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衣冠冢
陈家沟的生活很安静，没有了与父母的奔波逃命，也没有了父母和妹妹，陈济与祖爷爷生活在一起，一老一少相依为命。
村子略显古朴，依山而建，溪水环绕，一幅田园牧歌的景象。
村子里高低起伏，隆起的地方有的种上了几棵桃树，有的种了梨树、杏树，低洼平坦的地方开垦成了田地，有的斜坡围起了栅栏，防止鸡鸭羊破坏菜园，但也是象征性的拦一下。
陈济来到陈家沟的时候，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幼小的身躯蜷缩在床角。
他的眼睛经常对着虚空发呆，父亲、母亲、小幺妹妹一个个闪过他的脑海，猎神计划、组织也偶尔闪过。
他害怕见到人，他看到大人会想起父母，看到小孩会想起妹妹，他睡着的时候经常做噩梦，梦到一群黑衣人不断的追逐他，他不是掉下了悬崖就是被人用各种武器打中，惊醒过来。
他偶尔会梦到妈妈跟小幺，小幺妹妹捉弄他，他会笑醒。
可是从来没有梦到过父亲。
陈济在陈家沟把自己关了半个月之后，他走出了房门，他想让自己变强。
“祖爷爷，我想像爸爸一样强！”
老人看着五岁的玄孙，突然想起陈观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爷爷，我想像爸爸一样强！”。
老人沉默了，他将陈济揽在了怀里，默默的抱着他。
陈济出门的第二天，他向着山上走去。
他在经过曲折蜿蜒的石头小路时，溪水从石头缝隙流过，一个小女孩在那里休息，双脚放在冰冷的溪水里，打着水花。
“济儿，你出门了？”，小女孩很惊喜。
陈爷爷带回来了自己的玄孙，消息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桃子家在陈济家不远处的低洼平坦地带，小小的房子，栅栏做成的围墙，家里只有她跟她的妈妈。
小桃子去过几次，陈济总是呆呆的，双手握着拳头，看谁都像是仇人似的。
陈济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
“山上有野兽啊”。
小桃子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喊。
“我想给我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找个墓地！”陈济停住了脚步。
“可是我听说，他们埋在了酆都啊”，桃子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
陈济双手往前一伸，一个花色的水晶钮扣，一个小小的太阳花发卡，还有一个有些血色的布条。
“这是？”
“这个钮扣是我妈妈衣服上的，这个太阳花的发卡是我妹妹的，这个布条是我爸爸衣服上留下的”，陈济认真的向桃子介绍。
“我以前听一位叔叔说，人死了如果找不到尸体，就拿他们用过的东西埋了”，陈济的话说的很冷静，但是桃子看到他眼睛里隐隐有些湿润。
“你想把它们埋在山上？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陈济跟在桃子后面，两人沿着盘旋的山道向上走去，茂密的树林偶尔会有阳光穿过，小石板路上尽是斑驳的树荫。
“东面有一个庙，不过现在是个空地了”，陈济顺着桃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已经破败的空地，那里的断壁残垣看上去还没有自己高。
“我们往西走”
“你看到山顶部的云雾了嘛”。
“嗯”。
“那一段路又湿又滑，而且路也难走，上面风景挺好的，但是我知道的这个地方保证你也会喜欢，跟着我”。
两人斜着向上走了一段，面前有一片桃园，桃花已经开了。
“你看这里怎么样？”桃子得意的看着他。
“嗯，我妈妈很喜欢桃花”。
“那你爸爸还有妹妹那？”。
“我爸爸大概都不知道桃花有几瓣吧，我妹妹，总会把花瓣摘下来贴在自己脸上”。
“咦，这里有个小石碑，这是什么？”，陈济走向前去，一个不高石碑，外表有些粗狂，不像是特意打造的，倒像是随便捡了一个一面光滑的石头，上面写着字。
爸爸，方青山之墓，女儿方蕊立。
“这是？”。
“我爸爸”小桃子抿了一下嘴。
陈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高他接近半个头的桃子，小声的问道“你想他吗？”
“我都快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小桃子找了一个略显方正的石头坐了上去，双手托着脸，“我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那时候我就想你这么大”
“后来我听村里人说我爸爸他死了，我也像你一样，把自己关了好久”
“我有时候也很想他，我经常看到母亲对着爸爸的衣服，自己偷偷的在那哭泣”
“我以为我不会忘了爸爸，可是我现在都快记不清他样子了”。
陈济坐在桃子旁边的地上，周围的小蜜蜂发出嗡嗡响的声音。
“怎么样，我没骗你把，这里还是很好的”。
“嗯”。
“那走吧，我们得先找个合适的石头，还得准备工具”，小桃子站起了身，用手把屁股上的杂草碎石拍掉，想山下走去。
“桃子姐”。
“咋了？”小桃子回头，大眼睛看着他。
“谢谢你”。
“我是你姐姐啊，走吧”。
桃子成了陈济来到陈家沟的第一个朋友。
“我的小玄孙回来喽”，老者一袭白发，站在用三块石头搭建的石台上，清洗着蔬菜，他看到陈济的脸上恢复了生气。
“祖爷爷”。
“嗯，祖爷爷今天给你炖山鸡吃，你看？”。
地上一堆艳丽的羽毛，一只脱了毛的山鸡安静的躺在砧板上。
“祖爷爷，…”。
“怎么了？济儿”，老人快速清洗完蔬菜，将砧板跟山鸡放在了面前，手速飞快，山鸡瞬间变成了形状大小差不多的肉块。
“济儿，你要说什么？”。
“祖爷爷，我想像爸爸那样厉害，你说今天答复我的？”。
老者慈祥的看着眼前的陈济，这一系列的变故让陈济看上去像个小大人。
“好”，老者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摸了摸他的头，“祖爷爷答应你，有些事情毕竟等你长大还是要遇到的”。
“去洗手，全是泥巴，等吃完饭，祖爷爷就开始教你”。
今天的晚饭，陈济吃的比以前格外的多。
“祖爷爷，猎神计划是什么？”。
“祖爷爷没有听过”。
“那黑衣人组织，祖爷爷见过吗？”。
“没有”，老者摇了摇头。
“哦“，陈济有些失落，继而问道，“爷爷，人死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了鬼？我是不是可以看到他们？”。
“济儿”，老者蹲了下来抚摸着他的头，“鬼是禁制，在你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千万不要随意提起，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
老者轻轻拍了拍他，“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济儿，你不是想像你爸爸一样厉害嘛，爷爷就先从炼气开始教你好不好？”。
“那祖爷爷，我得学多久才能像爸爸那样厉害？”。
“这个嘛，你要先打通全身脉门，人有奇经八脉，奇经有十二脉络分部在手、足，有四个脉门，八脉有八个脉门，打通十二脉门，才能够进入引气入体的阶段，气与脉门相辅相成，有至少得有十年功夫打底，然后爷爷教你咒术、阵法，在往后的日子，那就看你努力程度喽”。
“努力程度？”。
“如果济儿你能每天勤加苦练，日复一日，说不定十几年后你就像你爸爸那样厉害，甚至比他还厉害”。
“比他还厉害，那爸爸跟祖爷爷比，那个厉害？”。
“哈哈哈，等哪天你超过了你爸爸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祖爷爷，我一定勤加刻苦练习的”。
“今天有些晚了，祖爷爷教你先认识天上的星星怎么样？”。
“妈妈教我认识过一些星星，我还会背《步天歌》，祖爷爷，那个是角宿，那里是紫薇垣，那北斗星是帝星的马车…。”陈济用手指着天上的星星，不断的叫出名字。
“好，好，好，那今天我就考考你三垣二十八宿里的星星们”。
一老一少，站在院里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星辰。
村子略显古朴，依山而建，溪水环绕，一幅田园牧歌的景象。
村子里高低起伏，隆起的地方有的种上了几棵桃树，有的种了梨树、杏树，低洼平坦的地方开垦成了田地，有的斜坡围起了栅栏，防止鸡鸭羊破坏菜园，但也是象征性的拦一下。
陈济来到陈家沟的时候，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幼小的身躯蜷缩在床角。
他的眼睛经常对着虚空发呆，父亲、母亲、小幺妹妹一个个闪过他的脑海，猎神计划、组织也偶尔闪过。
他害怕见到人，他看到大人会想起父母，看到小孩会想起妹妹，他睡着的时候经常做噩梦，梦到一群黑衣人不断的追逐他，他不是掉下了悬崖就是被人用各种武器打中，惊醒过来。
他偶尔会梦到妈妈跟小幺，小幺妹妹捉弄他，他会笑醒。
可是从来没有梦到过父亲。
陈济在陈家沟把自己关了半个月之后，他走出了房门，他想让自己变强。
“祖爷爷，我想像爸爸一样强！”
老人看着五岁的玄孙，突然想起陈观当年也是这么说的“爷爷，我想像爸爸一样强！”。
老人沉默了，他将陈济揽在了怀里，默默的抱着他。
陈济出门的第二天，他向着山上走去。
他在经过曲折蜿蜒的石头小路时，溪水从石头缝隙流过，一个小女孩在那里休息，双脚放在冰冷的溪水里，打着水花。
“济儿，你出门了？”，小女孩很惊喜。
陈爷爷带回来了自己的玄孙，消息很快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桃子家在陈济家不远处的低洼平坦地带，小小的房子，栅栏做成的围墙，家里只有她跟她的妈妈。
小桃子去过几次，陈济总是呆呆的，双手握着拳头，看谁都像是仇人似的。
陈济没有说话，径直走了过去。
“你干嘛去？”
“山上有野兽啊”。
小桃子跟在他后面，边走边喊。
“我想给我爸爸妈妈还有妹妹找个墓地！”陈济停住了脚步。
“可是我听说，他们埋在了酆都啊”，桃子的声音很好听，清脆悦耳。
陈济双手往前一伸，一个花色的水晶钮扣，一个小小的太阳花发卡，还有一个有些血色的布条。
“这是？”
“这个钮扣是我妈妈衣服上的，这个太阳花的发卡是我妹妹的，这个布条是我爸爸衣服上留下的”，陈济认真的向桃子介绍。
“我以前听一位叔叔说，人死了如果找不到尸体，就拿他们用过的东西埋了”，陈济的话说的很冷静，但是桃子看到他眼睛里隐隐有些湿润。
“你想把它们埋在山上？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
陈济跟在桃子后面，两人沿着盘旋的山道向上走去，茂密的树林偶尔会有阳光穿过，小石板路上尽是斑驳的树荫。
“东面有一个庙，不过现在是个空地了”，陈济顺着桃子指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个已经破败的空地，那里的断壁残垣看上去还没有自己高。
“我们往西走”
“你看到山顶部的云雾了嘛”。
“嗯”。
“那一段路又湿又滑，而且路也难走，上面风景挺好的，但是我知道的这个地方保证你也会喜欢，跟着我”。
两人斜着向上走了一段，面前有一片桃园，桃花已经开了。
“你看这里怎么样？”桃子得意的看着他。
“嗯，我妈妈很喜欢桃花”。
“那你爸爸还有妹妹那？”。
“我爸爸大概都不知道桃花有几瓣吧，我妹妹，总会把花瓣摘下来贴在自己脸上”。
“咦，这里有个小石碑，这是什么？”，陈济走向前去，一个不高石碑，外表有些粗狂，不像是特意打造的，倒像是随便捡了一个一面光滑的石头，上面写着字。
爸爸，方青山之墓，女儿方蕊立。
“这是？”。
“我爸爸”小桃子抿了一下嘴。
陈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高他接近半个头的桃子，小声的问道“你想他吗？”
“我都快记不清他的样子了”，小桃子找了一个略显方正的石头坐了上去，双手托着脸，“我爸爸在我五岁的时候就走了，我再也没见过，那时候我就想你这么大”
“后来我听村里人说我爸爸他死了，我也像你一样，把自己关了好久”
“我有时候也很想他，我经常看到母亲对着爸爸的衣服，自己偷偷的在那哭泣”
“我以为我不会忘了爸爸，可是我现在都快记不清他样子了”。
陈济坐在桃子旁边的地上，周围的小蜜蜂发出嗡嗡响的声音。
“怎么样，我没骗你把，这里还是很好的”。
“嗯”。
“那走吧，我们得先找个合适的石头，还得准备工具”，小桃子站起了身，用手把屁股上的杂草碎石拍掉，想山下走去。
“桃子姐”。
“咋了？”小桃子回头，大眼睛看着他。
“谢谢你”。
“我是你姐姐啊，走吧”。
桃子成了陈济来到陈家沟的第一个朋友。
“我的小玄孙回来喽”，老者一袭白发，站在用三块石头搭建的石台上，清洗着蔬菜，他看到陈济的脸上恢复了生气。
“祖爷爷”。
“嗯，祖爷爷今天给你炖山鸡吃，你看？”。
地上一堆艳丽的羽毛，一只脱了毛的山鸡安静的躺在砧板上。
“祖爷爷，…”。
“怎么了？济儿”，老人快速清洗完蔬菜，将砧板跟山鸡放在了面前，手速飞快，山鸡瞬间变成了形状大小差不多的肉块。
“济儿，你要说什么？”。
“祖爷爷，我想像爸爸那样厉害，你说今天答复我的？”。
老者慈祥的看着眼前的陈济，这一系列的变故让陈济看上去像个小大人。
“好”，老者将手在身上擦了擦，摸了摸他的头，“祖爷爷答应你，有些事情毕竟等你长大还是要遇到的”。
“去洗手，全是泥巴，等吃完饭，祖爷爷就开始教你”。
今天的晚饭，陈济吃的比以前格外的多。
“祖爷爷，猎神计划是什么？”。
“祖爷爷没有听过”。
“那黑衣人组织，祖爷爷见过吗？”。
“没有”，老者摇了摇头。
“哦“，陈济有些失落，继而问道，“爷爷，人死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了鬼？我是不是可以看到他们？”。
“济儿”，老者蹲了下来抚摸着他的头，“鬼是禁制，在你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千万不要随意提起，尤其是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家”。
老者轻轻拍了拍他，“等以后你就知道了”。
“济儿，你不是想像你爸爸一样厉害嘛，爷爷就先从炼气开始教你好不好？”。
“那祖爷爷，我得学多久才能像爸爸那样厉害？”。
“这个嘛，你要先打通全身脉门，人有奇经八脉，奇经有十二脉络分部在手、足，有四个脉门，八脉有八个脉门，打通十二脉门，才能够进入引气入体的阶段，气与脉门相辅相成，有至少得有十年功夫打底，然后爷爷教你咒术、阵法，在往后的日子，那就看你努力程度喽”。
“努力程度？”。
“如果济儿你能每天勤加苦练，日复一日，说不定十几年后你就像你爸爸那样厉害，甚至比他还厉害”。
“比他还厉害，那爸爸跟祖爷爷比，那个厉害？”。
“哈哈哈，等哪天你超过了你爸爸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嗯，祖爷爷，我一定勤加刻苦练习的”。
“今天有些晚了，祖爷爷教你先认识天上的星星怎么样？”。
“妈妈教我认识过一些星星，我还会背《步天歌》，祖爷爷，那个是角宿，那里是紫薇垣，那北斗星是帝星的马车…。”陈济用手指着天上的星星，不断的叫出名字。
“好，好，好，那今天我就考考你三垣二十八宿里的星星们”。
一老一少，站在院里里，抬头望着天上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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