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你们真的了解她吗。

    “那是了解之前的感觉，了解之后发现人超级好，也觉得以前那样的她很可爱。”

    一下子愣住了，是因为在我眼里对身边事物毫无感知的发哥，竟然也能做出这么感性的回答。

    小丑原来是我。

    我，真的了解她吗。

    “没有什么是真诚打动不了的，至少我们班上没有这样的人，我是这样认为的。”

    “那可不一定噢，发哥可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可爱是撼动不了他的。”

    “发哥是谁？”

    “噢，我们寝室的周发。”

    她正压腿的动作突然停下来，明亮的眼睛张着嘴惊奇地看着我。

    “怎么了？”

    “这首歌，我很喜欢。”

    指了指操场上空传来的广播声音。

    我也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轻柔愉悦的声音去拥抱晚霞。

    …

    就这样我们坐在旗台的，边沿看着远方的光线一点点变红、饱和然后黯淡。

    …

    “我知道了。”

    “什么？”

    “你说的，我知道了。”

    我们的对话常常这样没头没尾的开始和结束。

    我很想再发哥问点什么，比如你们很熟悉吗，你们单独相处过吗，轻易地说“可爱”这样的话。

    呵，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不是滋味起来。或许原本一开始那个计划就是错的，我真是做了多余的事。

    真的很烦，还好接下来是在机房的计算机课，用帽子盖住脸躺上两节课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

    “喂，醒醒，下课了呀。”

    “这么快。”

    “你睡很久了，等下吃什么。”

    吃什么？

    又是吃什么的问题，这么年轻聪明活跃的大脑，天天用来思考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这样的问题！

    不吃可不可以啊，反正吃东西只是为了活着，吃什么都无所谓吧。你就是自己懒得思考才把问题抛给我的。

    我是什么？你男朋友吗？

    我又开始心里暴躁起来。

    原来交男朋友就是为了解决一天三餐吃什么的事啊。

    这样一想结婚不也是吗，丈夫根本就不想思考每天吃点什么来维持生命，就把这个世纪难题甩给妻子。

    既不能不给我饭吃，也不能做得不合我意。天底下还有这么为难人的苦差事啊！

    “我不想出门，我还是吃泡面好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吃饭这件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泡面就成了维持我活下去的最大功臣。

    在我看来方便面真是二十世纪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虽然常常被同班级的同学撞见，会被投放一种“同情”、“可怜”的眼神，但我并不觉得有什么。

    相反学校小卖部这一片泡面墙上的各种品牌我都了如指掌，什么时候什么天气适合吃什么口味的泡面，我都能及时作出反应。

    这样一来不仅节约时间，还不会打破我的期待。因为面是恒定的、调料包是稳定的、热水也是可控的，这种自由掌控和驾驭的感受我很喜欢，无疑是愉快的。

    …

    刚解决完吃饭的问题，又要出门去上课，今天一整天的课都排得满满当当的。

    “天气好像变冷了诶。”

    “是啊，没想到热带也会有冬天。”

    我还以为在这里一年四季都不需要用到长袖，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我的穿搭依旧没有太大的改变不过是在夏装外套一件绿色风衣，今年的流行色是绿色，这样不会出错。这样简简单单的样式用不着太多的思考，也很省事。

    搞什么嘛，结果班级里穿上外套的人也不多，大家还是一副夏天的装扮，真是对温度一点都不敏感呢。

    相比较起来，添加衣服的女生人数比男生多一些，不过也是长袖而已没有过于夸张的反应。

    不对！那谁？何奇微？

    高领加外套？拜托这个温度而已诶！难道时尚就是反季节？

    不知道她是反应过度还是实在怕冷，橙色穿插黑色条纹的高领紧身衣？

    我上一次同时看到这两个颜色还是在电影《发条橙》里。

    哦，不对，是马路边的警示锥？

    怎么搞的，把自己装扮得像只有毒的青蛙，有毒的青蛙？哈哈，真是有趣。

    …

    “晚上聚餐有什么想吃的嘛？”

    “青蛙。”

    “青蛙？”

    “你是说田鸡，可以。”

    不过这样复杂凌乱的穿搭也不错，毕竟毕业以后可能就穿不了这样的丑衣服了。

    如果上班的话，必定是要衣着得体像个大人的样子。

    大人的样子？那又是什么样子呢？

    成熟稳重，没有夸张和过度的颜色、神情、表达，也没有激情澎湃的热爱、不能无知、感情用事，要礼让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