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话 恐怖馈赠
黑色恶鬼走上来。它的身上缠绕着死气，使它更显阴森，仿佛要融入黑暗。要是没点火光，在如此黑暗的地方都看不见面前有这么一只魔物。
“你是晋升而来的吗？”黑色恶鬼瞪着一双黄色的小眼睛问道。
小骷髅点头。
“哪里晋升而来的。”黑色恶鬼平静地问。
“极恶之城……呃，是提炼研究所。”小骷髅差点忘了已经通过晋升去往提炼研究所。它还在怀念在极恶之城大厅的“美好生活”。
黑色恶鬼沉吟着，两只小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小骷髅。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黑色恶鬼说。“不过，你得帮我把一只或两只素质不错，又不是晋升魔物的红骨骷髅找来。”
这无妄之灾来得突然，消退得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已经准备赴死的小骷髅错愕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真的那么想做祭品吗？”黑色恶鬼解开法术后，看它还愣在那，有点不悦。
小骷髅连忙卑微地点头哈腰：“不不不，大人，我不想。我马上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下祭坛，一阵风似的冲进切尼所在的房间。
切尼那伙红骨骷髅，当然是知道黑色恶鬼要干什么。通常它手上没有活人，没有像样的祭品，而被遗忘者又要求奉上祭品的时候，黑色恶鬼会就近抓一只红骨骷髅交差。
而切尼那伙也全是晋升魔物。一般而言，魔主以下魔物禁止无故伤害晋升魔物的性命。被遗忘者可以毫无顾忌吞吃任何魔物，黑色恶鬼可不能乱抓。所以它才舍近求远，去抓其他的红骨骷髅。
这一伙红骨骷髅是喽啰里的顶级存在，突然被一个新来的小骷髅欺负，还被打得无法还手。要不是切尼正好领悟了“精英之力”打退了小骷髅，它们就会被赶出这个房间，从此失去最接近遗忘深渊，吸取最浓郁死气的机会。
它们心中那个恨啊！
此刻，威胁它们的存在竟然被拿去做祭品了，这是何等愉快的事情啊！甚至有红骨骷髅都哼起歌来。
切尼有些不敢相信：“它也是晋升魔物，为什么会抓它？”
其他的红骨骷髅幸灾乐祸地说：“管它呢。反正死的不是我们。”
“也许它是最近才晋升的，不能跟我们比。也有可能它犯了错吧。”
正说着，就看见小骷髅冲进房间，站在它们面前。
“黑色恶鬼大人要求我抓两只红骨骷髅进去。你们是自己走进去还是我来动手？”小骷髅嚣张地看着它们，像是屠户在审视哪只肥猪可以宰。
要是还有脸的话，这会儿那些红骨骷髅的脸肯定都黑了。这货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有红骨骷髅冷笑一声：“侥幸不死的家伙，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放出来了？”
小骷髅一愣：“我是晋升魔物，我当然得到了赦免。你们又不是……哦，我明白了，你们都是晋升魔物。”
另一只红骨骷髅戏谑道：“那你还不赶紧滚？”
小骷髅的确不敢下手了。它回头一想，应该真的就是这样，不然黑色恶鬼为什么会绕过它们去抓自己？
这回轮到小骷髅黑着脸，在一众红骨骷髅的嘲笑声中离开了房间。它不敢对这房间里的任何一只红骨骷髅出手，因为它怕切尼介入。
所以它穿过了自己所在的房间，到达下一个房间，然后叉着腰大声说道：“晋升魔物给我走出来！”
没有一只红骨骷髅走出来。
“没有，是吗？很好。”于是小骷髅把气撒在这些红骨骷髅身上，将它们挨个揍了一遍。
在一众蒙圈的红骨骷髅里面，小骷髅一把抓起两个刚才反抗最激烈的两个红骨骷髅，撒腿就跑。对方一旦想挣扎，马上就被揍个半死，直到对方不敢再乱动为止。
小骷髅动作够快的。等它把两只骷髅拉到黑色恶鬼面前时，黑色恶鬼还有点惊讶了：“你这来去如飞啊，这么快？”
等到黑色恶鬼将两只红骨骷髅绑住，推下深渊之后，漆黑的深渊里突然喷出大量黑气。红骨骷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嗯……”深渊之下，发出一声震慑灵魂的叹息之声。像是在品尝，又像只是稍稍满意而已。
那时候，小骷髅想，要是说这个世界还有地狱的话，一定就在这下面。
“就这些祭品？”深渊下面的声音低沉而轰鸣，回荡在偌大的遗忘深渊。听它的语气似乎略带不满。
黑色恶鬼扭过头去看向小骷髅。小骷髅连忙说话：“我明白，现在马上去。”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开玩笑呢，要是黑色恶鬼把自己推下去怎么办？这个时候小骷髅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小骷髅拖着两只红骨骷髅来到黑色恶鬼面前。它将两只红骨骷髅抛下，谦卑地对黑色恶鬼说：“大人，您请。”小骷髅不敢越过黑色恶鬼去献祭，它害怕自己会走不出这个祭坛。
黑色恶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很好。”它顺手就把两只红骨骷髅丢下深渊。
深渊里又发出似是品尝，似是满足的声音。然后它说道：“这只红骨骷髅留下。”
小骷髅忽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融合了一只提炼骷髅，得到了它的力量一般。小骷髅喜形于色，连忙跪下：“多谢主人！”
它早就听说黑色恶鬼献祭之后会获得力量。这是整个地下墓地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自己突然得到力量，哪里还不知道，它得到了被遗忘者的馈赠。
只是后背被一双怨毒的目光刺到了。小骷髅惊慌地跳起来，看到了黑色恶鬼毫不掩饰的仇视。
“多谢大人。”小骷髅慌忙朝着黑色恶鬼下跪。相对于下面被囚禁的主人，这位才是真正的致命。
“怎么，那点力量你也觊觎吗？”深渊下面那位发出不满的质问。
黑色恶鬼收起目光，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怪它不懂礼貌。”
“哦……红骨骷髅，看来你没机会走出地下墓地了。”被遗忘者略带嘲笑地说。
“大人……求大人饶命！我……我愿意把力量奉送给大人！”小骷髅又慌了起来。
“你个废物，是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吗？”黑色恶鬼突然咆哮道。“我会在意你那点力量吗？啊？”
小骷髅身子抖得像筛糠。它不敢回答了。
“呵呵呵呵……”被遗忘者饶有趣味地笑了。“很久没看见这么有趣的事了。红骨骷髅，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想想，你能用什么回报我？说服我，我就能救你。”
小骷髅身子继续抖，没有说话。
被遗忘者等了一会，觉得不耐烦，便说：“无趣的东西。给我吃了吧。”
刚刚才把力量送给小骷髅，转头就要把小骷髅吃了，这被遗忘者翻脸的速度无与伦比。黑色恶鬼狞笑着画了五个圈，马上就有五道灰色圆环套在小骷髅身上，然后扯着它朝祭坛边缘移动。
“大人不不不！稍等，我有回报，我有！”小骷髅惊叫着挣扎着。可这回它再也使不出“精英之力”，只好看着自己来到祭坛边缘。
然后被扔了出去。
“呼呼”的风声响起，小骷髅感到自己正身不由己地朝着巨大的黑暗坠落。很快，地狱一般的漆黑会将自己吞没。它的小命，也到此结束。
一股强烈的气旋从深渊里升起，小骷髅从下坠变成上升，跟着重重摔在祭坛上，散了架。
看来意思很明显，被遗忘者要听听小骷髅拿什么回报自己。
重组完后，小骷髅强压快要溃散的心神，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主人……我……我……我……我可以……给你讲……讲……外面的事……”
黑色恶鬼眼神凛冽，一团死气瞬间将小骷髅击碎！
“嗷！”震天的咆哮声如冲击波一般从深渊下喷射而出，洞穴内坚硬的岩石都被震出裂痕！
怒吼的不是小骷髅，而是被遗忘者！
整个深渊祭坛在颤抖摇晃，大量的砂石从空中下落，好像这个巨大的洞穴要塌陷一样，又像深渊中的那位要挣脱牢笼重临地面。
黑色恶鬼脸色大变。它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千千万万的死气想要破体而出！要真是如此，它马上就会被强行离体的死气撕成粉碎！
“主人！”黑色恶鬼危急中大声求饶。“主人！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它感到体内的大量死气慢慢安静下来，但仍有小部分死气挣脱自己的控制，撕裂自己的身体逃了出来！
“啊！”黑色恶鬼惨叫着，手脚身体都有黑色的血液喷薄而出！极致的疼痛让它颓然倒地，嘴里仍然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被遗忘者的怒吼几乎让整个地下墓地都在抖动：“黑色恶鬼！嗷！你以为你真的在看守我吗？我想要的你敢不给？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这么多年我给你的馈赠，让你产生了错觉，觉得我对你无可奈何？你竟敢忤逆我的意思！下一次，你再敢违抗我，你一定会碎成粉渣，然后被我吞进肚子！”
小骷髅又复活了。它愣愣地望着这位在地下墓地里，地位超然的黑色恶鬼大人，这位带领地下墓地进攻人类军队的统领，在地下墓地真正的魔主面前，连丝毫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还落得这么个重伤的下场。
就在眼前的这种巨大的力量落差，让它心中充满的只有恐惧。
它仿佛又回到当初看见黄金骷髅奈留斯时，它在自己面前一击将一只多嘴的白骨骷髅打到粉碎时。巨大的震撼与惊惧仿佛一只无形大手将它紧紧攥住，让它无法动弹。
被遗忘者，这位魔主的强大似乎超越了它所见识过的任何一位。
怒吼停止了。颤动也停止了。被遗忘者似乎是狠狠地吐了一口气。一大股死气从深渊里涌出。小骷髅赶紧吸收。这可是第一手的死气啊！对自己大有裨益。
它惊愕地发现，这股死气凝聚在自己附近，将自己笼罩，似乎只有自己能享用！
被遗忘者态度变化的速度真的堪比光速。
“说，从你进入极恶之城开始说起。我要知道你见到的全部。”被遗忘者语气低沉，仿佛刚才的发怒都不是真的。
小骷髅回头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黑色恶鬼，点点头，开始讲起它的经历：“我迷迷糊糊地到达极恶之城大厅。然后，我看到自己竟然是一副白骨骸躯……”
“你是晋升而来的吗？”黑色恶鬼瞪着一双黄色的小眼睛问道。
小骷髅点头。
“哪里晋升而来的。”黑色恶鬼平静地问。
“极恶之城……呃，是提炼研究所。”小骷髅差点忘了已经通过晋升去往提炼研究所。它还在怀念在极恶之城大厅的“美好生活”。
黑色恶鬼沉吟着，两只小眼睛不停地打量着小骷髅。
“好吧，这次就放过你。”黑色恶鬼说。“不过，你得帮我把一只或两只素质不错，又不是晋升魔物的红骨骷髅找来。”
这无妄之灾来得突然，消退得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已经准备赴死的小骷髅错愕地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真的那么想做祭品吗？”黑色恶鬼解开法术后，看它还愣在那，有点不悦。
小骷髅连忙卑微地点头哈腰：“不不不，大人，我不想。我马上完成大人交代的任务！”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下祭坛，一阵风似的冲进切尼所在的房间。
切尼那伙红骨骷髅，当然是知道黑色恶鬼要干什么。通常它手上没有活人，没有像样的祭品，而被遗忘者又要求奉上祭品的时候，黑色恶鬼会就近抓一只红骨骷髅交差。
而切尼那伙也全是晋升魔物。一般而言，魔主以下魔物禁止无故伤害晋升魔物的性命。被遗忘者可以毫无顾忌吞吃任何魔物，黑色恶鬼可不能乱抓。所以它才舍近求远，去抓其他的红骨骷髅。
这一伙红骨骷髅是喽啰里的顶级存在，突然被一个新来的小骷髅欺负，还被打得无法还手。要不是切尼正好领悟了“精英之力”打退了小骷髅，它们就会被赶出这个房间，从此失去最接近遗忘深渊，吸取最浓郁死气的机会。
它们心中那个恨啊！
此刻，威胁它们的存在竟然被拿去做祭品了，这是何等愉快的事情啊！甚至有红骨骷髅都哼起歌来。
切尼有些不敢相信：“它也是晋升魔物，为什么会抓它？”
其他的红骨骷髅幸灾乐祸地说：“管它呢。反正死的不是我们。”
“也许它是最近才晋升的，不能跟我们比。也有可能它犯了错吧。”
正说着，就看见小骷髅冲进房间，站在它们面前。
“黑色恶鬼大人要求我抓两只红骨骷髅进去。你们是自己走进去还是我来动手？”小骷髅嚣张地看着它们，像是屠户在审视哪只肥猪可以宰。
要是还有脸的话，这会儿那些红骨骷髅的脸肯定都黑了。这货又活蹦乱跳地回来了。
有红骨骷髅冷笑一声：“侥幸不死的家伙，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放出来了？”
小骷髅一愣：“我是晋升魔物，我当然得到了赦免。你们又不是……哦，我明白了，你们都是晋升魔物。”
另一只红骨骷髅戏谑道：“那你还不赶紧滚？”
小骷髅的确不敢下手了。它回头一想，应该真的就是这样，不然黑色恶鬼为什么会绕过它们去抓自己？
这回轮到小骷髅黑着脸，在一众红骨骷髅的嘲笑声中离开了房间。它不敢对这房间里的任何一只红骨骷髅出手，因为它怕切尼介入。
所以它穿过了自己所在的房间，到达下一个房间，然后叉着腰大声说道：“晋升魔物给我走出来！”
没有一只红骨骷髅走出来。
“没有，是吗？很好。”于是小骷髅把气撒在这些红骨骷髅身上，将它们挨个揍了一遍。
在一众蒙圈的红骨骷髅里面，小骷髅一把抓起两个刚才反抗最激烈的两个红骨骷髅，撒腿就跑。对方一旦想挣扎，马上就被揍个半死，直到对方不敢再乱动为止。
小骷髅动作够快的。等它把两只骷髅拉到黑色恶鬼面前时，黑色恶鬼还有点惊讶了：“你这来去如飞啊，这么快？”
等到黑色恶鬼将两只红骨骷髅绑住，推下深渊之后，漆黑的深渊里突然喷出大量黑气。红骨骷髅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嗯……”深渊之下，发出一声震慑灵魂的叹息之声。像是在品尝，又像只是稍稍满意而已。
那时候，小骷髅想，要是说这个世界还有地狱的话，一定就在这下面。
“就这些祭品？”深渊下面的声音低沉而轰鸣，回荡在偌大的遗忘深渊。听它的语气似乎略带不满。
黑色恶鬼扭过头去看向小骷髅。小骷髅连忙说话：“我明白，现在马上去。”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开玩笑呢，要是黑色恶鬼把自己推下去怎么办？这个时候小骷髅的脑子倒是转得很快。
过了一会儿，小骷髅拖着两只红骨骷髅来到黑色恶鬼面前。它将两只红骨骷髅抛下，谦卑地对黑色恶鬼说：“大人，您请。”小骷髅不敢越过黑色恶鬼去献祭，它害怕自己会走不出这个祭坛。
黑色恶鬼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很好。”它顺手就把两只红骨骷髅丢下深渊。
深渊里又发出似是品尝，似是满足的声音。然后它说道：“这只红骨骷髅留下。”
小骷髅忽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融合了一只提炼骷髅，得到了它的力量一般。小骷髅喜形于色，连忙跪下：“多谢主人！”
它早就听说黑色恶鬼献祭之后会获得力量。这是整个地下墓地都知道的事情。现在自己突然得到力量，哪里还不知道，它得到了被遗忘者的馈赠。
只是后背被一双怨毒的目光刺到了。小骷髅惊慌地跳起来，看到了黑色恶鬼毫不掩饰的仇视。
“多谢大人。”小骷髅慌忙朝着黑色恶鬼下跪。相对于下面被囚禁的主人，这位才是真正的致命。
“怎么，那点力量你也觊觎吗？”深渊下面那位发出不满的质问。
黑色恶鬼收起目光，笑道：“当然不是。我是怪它不懂礼貌。”
“哦……红骨骷髅，看来你没机会走出地下墓地了。”被遗忘者略带嘲笑地说。
“大人……求大人饶命！我……我愿意把力量奉送给大人！”小骷髅又慌了起来。
“你个废物，是没听清楚我说的什么吗？”黑色恶鬼突然咆哮道。“我会在意你那点力量吗？啊？”
小骷髅身子抖得像筛糠。它不敢回答了。
“呵呵呵呵……”被遗忘者饶有趣味地笑了。“很久没看见这么有趣的事了。红骨骷髅，现在只有我能救你。你想想，你能用什么回报我？说服我，我就能救你。”
小骷髅身子继续抖，没有说话。
被遗忘者等了一会，觉得不耐烦，便说：“无趣的东西。给我吃了吧。”
刚刚才把力量送给小骷髅，转头就要把小骷髅吃了，这被遗忘者翻脸的速度无与伦比。黑色恶鬼狞笑着画了五个圈，马上就有五道灰色圆环套在小骷髅身上，然后扯着它朝祭坛边缘移动。
“大人不不不！稍等，我有回报，我有！”小骷髅惊叫着挣扎着。可这回它再也使不出“精英之力”，只好看着自己来到祭坛边缘。
然后被扔了出去。
“呼呼”的风声响起，小骷髅感到自己正身不由己地朝着巨大的黑暗坠落。很快，地狱一般的漆黑会将自己吞没。它的小命，也到此结束。
一股强烈的气旋从深渊里升起，小骷髅从下坠变成上升，跟着重重摔在祭坛上，散了架。
看来意思很明显，被遗忘者要听听小骷髅拿什么回报自己。
重组完后，小骷髅强压快要溃散的心神，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主人……我……我……我……我可以……给你讲……讲……外面的事……”
黑色恶鬼眼神凛冽，一团死气瞬间将小骷髅击碎！
“嗷！”震天的咆哮声如冲击波一般从深渊下喷射而出，洞穴内坚硬的岩石都被震出裂痕！
怒吼的不是小骷髅，而是被遗忘者！
整个深渊祭坛在颤抖摇晃，大量的砂石从空中下落，好像这个巨大的洞穴要塌陷一样，又像深渊中的那位要挣脱牢笼重临地面。
黑色恶鬼脸色大变。它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千千万万的死气想要破体而出！要真是如此，它马上就会被强行离体的死气撕成粉碎！
“主人！”黑色恶鬼危急中大声求饶。“主人！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杀我！”
它感到体内的大量死气慢慢安静下来，但仍有小部分死气挣脱自己的控制，撕裂自己的身体逃了出来！
“啊！”黑色恶鬼惨叫着，手脚身体都有黑色的血液喷薄而出！极致的疼痛让它颓然倒地，嘴里仍然念叨着：“我错了……我错了……”
被遗忘者的怒吼几乎让整个地下墓地都在抖动：“黑色恶鬼！嗷！你以为你真的在看守我吗？我想要的你敢不给？我要杀你易如反掌！这么多年我给你的馈赠，让你产生了错觉，觉得我对你无可奈何？你竟敢忤逆我的意思！下一次，你再敢违抗我，你一定会碎成粉渣，然后被我吞进肚子！”
小骷髅又复活了。它愣愣地望着这位在地下墓地里，地位超然的黑色恶鬼大人，这位带领地下墓地进攻人类军队的统领，在地下墓地真正的魔主面前，连丝毫反抗的力量都没有，还落得这么个重伤的下场。
就在眼前的这种巨大的力量落差，让它心中充满的只有恐惧。
它仿佛又回到当初看见黄金骷髅奈留斯时，它在自己面前一击将一只多嘴的白骨骷髅打到粉碎时。巨大的震撼与惊惧仿佛一只无形大手将它紧紧攥住，让它无法动弹。
被遗忘者，这位魔主的强大似乎超越了它所见识过的任何一位。
怒吼停止了。颤动也停止了。被遗忘者似乎是狠狠地吐了一口气。一大股死气从深渊里涌出。小骷髅赶紧吸收。这可是第一手的死气啊！对自己大有裨益。
它惊愕地发现，这股死气凝聚在自己附近，将自己笼罩，似乎只有自己能享用！
被遗忘者态度变化的速度真的堪比光速。
“说，从你进入极恶之城开始说起。我要知道你见到的全部。”被遗忘者语气低沉，仿佛刚才的发怒都不是真的。
小骷髅回头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黑色恶鬼，点点头，开始讲起它的经历：“我迷迷糊糊地到达极恶之城大厅。然后，我看到自己竟然是一副白骨骸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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