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文明
“尊敬的季召先生，祝贺您被本公司录用，请尽快到本公司总部签署合同！——发件人超梦人事部。”季召看着这封邮件，几乎要蹦了起来。超梦公司录取他了，超梦公司竟然录取他了！
我不会在做梦吧？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疼！但是心理上的喜悦盖住了身体上的疼痛。其实他大可不必打自己的，因为他是清醒梦患者，梦境与现实他不用去辨认，便分得清。
“快拨打慧慧的电话。”季召激动地对私人AI说，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友。
“对不起，你已被对方全面拉黑。”AI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季召被喜悦冲昏了头了，完全忘了自己已被拉黑。而且是全面拉黑，在虚拟网络中，季召再也找不到女友。在现实中，就算他碰到女友，女友也不会知道他是谁。在女友的视角里，他是一个行走的马赛克，看不清他的样子，听不到他的声音。
“打快车去慧慧家。”季召忙朝AI说，他看了一眼全息手表，此时中午一点过，按理说女友一家应该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但季召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行程有变呢？万一女友还想等等自己呢？
一辆无人磁悬浮车驶来，停在季召的身旁，他慌忙跳上车，大脑飞快思索，该如何与女友建立交流。自己在女友的视角里是行走的马赛克，但她的家人应该还没拉黑自己，就算们全家拉黑了自己，她们的邻居总不会也拉黑了自己吧？只要女友还没走，总是有交流方法的。
磁悬浮车停下，季召跳下车朝女友家小跑而去，突然他放慢的脚步，从跑变为走，最后停下了脚步。他看见有几个陌生人在往女友的家中搬东西。
季召拉住一人怔怔地问：“她走了？”
“你在说谁？我可告诉你啊，我是交转让费的，这房间里的东西现在全部属于我的，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经济纠葛。”
“没事。”季召松开那人，转身失落的离开，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太空电梯直插云霄，想必女友此时已乘坐太空电梯抵达空间站，她们会在空间站登上恒星级宇宙飞船，前往殖民地。她与他的这一生再相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大多数人一样，一次离别便是永生不见。
季召的目光顺着太空电梯往上移，他看见了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地球之环。地球之环是环地大型粒子对撞机，在太空中看，宛如地球的行星环，像是给地球戴上了一枚银色的戒指，所以得名地球之环，建造者和所有权都是超梦公司。
季召拨通了母亲电话：“妈，我被超梦公司录用了，慧慧走了。”
与母亲聊了几句后，他挂断电话痛哭流泪。
他脑海里响起AI的声音：“主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人？”季召咬着牙说。“不，不是命运的错，是我的，若是我优秀一点，若是我再努力一点……”
“主人，自我卑微者是注定得不到爱的。”
……………
“季召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祝贺你即将成为超梦公司的一员。”小雅朝季召扬起甜美的微笑。
“季召先生昨晚没休息好吗，你的眼睛有点红肿。”小雅跟着季召边朝会议室走去边说。
季召没有接她的话，转而问：“真子有被取用吗？”如果以后和真子做同事，他要留一万个心眼别再给利用了，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
小雅避而不答，转而道：“一会要多听少问，不该问的不要问，明白吗？”
来到会议室门前，小雅笑道：“欢迎你成为超梦的一员。”随后才按下敲门键。
门自动打开，小雅说：“进去吧。”
季召走进会议室，悬浮的会议桌前坐着三人，一名身材壮实的男人躺在软椅上打游戏，时不时地爆粗口。
季召走到会议桌前，三人中的一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召坐到为他准备的悬浮椅上。
“季召先生，我们对面试测试进行了全方面的分析，你有着许多的不足，但综合下来看，一致认为你符合本公司的要求，现正式录用你。”中间的人说。
季召开口问：“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您需要先签一下保密协议。”中间的人说罢，点了一下眼前的虚空。
一份全息文件出现在季召的眼前，季召默读文件的内容，总结起来一点，“接下来所听到的内容，不得向任何人以口语、书信、虚拟网络等等方式透露。”若乙方违背条约，将面临高额的赔偿，甚至负刑事责任。
季召拿起全息笔签上全息名字，然后按上自己的全息手印，望向三人：“麻烦了。”
三人的目光移到躺在软椅上的男人身上，男人暂停游戏，坐了起来。
季召这才看清他的相貌，45岁左右，留着络腮胡子，寸头。他抬起厚厚的嘴唇说：“我江大山，叫我江哥就行。”
他打了一个响指，悬浮桌上浮现出季召他们那天测试的全息投影。
“本公司正在开发了一款大型策略游戏——文明！那场测试只是游戏中的一个小片段，想必你已经体验到虚拟现实游戏带来的真实感。”
“在游戏中，玩家将扮演上帝的角色，从零或者一引导文明发展至高级文明。”
季召听着，没有感觉意外，类似的策略游戏早八百年前就层出不穷，并没有新意，超梦公司的优势在于极其真实的体验感，这一点是他在其他虚拟游戏从未体验过的。
江大山继续说：“目前游戏还在测试阶段，并未开服。你的工作是测试员，你将扮演一名潜行者，在游戏中引导文明发展至1.2级文明。”
“我这里使用的是文明等级是卡尔达舍夫等级（注1）。1.2级文明标志之一是拥有环绕着地球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所以说通俗一点你的任务是引导游戏中的文明建造出环地大型粒子对撞机。”
“有一点要特别的强调，游戏不可删档重来，不可存档。所以你的工作就像是在瓷器上雕花，一刀刻错就会毁了整件瓷器。”
季召抬起手问道：“我有一个疑问，既然策略游戏测试，为什么不选择职业电竞人，而是我？”
“因为你有他们没有一个特质，你和我一样是清醒梦患者，我们研究发现清醒梦患者能够比普通人待在虚拟现实的时间要长2～3倍。”江大山解释道，“当然如果有职业电竞人恰好是清醒梦患者，他又通过了测试。那么我们录用的就可能不是你了。”
“我没有问题了。”季召摊开手说。
“那季召先生请看一下合同。”三人中间的一人开口说，他点了一下虚空，一份全息合同出现在季召的眼前。
季召眨了眨眼睛，反复阅读了好几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超梦公司给他的待遇实在太诱人了。超梦公司给出的报酬不但丰厚，更重要的是还分配房子和车，全家享受免费医疗服务、生活用品和食物配齐。光是初级员工能拥有一套3室1厅1厨位于市中的公寓和中配的磁悬浮车。超梦公司的待遇秒杀其他一切公司，仅是初级员工就有其他公司高管才有的待遇。
最后的一份文件是保密协议，协议的大致内容，是不得向任何人以口语、书信、虚拟网络等等方式，向他人透露有关工作的一切。否则将会面临高额罚款，以及刑期。
“小兄弟，你先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一入超梦深似海啊，跟签了卖身契约似的。”江大山心直口快地说。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说罢，季召拿起全息笔签下名字，按下手印。这是跨越阶级的唯一机会，他必须抓住。他不想窝囊一辈子，不想蜗居在贫民窟里，不想被人选择被人抛弃。他想给治好母亲的病，想给母亲好的生活，想要有钱有地位，想要被别人尊重。
“哈哈哈，够爽快。”江大山大笑道，“我是你的负责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他朝季召伸出手，季召迟疑了一下，忙起身握手：“请江哥多多关照。”
“哈哈哈，以后少跟我说客套话，给你一天的时间搬家，后天正式上班，过得了过不了试用期，可不是我说了算。”
“嗯，明白。”季召点下应道。
离开会议室后，季召在江大山的带领下去了人事部去领工作卡，然后去财务部领公寓和车的许可证。
第二日便和母亲从贫民窟搬到了新公寓，起初母亲执意带来蜂箱内的那些老旧家电，舍不得变卖。季召带母亲去新家逛了一圈之后。母亲这才同意低价转卖那些老古董家电。公寓内配套齐全，拥有AI管家，智能家政机器人，功能齐全包括不限于，打扫卫生、做饭、洗衣、维修和安保。
公寓坐北朝南，拉开窗帘就能晒到阳光，看见碧绿的大树，打开窗便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听见鸟语，闻花香。
搬家一直忙碌到了晚上，晚饭时间季召都忘了准备便利餐，他刚在网上订两份便利餐，门铃声响了，智能快递机器人送了两份美味可口的饭菜，这是超梦公司的员工食物配给。饭菜并不是打成烂泥的廉价便利餐，菜是刚出锅不久的新鲜食材，主食则是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活了24年，季召第一次有咀嚼的饭菜的感觉，望着母亲的笑容，季召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拯救了宇宙，才会如此的好运。全然不知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我不会在做梦吧？他抬起手扇了自己一巴掌，疼！但是心理上的喜悦盖住了身体上的疼痛。其实他大可不必打自己的，因为他是清醒梦患者，梦境与现实他不用去辨认，便分得清。
“快拨打慧慧的电话。”季召激动地对私人AI说，他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女友。
“对不起，你已被对方全面拉黑。”AI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季召被喜悦冲昏了头了，完全忘了自己已被拉黑。而且是全面拉黑，在虚拟网络中，季召再也找不到女友。在现实中，就算他碰到女友，女友也不会知道他是谁。在女友的视角里，他是一个行走的马赛克，看不清他的样子，听不到他的声音。
“打快车去慧慧家。”季召忙朝AI说，他看了一眼全息手表，此时中午一点过，按理说女友一家应该一个小时前就出发了，但季召还抱着侥幸心理，万一行程有变呢？万一女友还想等等自己呢？
一辆无人磁悬浮车驶来，停在季召的身旁，他慌忙跳上车，大脑飞快思索，该如何与女友建立交流。自己在女友的视角里是行走的马赛克，但她的家人应该还没拉黑自己，就算们全家拉黑了自己，她们的邻居总不会也拉黑了自己吧？只要女友还没走，总是有交流方法的。
磁悬浮车停下，季召跳下车朝女友家小跑而去，突然他放慢的脚步，从跑变为走，最后停下了脚步。他看见有几个陌生人在往女友的家中搬东西。
季召拉住一人怔怔地问：“她走了？”
“你在说谁？我可告诉你啊，我是交转让费的，这房间里的东西现在全部属于我的，我可不管你们有什么经济纠葛。”
“没事。”季召松开那人，转身失落的离开，他抬起头望向远方，太空电梯直插云霄，想必女友此时已乘坐太空电梯抵达空间站，她们会在空间站登上恒星级宇宙飞船，前往殖民地。她与他的这一生再相见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与大多数人一样，一次离别便是永生不见。
季召的目光顺着太空电梯往上移，他看见了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地球之环。地球之环是环地大型粒子对撞机，在太空中看，宛如地球的行星环，像是给地球戴上了一枚银色的戒指，所以得名地球之环，建造者和所有权都是超梦公司。
季召拨通了母亲电话：“妈，我被超梦公司录用了，慧慧走了。”
与母亲聊了几句后，他挂断电话痛哭流泪。
他脑海里响起AI的声音：“主人，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可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人？”季召咬着牙说。“不，不是命运的错，是我的，若是我优秀一点，若是我再努力一点……”
“主人，自我卑微者是注定得不到爱的。”
……………
“季召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祝贺你即将成为超梦公司的一员。”小雅朝季召扬起甜美的微笑。
“季召先生昨晚没休息好吗，你的眼睛有点红肿。”小雅跟着季召边朝会议室走去边说。
季召没有接她的话，转而问：“真子有被取用吗？”如果以后和真子做同事，他要留一万个心眼别再给利用了，到头来给他人做嫁衣。
小雅避而不答，转而道：“一会要多听少问，不该问的不要问，明白吗？”
来到会议室门前，小雅笑道：“欢迎你成为超梦的一员。”随后才按下敲门键。
门自动打开，小雅说：“进去吧。”
季召走进会议室，悬浮的会议桌前坐着三人，一名身材壮实的男人躺在软椅上打游戏，时不时地爆粗口。
季召走到会议桌前，三人中的一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季召坐到为他准备的悬浮椅上。
“季召先生，我们对面试测试进行了全方面的分析，你有着许多的不足，但综合下来看，一致认为你符合本公司的要求，现正式录用你。”中间的人说。
季召开口问：“请问我的工作是什么？”
“您需要先签一下保密协议。”中间的人说罢，点了一下眼前的虚空。
一份全息文件出现在季召的眼前，季召默读文件的内容，总结起来一点，“接下来所听到的内容，不得向任何人以口语、书信、虚拟网络等等方式透露。”若乙方违背条约，将面临高额的赔偿，甚至负刑事责任。
季召拿起全息笔签上全息名字，然后按上自己的全息手印，望向三人：“麻烦了。”
三人的目光移到躺在软椅上的男人身上，男人暂停游戏，坐了起来。
季召这才看清他的相貌，45岁左右，留着络腮胡子，寸头。他抬起厚厚的嘴唇说：“我江大山，叫我江哥就行。”
他打了一个响指，悬浮桌上浮现出季召他们那天测试的全息投影。
“本公司正在开发了一款大型策略游戏——文明！那场测试只是游戏中的一个小片段，想必你已经体验到虚拟现实游戏带来的真实感。”
“在游戏中，玩家将扮演上帝的角色，从零或者一引导文明发展至高级文明。”
季召听着，没有感觉意外，类似的策略游戏早八百年前就层出不穷，并没有新意，超梦公司的优势在于极其真实的体验感，这一点是他在其他虚拟游戏从未体验过的。
江大山继续说：“目前游戏还在测试阶段，并未开服。你的工作是测试员，你将扮演一名潜行者，在游戏中引导文明发展至1.2级文明。”
“我这里使用的是文明等级是卡尔达舍夫等级（注1）。1.2级文明标志之一是拥有环绕着地球的大型粒子对撞机。所以说通俗一点你的任务是引导游戏中的文明建造出环地大型粒子对撞机。”
“有一点要特别的强调，游戏不可删档重来，不可存档。所以你的工作就像是在瓷器上雕花，一刀刻错就会毁了整件瓷器。”
季召抬起手问道：“我有一个疑问，既然策略游戏测试，为什么不选择职业电竞人，而是我？”
“因为你有他们没有一个特质，你和我一样是清醒梦患者，我们研究发现清醒梦患者能够比普通人待在虚拟现实的时间要长2～3倍。”江大山解释道，“当然如果有职业电竞人恰好是清醒梦患者，他又通过了测试。那么我们录用的就可能不是你了。”
“我没有问题了。”季召摊开手说。
“那季召先生请看一下合同。”三人中间的一人开口说，他点了一下虚空，一份全息合同出现在季召的眼前。
季召眨了眨眼睛，反复阅读了好几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超梦公司给他的待遇实在太诱人了。超梦公司给出的报酬不但丰厚，更重要的是还分配房子和车，全家享受免费医疗服务、生活用品和食物配齐。光是初级员工能拥有一套3室1厅1厨位于市中的公寓和中配的磁悬浮车。超梦公司的待遇秒杀其他一切公司，仅是初级员工就有其他公司高管才有的待遇。
最后的一份文件是保密协议，协议的大致内容，是不得向任何人以口语、书信、虚拟网络等等方式，向他人透露有关工作的一切。否则将会面临高额罚款，以及刑期。
“小兄弟，你先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一入超梦深似海啊，跟签了卖身契约似的。”江大山心直口快地说。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说罢，季召拿起全息笔签下名字，按下手印。这是跨越阶级的唯一机会，他必须抓住。他不想窝囊一辈子，不想蜗居在贫民窟里，不想被人选择被人抛弃。他想给治好母亲的病，想给母亲好的生活，想要有钱有地位，想要被别人尊重。
“哈哈哈，够爽快。”江大山大笑道，“我是你的负责人，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徒弟了。”
他朝季召伸出手，季召迟疑了一下，忙起身握手：“请江哥多多关照。”
“哈哈哈，以后少跟我说客套话，给你一天的时间搬家，后天正式上班，过得了过不了试用期，可不是我说了算。”
“嗯，明白。”季召点下应道。
离开会议室后，季召在江大山的带领下去了人事部去领工作卡，然后去财务部领公寓和车的许可证。
第二日便和母亲从贫民窟搬到了新公寓，起初母亲执意带来蜂箱内的那些老旧家电，舍不得变卖。季召带母亲去新家逛了一圈之后。母亲这才同意低价转卖那些老古董家电。公寓内配套齐全，拥有AI管家，智能家政机器人，功能齐全包括不限于，打扫卫生、做饭、洗衣、维修和安保。
公寓坐北朝南，拉开窗帘就能晒到阳光，看见碧绿的大树，打开窗便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听见鸟语，闻花香。
搬家一直忙碌到了晚上，晚饭时间季召都忘了准备便利餐，他刚在网上订两份便利餐，门铃声响了，智能快递机器人送了两份美味可口的饭菜，这是超梦公司的员工食物配给。饭菜并不是打成烂泥的廉价便利餐，菜是刚出锅不久的新鲜食材，主食则是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活了24年，季召第一次有咀嚼的饭菜的感觉，望着母亲的笑容，季召觉得上辈子自己一定是拯救了宇宙，才会如此的好运。全然不知命运的馈赠，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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