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堕业者
亵渎、扭曲、疯狂、堕落！
鲜血淋漓的祭仪污秽着夏易晶蓝的双眸，他从未想过在现实之中竟然能出现如此可憎的场景。
而这疯狂仪式的主持者们，身上已经披满了黑红色的长毛，三张人脸也扭曲得无法识别。只有穿着在身上的求知之都标志性的斗篷兜帽，勉强证明了他们曾经的身份。
“诺里知、赛因斯还有泰克尼，原来是你们在搞鬼！”夏易厉声大喝。
然而，这三人显然已经听不见这话语了。
即使有着坚定的意志，顽强地抵抗业魔的模因污染，也很容易在不经意间滑向堕落的深渊。
就如同这座末世第一研究所里，曾经高洁的风息部精灵一样。他们并非没有对抗过业魔的污染，只是终究人力有时穷，抗争失败的他们不得不请求研究所动用最终手段将其放逐。
而像求知之都的三位长老这样，主动拥抱业果者。业魔模因污染只需短短的一瞬，就能摧毁其所有的道德与理智，将之化为亵渎的怪物。
所以，自污秽精灵女神的祭仪开始的那一刻，曾经的求知之都三名长老就已经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头没有了半分人性的业物走狗。
“夏易阁下，阻止这场亵渎的仪式！”
就在银月守望者开口的同一瞬间，夏易便已经提剑冲出。
一步无音、二步无间、三步绝气，三段寻易斩。
佩剑洞庭向着曾经求知之都的三位长老，现在的三头亵渎堕落的怪物横扫而去。鸿蒙太始气在剑锋流转，所过之处被业力污染成黑红的易轨如冰雪般消融。
寻易剑招朴实无华，不如秉烛剑法那样煌煌大气，也不似孔带所用的耀光剑法那样迅捷华丽。
在外人看来，夏易所用的寻易剑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出剑一斩而已。只是因为使用者过于强大的身体素质和临场反应，显得十分迅捷，瞬息之间就能抵达攻击位置。并且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挡在敌人进攻还未起势之时，或是直接落在敌人防御的薄弱之处。
但这不过只是表象。
大巧不工，如字面意思所言，寻易剑招斩的不是敌人，而是易的轨迹。万物皆有变化，就以精美的瓷器来说吧，就算保护得再怎么严密，也存在着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可能性。这可能性就是变化，就是易。
在全知视域中，这种变化的可能，化作了一条条的易轨。而夏易要做的，就是拿出足以产生这种变化的能量，顺着易轨一路斩下，就能达成这种变化的结果。
所以，对于开启了全知视域的夏易而言，要让瓷器破碎并不需要将其摔在地上。只需要顺着预示着其破碎可能的易轨，用推动瓷器倒下的力气轻轻划过，就能让瓷器四分五裂。
同样，要斩杀眼前三头亵渎的怪物，夏易也不是用剑锋破坏其身体结构，在分子层面斩断其血肉的连接。而是顺着预示其死亡可能性的易轨，用能够击碎宗师防御的力道斩过，就能让其迎来死亡的结局。
因此，对于这种玄而又玄的性质，胡启才会用“直死魔眼”一词来形容夏易的寻易剑招。
当然，一般来说夏易并不会直接斩向对方的“死之易轨”。因为越是强大的敌人，突然暴毙的可能性就越低，揭露其死亡的易轨数量也就越少。甚至对于远强于夏易的存在，在全知视域中根本就看不见其死亡的可能性。
即使是看到了，要完整斩过那条易轨所需的能量也非比寻常。所以，一般而言，夏易会选择斩向有更多可能性的“受伤之易轨”，“破防之易轨”，“完美防御之易轨”等选择更多，难度也较低的易轨。反正一点点的优势在积少成多后也必然会带来胜利。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这无比亵渎的场景，夏易早已出离的愤怒。而且，夏易也不是二流恐怖片里那些看见亵渎仪式即将完成，还慢慢悠悠和敌人拉扯的降智主角。因此，一上来他便马力全开，向着眼前敌人的“死之易轨”斩去。
泰克尼与赛因斯也感受到了这死亡的阴影，即使已经化作没有理智的怪兽，它们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双爪格挡。
不过，这必死的命运又岂是两对胳膊能够阻止的？
剑光一闪，泰克尼自腰部断作两截，扭曲的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剑光二闪，洞庭从赛因斯的左肩斜斩而下，划过肺叶、心脏、肋骨、脊柱、隔膜、从腹部穿出。随着赛因斯的上半身滑落，如石油般漆黑粘稠的血液泊泊流出。
连破两敌，夏易没有停步。剑光再闪，向着诺里知的“死之易轨”斩去。
“叮！”清脆的碰撞声在精灵研究所第五层回荡，洞庭的斩击被接住了。一道暗沉沉的灰色护盾止住了洞庭剑势，护盾后面诺里知已经扭曲的脸庞上咧出嘲弄的笑容，与泰克尼和赛因斯不同，他的眼中依然保留着智慧的光芒。
“不可能！”夏易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惊骇的神色。
【寻易剑法斩的并非实体，而是斩向这怪物必灭的命运，为何能够被挡住？】
“桀桀桀，”阴笑声自诺里知的喉咙中缠绵而起，“夏易，如此强大的力量，雅达利星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精彩的存在。如果把你也祭献了的话…”
“夏易阁下小心！这家伙不只是单纯的被业魔模因污染，而是主动拥抱了业果的堕业者。”
“堕业者？”夏易手中不停，继续攻向诺里知。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的死之易轨，而是转用常规的进攻方式，但依然收效甚微。
银月守望者开口解释道：“是的，堕业者，这是大堕落后期我们发现的存在。普通的业魔模因污染会勾引出智慧种的种种负面情绪，逐渐侵蚀其思维，直到其变成只知道放纵欲望，不停地重复着破坏与杀戮的怪物。
但是，如果智慧生物的意志足够坚定，在被业力侵蚀的过程中依然能够守住理智。那么这个智慧生物就将成为堕业者，拥有业魔的一部分特质，力量变得更强、速度变得更快、能级也会上升，并且还会获得一些隐秘的知识。
总之，堕业者会在形态上和思维上都变得越来越像业魔。甚至，有目击报告称在堕业者完全堕落的终末，就会转换为新的业魔。”
【具有业魔的特质…】夏易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夏易曾经用全知视域观察过业魔，这些亵渎的生物虽然同样缠绕着易轨，但与一般生物不同的是，它们的易轨变化万千、杂乱无章。
上一秒，还在身前的易轨，可能于下一秒就会改变其所在位置绕到身后去，甚至于干脆消失不见。更有甚者，就连易轨的性质都会改变，“死之易轨”变为“伤之易轨”，“伤之易轨”变为“治愈之易轨”。
就好像命运也无法在这亵渎的造物身上锚定。对于正在用寻易剑招攻击的夏易而言，就表现为所有针对易轨的攻击都被挡住，因为那条易轨在攻击达到的时候便已经改变了位置，甚至消失不见。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于这些家伙，以夏易目前的全知视域确实无法对业魔生效。但是，夏易的攻击方式可不只有这大巧不工的寻易剑招。如果技巧不管用的话，我就抛弃技巧！
眼中的晶蓝缓缓褪去，耳稍也变回正常模样，夏易主动停止了全知视域的血脉激发。
取而代之的，鸿蒙太始气在体内的流转不断加速，磅礴的能量流发出引擎般的轰鸣。一股深紫色的斗焰升腾而起，连带着双眸也染上紫光。原本被天狱分控装置压制的实力在此刻激增、劲增、狂增，隐隐要突破至宗师之境！
怒发冲冠，夏易却收剑入鞘。
“欧拉！”
伴随着一声大喝，夏易重拳出击，磅礴的力量砸在诺里知的护盾上。荡起一阵阵涟漪的同时，将其击飞而出，重重砸向研究所的合金墙壁，留下一个半圆形的凹痕。
“鸿蒙太始气！这不可能！”被业魔知识醍醐灌顶的诺里知，也认出了缠绕在夏易身上斗焰的本质，疯狂的神色被惊恐所取代。“为什么你一个凡境修士能够驾驭鸿蒙太始气？！难道说？难道说？！”
没有理会诺里知的惊骇，夏易只是沉默地出拳连打。
“欧拉欧拉欧拉…”
百连击、千连击、万连击，短短数秒的时间里数万次沉重的击打不停的落在诺里知的护盾之上。摩擦产生的热量，掀起了数百度的劲风。研究所那即使是白金级战士全力攻击也只能留下划痕的合金外壁，也因数万次的碰撞而变得通红。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精灵研究所厚达数米的外壁再也承受不住这狂暴的力量应声而破，大量的海水顺着破洞涌入浇在通红的合金壁上发出滋滋之声。
而同样破碎的，还有诺里知周身那一圈灰色的护盾。
“求知之都失算了，波旁帝国也失算了。”虽然一直身处护盾的保护之下，但数万次攻击带来的强烈震荡也已经让诺里知的内脏严重受损。不过，奄奄一息的他却难得地从疯狂中迎回了一丝清明。
“小小的一颗雅达利星上，居然还有如你这般的存在。而且，比起你的哥哥胡启、姐姐胡萱，同为姜尚公的弟子，你是年纪最小，名声最不显的那一个。他们恐怕只会更加强大。”
“不错，我兄我姊之强百倍于我。”面对再无一战之力的诺里知，夏易也停止了攻击，如此巨大的爆发即使是经过了无数次生化改造也无法长时间维持。
“求知之都逐鹿雅达利的梦想已然幻灭，甚至有着秉烛剑宗支持的波旁帝国也大概率会败在你们脚下。更不用说这次热月改革派倾覆计划，在行动之处就是个无法实现的笑话…”
诺里知的双目中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但突然间一股业力从泰克尼和赛因斯的尸首中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诺里知体内。原本奄奄一息的诺力霎时间回光返照，变得更加疯狂。
“桀桀桀，夏易，求知之都亡了。但业不会失败，欣喜吧、欢呼吧、雀跃吧，我将为你、为热月、为波旁送上最后的礼物！”
随着诺里知的话音落下，他的身躯瞬间膨胀至极限，然后猛然炸开。两团黑红色的业力在这爆炸的推动下迅速向着其目标飞去。
其中一股涌向了波旁营地深处的天狱分控装置，黑红色的业力只在瞬息间就侵染了球形的三重符文阵列，将其污秽得黯淡无光，停止了运作。
同时间，包括夏易在内，实力被压制的热月众人气息节节攀升，回到了原本的能级。这无疑给在波旁联军攻击下苦苦支撑的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尤其是正与三尊波旁宗师大战的列奥达，用突然恢复的力量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搬回了些许劣势。
但另一股业力也同样达成了其目标，呼啸间带走了泰克尼和赛因斯尸体中的污秽，以及精灵的血脉后裔的最后一滴鲜血。
亵渎的物质一股脑地冲上御座，涌入精灵女神的体内。诺里知在生命的最后，完成了亵渎的祭仪。同时，也给被业力侵蚀唤醒的精灵女神，破去了名为雅达利天狱分控装置的枷锁。
夏易退回了精灵研究所第五层，与银月守望者并排站立。在其前方，一双血眸缓缓睁开，远超宗师极境的威压冲天而起。
精灵女神，醒了，以最糟糕的方式。
鲜血淋漓的祭仪污秽着夏易晶蓝的双眸，他从未想过在现实之中竟然能出现如此可憎的场景。
而这疯狂仪式的主持者们，身上已经披满了黑红色的长毛，三张人脸也扭曲得无法识别。只有穿着在身上的求知之都标志性的斗篷兜帽，勉强证明了他们曾经的身份。
“诺里知、赛因斯还有泰克尼，原来是你们在搞鬼！”夏易厉声大喝。
然而，这三人显然已经听不见这话语了。
即使有着坚定的意志，顽强地抵抗业魔的模因污染，也很容易在不经意间滑向堕落的深渊。
就如同这座末世第一研究所里，曾经高洁的风息部精灵一样。他们并非没有对抗过业魔的污染，只是终究人力有时穷，抗争失败的他们不得不请求研究所动用最终手段将其放逐。
而像求知之都的三位长老这样，主动拥抱业果者。业魔模因污染只需短短的一瞬，就能摧毁其所有的道德与理智，将之化为亵渎的怪物。
所以，自污秽精灵女神的祭仪开始的那一刻，曾经的求知之都三名长老就已经死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三头没有了半分人性的业物走狗。
“夏易阁下，阻止这场亵渎的仪式！”
就在银月守望者开口的同一瞬间，夏易便已经提剑冲出。
一步无音、二步无间、三步绝气，三段寻易斩。
佩剑洞庭向着曾经求知之都的三位长老，现在的三头亵渎堕落的怪物横扫而去。鸿蒙太始气在剑锋流转，所过之处被业力污染成黑红的易轨如冰雪般消融。
寻易剑招朴实无华，不如秉烛剑法那样煌煌大气，也不似孔带所用的耀光剑法那样迅捷华丽。
在外人看来，夏易所用的寻易剑招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出剑一斩而已。只是因为使用者过于强大的身体素质和临场反应，显得十分迅捷，瞬息之间就能抵达攻击位置。并且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挡在敌人进攻还未起势之时，或是直接落在敌人防御的薄弱之处。
但这不过只是表象。
大巧不工，如字面意思所言，寻易剑招斩的不是敌人，而是易的轨迹。万物皆有变化，就以精美的瓷器来说吧，就算保护得再怎么严密，也存在着被摔得支离破碎的可能性。这可能性就是变化，就是易。
在全知视域中，这种变化的可能，化作了一条条的易轨。而夏易要做的，就是拿出足以产生这种变化的能量，顺着易轨一路斩下，就能达成这种变化的结果。
所以，对于开启了全知视域的夏易而言，要让瓷器破碎并不需要将其摔在地上。只需要顺着预示着其破碎可能的易轨，用推动瓷器倒下的力气轻轻划过，就能让瓷器四分五裂。
同样，要斩杀眼前三头亵渎的怪物，夏易也不是用剑锋破坏其身体结构，在分子层面斩断其血肉的连接。而是顺着预示其死亡可能性的易轨，用能够击碎宗师防御的力道斩过，就能让其迎来死亡的结局。
因此，对于这种玄而又玄的性质，胡启才会用“直死魔眼”一词来形容夏易的寻易剑招。
当然，一般来说夏易并不会直接斩向对方的“死之易轨”。因为越是强大的敌人，突然暴毙的可能性就越低，揭露其死亡的易轨数量也就越少。甚至对于远强于夏易的存在，在全知视域中根本就看不见其死亡的可能性。
即使是看到了，要完整斩过那条易轨所需的能量也非比寻常。所以，一般而言，夏易会选择斩向有更多可能性的“受伤之易轨”，“破防之易轨”，“完美防御之易轨”等选择更多，难度也较低的易轨。反正一点点的优势在积少成多后也必然会带来胜利。
但这次不一样，面对这无比亵渎的场景，夏易早已出离的愤怒。而且，夏易也不是二流恐怖片里那些看见亵渎仪式即将完成，还慢慢悠悠和敌人拉扯的降智主角。因此，一上来他便马力全开，向着眼前敌人的“死之易轨”斩去。
泰克尼与赛因斯也感受到了这死亡的阴影，即使已经化作没有理智的怪兽，它们也下意识地抬起了双爪格挡。
不过，这必死的命运又岂是两对胳膊能够阻止的？
剑光一闪，泰克尼自腰部断作两截，扭曲的面庞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剑光二闪，洞庭从赛因斯的左肩斜斩而下，划过肺叶、心脏、肋骨、脊柱、隔膜、从腹部穿出。随着赛因斯的上半身滑落，如石油般漆黑粘稠的血液泊泊流出。
连破两敌，夏易没有停步。剑光再闪，向着诺里知的“死之易轨”斩去。
“叮！”清脆的碰撞声在精灵研究所第五层回荡，洞庭的斩击被接住了。一道暗沉沉的灰色护盾止住了洞庭剑势，护盾后面诺里知已经扭曲的脸庞上咧出嘲弄的笑容，与泰克尼和赛因斯不同，他的眼中依然保留着智慧的光芒。
“不可能！”夏易脸上难得地流露出惊骇的神色。
【寻易剑法斩的并非实体，而是斩向这怪物必灭的命运，为何能够被挡住？】
“桀桀桀，”阴笑声自诺里知的喉咙中缠绵而起，“夏易，如此强大的力量，雅达利星上居然还有你这样精彩的存在。如果把你也祭献了的话…”
“夏易阁下小心！这家伙不只是单纯的被业魔模因污染，而是主动拥抱了业果的堕业者。”
“堕业者？”夏易手中不停，继续攻向诺里知。他不再追求一击必杀的死之易轨，而是转用常规的进攻方式，但依然收效甚微。
银月守望者开口解释道：“是的，堕业者，这是大堕落后期我们发现的存在。普通的业魔模因污染会勾引出智慧种的种种负面情绪，逐渐侵蚀其思维，直到其变成只知道放纵欲望，不停地重复着破坏与杀戮的怪物。
但是，如果智慧生物的意志足够坚定，在被业力侵蚀的过程中依然能够守住理智。那么这个智慧生物就将成为堕业者，拥有业魔的一部分特质，力量变得更强、速度变得更快、能级也会上升，并且还会获得一些隐秘的知识。
总之，堕业者会在形态上和思维上都变得越来越像业魔。甚至，有目击报告称在堕业者完全堕落的终末，就会转换为新的业魔。”
【具有业魔的特质…】夏易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就能说得通了。】
夏易曾经用全知视域观察过业魔，这些亵渎的生物虽然同样缠绕着易轨，但与一般生物不同的是，它们的易轨变化万千、杂乱无章。
上一秒，还在身前的易轨，可能于下一秒就会改变其所在位置绕到身后去，甚至于干脆消失不见。更有甚者，就连易轨的性质都会改变，“死之易轨”变为“伤之易轨”，“伤之易轨”变为“治愈之易轨”。
就好像命运也无法在这亵渎的造物身上锚定。对于正在用寻易剑招攻击的夏易而言，就表现为所有针对易轨的攻击都被挡住，因为那条易轨在攻击达到的时候便已经改变了位置，甚至消失不见。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对于这些家伙，以夏易目前的全知视域确实无法对业魔生效。但是，夏易的攻击方式可不只有这大巧不工的寻易剑招。如果技巧不管用的话，我就抛弃技巧！
眼中的晶蓝缓缓褪去，耳稍也变回正常模样，夏易主动停止了全知视域的血脉激发。
取而代之的，鸿蒙太始气在体内的流转不断加速，磅礴的能量流发出引擎般的轰鸣。一股深紫色的斗焰升腾而起，连带着双眸也染上紫光。原本被天狱分控装置压制的实力在此刻激增、劲增、狂增，隐隐要突破至宗师之境！
怒发冲冠，夏易却收剑入鞘。
“欧拉！”
伴随着一声大喝，夏易重拳出击，磅礴的力量砸在诺里知的护盾上。荡起一阵阵涟漪的同时，将其击飞而出，重重砸向研究所的合金墙壁，留下一个半圆形的凹痕。
“鸿蒙太始气！这不可能！”被业魔知识醍醐灌顶的诺里知，也认出了缠绕在夏易身上斗焰的本质，疯狂的神色被惊恐所取代。“为什么你一个凡境修士能够驾驭鸿蒙太始气？！难道说？难道说？！”
没有理会诺里知的惊骇，夏易只是沉默地出拳连打。
“欧拉欧拉欧拉…”
百连击、千连击、万连击，短短数秒的时间里数万次沉重的击打不停的落在诺里知的护盾之上。摩擦产生的热量，掀起了数百度的劲风。研究所那即使是白金级战士全力攻击也只能留下划痕的合金外壁，也因数万次的碰撞而变得通红。
终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精灵研究所厚达数米的外壁再也承受不住这狂暴的力量应声而破，大量的海水顺着破洞涌入浇在通红的合金壁上发出滋滋之声。
而同样破碎的，还有诺里知周身那一圈灰色的护盾。
“求知之都失算了，波旁帝国也失算了。”虽然一直身处护盾的保护之下，但数万次攻击带来的强烈震荡也已经让诺里知的内脏严重受损。不过，奄奄一息的他却难得地从疯狂中迎回了一丝清明。
“小小的一颗雅达利星上，居然还有如你这般的存在。而且，比起你的哥哥胡启、姐姐胡萱，同为姜尚公的弟子，你是年纪最小，名声最不显的那一个。他们恐怕只会更加强大。”
“不错，我兄我姊之强百倍于我。”面对再无一战之力的诺里知，夏易也停止了攻击，如此巨大的爆发即使是经过了无数次生化改造也无法长时间维持。
“求知之都逐鹿雅达利的梦想已然幻灭，甚至有着秉烛剑宗支持的波旁帝国也大概率会败在你们脚下。更不用说这次热月改革派倾覆计划，在行动之处就是个无法实现的笑话…”
诺里知的双目中逐渐失去生命的色彩，但突然间一股业力从泰克尼和赛因斯的尸首中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诺里知体内。原本奄奄一息的诺力霎时间回光返照，变得更加疯狂。
“桀桀桀，夏易，求知之都亡了。但业不会失败，欣喜吧、欢呼吧、雀跃吧，我将为你、为热月、为波旁送上最后的礼物！”
随着诺里知的话音落下，他的身躯瞬间膨胀至极限，然后猛然炸开。两团黑红色的业力在这爆炸的推动下迅速向着其目标飞去。
其中一股涌向了波旁营地深处的天狱分控装置，黑红色的业力只在瞬息间就侵染了球形的三重符文阵列，将其污秽得黯淡无光，停止了运作。
同时间，包括夏易在内，实力被压制的热月众人气息节节攀升，回到了原本的能级。这无疑给在波旁联军攻击下苦苦支撑的众人打了一针强心剂，尤其是正与三尊波旁宗师大战的列奥达，用突然恢复的力量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搬回了些许劣势。
但另一股业力也同样达成了其目标，呼啸间带走了泰克尼和赛因斯尸体中的污秽，以及精灵的血脉后裔的最后一滴鲜血。
亵渎的物质一股脑地冲上御座，涌入精灵女神的体内。诺里知在生命的最后，完成了亵渎的祭仪。同时，也给被业力侵蚀唤醒的精灵女神，破去了名为雅达利天狱分控装置的枷锁。
夏易退回了精灵研究所第五层，与银月守望者并排站立。在其前方，一双血眸缓缓睁开，远超宗师极境的威压冲天而起。
精灵女神，醒了，以最糟糕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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