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手机弹窗上突然发现还有一个没有通过的好友申请，只有一句：
“一起喝过饮料的那位。”
哪位？
招待所那位？
不好意思，这样说好像有点歧义。
“罐头笑声？”
我通过了，并发去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想起来接了句，本来想说那时候做了些愚蠢的事，不好意思。
打完字之后又在对话框里删除了，为什么我总是在道歉，这次就狂妄一把，再说这也没什么吧。
太客气会把人推远了的，实际上我还蛮想和她成为朋友的。
正如每次去ktv回来总还会接着哼唱最后一首点的歌，关灯之后还萦绕在明亮时候的瞬时记忆，我想不是只有我这样。
在没有声息的一分钟之后，发哥的床位上传来悉悉簌簌的小声：
“哦～他们说城市里男不坏女不爱怎么也想不明白～”
“妈妈说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结果我没有女孩～”
“笨小孩依然是坚强得像石头一块，只是晚上寂寞难耐～”
…
一人一句依旧没有我的词，不过这次我可没打算接上，这个固有的烂俗游戏就在今夜由我来打破吧。
“我是刘幸，也是大二。哈哈，是的你还记得？”
“当然，不过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了，你不是我们院的？”
“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网络聊天的缘故，我一点兴致的都没有。
换做当面和陌生人我估计能聊个三五小时，看着这个郁郁寡欢的头像，我都郁闷起来了，竟然没有顾及到及时回复的美德了。
不得不说这一年我真是“发光”得很少。
第二天早上、第三天，往后几周的日子，我都重复着和竹仑发哥一起上课、吃饭，和幸以及匿名网友网上聊天的无聊生活。
平静得就像一口死井一样。
“哎，罗门，我们晚上去唱k吧。”
“你晚上有安排吗，我听说有一部电影不错诶，要不要一起去看。”
为了避免麻烦我倒宁愿自己待在宿舍里，但是面对同时投到井里的两颗石头也不能只回响一声。
“啊，不好意思，有约了。下次一起。”
后面连带一系列狗腿阿谀的表情包。
“没有，好啊。”
朋友比“恋人”重要？拜托，又不是小学生。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算是“恋人”吗？虽然每天面对着频幕聊天，但也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之所以勉强列入恋人的行列大概是因为聊天记录里有类似“喜欢”、“在一起”的字眼，如果是外星人监测到的话应该就会算成“情侣”。
我这么做好吗？
可是这个围墙里到处不都是这样的人么，因为无聊害怕孤独，只是因为寂寞就向不是真心喜欢的人寻求欲望。
我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又有什么不好，这样是错的吗？错的也无所谓吧。
真心喜欢的爱情就像鬼魂一样，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或许我可以演日久生情的戏码，谎话说久了自己也会信的。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我都可以啊，你挑吧。”
又来了，但是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我不能直接说。既然是你决定要来看电影的，你应该挑选好再问我意见，而不是全部交给我处理吧。
虽然会有这种烦躁却努力说服自己或许她只是想表现得乖巧顺从一点，就像大多数淑女从小被教育的那样。
“这个可以吗？”
“嗯，好啊。”
在十来部花花绿绿的海报、五花八门的名字里，我费劲地挑选可能会有“爱情”有关的，最后选了一部叫做《对不起，我错过了你》的片子。
尽管我对片名里有“我”或者“你”的片子有点抵触，不过好在是部英国片应该问题不大。
…
这就是没有做功课临时胡乱决定的后果，这部观感的好坏会影响一整天约会的心情。
“你怎么看待没有足够的钱还结婚生小孩这样的行为？”
很不幸，我以为的愉快“约会”变成了现场辩论。
“我个人的观点是可以结婚生小孩。”
“可前提是没有足够的钱诶，老婆和孩子可能会跟着一起吃苦啊。”
“结婚是两个人决定共同生活，不是各自的重新投胎吧，如果想要跨越阶级的话必然要做出牺牲和努力。所以你觉得不可以是吗？”
“可事实就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穷人越努力只会越糟糕。”
“对，但不挣扎也会很糟糕。”
…
就像那个悖论，二十来岁的女生是年轻漂亮的时候，二十来岁的男生是穷困潦倒的时候，如果他们相遇有几成会在一起。
像我这样没有自己追求而又懒散的人，有时候竟然会憧憬结婚，只是我心里的结合和他们眼里的婚姻好像不是一回事。
如果欲望填不满，还将最后的理智与恶魔交换，那才真的毫无幸福可言。
…
“好了，不聊这种事了，我们去买情侣对戒怎么样？”
看着这个一边笑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的女生，我真的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该不会她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吧，明明初一年上学期思想品德第一课的内容就是认识你自己啊！
不了解自己的话是依靠什么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的呢？
直觉吗？
店里还有一对年纪稍大我们一点的男女，貌合神离的样子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白痴的大人吗？
还是，已经是了。
“您好，我们决定要这一对。”
看着她看着对戒亮晶晶的眼睛和灿烂的笑，我有些心软还是心动还是被吸引了？
我不知道，该死的商店就不能不要把灯开得这么耀眼吗。
她转过来将打开的戒指盒对着我，认真地说了句。
“做我男朋友好嘛。”
……
虽然告白这种事让女生来有悖我的“绅士”原则，不过女生也有勇敢和主动的权利。
何况我还是乐意接受的。
这是我最近一次没有向假笑银行“贷款”，同样复制她的神情传达给了她，就这样“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
你说童话故事为什么都要这样结局，可能因为在最高潮最美丽的地方按下暂停键才是美好的故事。
爬到山顶之后只能下坡，再长的抛物线达到最高点之后也只能向下。
所以呢，所以呢？
你是笨蛋吗？明明知道这样的道理却还是这么快消耗喜悦。
还是因为现在车马很快，网络发达，时间很多，一生可以遇见很多人。
到临死的时候回望这一生，再从中挑选一个记忆深刻地写下一部叫做《信息时代的爱情》就好了。
真是可笑。
我可真是个烂人啊。
“一起喝过饮料的那位。”
哪位？
招待所那位？
不好意思，这样说好像有点歧义。
“罐头笑声？”
我通过了，并发去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想起来接了句，本来想说那时候做了些愚蠢的事，不好意思。
打完字之后又在对话框里删除了，为什么我总是在道歉，这次就狂妄一把，再说这也没什么吧。
太客气会把人推远了的，实际上我还蛮想和她成为朋友的。
正如每次去ktv回来总还会接着哼唱最后一首点的歌，关灯之后还萦绕在明亮时候的瞬时记忆，我想不是只有我这样。
在没有声息的一分钟之后，发哥的床位上传来悉悉簌簌的小声：
“哦～他们说城市里男不坏女不爱怎么也想不明白～”
“妈妈说真心爱会爱得很精彩，结果我没有女孩～”
“笨小孩依然是坚强得像石头一块，只是晚上寂寞难耐～”
…
一人一句依旧没有我的词，不过这次我可没打算接上，这个固有的烂俗游戏就在今夜由我来打破吧。
“我是刘幸，也是大二。哈哈，是的你还记得？”
“当然，不过那以后就没有再见过了，你不是我们院的？”
“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网络聊天的缘故，我一点兴致的都没有。
换做当面和陌生人我估计能聊个三五小时，看着这个郁郁寡欢的头像，我都郁闷起来了，竟然没有顾及到及时回复的美德了。
不得不说这一年我真是“发光”得很少。
第二天早上、第三天，往后几周的日子，我都重复着和竹仑发哥一起上课、吃饭，和幸以及匿名网友网上聊天的无聊生活。
平静得就像一口死井一样。
“哎，罗门，我们晚上去唱k吧。”
“你晚上有安排吗，我听说有一部电影不错诶，要不要一起去看。”
为了避免麻烦我倒宁愿自己待在宿舍里，但是面对同时投到井里的两颗石头也不能只回响一声。
“啊，不好意思，有约了。下次一起。”
后面连带一系列狗腿阿谀的表情包。
“没有，好啊。”
朋友比“恋人”重要？拜托，又不是小学生。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算是“恋人”吗？虽然每天面对着频幕聊天，但也只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之所以勉强列入恋人的行列大概是因为聊天记录里有类似“喜欢”、“在一起”的字眼，如果是外星人监测到的话应该就会算成“情侣”。
我这么做好吗？
可是这个围墙里到处不都是这样的人么，因为无聊害怕孤独，只是因为寂寞就向不是真心喜欢的人寻求欲望。
我和他们一样，和他们一样又有什么不好，这样是错的吗？错的也无所谓吧。
真心喜欢的爱情就像鬼魂一样，我甚至不知道到底存不存在。
或许我可以演日久生情的戏码，谎话说久了自己也会信的。
“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我都可以啊，你挑吧。”
又来了，但是现在这种暧昧不清的关系我不能直接说。既然是你决定要来看电影的，你应该挑选好再问我意见，而不是全部交给我处理吧。
虽然会有这种烦躁却努力说服自己或许她只是想表现得乖巧顺从一点，就像大多数淑女从小被教育的那样。
“这个可以吗？”
“嗯，好啊。”
在十来部花花绿绿的海报、五花八门的名字里，我费劲地挑选可能会有“爱情”有关的，最后选了一部叫做《对不起，我错过了你》的片子。
尽管我对片名里有“我”或者“你”的片子有点抵触，不过好在是部英国片应该问题不大。
…
这就是没有做功课临时胡乱决定的后果，这部观感的好坏会影响一整天约会的心情。
“你怎么看待没有足够的钱还结婚生小孩这样的行为？”
很不幸，我以为的愉快“约会”变成了现场辩论。
“我个人的观点是可以结婚生小孩。”
“可前提是没有足够的钱诶，老婆和孩子可能会跟着一起吃苦啊。”
“结婚是两个人决定共同生活，不是各自的重新投胎吧，如果想要跨越阶级的话必然要做出牺牲和努力。所以你觉得不可以是吗？”
“可事实就是在这样的社会环境里，穷人越努力只会越糟糕。”
“对，但不挣扎也会很糟糕。”
…
就像那个悖论，二十来岁的女生是年轻漂亮的时候，二十来岁的男生是穷困潦倒的时候，如果他们相遇有几成会在一起。
像我这样没有自己追求而又懒散的人，有时候竟然会憧憬结婚，只是我心里的结合和他们眼里的婚姻好像不是一回事。
如果欲望填不满，还将最后的理智与恶魔交换，那才真的毫无幸福可言。
…
“好了，不聊这种事了，我们去买情侣对戒怎么样？”
看着这个一边笑一边拉着我的手往前走的女生，我真的不了解她在想些什么，该不会她自己也不太了解自己吧，明明初一年上学期思想品德第一课的内容就是认识你自己啊！
不了解自己的话是依靠什么活在这世上的每一天的呢？
直觉吗？
店里还有一对年纪稍大我们一点的男女，貌合神离的样子就差写在脑门上了。
我以后也会成为这样白痴的大人吗？
还是，已经是了。
“您好，我们决定要这一对。”
看着她看着对戒亮晶晶的眼睛和灿烂的笑，我有些心软还是心动还是被吸引了？
我不知道，该死的商店就不能不要把灯开得这么耀眼吗。
她转过来将打开的戒指盒对着我，认真地说了句。
“做我男朋友好嘛。”
……
虽然告白这种事让女生来有悖我的“绅士”原则，不过女生也有勇敢和主动的权利。
何况我还是乐意接受的。
这是我最近一次没有向假笑银行“贷款”，同样复制她的神情传达给了她，就这样“王子”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一起。
你说童话故事为什么都要这样结局，可能因为在最高潮最美丽的地方按下暂停键才是美好的故事。
爬到山顶之后只能下坡，再长的抛物线达到最高点之后也只能向下。
所以呢，所以呢？
你是笨蛋吗？明明知道这样的道理却还是这么快消耗喜悦。
还是因为现在车马很快，网络发达，时间很多，一生可以遇见很多人。
到临死的时候回望这一生，再从中挑选一个记忆深刻地写下一部叫做《信息时代的爱情》就好了。
真是可笑。
我可真是个烂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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