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宗布
林亦然不知道何时睡着，更不知道身上何时披上了一席粗衣外套。
这里是？
林亦然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见上次做梦远远瞧见射杀自己的白衣男子正光着上身拉弓。
弓箭对着的是一名低着头、佝偻着身子的消瘦男人。
嗖！
箭羽飞快射出。
这一次没有上次那样声势浩大，反而无声无息。
箭羽径直射穿了男人的头颅，出乎意料的是箭羽穿透之处，皆是灼烧后焦炭一般的血肉组织。
男人直挺挺的倒下，一碰地就成了一地焦炭。
林亦然看着这一幕愣住了。
“射箭！”
男子的声音如水滴尖石般清脆，平静而富有力量。
林亦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也不知道弓从何来，箭从何来。
但他起身了，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男子没有说话，林亦然也没有说话。
淅淅沥沥的鬼魂脚步声从桃树下传来。
除此外，这间世界仿佛没有了其余任何声音。
就在两人僵直着。
可这一刻…
咚！
一颗心脏的跳动声音在这里响起。
万鬼乃至黑白双纹的巨虎和男子都看向了他。
咚！
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
林亦然低着的头看向了左手，一道璀璨的金光自手心闪耀，随后如活物般前后蔓延开来。
胸口的黑色十字不知何时变成了也金色，正熠熠生辉。
咚！咚！咚！
金光彻底闪耀，照亮了这片土地，足足十息后才内敛。
一把像黄金制作的古朴长弓出现在林亦然的手中。
“前手扶箭，后手反二指勾弦。”男子声音再次响起。
林亦然看向了他。
只见男子搭箭靠近身体，左手扶住箭头，右手手心向外，食指和中指夹住箭羽拉弓。
“瞄准！”
“射！”
男子的箭羽如融入了暴风雨前夕的黑积云中般消失不见。
只听见一声惨叫。
又一名鬼魂化作焦炭摔落地面成了粉末。
林亦然见了男子慢动作射了一次，好似眼睛记住了所有细节。
呼吸节奏、肌肉群调动使用程度、动作高低，这一切都在自己抬弓期间不断纠正着。
右微微手一握，白色的箭羽凭空出现。
搭箭，拉弓。
林亦然的姿态与男子拉弓时有了九分相似，剩下一分，好像是精气神的不同，却又好像缺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道信息传入脑海。
神弓：
箭无虚发，臂力、耐久、视力、能力增幅为平常五倍。
箭术领略天赋达到顶峰。
没想到仅仅俩个能力增幅，已然摆脱了寻常人的范畴
“呼～”
林亦然突出一口浊气，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了眼前。
刚才俩位死亡的鬼魂消散之前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心眼口鼻，各处都在与其它鬼魂相互比较着不同。
为什么男子要射杀它们？
一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同样没有衣服在身上，同样的肤色，同样的步伐。
哪里不一样…
这一刻，林亦然忘却了悲伤，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林亦然拉着弓一一扫过面前无声前行的鬼魂们。
有的光明正大直视着他，有的无所畏惧，有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扫视过千人，一个渺小的身影吸引了林亦然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身上布满鞭痕、淤青的小女孩，她低着头，双手怯懦的来回拨动。
好似一位被家暴身亡的可怜女孩，浑身散发着孤寂、害怕还有………
憎恨！
小女孩好像感受到了林亦然的目光，缓缓抬起了被凌乱不堪的头发覆盖着的面庞。
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边缘有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往上是歪在一边的鼻子。
林亦然手指微微颤抖。
他曾经看过被一篇报道，那些被家暴的孩子是如何凄惨，想过他们伤痛的模样是如何残忍可怖，但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形。
林亦然还是被吓了一跳。
但……
嗖！
箭出。
林亦然松开手垂了下去，眼睛与小女孩的眼睛对视。
一双深邃幽黑。
一双血色充满煞气。
要射杀的不是那些普通鬼魂，而是这种规避被自己发现的，充满了怨气的厉鬼。
林亦然看着小女孩不甘心的张开嘴愤怒咆哮，但眼神中有着一丝认命的落寞，一时心境波澜。
小女孩被白色的箭羽刺穿了肚子，但没有穿透，尾羽带着小女孩飞出三米外的地面上。
“啊！！！”
小女孩没有魂飞魄散，反而还活着，双手抓挠着箭羽怒吼着想要拔出来。
“妇人之仁，反而让人深受其苦。”
只见男子一箭射爆了小女孩的头，连带着双手都炸成粉末。
林亦然抿了抿嘴说道：“知错。”
男子好像看出林亦然心底还有一丝疑惑，接着开口。
“罪在于我，功在千秋。”
“一旦昼虎也被蒙混过去，走过了桃树下，那厉鬼便可前往下一关，万一带着恨意重生，那就是人间灾祸。”
“她苦，怨恨人间是应该的，这人间亏欠她，你杀了她，愧对于她，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但你不杀她，祸害人间，你不欠她，那就是你欠人间，欠被她害死的人。”
声音停顿男子又一箭射出，一声清脆的西瓜炸裂声音响起。
“继续！”
林亦然听完了男子的话，也理解了，不用多说，俩人不停抬起弓，一箭一箭的射出。
林亦然的箭术天赋出乎意料的高，一次次射击中，准度越来越高，从四肢身躯，到头颅眼眶。
仅仅射出百箭，就已经能精准的百米以内射入眼中。
“宗布。”
男子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啊？”
林亦然愣了一下。
“名字。”
“哦！我叫林亦然。”
宗布点点头，放下了手，弓箭消失不见。
“你要走了吗？”
林亦然看着宗布停止了射击，追问。
“小昼，换班！”
？
林亦然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而后桃树下趴着的昼虎纵身而出。
出乎意料的庞大身躯异常灵活，在鬼魂间游走，黑色的鼻子不停抽动。
时不时张开獠牙咬住几个其貌不扬的鬼魂送入口中咀嚼。
林亦然看见此幕也放下了弓，心念一动，弓与箭都消失在了手中。
嗡～～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眼前一片银白色的光点闪烁。
林亦然噗的一声无力瘫坐在地，只感觉身体被掏空。
“以你现在的力量每日射出两百箭就算极限了，在人间可能就十箭。”
宗布此时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颗桃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人间？”
“这里是哪？”
林亦然呈现大字躺着地上疑惑的问道。
“鬼界。”
宗布答道。
“等下，宗布前辈，你前面有人选择过你吗？”
林亦然想起了张开之前说的话疑惑的问道。
“没有。”
宗布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桃子，沾满汁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看了看天。
“你该回去了。”
说完不等林亦然反应，一道箭风炸响。
噗呲！
我………
这里是？
林亦然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看见上次做梦远远瞧见射杀自己的白衣男子正光着上身拉弓。
弓箭对着的是一名低着头、佝偻着身子的消瘦男人。
嗖！
箭羽飞快射出。
这一次没有上次那样声势浩大，反而无声无息。
箭羽径直射穿了男人的头颅，出乎意料的是箭羽穿透之处，皆是灼烧后焦炭一般的血肉组织。
男人直挺挺的倒下，一碰地就成了一地焦炭。
林亦然看着这一幕愣住了。
“射箭！”
男子的声音如水滴尖石般清脆，平静而富有力量。
林亦然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也不知道弓从何来，箭从何来。
但他起身了，站在原地注视着他。
男子没有说话，林亦然也没有说话。
淅淅沥沥的鬼魂脚步声从桃树下传来。
除此外，这间世界仿佛没有了其余任何声音。
就在两人僵直着。
可这一刻…
咚！
一颗心脏的跳动声音在这里响起。
万鬼乃至黑白双纹的巨虎和男子都看向了他。
咚！
咚咚！
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
林亦然低着的头看向了左手，一道璀璨的金光自手心闪耀，随后如活物般前后蔓延开来。
胸口的黑色十字不知何时变成了也金色，正熠熠生辉。
咚！咚！咚！
金光彻底闪耀，照亮了这片土地，足足十息后才内敛。
一把像黄金制作的古朴长弓出现在林亦然的手中。
“前手扶箭，后手反二指勾弦。”男子声音再次响起。
林亦然看向了他。
只见男子搭箭靠近身体，左手扶住箭头，右手手心向外，食指和中指夹住箭羽拉弓。
“瞄准！”
“射！”
男子的箭羽如融入了暴风雨前夕的黑积云中般消失不见。
只听见一声惨叫。
又一名鬼魂化作焦炭摔落地面成了粉末。
林亦然见了男子慢动作射了一次，好似眼睛记住了所有细节。
呼吸节奏、肌肉群调动使用程度、动作高低，这一切都在自己抬弓期间不断纠正着。
右微微手一握，白色的箭羽凭空出现。
搭箭，拉弓。
林亦然的姿态与男子拉弓时有了九分相似，剩下一分，好像是精气神的不同，却又好像缺少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道信息传入脑海。
神弓：
箭无虚发，臂力、耐久、视力、能力增幅为平常五倍。
箭术领略天赋达到顶峰。
没想到仅仅俩个能力增幅，已然摆脱了寻常人的范畴
“呼～”
林亦然突出一口浊气，所有的注意力凝聚在了眼前。
刚才俩位死亡的鬼魂消散之前的画面在脑海浮现。
心眼口鼻，各处都在与其它鬼魂相互比较着不同。
为什么男子要射杀它们？
一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同样没有衣服在身上，同样的肤色，同样的步伐。
哪里不一样…
这一刻，林亦然忘却了悲伤，精神前所未有的高度集中。
林亦然拉着弓一一扫过面前无声前行的鬼魂们。
有的光明正大直视着他，有的无所畏惧，有的看都不看他一眼。
扫视过千人，一个渺小的身影吸引了林亦然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身上布满鞭痕、淤青的小女孩，她低着头，双手怯懦的来回拨动。
好似一位被家暴身亡的可怜女孩，浑身散发着孤寂、害怕还有………
憎恨！
小女孩好像感受到了林亦然的目光，缓缓抬起了被凌乱不堪的头发覆盖着的面庞。
苍白毫无血色的嘴唇边缘有着一抹鲜艳的红色，往上是歪在一边的鼻子。
林亦然手指微微颤抖。
他曾经看过被一篇报道，那些被家暴的孩子是如何凄惨，想过他们伤痛的模样是如何残忍可怖，但第一次看见这样的情形。
林亦然还是被吓了一跳。
但……
嗖！
箭出。
林亦然松开手垂了下去，眼睛与小女孩的眼睛对视。
一双深邃幽黑。
一双血色充满煞气。
要射杀的不是那些普通鬼魂，而是这种规避被自己发现的，充满了怨气的厉鬼。
林亦然看着小女孩不甘心的张开嘴愤怒咆哮，但眼神中有着一丝认命的落寞，一时心境波澜。
小女孩被白色的箭羽刺穿了肚子，但没有穿透，尾羽带着小女孩飞出三米外的地面上。
“啊！！！”
小女孩没有魂飞魄散，反而还活着，双手抓挠着箭羽怒吼着想要拔出来。
“妇人之仁，反而让人深受其苦。”
只见男子一箭射爆了小女孩的头，连带着双手都炸成粉末。
林亦然抿了抿嘴说道：“知错。”
男子好像看出林亦然心底还有一丝疑惑，接着开口。
“罪在于我，功在千秋。”
“一旦昼虎也被蒙混过去，走过了桃树下，那厉鬼便可前往下一关，万一带着恨意重生，那就是人间灾祸。”
“她苦，怨恨人间是应该的，这人间亏欠她，你杀了她，愧对于她，她没有错，你也没有错。”
“但你不杀她，祸害人间，你不欠她，那就是你欠人间，欠被她害死的人。”
声音停顿男子又一箭射出，一声清脆的西瓜炸裂声音响起。
“继续！”
林亦然听完了男子的话，也理解了，不用多说，俩人不停抬起弓，一箭一箭的射出。
林亦然的箭术天赋出乎意料的高，一次次射击中，准度越来越高，从四肢身躯，到头颅眼眶。
仅仅射出百箭，就已经能精准的百米以内射入眼中。
“宗布。”
男子突然冷不丁的说道。
“啊？”
林亦然愣了一下。
“名字。”
“哦！我叫林亦然。”
宗布点点头，放下了手，弓箭消失不见。
“你要走了吗？”
林亦然看着宗布停止了射击，追问。
“小昼，换班！”
？
林亦然听见一声响彻云霄的咆哮，而后桃树下趴着的昼虎纵身而出。
出乎意料的庞大身躯异常灵活，在鬼魂间游走，黑色的鼻子不停抽动。
时不时张开獠牙咬住几个其貌不扬的鬼魂送入口中咀嚼。
林亦然看见此幕也放下了弓，心念一动，弓与箭都消失在了手中。
嗡～～
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传来，眼前一片银白色的光点闪烁。
林亦然噗的一声无力瘫坐在地，只感觉身体被掏空。
“以你现在的力量每日射出两百箭就算极限了，在人间可能就十箭。”
宗布此时坐在桃树下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颗桃子大口大口的吃着。
“人间？”
“这里是哪？”
林亦然呈现大字躺着地上疑惑的问道。
“鬼界。”
宗布答道。
“等下，宗布前辈，你前面有人选择过你吗？”
林亦然想起了张开之前说的话疑惑的问道。
“没有。”
宗布满不在乎的回答道，三下五除二的吃完桃子，沾满汁水的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而后看了看天。
“你该回去了。”
说完不等林亦然反应，一道箭风炸响。
噗呲！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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