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偷吃灵石
在矿洞门口拿上镐头，背着半人高的矿篓，许世祁和黄隐来到值守的外门师兄面前，躬身行礼道：“麻烦师兄。”
由于许世祁和黄隐刚炼气一层，无法外放灵气，点亮头上的雪树灯。所以每次进矿洞前，都需要在此地值守的外门弟子为他们点亮头灯。
值守的外门弟子通常七日一换，不仅要为新弟子点亮头灯、指引方向，还要查验出来的弟子是否有夹带灵石的情况。
虽然炼气期弟子自身无法吸收灵石内的灵气，但一块下品火系灵石至少价值100两银子，还是偶尔会有人打着私藏灵石、外出售卖的主意。
盘膝坐着的黑衣弟子伸出手依次为他们点亮头灯，火红的光芒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
“进去吧。”黑衣弟子收回手闭上眼，继续打坐。
“谢师兄。”两人告谢过后直起身，步入深邃的矿洞之中。
越往洞穴内走，周围的火系灵气愈发浓郁而狂躁。
当然未觉醒灵根的许世祁并感受不到，只觉得越晚里走空气越燥热，头上也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跟我走。”黄隐指向一条岔路道，“这里来得人不多，还有很多灵石。昨天我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挖了三千斤。要不是缴纳时遇到张退那个混蛋，早就回去了！”
许世祁跟着黄隐七拐八拐，路口进来几乎没有灵石的踪迹，一看就是被采挖过度。
越往深处，分支越多，道路越窄，两侧逐渐出现了灵石的踪迹。
再经过几个拐角，空间忽然变得开阔。许世祁眼前一亮，幽暗的洞穴闪烁着暗红的光芒，墙壁如同繁星一般点缀着数不清的灵石。
“厉害呀老黄，属狗的？”
“哼，虽然吸收灵气的速度一般，但对灵气的感知，我可是独一无二。”黄隐略显得意地扬起头，接着随便指了个方向，“咱两一人一边，别挤在一起碍手碍脚。”
“一会别求我帮你就行。”分头行动正和许世祁的意，摆了摆手，迈步向前找了个灵石密集且黄隐不易看到的角落，许世祁放下矿篓，拿出镐头认真挖起矿来。
半个时辰后，许世祁身旁已经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两堆。
一堆是墙体被凿下的石块，有半人多高；一堆是散发着暗红光芒的火系灵石，不到小腿高，却已经有近千斤的重量。
许世祁打开矿篓，里面分成三部分：左边的空间较大，用来装废弃石块和沙土；右边用来装灵石；中间放着一把铲子和几根竹料，分别用来装卸石块和加固矿洞。
在矿篓底部，还有一个小型阵法，可以减轻矿篓的重量。装上一千斤的东西，背起来感觉也不过数十斤。
这个阵法显著提高了矿工们的工作效率，避免反复回去清空背篓浪费工作时间——许世祁愿称之为007最强加班神器！
从矿篓中间抽出铲子，许世祁一边将地上废石块铲进篓中，一边探头偷瞄了眼黄隐。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黄隐那如同老牛般勤劳的背影。
轻轻敲了敲黑刀，许世祁低声问：“准备什么时候开饭？”
“现在。”枫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看来真把孩子饿坏了。
许世祁把黑刀从腰间解下，放在石壁上问：“需要喂吗？”
“……把我放在灵石上。”
“不早说。”许世祁把黑刀挪到灵石堆上，嘱咐道，“别弄出太大动静。”
枫没有回答，几十吸过去，周围中一片寂静，矿洞中只能听到另一侧黄隐的镐头不断敲击墙壁的声音。
许世祁正想开口催促，就感觉眼前的灵石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火红的光芒变得黯淡，持续散发着的光变成了隔一会才亮起，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不再发光。
彻底黯淡下去的灵石最终失去光泽，变成了一堆普普通通的石头，碎裂了一地。
“就这么点？”恢复了点精神，枫的声音又变得欠揍起来。
许世祁没好气道：“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这可是近千斤火系灵石，拿到外面得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要是买得起，何必找你。”
“……你一个高贵的器灵，就不能自己钻进墙里吸收灵气吗！”
“我的实力还没恢复到可以移动本体的程度。”枫若无其事地道，“什么时候下一顿？”
“你你你……你要吃多少！”
“我自己恢复实力的话，也不用很多。”枫顿了顿，“但是要把灵气再转给你的话，每天，至少两千斤。”
许世祁深吸一口气，握紧铲子，低头弯腰发力，直接把黑刀和废石一起铲进了矿篓废石区。
“嗯，这样确实更快，一会直接把灵石丢进来。”
“你闭嘴！”
两个多时辰后。
“世祁，搞定没？”黄隐吆喝着走过来，“往日不都是你来叫我吗，今天怎么慢得像头牛似的。”
“呼……呼……”许世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有点……意外情况。快好了，还差，差个几百斤。”
为了避免黄隐发现不对，这两个多时辰许世祁都在玩命挖矿。除了中途去倒了一次废石免得数量太不均衡，其余时间几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意外情况？黄隐想到早晨许世祁与张退的那场战斗，最终虽然赢得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应该耗费了不少体力？。
想到这，黄隐不由心生愧疚，差点忘了这事，许世祁可是为了自己去找张退打架的。
“你歇会吧，剩下的我来。”黄隐说着放下身后的矿篓，挥起镐头，一起挖起来。
许世祁倒很意外，贱笑着问道：“怎么，忽然良心发现了？”
“哼，要不是看你早上被张退打的太惨，万一今天累死，明天又得麻烦我。”
“明明是张退被我打的很惨好不好，你没看到他那张猪头脸？”
黄隐撇了眼许世祁烧焦的头发和被火球砸中的右肩，沉默了一会，道：“今天谢谢你了世祁……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出头。”
“别这么客气，怪恶心的。”许世祁嫌弃地甩了甩头。
想到黄隐的身世，许世祁叹了口气，“其实，我母亲也早早去世。家里虽然有哥哥姐姐，但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外出闯荡，一去不回。”
“你母亲她……也是十年前那场大战里？”
大战？十年前妖魔入侵的战争吗？
原主的记忆在那个时间段支离破碎，只记得母亲过世的时间点确实在十年前左右。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病逝，还是仇杀，或是卷入了战争，许世祁只能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你恨妖族和魔族吗？”
恨？自己连妖魔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这恨从何谈起。
许世祁只得老老实实道：“其实那时候年纪小，后来脑袋还受过伤，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也挺好，不像我们家族的人，天天叫嚣着，想找妖魔报仇雪恨。”
“我们家到正相反。”许世祁想起醉鬼老爹听到“仙门”怒发冲冠的样子，内心突然有些复杂的情愫。
报仇雪恨，听起来帅的不行，但妖族和魔族既然能连克人类数个州县，必不是易与之辈。
醉鬼老爹不让家里人去修仙报仇，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我家里，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一蹶不振，也不让我们接触仙门和修仙。唉，估计这也是哥哥姐姐离家出走的原因。”
“那你呢世祁，不为了报仇的话，你为什么想修仙？”
许世祁挠了挠头，这个问题要是问广大的修仙志怪爱好者，怕是有许许多多种回答吧。
觅长生，求大道，追权钱，享名利……修仙能满足太多幻想，可许世祁只是一个普通青年。
“很久以前。”当我还在另一个世界，叫许世奇的时候，赚够了钱，“去环游世界，是我的梦想。”
“现在。”当我来到这个更广阔更神奇的世界，见识到仙家法术，御剑飞行后，许世祁微笑道，“能上天揽月，下海戏鱼，见识这个世界的美景，就够了。”
黄隐听完，有些无语：“什么‘环游世界’，说的好像很文雅，不就是青岚各地走一走，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许世祁哈哈一笑：“对呀，说明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善变。你呢，老黄，不会是为了报仇吧？”
“为了报仇……也不仅仅是报仇。”黄隐仿佛自语般喃喃道，“不怕你笑话，我在想，如果所有人类妖魔都一样，没有能力的差距，没有仇恨，没有不平等，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修仙了？”
许世祁歇得差不多，也抡起镐头继续奋战，不忘吐槽道：“你也太天真了，用我老家的话说，妥妥的‘理想主义者’。
我告诉你，就算世界上所有物种都一样，没有灵根、没有什么妖魔能力，也还是会有战争，有仇恨和不平等。”
“呵，你怎么知道。”黄隐明显不服气。
“我……我就是知道！”
由于许世祁和黄隐刚炼气一层，无法外放灵气，点亮头上的雪树灯。所以每次进矿洞前，都需要在此地值守的外门弟子为他们点亮头灯。
值守的外门弟子通常七日一换，不仅要为新弟子点亮头灯、指引方向，还要查验出来的弟子是否有夹带灵石的情况。
虽然炼气期弟子自身无法吸收灵石内的灵气，但一块下品火系灵石至少价值100两银子，还是偶尔会有人打着私藏灵石、外出售卖的主意。
盘膝坐着的黑衣弟子伸出手依次为他们点亮头灯，火红的光芒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
“进去吧。”黑衣弟子收回手闭上眼，继续打坐。
“谢师兄。”两人告谢过后直起身，步入深邃的矿洞之中。
越往洞穴内走，周围的火系灵气愈发浓郁而狂躁。
当然未觉醒灵根的许世祁并感受不到，只觉得越晚里走空气越燥热，头上也溢出了细密的汗珠。
“跟我走。”黄隐指向一条岔路道，“这里来得人不多，还有很多灵石。昨天我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挖了三千斤。要不是缴纳时遇到张退那个混蛋，早就回去了！”
许世祁跟着黄隐七拐八拐，路口进来几乎没有灵石的踪迹，一看就是被采挖过度。
越往深处，分支越多，道路越窄，两侧逐渐出现了灵石的踪迹。
再经过几个拐角，空间忽然变得开阔。许世祁眼前一亮，幽暗的洞穴闪烁着暗红的光芒，墙壁如同繁星一般点缀着数不清的灵石。
“厉害呀老黄，属狗的？”
“哼，虽然吸收灵气的速度一般，但对灵气的感知，我可是独一无二。”黄隐略显得意地扬起头，接着随便指了个方向，“咱两一人一边，别挤在一起碍手碍脚。”
“一会别求我帮你就行。”分头行动正和许世祁的意，摆了摆手，迈步向前找了个灵石密集且黄隐不易看到的角落，许世祁放下矿篓，拿出镐头认真挖起矿来。
半个时辰后，许世祁身旁已经分出了泾渭分明的两堆。
一堆是墙体被凿下的石块，有半人多高；一堆是散发着暗红光芒的火系灵石，不到小腿高，却已经有近千斤的重量。
许世祁打开矿篓，里面分成三部分：左边的空间较大，用来装废弃石块和沙土；右边用来装灵石；中间放着一把铲子和几根竹料，分别用来装卸石块和加固矿洞。
在矿篓底部，还有一个小型阵法，可以减轻矿篓的重量。装上一千斤的东西，背起来感觉也不过数十斤。
这个阵法显著提高了矿工们的工作效率，避免反复回去清空背篓浪费工作时间——许世祁愿称之为007最强加班神器！
从矿篓中间抽出铲子，许世祁一边将地上废石块铲进篓中，一边探头偷瞄了眼黄隐。
这个角度，只能看到黄隐那如同老牛般勤劳的背影。
轻轻敲了敲黑刀，许世祁低声问：“准备什么时候开饭？”
“现在。”枫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看来真把孩子饿坏了。
许世祁把黑刀从腰间解下，放在石壁上问：“需要喂吗？”
“……把我放在灵石上。”
“不早说。”许世祁把黑刀挪到灵石堆上，嘱咐道，“别弄出太大动静。”
枫没有回答，几十吸过去，周围中一片寂静，矿洞中只能听到另一侧黄隐的镐头不断敲击墙壁的声音。
许世祁正想开口催促，就感觉眼前的灵石发生了一些变化。
原本火红的光芒变得黯淡，持续散发着的光变成了隔一会才亮起，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不再发光。
彻底黯淡下去的灵石最终失去光泽，变成了一堆普普通通的石头，碎裂了一地。
“就这么点？”恢复了点精神，枫的声音又变得欠揍起来。
许世祁没好气道：“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这可是近千斤火系灵石，拿到外面得值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要是买得起，何必找你。”
“……你一个高贵的器灵，就不能自己钻进墙里吸收灵气吗！”
“我的实力还没恢复到可以移动本体的程度。”枫若无其事地道，“什么时候下一顿？”
“你你你……你要吃多少！”
“我自己恢复实力的话，也不用很多。”枫顿了顿，“但是要把灵气再转给你的话，每天，至少两千斤。”
许世祁深吸一口气，握紧铲子，低头弯腰发力，直接把黑刀和废石一起铲进了矿篓废石区。
“嗯，这样确实更快，一会直接把灵石丢进来。”
“你闭嘴！”
两个多时辰后。
“世祁，搞定没？”黄隐吆喝着走过来，“往日不都是你来叫我吗，今天怎么慢得像头牛似的。”
“呼……呼……”许世祁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有点……意外情况。快好了，还差，差个几百斤。”
为了避免黄隐发现不对，这两个多时辰许世祁都在玩命挖矿。除了中途去倒了一次废石免得数量太不均衡，其余时间几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意外情况？黄隐想到早晨许世祁与张退的那场战斗，最终虽然赢得看起来很轻松，但实际上应该耗费了不少体力？。
想到这，黄隐不由心生愧疚，差点忘了这事，许世祁可是为了自己去找张退打架的。
“你歇会吧，剩下的我来。”黄隐说着放下身后的矿篓，挥起镐头，一起挖起来。
许世祁倒很意外，贱笑着问道：“怎么，忽然良心发现了？”
“哼，要不是看你早上被张退打的太惨，万一今天累死，明天又得麻烦我。”
“明明是张退被我打的很惨好不好，你没看到他那张猪头脸？”
黄隐撇了眼许世祁烧焦的头发和被火球砸中的右肩，沉默了一会，道：“今天谢谢你了世祁……还是第一次，有人为我出头。”
“别这么客气，怪恶心的。”许世祁嫌弃地甩了甩头。
想到黄隐的身世，许世祁叹了口气，“其实，我母亲也早早去世。家里虽然有哥哥姐姐，但他们在我小时候就外出闯荡，一去不回。”
“你母亲她……也是十年前那场大战里？”
大战？十年前妖魔入侵的战争吗？
原主的记忆在那个时间段支离破碎，只记得母亲过世的时间点确实在十年前左右。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病逝，还是仇杀，或是卷入了战争，许世祁只能低着头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你恨妖族和魔族吗？”
恨？自己连妖魔的面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母亲真正的死因，这恨从何谈起。
许世祁只得老老实实道：“其实那时候年纪小，后来脑袋还受过伤，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不记得也挺好，不像我们家族的人，天天叫嚣着，想找妖魔报仇雪恨。”
“我们家到正相反。”许世祁想起醉鬼老爹听到“仙门”怒发冲冠的样子，内心突然有些复杂的情愫。
报仇雪恨，听起来帅的不行，但妖族和魔族既然能连克人类数个州县，必不是易与之辈。
醉鬼老爹不让家里人去修仙报仇，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我家里，父亲在母亲去世后一蹶不振，也不让我们接触仙门和修仙。唉，估计这也是哥哥姐姐离家出走的原因。”
“那你呢世祁，不为了报仇的话，你为什么想修仙？”
许世祁挠了挠头，这个问题要是问广大的修仙志怪爱好者，怕是有许许多多种回答吧。
觅长生，求大道，追权钱，享名利……修仙能满足太多幻想，可许世祁只是一个普通青年。
“很久以前。”当我还在另一个世界，叫许世奇的时候，赚够了钱，“去环游世界，是我的梦想。”
“现在。”当我来到这个更广阔更神奇的世界，见识到仙家法术，御剑飞行后，许世祁微笑道，“能上天揽月，下海戏鱼，见识这个世界的美景，就够了。”
黄隐听完，有些无语：“什么‘环游世界’，说的好像很文雅，不就是青岚各地走一走，以前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许世祁哈哈一笑：“对呀，说明我这个人一点都不善变。你呢，老黄，不会是为了报仇吧？”
“为了报仇……也不仅仅是报仇。”黄隐仿佛自语般喃喃道，“不怕你笑话，我在想，如果所有人类妖魔都一样，没有能力的差距，没有仇恨，没有不平等，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修仙了？”
许世祁歇得差不多，也抡起镐头继续奋战，不忘吐槽道：“你也太天真了，用我老家的话说，妥妥的‘理想主义者’。
我告诉你，就算世界上所有物种都一样，没有灵根、没有什么妖魔能力，也还是会有战争，有仇恨和不平等。”
“呵，你怎么知道。”黄隐明显不服气。
“我……我就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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