“得罪了。”
随便，柯里昂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箭矢捅进了尸体的头颅之上！
“师傅！”
肯利瞪大眼睛，冲了上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羞辱我师傅的遗体？”
“我正在模拟箭矢进入大脑的轨迹，确认你师傅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中的箭。”
柯里昂将箭矢从头颅中抽了出来，连带着抽出了一些粘稠恶心的黄白之物，不少人捂着嘴发出干呕声。
“通常来说箭矢是旋转的，进入大脑会带动起人体组织、脑浆、血液等等，形成一个类似风暴的状态——这就是“风暴效应”……”
“等一下，什么大脑风暴？你在说什么？”
柯里昂还在一点点讲解，却被年轻的克里兰打断。
比伯里瞪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
“是我疏忽了。”
见几人都是懵逼状态，柯里昂叹了一口气，也明白解释太多没有意义。
他索性直接开始说自己的结论，
“根据我的测试，凶器是从正面而来。其中一个血洞在眉心，一个则在后脑勺偏下的位置。”
“如果死者生前正常站立，只有从高位发射暗器才能达到这个效果。确实古槐树上的法尔科嫌疑最大。”
“但是……”
“死者衣冠不整裙带上翻，眉心的鲜血流向头顶，脖子上戴的象牙项坠落入半张的嘴里。诸位想想，究竟什么姿势会出现这个样子？”
肯利最先想出答案：
“是倒立。”
“没错，作为一个表演之人，倒立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
柯里昂看了他一眼给予肯定。
“将空间倒转过来，凶手最有可能隐藏的位置，并不是高处的古槐树，而是低处的大门口。”
柯里昂站起身看向身后的教堂房顶：
“至于那消失的凶器，想必就在上面吧。”
“快搭梯子上去找。”
比伯里赶紧吩咐身边的克里兰，不多时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根带血的弩箭。
目标重新锁定在了瘸子的身上。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柯里昂拖着下巴思索。
“瘸子……瘸子……”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幕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打破了。
“啊！！”
柯里昂并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向着古槐树走去。
八百多年的古槐树，树身奇大无比，几个人也合抱不下。
“如果是躲在古槐树上发射暗器……”
柯里昂绕着古槐树慢慢转了一圈，随后沉声道：
“找到了！”
跟在他身后的村长比伯里看了过来，原来是古槐树的树干上，有着数道极其明显的摩擦痕迹。
“这么大的老槐树，想要爬上去可一点都不容易，难免留下痕迹。”
“太好了！只要找到爬上古槐树的家伙，真相就大白了！”
比伯里兴奋不已，恰好此时远处也传来了动静：
“村长，找到了！那小鬼指认出了其中一人！”
“别拉我，我没有杀人！你们凭什么认定是我杀的！”
人群包围之中，一个瘦削的青年男子被几个汉子死死拽住，表情十分愤怒。
“是你！”
被搀扶着回来的比伯里，一眼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法尔科！你这家伙疯了吗？竟然在你姐姐死后仪式上动手杀人，你这是要她九泉之下永不瞑目吗？！”
同样震惊的还有柯里昂，因为在他那个世界露娜也有一个弟弟名叫法尔科，两个法尔科简直一模一样。
看来虽然处于不同的世界，除去露娜之外，也是会有一些其他的相似之处。
只是不知道，到底相似到了何种程度。
“法尔科与他姐姐向来不合，露娜生前就经常和法尔科吵架，要是他动手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小子年纪轻轻好吃懒做，喜欢游走在赌场花楼里，一把年纪了还打光棍，我要是露娜我也生气啊。”
“只是法尔科这次也过分了吧，竟然在这个时候杀人……啧啧啧！”
“……”
村民们占据了道德高地，一个人的错误被无限放大，被拽住的法尔科既委屈又恼火：
“你们他妈的别诬陷我！我没杀人！我怎么会害我姐？！”
一伙人吵起来了，柯里昂走到一旁肯利身边，小声问道：
“你确定没认错人？”
肯利抬头看了他一眼，坚定地点头道：
“不可能认错的，这才过去了这么一会儿。晚上跟我说过话的，只有他一个人。”
“他说了什么？”
“这戏要唱到什么时候？往生戏真能让人投胎吗？人死还能复生吗？”
肯利说道：“就这几个问题。”
“那你说了什么？”
“戏要唱到天亮，应该能投胎，我不知道。”
肯利年纪还小，有的问题确实回答不上来。
“村长我回来了！”
在一阵嘈杂声中，克里兰带着一伙人回来了。
小伙子办事效率非常高，不仅是村子里的瘸子，还有最近腿脚不便的人都带来了。
比伯里却连看都不看这群瘸子一眼：
“凶手不可能是他们，这群家伙走路都走不稳，怎么可能爬上树。”
“树？”
克里兰听不懂，挠了挠后脑。
没有过多解释，比伯里一拐杖戳在了法尔科的肚子上，
“说！你半夜里爬到树上是干什么？”
“谁规定晚上不能爬到树上去了？我夜里睡不着看月亮不行吗？”
“好啊不打自招了，看来真是你！那就按照村里的规矩来！”
比伯里大喝一声，就要命人将其就地正法。
此时柯里昂却开口了：
“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先不急着下定论。”
“这……这还不够明确吗？”比伯里有些不解。
柯里昂却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而是走到了被押来的那几个腿脚都有问题的家伙面前，表情逐渐冷漠了起来：
“我向来信奉正义无情，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反正你们一群瘸子对村子来说也是累赘。”
“为了村子的安宁不如你们……”
“都去死吧。”
冰冷的话语配合冷血残忍的微笑，几人不由一阵颤栗。
直到一抹寒光在夜色里闪烁，柯里昂竟是从袖口之中抽出了一把锋利匕首。
“这家伙是要玩真的啊！？”
众人心中惊骇不已。
在死亡的威胁之下，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声音在他们耳畔炸响！
“逃！！”
几个瘸子在夜色拥挤的人群中如鸟兽散，向着四面八方一瘸一拐地逃窜。
“不要杀我，我没有杀人！我是无辜的！”
“我一晚上都没出门，有人可以作证！刘老二你快站出来说句话啊！”
“你这个疯子，不能这么乱来，我……”
现场一下子混乱了起来，其中一个瘸子看柯里昂没往他这追来还想稍微休息一下，下一秒就见匕首来到了他的面前。
杀气逼人的匕首近在眼前，他连滚带爬的样子狼狈不堪，下意识抬手遮住了眼睛，口中大喊着求饶：
“别杀……”
也就是在这时，柯里昂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回到了肯利身边，问道：
“看清楚了吗，有没有那个家伙？”
肯利摇头，“没有。”
原来这一切都是柯里昂的表演，目的就是让这群人跑动起来，以便肯利对比辨认。
“你确定？”
肯利思索了许久，用力点头道：
“错不了！”
这次轮到柯里昂皱眉纳闷了，
“那就很奇怪了，按道理这家伙没有必要伪装出瘸腿的样子。”
正常人的数量远大于瘸子，如果是为了隐藏也应该隐藏在基数更大的正常人里才对啊。
“村长，你这可有带箭头的箭矢？”
被柯里昂称呼村长，老人家很高兴，
“有，克里兰你赶紧去拿一捆来！”
抽一根箭矢，柯里昂快步回到了戏台，肯利师傅的尸体的温度已经越来越冷了。
“得罪了。”
随便，柯里昂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箭矢捅进了尸体的头颅之上！
“师傅！”
肯利瞪大眼睛，冲了上来：
“你干什么？为什么要羞辱我师傅的遗体？”
“我正在模拟箭矢进入大脑的轨迹，确认你师傅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中的箭。”
柯里昂将箭矢从头颅中抽了出来，连带着抽出了一些粘稠恶心的黄白之物，不少人捂着嘴发出干呕声。
“通常来说箭矢是旋转的，进入大脑会带动起人体组织、脑浆、血液等等，形成一个类似风暴的状态——这就是“风暴效应”……”
“等一下，什么大脑风暴？你在说什么？”
柯里昂还在一点点讲解，却被年轻的克里兰打断。
比伯里瞪了他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
“是我疏忽了。”
见几人都是懵逼状态，柯里昂叹了一口气，也明白解释太多没有意义。
他索性直接开始说自己的结论，
“根据我的测试，凶器是从正面而来。其中一个血洞在眉心，一个则在后脑勺偏下的位置。”
“如果死者生前正常站立，只有从高位发射暗器才能达到这个效果。确实古槐树上的法尔科嫌疑最大。”
“但是……”
“死者衣冠不整裙带上翻，眉心的鲜血流向头顶，脖子上戴的象牙项坠落入半张的嘴里。诸位想想，究竟什么姿势会出现这个样子？”
肯利最先想出答案：
“是倒立。”
“没错，作为一个表演之人，倒立是再正常不过的动作了。”
柯里昂看了他一眼给予肯定。
“将空间倒转过来，凶手最有可能隐藏的位置，并不是高处的古槐树，而是低处的大门口。”
柯里昂站起身看向身后的教堂房顶：
“至于那消失的凶器，想必就在上面吧。”
“快搭梯子上去找。”
比伯里赶紧吩咐身边的克里兰，不多时果然在上面找到了一根带血的弩箭。
目标重新锁定在了瘸子的身上。
“一定还有什么地方疏漏了。”柯里昂拖着下巴思索。
“瘸子……瘸子……”
就在这时，寂静的夜幕被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打破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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