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孔带来袭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做什么？”
“啊疼疼疼…”
精灵女神自昏迷中醒来，后脑勺一阵刺痛。她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到处坑坑洼洼的精灵研究所，以及围绕着这些破损不断忙碌的自动维修机器人。
【好怀念的景色……这里到底是哪儿？】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电子合成音在其耳畔响起：“吾神？芙蕾吾神？”
“史戴伊·银月”精灵女神看着眼前全息投影那熟悉的样貌，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浮现。
“不对，不是史戴伊，你是雅达利精灵联合体末世第一研究所自律AI银月守望者。”精灵女神喃喃自语，记忆逐渐复苏，“而我，我是创立了研究所的精灵强者芙蕾雅？也不对，我是为了精灵文明延续而诞生的人造之神芙蕾…”
正式苏醒后的第37秒，女神芙蕾取回了她的全部记忆。伴随着记忆的恢复，她迷茫的目光变得理性、坚定。感受着体内地仙级的力量，以及不断流转的鸿蒙太始气，芙蕾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与些许的不安，向着研究所AI确认道：“银月守望者，我们能像这样对话，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对吧？”
“是的，吾神，我们成功了。”银月守望者展颜，“精灵文明将再次在雅达利星上闪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芙蕾心中的不安完全消失，只余下巨大的喜悦。不过她并没有沉浸其中，转而确认起当前状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另外，研究所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神芙蕾，欢迎来到十万年后的雅达利。这个问题让我来说明吧。”
身着玄黄战甲的夏易一瘸一拐地走到芙蕾面前，微笑着回答道：“我叫夏易，应银月守望者之邀前来襄助。研究所被堕业者和业魔模因污染者入侵了…”
随着夏易简明扼要的叙述，芙蕾逐渐明白了精灵研究所现状和当前雅达利星的局势。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明快青年，虽然后脑勺总是条件反射般地传来一阵刺痛，但并不妨碍她对夏易的感激。
精灵一族距离完全的亡族灭种只有一步之遥，是夏易将这悲伤的命运拉了回来。
“业力侵袭、业魔模因污染、修真界操控人类种国家内政，没想到十万年过去，雅达利星还是处于当年那场大战的阴影之下吗？夏易阁下，谢谢您的帮助。”芙蕾低下头，向着夏易深深鞠躬道谢。
夏易连忙回礼，随后抛出了他在知晓了人造之神计划后，便一直好奇的问题：“不必客气芙蕾女士，我也是收了报酬的。而且精灵文明值得我这样做。不过，恕我冒犯，作为一位被强行背负了如此巨大责任的人工造物。
按小说和电影里的叙事手法，您这样的存在在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人造物的本质时。不是应该先怀疑自己的存在的意义，然后要么陷入巨大迷茫中，要么干脆直接黑化成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但是，为何您现在能如此平静，这种被别人安排了所有命运的感觉，您就没有半分的不适吗？”
“嗤嗤，后世文明的文学作品也用着这样的套路吗？”夏易天真的发问引得芙蕾一阵嬉笑，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答道，“难以接受自己命运被别人安排的事实，对于大部分智慧种生命来说确实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这不是止步不前的理由。至少，对于堕落了一万年后又小心翼翼地守护了希望之种十万年岁月的雅达利精灵来说，区区命运被他者所决定的纠葛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而且，虽然与夏易阁下交战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晰，但那股从拳头上传来的坚韧，可是令我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我相信，有着这样拳头的存在，能够理解这份使命。”
夏易听出了芙蕾语气中的揶揄，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就算是形势所迫、别无他法，对着一位女士抱以老拳，再怎么说也绝非绅士行为。
不过芙蕾并没有乘胜追击，转而向银月谈起正事：“守望者，确认夏易阁下的报酬，另外，告诉我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吾神，恕我僭越。此前我曾代表雅达利精灵研究所与夏易阁下约定，与热月共和国结为同盟，出兵支援目前发生在研究所外的战局，并允许夏易阁下拿用部分鸿蒙太始气储备。
另外，如果敌方修真界仙人来袭，且您在夏易阁下的帮助下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依据约定，您须得出手对抗修真界仙人。”
“这算不上僭越，依据研究所运行规章，在我没有苏醒之前，你就是研究所的最高决策中枢。即使我现在已经苏醒，也必须履行这些承诺。”
芙蕾又向着夏易说道：“鸿蒙太始气就在这里，你有存储的手段吗？还是当场吐纳修炼？如果修真界有仙人来袭，不论是出于与你的约定，还是出于对修真界的世仇，我都会出手。只是，在这之前容我问一句，夏易，这场战争中你们是正义的一方吗？”
“如果站在拥地荣克资本、跨国资本和波旁封建贵族的角度上看，我所在的势力无疑是邪恶的。热月改革派会强硬地从他们手中夺走至少一半的利益挪作他用，并且几乎不会给任何补偿。”
“但是，如果站在人民的角度。这一战如果胜利，社会福祉将会提高，公民权益将得到更好的保障。至于这是否正义？我相信，继承了守护雅达利精灵文明火种使命的存在，能够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
听得夏易模仿自己之前的遣词做出说明，芙蕾不禁莞尔：“银月守望者，调集武库武装随我出征。这位伶牙俐齿的盟友已经履行他的义务，现在轮到我们了。”
“场外战局暂且就拜托给您了，这是我的信物，里面有敌我双方的详细情报，也能向热月一方证明您的身份。”夏易将一枚万华镜形状的徽章交给芙蕾。
“敌方仙人实力强大，只靠您恐怕还不足以抗衡。特别是如今您的修为乃是鸿蒙太始气，以地仙的境界还不足以将其外放应敌。当年芙蕾雅女士的战斗经验，有一大半已经失效。
因此，为了对抗孔带，我必须趁着他还没有达到战场的最后时机，即刻借助研究所的鸿蒙太始气储备修炼。待突破至渡劫期后与您共同迎敌。”
……
不久之前，波旁帝都凡尔赛皇宫地下，雅达利星地脉深处。
金发碧眼、道袍飘飘的孔带游弋在金红色的岩浆之中，神识牢牢锁定着一缕若隐若现、飞速移动的气机。
如果夏易在场，全知视域之下会发现，那缕气机正是一条易轨，一条未曾缠绕在孔带身上但却与之息息相关的易轨。
而且这条易轨并非孤例，在雅达利星地脉中，存在着数以千亿计的同样性质的易轨。这些易轨，每一条都各自对应着一个雅达利星上诞生的生命。
这些易轨是‘星球母亲’之爱的体现。
想一想吧，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区区几公斤重的高空坠物，便能轻易杀死一个有着1米9身长、体重近百公斤的恐怖直立猿。一次来自冰山的小小碰撞，就能摧毁智慧生命那看似强大的钢铁造物。
即使是超凡生物，面对台风、泥石流、雪崩等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同样也难以苟全性命。
更不要说比超凡生物和恐怖直立猿弱小得多的生命，以及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崽们。太多的自然和非自然事件都能随便杀死它们。
但是明明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为何生命还能够如此兴旺？仿佛每一个生命都运气爆棚，很难遇到上述所说的意外事件。
是的，意外，明明台风、洪水、冰山、高空坠物这些现象在自然界中是如此常见。为什么对于生命而言，这些常见的现象会变成概率极低的意外？
答案是星球的加护。每一个生命自诞生之日起，行星的地脉中就会同步出现一条与之关联的易轨。但是这条易轨并不属于生命本身，而是属于星球，星球用自身那存在了数十亿年的易数气运以及未来还将度过数十亿年的易数气运，为诞生于上的生命提供着庇护。
通过这种方式，星球母亲将自己的气运无私地共享给每一个诞生于其上的孩子，保证他们拥有了不会轻易死于‘意外’的运气。
但是，这条易轨对于要超脱地仙之境，成为能够自由遨游于宇宙的天仙级生命来说，却是一道枷锁。
就如同父母能够在幼时庇护我们成长，但是当我们拥有了不输于父母的能力、眼界之后，他们老旧的观念以及意图想要继续影响、束缚孩子的爱意，就会成为阻碍我们向着更高、更远发展的枷锁。
星球的庇护亦是如此，对于已经积累了与足够能量的巅峰地仙孔带来说，雅达利星已不再是能够庇护他的‘母亲’。反而成了限制他继续吸纳仙气、参悟天道的阻碍，那条与他命数相连的雅达利星易轨，就好像一层坚固的蛋壳般，将他紧紧束缚在地仙境界。
因此，要迈出成就天仙的最后一步，就必须斩断与雅达利星的联系，斩断那条易轨。
不过，一般来说，观测易轨是全知视域和其他少数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是母星庇护生命的命数易轨比较特殊，普通的修真界修士想要观测锁定它也需要特殊的功法，以及足够的好运。
而孔带作为曾经雅达利星上镇压一个世代的主角，当然有着这样的好运。并且，将他带离雅达利星见识更广阔世界的老人，也不吝将突破天仙的功法授予他。
回到雅达利星不过月余，命数易轨已然锁定，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就是现在！】
诺里知最后的业能自爆不仅仅污秽了天狱分控装置和女神芙蕾，那股诅咒的气息同样也惊扰了雅达利星地脉，使得地脉的流转出现了极为短暂的停顿。使得孔带一直追寻的命数易轨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虽然这停顿不过刹那，但对于光灵根的剑仙孔带来说已经足够，利剑以十分之一光速刺向命数易轨，剑光闪过，束缚着孔带的枷锁就此消逝。
他的肉身、神识、仙力在数分钟内急速升华，直至耗尽百年来的所有积累才暂时停下。超越地仙极境的气势蓦然扩散，孔带的人形也在这气势中隐去，化作一颗能够在宇宙中自在遨游的星球——半步天仙
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的强大力量，即使是一贯冷静隐忍的孔带也不由得欣喜。
【距离完全成就天仙境只差临门一脚，接下来就等波旁凡俗诸事了了，回到秉烛剑宗汲取足够的能量与质量便可迈入那真正的强者之境。】
想起热月与波旁的纠葛，以及站在热月荣克派背后的三长老一系，孔带心中的兴奋很快褪去，一张明快但倔强的脸庞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夏易，关于拜入秉烛剑宗门下一事，不知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过，以玛丽传回的情况，这倔强的小子大概依然不愿意抛弃他的热月故土和这雅达利星上无谓的争端吧。
斩去与雅达利星命数勾连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返程一事已经可提上日程，已经没有时间再让那小子磨磨蹭蹭地考虑了。他现在应该就在前文明遗迹那里，与那些无能的后辈宗师交战吧。
正好，卡佩拜托过我去坐镇战场。虽然在天狱分控装置之下，我不认为波旁会输，但作为波旁亲王这终究是我的职责。况且，无论是夏易还是那个胡启，也确实有着胜过普通宗师的实力。】
【且去看看吧，顺便也让夏易明白明白，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的坚持微不足道。】
孔带动念，旋即激射而出，向着精灵遗迹战场飞速驶去。
“我在哪儿？”
“我要做什么？”
“啊疼疼疼…”
精灵女神自昏迷中醒来，后脑勺一阵刺痛。她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到处坑坑洼洼的精灵研究所，以及围绕着这些破损不断忙碌的自动维修机器人。
【好怀念的景色……这里到底是哪儿？】
就在这时，一道温柔的电子合成音在其耳畔响起：“吾神？芙蕾吾神？”
“史戴伊·银月”精灵女神看着眼前全息投影那熟悉的样貌，脑海中的记忆开始一点点浮现。
“不对，不是史戴伊，你是雅达利精灵联合体末世第一研究所自律AI银月守望者。”精灵女神喃喃自语，记忆逐渐复苏，“而我，我是创立了研究所的精灵强者芙蕾雅？也不对，我是为了精灵文明延续而诞生的人造之神芙蕾…”
正式苏醒后的第37秒，女神芙蕾取回了她的全部记忆。伴随着记忆的恢复，她迷茫的目光变得理性、坚定。感受着体内地仙级的力量，以及不断流转的鸿蒙太始气，芙蕾的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
仿佛是意识到了什么，她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与些许的不安，向着研究所AI确认道：“银月守望者，我们能像这样对话，也就意味着我们的计划成功了，对吧？”
“是的，吾神，我们成功了。”银月守望者展颜，“精灵文明将再次在雅达利星上闪耀。”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芙蕾心中的不安完全消失，只余下巨大的喜悦。不过她并没有沉浸其中，转而确认起当前状况：“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另外，研究所里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神芙蕾，欢迎来到十万年后的雅达利。这个问题让我来说明吧。”
身着玄黄战甲的夏易一瘸一拐地走到芙蕾面前，微笑着回答道：“我叫夏易，应银月守望者之邀前来襄助。研究所被堕业者和业魔模因污染者入侵了…”
随着夏易简明扼要的叙述，芙蕾逐渐明白了精灵研究所现状和当前雅达利星的局势。看着眼前伤痕累累的明快青年，虽然后脑勺总是条件反射般地传来一阵刺痛，但并不妨碍她对夏易的感激。
精灵一族距离完全的亡族灭种只有一步之遥，是夏易将这悲伤的命运拉了回来。
“业力侵袭、业魔模因污染、修真界操控人类种国家内政，没想到十万年过去，雅达利星还是处于当年那场大战的阴影之下吗？夏易阁下，谢谢您的帮助。”芙蕾低下头，向着夏易深深鞠躬道谢。
夏易连忙回礼，随后抛出了他在知晓了人造之神计划后，便一直好奇的问题：“不必客气芙蕾女士，我也是收了报酬的。而且精灵文明值得我这样做。不过，恕我冒犯，作为一位被强行背负了如此巨大责任的人工造物。
按小说和电影里的叙事手法，您这样的存在在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他人造物的本质时。不是应该先怀疑自己的存在的意义，然后要么陷入巨大迷茫中，要么干脆直接黑化成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但是，为何您现在能如此平静，这种被别人安排了所有命运的感觉，您就没有半分的不适吗？”
“嗤嗤，后世文明的文学作品也用着这样的套路吗？”夏易天真的发问引得芙蕾一阵嬉笑，她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回答道，“难以接受自己命运被别人安排的事实，对于大部分智慧种生命来说确实再正常不过了。
然而，这不是止步不前的理由。至少，对于堕落了一万年后又小心翼翼地守护了希望之种十万年岁月的雅达利精灵来说，区区命运被他者所决定的纠葛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而且，虽然与夏易阁下交战的记忆不是特别清晰，但那股从拳头上传来的坚韧，可是令我现在都还隐隐作痛。我相信，有着这样拳头的存在，能够理解这份使命。”
夏易听出了芙蕾语气中的揶揄，尴尬地摸了摸鼻头。就算是形势所迫、别无他法，对着一位女士抱以老拳，再怎么说也绝非绅士行为。
不过芙蕾并没有乘胜追击，转而向银月谈起正事：“守望者，确认夏易阁下的报酬，另外，告诉我下一步行动的计划。”
“吾神，恕我僭越。此前我曾代表雅达利精灵研究所与夏易阁下约定，与热月共和国结为同盟，出兵支援目前发生在研究所外的战局，并允许夏易阁下拿用部分鸿蒙太始气储备。
另外，如果敌方修真界仙人来袭，且您在夏易阁下的帮助下已经从沉睡中苏醒。依据约定，您须得出手对抗修真界仙人。”
“这算不上僭越，依据研究所运行规章，在我没有苏醒之前，你就是研究所的最高决策中枢。即使我现在已经苏醒，也必须履行这些承诺。”
芙蕾又向着夏易说道：“鸿蒙太始气就在这里，你有存储的手段吗？还是当场吐纳修炼？如果修真界有仙人来袭，不论是出于与你的约定，还是出于对修真界的世仇，我都会出手。只是，在这之前容我问一句，夏易，这场战争中你们是正义的一方吗？”
“如果站在拥地荣克资本、跨国资本和波旁封建贵族的角度上看，我所在的势力无疑是邪恶的。热月改革派会强硬地从他们手中夺走至少一半的利益挪作他用，并且几乎不会给任何补偿。”
“但是，如果站在人民的角度。这一战如果胜利，社会福祉将会提高，公民权益将得到更好的保障。至于这是否正义？我相信，继承了守护雅达利精灵文明火种使命的存在，能够理解我们所做的一切。”
听得夏易模仿自己之前的遣词做出说明，芙蕾不禁莞尔：“银月守望者，调集武库武装随我出征。这位伶牙俐齿的盟友已经履行他的义务，现在轮到我们了。”
“场外战局暂且就拜托给您了，这是我的信物，里面有敌我双方的详细情报，也能向热月一方证明您的身份。”夏易将一枚万华镜形状的徽章交给芙蕾。
“敌方仙人实力强大，只靠您恐怕还不足以抗衡。特别是如今您的修为乃是鸿蒙太始气，以地仙的境界还不足以将其外放应敌。当年芙蕾雅女士的战斗经验，有一大半已经失效。
因此，为了对抗孔带，我必须趁着他还没有达到战场的最后时机，即刻借助研究所的鸿蒙太始气储备修炼。待突破至渡劫期后与您共同迎敌。”
……
不久之前，波旁帝都凡尔赛皇宫地下，雅达利星地脉深处。
金发碧眼、道袍飘飘的孔带游弋在金红色的岩浆之中，神识牢牢锁定着一缕若隐若现、飞速移动的气机。
如果夏易在场，全知视域之下会发现，那缕气机正是一条易轨，一条未曾缠绕在孔带身上但却与之息息相关的易轨。
而且这条易轨并非孤例，在雅达利星地脉中，存在着数以千亿计的同样性质的易轨。这些易轨，每一条都各自对应着一个雅达利星上诞生的生命。
这些易轨是‘星球母亲’之爱的体现。
想一想吧，生命是何等的脆弱。区区几公斤重的高空坠物，便能轻易杀死一个有着1米9身长、体重近百公斤的恐怖直立猿。一次来自冰山的小小碰撞，就能摧毁智慧生命那看似强大的钢铁造物。
即使是超凡生物，面对台风、泥石流、雪崩等再正常不过的自然现象，同样也难以苟全性命。
更不要说比超凡生物和恐怖直立猿弱小得多的生命，以及那些还未成长起来的幼崽们。太多的自然和非自然事件都能随便杀死它们。
但是明明处在如此危险的环境中，为何生命还能够如此兴旺？仿佛每一个生命都运气爆棚，很难遇到上述所说的意外事件。
是的，意外，明明台风、洪水、冰山、高空坠物这些现象在自然界中是如此常见。为什么对于生命而言，这些常见的现象会变成概率极低的意外？
答案是星球的加护。每一个生命自诞生之日起，行星的地脉中就会同步出现一条与之关联的易轨。但是这条易轨并不属于生命本身，而是属于星球，星球用自身那存在了数十亿年的易数气运以及未来还将度过数十亿年的易数气运，为诞生于上的生命提供着庇护。
通过这种方式，星球母亲将自己的气运无私地共享给每一个诞生于其上的孩子，保证他们拥有了不会轻易死于‘意外’的运气。
但是，这条易轨对于要超脱地仙之境，成为能够自由遨游于宇宙的天仙级生命来说，却是一道枷锁。
就如同父母能够在幼时庇护我们成长，但是当我们拥有了不输于父母的能力、眼界之后，他们老旧的观念以及意图想要继续影响、束缚孩子的爱意，就会成为阻碍我们向着更高、更远发展的枷锁。
星球的庇护亦是如此，对于已经积累了与足够能量的巅峰地仙孔带来说，雅达利星已不再是能够庇护他的‘母亲’。反而成了限制他继续吸纳仙气、参悟天道的阻碍，那条与他命数相连的雅达利星易轨，就好像一层坚固的蛋壳般，将他紧紧束缚在地仙境界。
因此，要迈出成就天仙的最后一步，就必须斩断与雅达利星的联系，斩断那条易轨。
不过，一般来说，观测易轨是全知视域和其他少数能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即使是母星庇护生命的命数易轨比较特殊，普通的修真界修士想要观测锁定它也需要特殊的功法，以及足够的好运。
而孔带作为曾经雅达利星上镇压一个世代的主角，当然有着这样的好运。并且，将他带离雅达利星见识更广阔世界的老人，也不吝将突破天仙的功法授予他。
回到雅达利星不过月余，命数易轨已然锁定，距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
【就是现在！】
诺里知最后的业能自爆不仅仅污秽了天狱分控装置和女神芙蕾，那股诅咒的气息同样也惊扰了雅达利星地脉，使得地脉的流转出现了极为短暂的停顿。使得孔带一直追寻的命数易轨终于清晰地浮现出来。
虽然这停顿不过刹那，但对于光灵根的剑仙孔带来说已经足够，利剑以十分之一光速刺向命数易轨，剑光闪过，束缚着孔带的枷锁就此消逝。
他的肉身、神识、仙力在数分钟内急速升华，直至耗尽百年来的所有积累才暂时停下。超越地仙极境的气势蓦然扩散，孔带的人形也在这气势中隐去，化作一颗能够在宇宙中自在遨游的星球——半步天仙
感受着体内奔涌不息的强大力量，即使是一贯冷静隐忍的孔带也不由得欣喜。
【距离完全成就天仙境只差临门一脚，接下来就等波旁凡俗诸事了了，回到秉烛剑宗汲取足够的能量与质量便可迈入那真正的强者之境。】
想起热月与波旁的纠葛，以及站在热月荣克派背后的三长老一系，孔带心中的兴奋很快褪去，一张明快但倔强的脸庞逐渐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夏易，关于拜入秉烛剑宗门下一事，不知他考虑的怎么样了。不过，以玛丽传回的情况，这倔强的小子大概依然不愿意抛弃他的热月故土和这雅达利星上无谓的争端吧。
斩去与雅达利星命数勾连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返程一事已经可提上日程，已经没有时间再让那小子磨磨蹭蹭地考虑了。他现在应该就在前文明遗迹那里，与那些无能的后辈宗师交战吧。
正好，卡佩拜托过我去坐镇战场。虽然在天狱分控装置之下，我不认为波旁会输，但作为波旁亲王这终究是我的职责。况且，无论是夏易还是那个胡启，也确实有着胜过普通宗师的实力。】
【且去看看吧，顺便也让夏易明白明白，在强大的力量面前他的坚持微不足道。】
孔带动念，旋即激射而出，向着精灵遗迹战场飞速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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