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话 饕餮厨房
这条路小骷髅也走过不知多少遍了，可以说闭着眼睛都能走过——那条直通极恶之城大厅主厅的通路。
两只魔物一路无语，很快来到主厅。
楼梯口处，四色迷雾依旧，但小骷髅看不到那英俊男人长相的魔主。
它看到了镜灵，一只容貌枯槁，眼睛大得吓人，声音却甜美动听的恶灵。
“原来是你。”镜灵那布满血丝的大眼打量了小骷髅一眼，朝着对方说了一句。
“大人。是……是……我。”小骷髅刚还撒谎自己从没出现在极恶之城大厅呢，回头却表现出与镜灵认识的样子，禁不住有点尴尬。
这黄金骷髅还在自己面前呢。
“镜灵大人。”黄金骷髅却没有任何异样，声音显得异常严肃。“这是从地下墓地晋升到邪恶烹饪间的晋升魔物。请您通知放行。”
镜灵没有一点想搭理它的意思，继续看着小骷髅柔声问道：“你的魔法修为如何了？”
黄金骷髅韦德有些吃惊地回过头，看向小骷髅。冷酷残忍，喜怒无常的镜灵，从不关心极恶之城大厅里任何事情，现在竟然关心一只路过的晋升魔物的修为？
它们显然是认识的。也就是说，这只骷髅以前肯定在极恶之城大厅待过。
是了，除了那只被传得到影子降魔师特别关注的白骨骷髅，没有别的可能。
听说这家伙去过很多地方，现在已经晋升到二层邪恶烹饪间了。阅历之丰富，估计只有奈留斯能相比。
这家伙一定非常有前途。只要不作死得罪大人物，最后也一定可以成为精英魔物。
小骷髅可不知道这一瞬间，巨大的黄金骷髅能想到那多事情。只见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骨：“镜灵大人。我……我……火焰法术卡瓶颈了。”
它急忙接着解释：“您知道，在提炼研究所，要打造武器和用品，研究魔法的时间不多。后来我去了地下墓地，在那里拼命吸收死气炼体，所以也忽略了魔法修为的提升。我……我实在……很抱歉。”
镜灵叹了口气，摇摇头。它的声音婉转美妙，透出无限的想念和哀怨：“唉……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我也……我也……没有进步啊。”
韦德心中震惊，要是有眼珠子估计都要瞪出来了。这家伙看来与镜灵非常亲密！可这不可能啊！喜怒无常的镜灵，怎么会容忍一名喽啰在面前啰唆？
小骷髅不知道镜灵在说什么，但知道它不会怪责自己没有进步。只见镜灵目光落在远处，似在出神。良久，又缓缓说道：“火焰魔法没有进步，你要开始练习另一种使用方式。先生成火种，再用雷电摩擦方式生成大火。”
小骷髅脑袋一亮，连忙尝试以摩擦方式召唤火焰。成了！这是另一种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骷髅连忙跪下感谢镜灵。
镜灵又叹了一声，终结对话：“来吧，启程吧，你们都走进楼梯，上二层。”
黄金骷髅韦德的步伐有点僵硬。刚才的对话实在非常震撼，它不明白今天的镜灵表现……怎么如此好说话。小骷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韦德走进迷雾，走上楼梯。
它还想问“精英之力”的问题呢。可镜灵的眼神空泛，思维明显已经飘走了，估计是不会再回答问题了。
四色迷雾仿佛有生命般，对走近的两只魔物发出强烈的敌意，似乎在寻找机会迅猛出击。但小骷髅感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意志，一直在警示四色迷雾不要轻举妄动，制压着骚动的力量。正是这股意志的保护下，它们轻松地穿过迷雾，走完长长的楼梯，来到第二层。
一只红皮肤，头上长角，背后拖着长尾巴的恶魔站在第二层入口处。它身穿水蓝色贵族V领服饰，脖子处系着浪花形状的领巾。袖子较短，宽大的袖口处绣着黄色的树枝叶花纹，朝外散开。领口、胸前和袖口的纽扣均是金色花瓣。加上同样深黑色的八分裤子，小骷髅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真正的贵族。
“黄金骷髅，韦德。”
“恶魔烹饪师，查杰尔。城中花园的雷神大人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当导游，所以我直接来了。”恶魔优雅地微笑，朝小骷髅招了招手。
小骷髅老实地走过去。
于是韦德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回头下楼了。
查杰尔转身，带着小骷髅行走在城中花园。出于对日后工作的好奇，小骷髅指着城中花园那些鲜艳的果实问道：“主人，那些是食材吗？”
查杰尔笑而不语。
它们沿着宽阔的大理石通路继续走着。城中花园优美的园林景色让小骷髅赞叹不已。开阔的视野让它将沿途美景一览无遗。
能在这里当个喽啰，想必也是幸福的。
一路走来，小骷髅看到几个比它还矮小的魔鬼，背着把大剪刀在路边梭巡，似乎是园丁吧；旁边另一条路上，一队身披盔甲，手持长剑的恶魔士兵在巡逻。
对于没有来过城中花园的小骷髅，一切都那么新奇有趣。
两只魔物沿着通路，走到一个巨大的洞门前。这洞门上方，刻着十字摆放的餐刀和餐叉。
“这里就是邪恶烹饪间。”查杰尔指着头顶那十字标志。“现在，我要将你变成白骨烹饪师的外表。”它手里涌现出一团五颜六色，状似浆糊的东西，然后塞入小骷髅的头顶。
跟以往转换时一样，小骷髅的身形又在改变。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骨颀长。似乎手骨也变长了。整个身体又变成白骨骷髅那种白色。
“嗯。”查杰尔看着小骷髅，发出满意的声音，然后走进巨大的门洞。
走过一条不长的黑暗通道后，面前是一片灯火通明。这让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小骷髅有些不适应。等它适应了光线之后，就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极恶之城的新区域。
它面前是一个堪比血色竞技场的巨大空间。中间摆着十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宽阔石头长桌。长桌上有煮食的炉子，有各种锅碗瓢盆，有各种刀具案板，有各种餐具，也有各种尸体。
残缺的尸体。
他们的血在流淌，顺着长桌流向一个指定的孔位。顺着这个孔位，血液流入长桌下面的一个巨大盆子。
每张长桌两边，都有有很多魔物正在忙碌。白骨烹饪师们各有各的分工，正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有的在给食材起肉剔骨；有的在为食材调味；有的正热锅做菜，有的在游走查看火候。一些样貌凶恶的小鬼负责处理血液，以及为白骨烹饪师传递煮食器具工具。
小骷髅看到有小鬼在偷吃。
有僵尸在一旁等待。当白骨烹饪师做好一道菜之后，就招来一只僵尸，让它捧着离开。
小骷髅看到那僵尸的表情，仿佛吃了大便一般嫌恶。不过它的腿脚可比门外泥地那些泥泞僵尸利索，走路很快，完全不像是思维迟缓的僵尸。
这煮的啥呀，有那么难闻么？小骷髅心里想笑。它在等着恶魔烹饪师查杰尔安排。
“相信你瞧了一阵子，大概也明白我们的工作。”查杰尔的动作仍旧那么优雅。它一边说，一边指着相应的魔物或物件。“跟你一样，这些都是白骨烹饪师的骷髅们，它们在为精英魔物和一层魔主们烹煮食物。这里就是你们白骨烹饪师的工作地方。所有器具你都可以使用。要是缺什么，或者要找跑腿，就找贪食小鬼帮忙。”
“至于这些厌食僵尸，总是这么个样子。要把食物送到谁的手上，就让它们去送好了。”
这时，一名白骨烹饪师搜集好不要的食材残渣，装入一个巨盆子里，然后指挥四只贪食小鬼抬起。它走到左侧的一扇门，推开，然后四只贪食小鬼举着盆子走进去。
小骷髅听到里面一阵骚动，然后响起嚼食的声音，还有囫囵吞枣的吃食声。不一会儿，四只贪食小鬼撇着嘴从里面出来。
那只巨大的盆子空了。
要是小骷髅能瞪眼，估计现在就会瞪大一倍了。这才过了多久，那么大的一盘残渣都没了？
查杰尔继续优雅地指着那个房间介绍：“喏，狂吞者，就是喜欢吃，什么都能吃。”
然后它又指了指右侧的房间门：“这里是精英魔物的房间。”又指着远处的大门：“那里是魔主暴食魔神的房间，别乱闯，不然后果自负。”
体态优雅，说话温柔有礼，小骷髅对这名恶魔烹饪师印象非常好。
于是小骷髅慢慢上前，开始融入这个新的工作环境。
*
不能否认的是，邪恶烹饪间的魔物也是会欺负新人的。其实到处都一样。
只是这次小骷髅只能干瞪眼，却无法还手。
当它走入这个忙碌的世界时，一名白骨烹饪师看见了它，指着食材加工完剩下的残渣说：“新人，你负责把所有残渣收拾在盆子里，让贪食小鬼抬去给狂吞者处理。现在开始做吧。”
“凭什么？”作为骷髅家族里最厉害的人物，小骷髅自然不屑于干这些毫无技术可言的工作。
“嗯嗯？你问我凭什么？”那名白骨烹饪师看见新人不接受分配，马上来气，走了过来。
动手好啊。小骷髅暗笑。不论到哪个地方，老人立威总是少不了的，正如新人反击也是免不掉的。
那白骨烹饪师来到小骷髅面前，回头指着正在剔骨的另一名白骨烹饪师说：“刀工位置，你能干？起出来的肉平滑，骨头不能有肉或者只能有极少的肉。你能吗？每片肉切得厚薄一样，外形基本一样，你能吗？”
然后指着看似在熬制的白骨烹饪师说：“熬汤位置，你能干？哪个位置的骨头熬的汤，哪位魔主最喜欢，你知道？搭配什么动物的骨头和肉熬的汤，哪位魔主最喜欢，你知道？骨头，肉，配料，比例如何，你知道？”
它又指着正在煎肉的白骨烹饪师说：“煎煮位置，你能干？什么位置的肉适合煎，什么位置的肉需要煮，你懂吗？臀肉煮多久烂得适中，肋肉煎多久仅熟，你懂吗？胸肉用什么调味料腌制最佳，你懂吗？”
它再指着来回巡视的白骨烹饪师说：“查漏位置，你能干？煎肉的火候你能把握？腌制的时间你能把握？一个菜品需要的食材你能准确抓取分量？”
最后，它指着一名正在磨刀的白骨烹饪师：“别跟我说，你会磨刀。你一个大老粗，精细活你会干？怎么磨刀使刀锋利却不会伤害刀锋，你会吗？”
正准备动手的小骷髅傻了眼。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过来打架的吗？竟然跟我谈做菜？
两只魔物一路无语，很快来到主厅。
楼梯口处，四色迷雾依旧，但小骷髅看不到那英俊男人长相的魔主。
它看到了镜灵，一只容貌枯槁，眼睛大得吓人，声音却甜美动听的恶灵。
“原来是你。”镜灵那布满血丝的大眼打量了小骷髅一眼，朝着对方说了一句。
“大人。是……是……我。”小骷髅刚还撒谎自己从没出现在极恶之城大厅呢，回头却表现出与镜灵认识的样子，禁不住有点尴尬。
这黄金骷髅还在自己面前呢。
“镜灵大人。”黄金骷髅却没有任何异样，声音显得异常严肃。“这是从地下墓地晋升到邪恶烹饪间的晋升魔物。请您通知放行。”
镜灵没有一点想搭理它的意思，继续看着小骷髅柔声问道：“你的魔法修为如何了？”
黄金骷髅韦德有些吃惊地回过头，看向小骷髅。冷酷残忍，喜怒无常的镜灵，从不关心极恶之城大厅里任何事情，现在竟然关心一只路过的晋升魔物的修为？
它们显然是认识的。也就是说，这只骷髅以前肯定在极恶之城大厅待过。
是了，除了那只被传得到影子降魔师特别关注的白骨骷髅，没有别的可能。
听说这家伙去过很多地方，现在已经晋升到二层邪恶烹饪间了。阅历之丰富，估计只有奈留斯能相比。
这家伙一定非常有前途。只要不作死得罪大人物，最后也一定可以成为精英魔物。
小骷髅可不知道这一瞬间，巨大的黄金骷髅能想到那多事情。只见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骨：“镜灵大人。我……我……火焰法术卡瓶颈了。”
它急忙接着解释：“您知道，在提炼研究所，要打造武器和用品，研究魔法的时间不多。后来我去了地下墓地，在那里拼命吸收死气炼体，所以也忽略了魔法修为的提升。我……我实在……很抱歉。”
镜灵叹了口气，摇摇头。它的声音婉转美妙，透出无限的想念和哀怨：“唉……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了……我也……我也……没有进步啊。”
韦德心中震惊，要是有眼珠子估计都要瞪出来了。这家伙看来与镜灵非常亲密！可这不可能啊！喜怒无常的镜灵，怎么会容忍一名喽啰在面前啰唆？
小骷髅不知道镜灵在说什么，但知道它不会怪责自己没有进步。只见镜灵目光落在远处，似在出神。良久，又缓缓说道：“火焰魔法没有进步，你要开始练习另一种使用方式。先生成火种，再用雷电摩擦方式生成大火。”
小骷髅脑袋一亮，连忙尝试以摩擦方式召唤火焰。成了！这是另一种方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小骷髅连忙跪下感谢镜灵。
镜灵又叹了一声，终结对话：“来吧，启程吧，你们都走进楼梯，上二层。”
黄金骷髅韦德的步伐有点僵硬。刚才的对话实在非常震撼，它不明白今天的镜灵表现……怎么如此好说话。小骷髅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韦德走进迷雾，走上楼梯。
它还想问“精英之力”的问题呢。可镜灵的眼神空泛，思维明显已经飘走了，估计是不会再回答问题了。
四色迷雾仿佛有生命般，对走近的两只魔物发出强烈的敌意，似乎在寻找机会迅猛出击。但小骷髅感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强大的意志，一直在警示四色迷雾不要轻举妄动，制压着骚动的力量。正是这股意志的保护下，它们轻松地穿过迷雾，走完长长的楼梯，来到第二层。
一只红皮肤，头上长角，背后拖着长尾巴的恶魔站在第二层入口处。它身穿水蓝色贵族V领服饰，脖子处系着浪花形状的领巾。袖子较短，宽大的袖口处绣着黄色的树枝叶花纹，朝外散开。领口、胸前和袖口的纽扣均是金色花瓣。加上同样深黑色的八分裤子，小骷髅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真正的贵族。
“黄金骷髅，韦德。”
“恶魔烹饪师，查杰尔。城中花园的雷神大人不喜欢自己的手下当导游，所以我直接来了。”恶魔优雅地微笑，朝小骷髅招了招手。
小骷髅老实地走过去。
于是韦德也不再说什么，直接回头下楼了。
查杰尔转身，带着小骷髅行走在城中花园。出于对日后工作的好奇，小骷髅指着城中花园那些鲜艳的果实问道：“主人，那些是食材吗？”
查杰尔笑而不语。
它们沿着宽阔的大理石通路继续走着。城中花园优美的园林景色让小骷髅赞叹不已。开阔的视野让它将沿途美景一览无遗。
能在这里当个喽啰，想必也是幸福的。
一路走来，小骷髅看到几个比它还矮小的魔鬼，背着把大剪刀在路边梭巡，似乎是园丁吧；旁边另一条路上，一队身披盔甲，手持长剑的恶魔士兵在巡逻。
对于没有来过城中花园的小骷髅，一切都那么新奇有趣。
两只魔物沿着通路，走到一个巨大的洞门前。这洞门上方，刻着十字摆放的餐刀和餐叉。
“这里就是邪恶烹饪间。”查杰尔指着头顶那十字标志。“现在，我要将你变成白骨烹饪师的外表。”它手里涌现出一团五颜六色，状似浆糊的东西，然后塞入小骷髅的头顶。
跟以往转换时一样，小骷髅的身形又在改变。它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指骨颀长。似乎手骨也变长了。整个身体又变成白骨骷髅那种白色。
“嗯。”查杰尔看着小骷髅，发出满意的声音，然后走进巨大的门洞。
走过一条不长的黑暗通道后，面前是一片灯火通明。这让习惯生活在黑暗中的小骷髅有些不适应。等它适应了光线之后，就开始细细打量起这个极恶之城的新区域。
它面前是一个堪比血色竞技场的巨大空间。中间摆着十条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宽阔石头长桌。长桌上有煮食的炉子，有各种锅碗瓢盆，有各种刀具案板，有各种餐具，也有各种尸体。
残缺的尸体。
他们的血在流淌，顺着长桌流向一个指定的孔位。顺着这个孔位，血液流入长桌下面的一个巨大盆子。
每张长桌两边，都有有很多魔物正在忙碌。白骨烹饪师们各有各的分工，正有条不紊地工作着。有的在给食材起肉剔骨；有的在为食材调味；有的正热锅做菜，有的在游走查看火候。一些样貌凶恶的小鬼负责处理血液，以及为白骨烹饪师传递煮食器具工具。
小骷髅看到有小鬼在偷吃。
有僵尸在一旁等待。当白骨烹饪师做好一道菜之后，就招来一只僵尸，让它捧着离开。
小骷髅看到那僵尸的表情，仿佛吃了大便一般嫌恶。不过它的腿脚可比门外泥地那些泥泞僵尸利索，走路很快，完全不像是思维迟缓的僵尸。
这煮的啥呀，有那么难闻么？小骷髅心里想笑。它在等着恶魔烹饪师查杰尔安排。
“相信你瞧了一阵子，大概也明白我们的工作。”查杰尔的动作仍旧那么优雅。它一边说，一边指着相应的魔物或物件。“跟你一样，这些都是白骨烹饪师的骷髅们，它们在为精英魔物和一层魔主们烹煮食物。这里就是你们白骨烹饪师的工作地方。所有器具你都可以使用。要是缺什么，或者要找跑腿，就找贪食小鬼帮忙。”
“至于这些厌食僵尸，总是这么个样子。要把食物送到谁的手上，就让它们去送好了。”
这时，一名白骨烹饪师搜集好不要的食材残渣，装入一个巨盆子里，然后指挥四只贪食小鬼抬起。它走到左侧的一扇门，推开，然后四只贪食小鬼举着盆子走进去。
小骷髅听到里面一阵骚动，然后响起嚼食的声音，还有囫囵吞枣的吃食声。不一会儿，四只贪食小鬼撇着嘴从里面出来。
那只巨大的盆子空了。
要是小骷髅能瞪眼，估计现在就会瞪大一倍了。这才过了多久，那么大的一盘残渣都没了？
查杰尔继续优雅地指着那个房间介绍：“喏，狂吞者，就是喜欢吃，什么都能吃。”
然后它又指了指右侧的房间门：“这里是精英魔物的房间。”又指着远处的大门：“那里是魔主暴食魔神的房间，别乱闯，不然后果自负。”
体态优雅，说话温柔有礼，小骷髅对这名恶魔烹饪师印象非常好。
于是小骷髅慢慢上前，开始融入这个新的工作环境。
*
不能否认的是，邪恶烹饪间的魔物也是会欺负新人的。其实到处都一样。
只是这次小骷髅只能干瞪眼，却无法还手。
当它走入这个忙碌的世界时，一名白骨烹饪师看见了它，指着食材加工完剩下的残渣说：“新人，你负责把所有残渣收拾在盆子里，让贪食小鬼抬去给狂吞者处理。现在开始做吧。”
“凭什么？”作为骷髅家族里最厉害的人物，小骷髅自然不屑于干这些毫无技术可言的工作。
“嗯嗯？你问我凭什么？”那名白骨烹饪师看见新人不接受分配，马上来气，走了过来。
动手好啊。小骷髅暗笑。不论到哪个地方，老人立威总是少不了的，正如新人反击也是免不掉的。
那白骨烹饪师来到小骷髅面前，回头指着正在剔骨的另一名白骨烹饪师说：“刀工位置，你能干？起出来的肉平滑，骨头不能有肉或者只能有极少的肉。你能吗？每片肉切得厚薄一样，外形基本一样，你能吗？”
然后指着看似在熬制的白骨烹饪师说：“熬汤位置，你能干？哪个位置的骨头熬的汤，哪位魔主最喜欢，你知道？搭配什么动物的骨头和肉熬的汤，哪位魔主最喜欢，你知道？骨头，肉，配料，比例如何，你知道？”
它又指着正在煎肉的白骨烹饪师说：“煎煮位置，你能干？什么位置的肉适合煎，什么位置的肉需要煮，你懂吗？臀肉煮多久烂得适中，肋肉煎多久仅熟，你懂吗？胸肉用什么调味料腌制最佳，你懂吗？”
它再指着来回巡视的白骨烹饪师说：“查漏位置，你能干？煎肉的火候你能把握？腌制的时间你能把握？一个菜品需要的食材你能准确抓取分量？”
最后，它指着一名正在磨刀的白骨烹饪师：“别跟我说，你会磨刀。你一个大老粗，精细活你会干？怎么磨刀使刀锋利却不会伤害刀锋，你会吗？”
正准备动手的小骷髅傻了眼。这……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不是过来打架的吗？竟然跟我谈做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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