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壹

    “哇,这学校真漂亮。”

    白玉下车望着像别墅一样的特殊学校,赞叹学校环境。她看完学校简介后,大吃一惊,华岳市第三特殊教育学校由章楠之先生出资捐建。

    “这学校是你个人捐建的?”

    章楠之点点头,把手伸出去。

    白玉两手放身后:你干嘛?

    “你不是答应过楠楠,今天来接她,要牵着我的手进去吗?”章楠之得意的笑了,在心里表扬自己女儿干得好。

    “嘁,怎么感觉你比楠楠开心?”

    章楠之笑道:当然,牵自己老婆的手当然开心。说完章楠之拉起了白玉的手。

    咦,白玉心里非常嫌弃,但答应楠楠的事,不能反悔。

    白玉咬牙切齿,小声嘀咕:章楠之,你拉手就拉手,摩挲我手背干什么。找削是不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往教室走去。

    “王老师,你好。这是楠楠的妈妈。”章楠之介绍道:王槿老师,樱桃班的班主任。

    白玉点头致敬,伸出手去:你好,王老师,您辛苦了。我叫白玉。

    楠楠跟小伙伴们炫耀:我妈妈来了,楠楠也有妈妈来接了。

    楠楠看爸妈真的来接她,高兴地拍着手。

    白玉从老师口中得知,这是自己第一次来接白芷楠。她心里莫名觉得愧疚。

    楠楠上车后,闹着要去商场玩。

    “爸爸、妈妈,楠楠想去兔兔那坐木马。”

    白玉不明所以望向前排章楠之。

    “哦,就是兔爷商场,专门给孩子玩的地方。”

    章楠之怕女儿犯病,不想带她去,正要拒绝,却被白玉抢先应下。

    “我觉得还是要让楠楠去适应这个世界,过度保护并不是件好事。”白玉想让楠楠去适应周围的环境,不可能让环境来迁就她。

    “好勒,听老婆你的。”

    章楠之打着左转向,掉头往城南开去。

    “哇,真的好大一只兔子。”

    白玉望着商场外墙,上面有各种兔子的造型,很是可爱。不光孩子们喜欢,来玩的年轻人也不少。

    “我陪楠楠去坐。”

    楠楠并不能独自乘坐旋转木马,白玉抱着女儿坐了上去,其实她也想玩。

    章楠之一个肩背着白玉的包,一个肩膀挎着女儿的水壶,拿着手机不停给母女二人拍照。

    远处,一个全身黑,戴黑色棒球帽和黑色口罩的人正在角落里盯着他们。

    商场里,田栗和杜戌正在参加林氏举行的关爱残障儿童活动。

    他们正要带楠楠去商场里,胡萝卜餐厅吃汉堡,章楠之却接到夏易电话,远山芯老总忽然要来见他。

    章楠之回句“知道”了后,停住脚步,蹲下来看着白芷楠:楠楠,抱歉,爸爸有个非去不可的会议,下次再带你来吃汉堡,好吗?

    “爸爸,骗子。”

    楠楠气呼呼的转头不再理会章楠之。

    白玉蹲在女儿旁边:楠楠,妈妈陪你去,好吗?爸爸有事,他先去忙,好不好?

    “嗯,不理爸爸。楠楠跟妈妈去吃。”

    两人对视一眼,无奈的笑笑。

    “你去忙,等会吃完东西,我自己打车带楠楠回去。”

    章楠之抱歉的看着她:我等会让夏易来接你们。

    白玉点点头。

    黑衣人收到信息后,立马往商场顶楼基站跑去。

    陪楠楠吃完汉堡,母女俩到处闲逛,等待夏易的电话。

    这时,广播忽然响起。

    “请白玉女士前往一楼咨询台,有位先生在等您。”

    白玉拿出手机瞧瞧,诶,怎么没有手机信号,难怪夏易要用广播叫她。

    她急忙推着楠楠往一楼走去。

    左看右看却没有夏易的身影。

    咨询台处围着一群中老年妇女,像是在为什么赠品争吵。她想上去问问情况,两次都被挤出来。

    她把楠楠推到旁边人少的地方,道:楠楠,你在这等着,妈妈去问问夏叔叔在哪,好吗?

    “好的。”

    白玉拉下刹车,三步一回头的瞅着女儿,她举起手往前冲去。

    “各位姐姐,麻烦让一下,我问个事,不和你们抢赠品。”

    白玉终于挤进人群。

    一个穿兔子人偶装的人,走到楠楠身边,递给她一个粉色兔子。楠楠高兴地接过兔子,玩耍起来。他松开轮椅刹车,推着楠楠走进旁边电梯。

    白玉挤出人群,看着本该在此处的楠楠,却消失无踪。她立刻大喊起来:楠楠,楠楠……

    去寻求帮助,工作人员却爱答不理,说是已经通知商场保安,正在找,她们并不积极。白玉见商场里没有手机信号,便跑到商场外,立即报了警。

    白玉望着远处警车,急忙跑上去,她的腿并不利索,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此时,林宸在警车内,正好瞥见这一幕,他打开车门,单手撑住栏杆跳过去,疾速跑到白玉身边。

    “小白,你没事吧?”

    白玉抬头望向眼前的人,眼里含泪,激动地拉住他双手:林警官,求你帮帮我,楠楠……

    看着小白的样子,林宸心仿佛被人捏了一下,有些心疼。他安慰道:小白,别着急,慢慢说。

    “楠楠,不见了。”

    “什么?”

    林宸马上用对讲机把吴皓叫回来。他扶着白玉回到商场。

    见警察来了,商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得知走失的孩子是章楠之女儿后,很快来了许多工作人员。

    商场经理也急忙赶来道歉。并加派人手到处寻找,调出监控录像。

    吴皓气喘吁吁跑到林宸身边:师父,这商场发生儿童走失案。

    “我知道了,你去看监控,我去停车场看看。”林宸看向商场经理:商场有医生的吧,带章夫人去处理伤口。

    “我没事,还是赶紧找我女儿吧。”

    白玉哪有心思管身上小伤,她现在很是懊恼,怎么会让楠楠离开自己视线呢,我真是个不合格的母亲。

    林宸拍拍她肩膀:小白,大家已经逐层搜索了,放心,很快会有结果。你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

    商场经理把白玉扶去医务室。

    林宸看过基站情况后,拨通所长电话:所长,兔爷商场发生绑架案,上报刑警队吧。

    电话那头:大林,你怎么知道是绑架案?

    “疑点有三,被拐走的儿童是残疾人,不可能自己跑走。基站被人为破坏。监控显示是一个穿兔子玩偶服的人带走了白芷楠。”

    所长:你认识被绑之人?

    “嗯,朋友的女儿。”林宸有些阴阳怪气道:对了,忘记告诉你,被掳走的是章楠之女儿。

    林宸在商场门口,等着刑警队的同志。他们来后,林宸立即把详细情况告诉他们。很快嫌疑人车辆被锁定,全城各个路口接到协查通报。

    收到夏易通知的章楠之也匆匆赶来。

    章楠之了解过情况后,立刻去医务室。

    “老婆,你没事吧?”

    章楠之上前搂住白玉。

    “章楠之,对不起,对不起,我把女儿弄丢了……”白玉哽咽着不停向章楠之道歉。

    章楠之拍着她背: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的错,我不该抛下你们。

    “行了,你们两口子别在这互相检讨了。”林宸站在门口:老章,你先带小白回去吧。这没有你们的事了,剩下的交给刑警队同志便可。

    “夏易,你过来一下。”

    林宸叫住夏易,示意他过去。

    “林队长。”

    夏易毕恭毕敬的站在他身边。

    “这个人是你吗?你有去前台用广播通知白玉吗?”

    夏易连忙否认,他来时,绑架案已经发生了。

    一个半小时后,玉章董事长之女被绑架的事便上了新闻头条。

    赵晶打电话来询问情况,责怪白玉便一番后,生气的挂了电话。

    此时,一辆面包车穿梭在华岳市旧街巷中。

    司机接到电话。

    他还未开口,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指责声:不是说过,让你在地下停车场等我吗?谁让你把孩子带走的?

    男人声音阴冷:谁知警察这么快就来了呢,我不能坐以待毙吧?还是你想我被警察抓住?

    女人声音有些局促:没有,我没这么想。

    “对了嘛,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有事,对方都不会好过。”男人一阵冷笑。

    “那现在怎么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男人扬起嘴角:放心,我会看着办,不会牵连到你。

    章楠之把白玉送回家后,立即赶到警队。如果是绑架案的话,绑匪肯定会打来电话勒索赎金,他焦急等待电话响起。

    白玉望着窗外已经被黑暗吞噬一半的天空,忧心忡忡。这时,左手上的手链映入她眼帘,她默念:兔子先生,兔子神官,求您帮帮我,我女儿不见了。

    可是,兔子先生并没有现身。

    张福德是谁啊?白玉心中忽然出现这个疑问,她拿起手机搜了一番。只有土地爷这个名字与兔子相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在地图上搜索得知,十公里外岳山公园里,有个土地庙,白玉决定去碰碰运气。不能在家里干等,也不知道楠楠现在的处境,她必须做点什么。

    于是,白玉拿着手机跑出去,别墅区有些偏,并不好打车。她倒回去,请安保用巡逻车把她送到大马路上。

    白玉打车来到公园,路过跳广场舞的人群,踏上偏僻小径。

    “土地公公,福德正神,如果您真的存在的话,麻烦您转告白兔神官,重生试炼人白玉想见他一面。”

    白玉态度恭敬的朝土地公公雕像拜了三拜。

    土地公公却没有显灵。

    “不理我是吧?”白玉挽起袖子,爬上雕像台。

    一座古宅里,一个像童子的男童跑进朱红门。

    来到正堂。

    “正神,外面有位女子,说自己是重生试炼人,她想找白兔神官。”

    福德掐指算算,明白女子所求何事,可他不能去干预试炼人,那是冥界的事。可神官灵源并没有恢复,还处于昏迷的状态,该如何是好?

    “不好,现在正是夜游神大人巡视东方的时辰,不能让他发现。赶紧把试炼人拉进来。”

    白玉叉着腰,指着土地爷的雕像,准备破口大骂时,她被一个孩子拉进一个院子里。

    “这是哪?”

    白玉忐忑不安的看着周围。

    “这是福德正神的府邸,姑娘请随我来。”童子领着白玉穿过前院,走到后院亭子里。

    白玉好奇,问:土地公公的房子这么大吗?

    “是的,这是东方宅邸,小了点。”童子不以为意,道:还是中央宅邸大。这和西、南、北,加起来也没有中央宅邸大。

    “土地公公不愧是管土地的,简直就是房地产开发商嘛。”白玉小声吐槽。

    她赶紧摇摇头,自己是有急事来找兔子先生的。

    “孩子,请问白兔神官在这吗?”

    童子拱手道:姑娘,在下社也童子。

    “哦,你好,社也。”白玉急忙在重复一遍:请问冥界的白兔神官在这吗?

    社也童子颔首:姑娘,不必着急,请在这稍等。他把白玉引到后院亭子,请她坐下后,走进房间。

    白玉瞧着周围,荷塘月色,亭台楼阁,国风建筑,在烛火中神秘又庄严。

    “怎么还不来?”白玉瞧瞧手机,都九点半了。

    “小白。”

    兔先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白玉欣喜转过身,急忙说道:白兔神官,拜托你救救我女儿,楠楠她被绑架了。

    “别着急,别着急。”兔先生声音微弱:楠楠目前没有危险。你听我说,以后晚上,要远离庙宇祠堂,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

    “嗯,好。”白玉望着他。

    兔先生两指点住她额头,温柔道:楠楠在水井村、蓝房子的废弃车库里。明白?

    “嗯,明白。”

    白玉脑海里出现蓝房子画面。

    “兔子,看你面色苍白,没事吧?”白玉这才发现兔先生像是生病了,一副孱弱不堪的模样。

    兔先生摆摆手:不碍事,走,我送你出去,记住以后晚上远离庙宇祠堂,决不能靠近这一步。

    白玉伸出手,保证自己不会靠近这。

    兔先生拉住白玉,一瞬间,她便来到跳广场舞的广场。

    “快去把楠楠带回家吧。”

    白玉跑了几步,回头道:兔子,记得吃药啊,我感觉你发烧了。

    兔先生点点头。

    见她走远后,兔先生飞到空中,拦住冲往白玉的夜游神。

    “夜游神大人,请手下留情。”

    “九华玉阙的小小神官,为何拦住本神?”

    穿着黑色锦袍的夜游神高大威猛,站在兔先生对面。

    兔先生彬彬有礼,拱手弯腰:大人,是在下疏忽,导致重炼人对神明不敬,请大人处罚在下。

    夜游神见他无退让的意思,便作罢,留下一句“下不为例”后,便离开了。

    白玉坐上出租车,赶紧打电话给章楠之。

    “章楠之,快,水井村一个蓝色房子车库里,有俩疑似嫌疑人的车子。先别问我怎么知道。我正在往那边赶,你要相信我就赶紧过去。”

    白玉话刚说完,手机就因电量不足关机了。

    “老婆,你……”那头电话已挂断,章楠之急忙转身:陈警官,水井村,蓝色房子,有人看到疑似嫌疑人的车停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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