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中白鹤
湖心小亭，雨已从淅淅沥沥的细雨，变为瓢泼大雨。
“三元并中，大小姐可真是折煞了在下，大小姐比在下自身都要有信心呢。”
“那不妨我们打个赌，我就赌你三元并中。”
“有趣，大小姐莫非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对在下居然这般期望。也行，不知道大小姐的赌注是什么？”
顾岚汗颜，“预知未来，我若是真能这样，我也不会被这大雨所困在这里。”
顾岚：“我们就以一件事为赌注，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件事，在不违背当朝律法的情况下，输家一定要完成。”
于明远沉默片刻，“大小姐这可是一场豪赌，你就真不怕……”
话说到一半，于明远就停住了，这件事的决定权就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在考试中略微放水，自然赢家是他。
只是……
“大小姐可要想好了？”
“当然，本小姐向来说一不二。”“字据就不用立了，咱们就作一君子之约。”
君子，切，她顾岚才不是什么君子呢。只要于明远不能成为状元，不能三元并中，于朝堂之上大放异彩，文官一脉上的另外几个老狐狸就不会选择投注在他的身上。
当不了首辅，那于明远不就是个软脚虾，任顾岚随意玩弄把捏，而这个赌约顾岚自然是不认。
顾岚此刻都已经想到，于明远跪在地上，她高坐在主位之上，伸出脚，如同戏谑宠物一样，戏弄于明远。
这种场面，顾岚想想都觉得兴奋。
前世一口一个老孀妇，见面就要骂她两句，公众场合这个老匹夫也不知道加以收敛，把养尊处优的她气的个半死，当时，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于明远敢这样骂已经武威侯主母的顾岚。
别看现在的于明远唯唯诺诺，只要侯府一倒台，于明远第一个跳出来踩两脚，对于这个白眼狼顾岚可不会讲一丁点武德。
“那就祝愿大小姐赢吧。”于明远道。
顾岚含情脉脉地看着于明远，“于公子一表人才，定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顾岚又道：“所谓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白鹤不会被用来困住燕雀的网给困住，有才能的人是不会被世俗给困住，我相信于公子，定是有这分实力。”
“那在下就多谢大小姐的好意。”
于明远的脸上多了几分动容，这些年夸赞他的人不少，可像顾岚这样的，直接说他会连中三元，这等口气与信心着实令他震惊。
“于公子可认识李羽？”顾岚问道。
“李羽？”于明远有些疑惑，“莫非是城南李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顾岚点头，追问道：“于公子你认识吗？”
“认识，我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在诗词宴会上与我把酒当歌，也算是熟识了。”
顾岚小声说道：“那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糯糯的，如涓涓细流，令人心里发痒。
于明远忍俊不禁地发笑，“大小姐你这是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吗？”
顾岚不好意思地点头，脸颊微红，“于公子如何评价？”
“嗯……”
于明远沉吟片刻，随即开口，“此人有些复杂，看上去举止轻浮，实则张驰有道，做事也颇有手段，总体来说也还算是不错。”
“这样啊……”
于明远看着对面，眉宇间忧愁的少女，道：“大小姐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什么。”
天际的雨小了些，春兰撑着伞小跑进来。
“小姐。”春兰远远地呼唤，“于公子，你也在呢。”
于明远冲春兰点头示意。
“小姐，抱歉啊，途中遇到夫人，耽搁了一会儿。”春兰收起油纸伞，将两把伞搁置在一旁的石阶之上。
“母亲可有什么事？”顾岚道。
“夫人说，让小姐您稍后去找夫人，夫人有事同小姐商谈。”
春兰立于顾岚身后，问道：“于公子身子可好些了吗？夫人之前同我提过一嘴。”
“身子已基本无碍，有劳师娘挂念了。”于明远儒雅一笑。
场面久久无言，唯春雨拍墨瓦之声。
片刻后，顾岚起身，行一礼，弯腰拾起一伞，
道：“见于公子无伞，此伞就赠予你。母亲唤我，我就先行，春兰与我撑一伞即可。”
“小姐，这伞可是您从京城带来的，是大师专门为小姐您订做的，是独一无二的。”春兰急忙说道。
顾岚只是缓缓摇头，“算不得什么宝贝，等回到京城，再打造一把不就好了，反正也并不常用，我与于公子交谈甚欢，非金钱可以权衡。”
于明远没有拒绝，双手接过。
春兰拾起油纸伞，主仆二人慢步离去。
于明远立于亭内，望着少女远去的倩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那道倩影渐渐被这江南烟雨隐去，消失在氤氲水气中，他才缓过神。
他轻握紫檀伞骨，撑伞打开。
伞面为青瓷色，上面绘有花鸟兰竹，古朴典雅，就如它的主人一样，清新雅致。
于明远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伞背镶有珍珠玉石，无比粉嫩，这伞是专为姑娘家而设立的，他若撑这伞出去，定会显得不伦不类，搞不好还会惹他人非议。
久久后，这才撑伞离去。
“三元并中，大小姐可真是折煞了在下，大小姐比在下自身都要有信心呢。”
“那不妨我们打个赌，我就赌你三元并中。”
“有趣，大小姐莫非可以预知未来的能力吗？对在下居然这般期望。也行，不知道大小姐的赌注是什么？”
顾岚汗颜，“预知未来，我若是真能这样，我也不会被这大雨所困在这里。”
顾岚：“我们就以一件事为赌注，赢家可以向输家提一件事，在不违背当朝律法的情况下，输家一定要完成。”
于明远沉默片刻，“大小姐这可是一场豪赌，你就真不怕……”
话说到一半，于明远就停住了，这件事的决定权就在他的身上，只要他在考试中略微放水，自然赢家是他。
只是……
“大小姐可要想好了？”
“当然，本小姐向来说一不二。”“字据就不用立了，咱们就作一君子之约。”
君子，切，她顾岚才不是什么君子呢。只要于明远不能成为状元，不能三元并中，于朝堂之上大放异彩，文官一脉上的另外几个老狐狸就不会选择投注在他的身上。
当不了首辅，那于明远不就是个软脚虾，任顾岚随意玩弄把捏，而这个赌约顾岚自然是不认。
顾岚此刻都已经想到，于明远跪在地上，她高坐在主位之上，伸出脚，如同戏谑宠物一样，戏弄于明远。
这种场面，顾岚想想都觉得兴奋。
前世一口一个老孀妇，见面就要骂她两句，公众场合这个老匹夫也不知道加以收敛，把养尊处优的她气的个半死，当时，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于明远敢这样骂已经武威侯主母的顾岚。
别看现在的于明远唯唯诺诺，只要侯府一倒台，于明远第一个跳出来踩两脚，对于这个白眼狼顾岚可不会讲一丁点武德。
“那就祝愿大小姐赢吧。”于明远道。
顾岚含情脉脉地看着于明远，“于公子一表人才，定是人中龙凤，前途不可限量。”
顾岚又道：“所谓云中白鹤，非燕雀之网所能罗也。”“白鹤不会被用来困住燕雀的网给困住，有才能的人是不会被世俗给困住，我相信于公子，定是有这分实力。”
“那在下就多谢大小姐的好意。”
于明远的脸上多了几分动容，这些年夸赞他的人不少，可像顾岚这样的，直接说他会连中三元，这等口气与信心着实令他震惊。
“于公子可认识李羽？”顾岚问道。
“李羽？”于明远有些疑惑，“莫非是城南李家，大小姐的未婚夫？”
顾岚点头，追问道：“于公子你认识吗？”
“认识，我曾与他有过数面之缘，在诗词宴会上与我把酒当歌，也算是熟识了。”
顾岚小声说道：“那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少女的声音糯糯的，如涓涓细流，令人心里发痒。
于明远忍俊不禁地发笑，“大小姐你这是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吗？”
顾岚不好意思地点头，脸颊微红，“于公子如何评价？”
“嗯……”
于明远沉吟片刻，随即开口，“此人有些复杂，看上去举止轻浮，实则张驰有道，做事也颇有手段，总体来说也还算是不错。”
“这样啊……”
于明远看着对面，眉宇间忧愁的少女，道：“大小姐是在担心什么吗？”
“没什么。”
天际的雨小了些，春兰撑着伞小跑进来。
“小姐。”春兰远远地呼唤，“于公子，你也在呢。”
于明远冲春兰点头示意。
“小姐，抱歉啊，途中遇到夫人，耽搁了一会儿。”春兰收起油纸伞，将两把伞搁置在一旁的石阶之上。
“母亲可有什么事？”顾岚道。
“夫人说，让小姐您稍后去找夫人，夫人有事同小姐商谈。”
春兰立于顾岚身后，问道：“于公子身子可好些了吗？夫人之前同我提过一嘴。”
“身子已基本无碍，有劳师娘挂念了。”于明远儒雅一笑。
场面久久无言，唯春雨拍墨瓦之声。
片刻后，顾岚起身，行一礼，弯腰拾起一伞，
道：“见于公子无伞，此伞就赠予你。母亲唤我，我就先行，春兰与我撑一伞即可。”
“小姐，这伞可是您从京城带来的，是大师专门为小姐您订做的，是独一无二的。”春兰急忙说道。
顾岚只是缓缓摇头，“算不得什么宝贝，等回到京城，再打造一把不就好了，反正也并不常用，我与于公子交谈甚欢，非金钱可以权衡。”
于明远没有拒绝，双手接过。
春兰拾起油纸伞，主仆二人慢步离去。
于明远立于亭内，望着少女远去的倩影，不知在思索什么。
直到那道倩影渐渐被这江南烟雨隐去，消失在氤氲水气中，他才缓过神。
他轻握紫檀伞骨，撑伞打开。
伞面为青瓷色，上面绘有花鸟兰竹，古朴典雅，就如它的主人一样，清新雅致。
于明远嘴角不可察觉地上扬，伞背镶有珍珠玉石，无比粉嫩，这伞是专为姑娘家而设立的，他若撑这伞出去，定会显得不伦不类，搞不好还会惹他人非议。
久久后，这才撑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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