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摆平
乡间路上，扎着两瓣麻花辫的褐发少女朝自己家里匆匆赶回。
但临近家门时，扑鼻的肉香让少女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来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屋子。
“你怎么回来了？”待少女怯生生地伸出脑袋，正在做饭的玛兰顿时诧异道。
因为女儿玛吉莲所在的织坊提供午饭，所以玛吉莲中午通常不会回家。
“我把德雷克老板昨天交给我的样衣链子拉在家里，他把我臭骂了一顿，我只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跑回来了。”
玛吉莲喘着粗气，一脸委屈道。
织坊中午通常只会给女工们留下半个小时用餐，也就是说玛吉莲只能舍弃午饭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你的脑袋瓜应该长长记性了！”
玛兰本想好好训诫一番，但联想到玛吉莲还在长身体，而自从丈夫摔伤后这个乖巧的女孩甚至把本就勉强能填饱肚子的工作餐要省下部分带回家。
玛兰刚被勾起的火气瞬间被浇熄下去。
或许是肚子一直没填饱过，玛吉莲才会变得迷迷糊糊的。
“今天为什么有肉吃？”对于玛兰的话，玛吉莲没有太当真，而是紧紧盯着噗嗤作响的铁锅。
诱人的香气让少女没有察觉一道身影向自己靠近。
“看来你运气不错。”
“啊——！”
德诺突然的出声显然把胆小的玛吉莲吓了一大跳，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德诺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
“德，德诺少爷……”回过神来的玛吉莲的声音顿时有些颤抖。
“我看起来这么可怕吗？”德诺拍了拍自己的圆脸，看向少女。
后者与记忆里的年轻玛兰有几分相像，虽然长相不是很出众，但一双大眼睛颇惹人喜欢。
说起来，玛吉莲今年似乎刚满十四岁，虽然还在长身体，但看起来未免太过瘦弱。
一米四的小个更是衬得少女身形像是几根竹竿搭在一起，饶是此时的德诺没有经过锻炼，也感觉自己能一只手举起对方。
刚刚逛了一圈，玛兰家的境遇比他想得还要差，不断加重的税收和突逢意外的乔尼，差点压垮这个家。
不同公国的税收政策会有些区别，但总体不会相差太大，只是很遗憾，德诺所处的卡佩公国就是税收最重的地区。
正如威利想不明白为什么既没有战争，也没有动乱，为何会制定如此苛刻的税收。
其实除了卡佩家族外，众多贵族也不明所以。
有过后世经历的德诺自然清楚，卡佩乃至其他公国在不断地加重税收，是因为他们的确在和不为人知的“敌人”作战。
海量的资源投入只是开端，往后恐怕会更艰辛。
“刚好你回来，吃完这顿饭再回去。”见玛吉莲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德诺也不再强求，可能是前几次见面凶神恶煞的样子确实把小女孩吓坏了。
除了一向对自己极度宽容的玛兰，留给其他人的印象恐怕不是那么好逆转的。
“德雷克老板会开除我的。”尽管肉香味对玛吉莲颇有诱惑，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正好我下午要去一趟镇子，到时我会和德雷克解释。”德诺想让玛吉莲放宽心。
可玛吉莲小脸依旧绷得很紧，相较于仅有几面之缘的德诺，德雷克老板阴沉的脸对她威慑更大。
“听德诺少爷的，德雷克不会为难你的。”玛兰适时站出来道，有德诺的名号撑腰，玛吉莲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玛兰把整只鸡都下了锅，主要是考虑德诺的胃口，不然一家人不会这么奢侈。
有德诺这位不一般的贵客在，玛吉莲表现得格外拘谨，伸向锅边的手小心翼翼，给人感觉更像偷吃。
一来一回，德诺的余光很快留意到少女手臂上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德诺看向玛吉莲，后者的第一反应竟是拉起袖子掩盖住淤青。
“是，是在路上不小心摔的。”玛吉莲支吾着解释道，慌乱的表情暴露出少女不善谎言的事实。
“难道又是那几个混账小子缠上你了？”玛兰捋起袖子，怒目而视，暴露出乡下妇女彪悍的一面。
“混小子？”德诺很快从玛兰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这件事很大可能和乔尼的雇主有关，很显然，那位精明的商人不愿为乔尼断掉的双腿赔付一大笔钱。
“不用害怕，我会摆平这件事的。”德诺夹了只鸡腿放在玛吉莲碗里。
后者犹豫地看向朝乔尼和玛兰，得到肯定后才像刚长牙的小奶狗一样细嚼慢咽起来。
……
瓦德镇，德雷克的织坊坐落在一处偏僻巷子。
织坊门口还守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本来看到姗姗来迟的人影刚想发作，但走在玛吉莲前方的少年让他顿时犹豫起来。
那一身严丝合缝的丝滑绸缎可是难得的高级货，这样的华丽衣装可不是有手里有点闲钱就能穿上身的。
“去通知一下德雷克，就说萨齐尔·德诺有事想找他聊聊。”
德诺先是对门口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越过男人和玛吉莲一起进入屋子。
听到萨齐尔的名号，刚想阻止德诺的男人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但最后还是犹豫地向德诺行了一礼，迈着步子地跑进更里的屋子找人去了。
玛吉莲工作的织坊并不大，大概只有十几名女工。
看年纪都和玛吉莲相差不多，但身形正常多了，玛吉莲坐回到工位后更像一根豆芽菜了。
其他人虽然好奇一向胆小的玛吉莲为何敢迟到，但碍于德诺这位贵族老爷打扮的外人在此，没有人上前询问。
很快，顶着灰色平顶小礼帽的鹰钩鼻男人迈着小碎步匆匆赶了过来。
“请饶恕小人的怠慢，您这样尊贵的人物莅临此地实在出乎意料。”男人连忙脱帽致意，顺便掏出手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德雷克的话也不尽然是恭维，像他这种小织坊的经营者，很难入贵族老爷的眼。
看着平常习惯对众人颐指气使的德雷克对少年点头哈腰，不少埋头织衣的女孩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向这里。
会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基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德诺以前虽然会偶尔跟随威利巡视领地，但基本只在固定地方驻留，她们的人生轨迹和德诺基本不会有交集，所以一个个眼里都还留存着疑惑。
“我刚刚看了一会儿玛吉莲的手艺，哪怕是和正式女工比较，她也足够熟练了。”德诺走到一旁，与女工们拉开距离。
“您真是慧眼如珠，玛吉莲这孩子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当然上手也很快。”能在镇里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德雷克很快领悟到德诺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回道。
“玛吉莲是个认真的孩子，但不太喜欢说话，她要是早点提起您，何须您亲自跑一趟。”德里克语气充满谦卑。
“我可能很快会被分封领地，到时候新建立的庄园缺少一名近侍，我希望玛吉莲上任前能多学习一些技能，但这不应该成为被不公平对待的理由。”
德诺的回应让德里克略微有些吃惊，贵族的近侍可不是庄园里打杂的下人，而是备受信任的亲近之人。
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豆芽菜似的的玛吉莲，德里克不太明白德诺为何会选择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屁股没屁股的少女。
不过贵族的口味素来奇特，倒也说得通。
“是在下的过失，还请您谅解，我会把玛吉莲过去两个月的工薪一并补上的。”
德里克试探性地看向德诺，直到后者点点头后才舒了口气。
“伯爵府刚刚下令，今后的商税还会往上提几个点，不过考虑到你这样明事理的经营者，我会向父亲建议将征收的税级定为最低等，您的意见如何？”
反正之后威利会把命令扩散，德诺不介意现在卖个人情给德里克作为善意的表达。
“那真是太感谢了，您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领袖。”德里克此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能提前得到这样的重要消息当然不错，但消息内容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对了，你知道最近有什么人缠上了玛吉莲吗？”德诺的询问打断了德里克的纠结。
后者先是一愣，略微思索后还是回道：“我不太清楚您说的是哪件事，不过最近确实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无赖在附近徘徊。”
德里克以为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的小作坊，所以叫来了长相足够威慑他人的小舅子来镇场子，最近那几个无赖倒没有在附近出现了。
“好吧，我知道了。”得到答案后的德诺没有再给德里克恭维的机会，很快转头走出了屋子。
看见德诺离去，房间里的很快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只有玛吉莲把头埋得很低，手里动作不停。
“有人认识刚刚的小少爷吗？德里克老板见到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
“不知道，待会儿问问玛吉莲。”
“我说玛吉莲怎么敢迟到，原来是傍上贵族老爷了。”
刚刚回到纺织间的德雷克听着耳里传来窃窃私语，低垂的脑袋顿时一昂。
高耸的鹰钩鼻和阴沉下来的脸顿时让所有人回忆起了男人的可怕。
“卢娜，你要是以后再敢偷偷塞衣料到玛吉莲的衣堆里，就可以提早收拾自己回家喂牛了！”
德雷克对最后出声的斑点少女警告道，直到对方神情瑟缩地点点头，这才满意地离去。
但临近家门时，扑鼻的肉香让少女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来确认自己没有认错屋子。
“你怎么回来了？”待少女怯生生地伸出脑袋，正在做饭的玛兰顿时诧异道。
因为女儿玛吉莲所在的织坊提供午饭，所以玛吉莲中午通常不会回家。
“我把德雷克老板昨天交给我的样衣链子拉在家里，他把我臭骂了一顿，我只好趁着中午吃饭的时间跑回来了。”
玛吉莲喘着粗气，一脸委屈道。
织坊中午通常只会给女工们留下半个小时用餐，也就是说玛吉莲只能舍弃午饭为自己的错误买单。
“你的脑袋瓜应该长长记性了！”
玛兰本想好好训诫一番，但联想到玛吉莲还在长身体，而自从丈夫摔伤后这个乖巧的女孩甚至把本就勉强能填饱肚子的工作餐要省下部分带回家。
玛兰刚被勾起的火气瞬间被浇熄下去。
或许是肚子一直没填饱过，玛吉莲才会变得迷迷糊糊的。
“今天为什么有肉吃？”对于玛兰的话，玛吉莲没有太当真，而是紧紧盯着噗嗤作响的铁锅。
诱人的香气让少女没有察觉一道身影向自己靠近。
“看来你运气不错。”
“啊——！”
德诺突然的出声显然把胆小的玛吉莲吓了一大跳，后者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还好德诺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
“德，德诺少爷……”回过神来的玛吉莲的声音顿时有些颤抖。
“我看起来这么可怕吗？”德诺拍了拍自己的圆脸，看向少女。
后者与记忆里的年轻玛兰有几分相像，虽然长相不是很出众，但一双大眼睛颇惹人喜欢。
说起来，玛吉莲今年似乎刚满十四岁，虽然还在长身体，但看起来未免太过瘦弱。
一米四的小个更是衬得少女身形像是几根竹竿搭在一起，饶是此时的德诺没有经过锻炼，也感觉自己能一只手举起对方。
刚刚逛了一圈，玛兰家的境遇比他想得还要差，不断加重的税收和突逢意外的乔尼，差点压垮这个家。
不同公国的税收政策会有些区别，但总体不会相差太大，只是很遗憾，德诺所处的卡佩公国就是税收最重的地区。
正如威利想不明白为什么既没有战争，也没有动乱，为何会制定如此苛刻的税收。
其实除了卡佩家族外，众多贵族也不明所以。
有过后世经历的德诺自然清楚，卡佩乃至其他公国在不断地加重税收，是因为他们的确在和不为人知的“敌人”作战。
海量的资源投入只是开端，往后恐怕会更艰辛。
“刚好你回来，吃完这顿饭再回去。”见玛吉莲还是一副瑟瑟发抖的模样，德诺也不再强求，可能是前几次见面凶神恶煞的样子确实把小女孩吓坏了。
除了一向对自己极度宽容的玛兰，留给其他人的印象恐怕不是那么好逆转的。
“德雷克老板会开除我的。”尽管肉香味对玛吉莲颇有诱惑，但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失去这份工作。
“正好我下午要去一趟镇子，到时我会和德雷克解释。”德诺想让玛吉莲放宽心。
可玛吉莲小脸依旧绷得很紧，相较于仅有几面之缘的德诺，德雷克老板阴沉的脸对她威慑更大。
“听德诺少爷的，德雷克不会为难你的。”玛兰适时站出来道，有德诺的名号撑腰，玛吉莲今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玛兰把整只鸡都下了锅，主要是考虑德诺的胃口，不然一家人不会这么奢侈。
有德诺这位不一般的贵客在，玛吉莲表现得格外拘谨，伸向锅边的手小心翼翼，给人感觉更像偷吃。
一来一回，德诺的余光很快留意到少女手臂上的淤青。
“这是怎么回事？”德诺看向玛吉莲，后者的第一反应竟是拉起袖子掩盖住淤青。
“是，是在路上不小心摔的。”玛吉莲支吾着解释道，慌乱的表情暴露出少女不善谎言的事实。
“难道又是那几个混账小子缠上你了？”玛兰捋起袖子，怒目而视，暴露出乡下妇女彪悍的一面。
“混小子？”德诺很快从玛兰口中得知了事情原委。
这件事很大可能和乔尼的雇主有关，很显然，那位精明的商人不愿为乔尼断掉的双腿赔付一大笔钱。
“不用害怕，我会摆平这件事的。”德诺夹了只鸡腿放在玛吉莲碗里。
后者犹豫地看向朝乔尼和玛兰，得到肯定后才像刚长牙的小奶狗一样细嚼慢咽起来。
……
瓦德镇，德雷克的织坊坐落在一处偏僻巷子。
织坊门口还守着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本来看到姗姗来迟的人影刚想发作，但走在玛吉莲前方的少年让他顿时犹豫起来。
那一身严丝合缝的丝滑绸缎可是难得的高级货，这样的华丽衣装可不是有手里有点闲钱就能穿上身的。
“去通知一下德雷克，就说萨齐尔·德诺有事想找他聊聊。”
德诺先是对门口的男人打了声招呼，然后越过男人和玛吉莲一起进入屋子。
听到萨齐尔的名号，刚想阻止德诺的男人脸色顿时紧张起来，但最后还是犹豫地向德诺行了一礼，迈着步子地跑进更里的屋子找人去了。
玛吉莲工作的织坊并不大，大概只有十几名女工。
看年纪都和玛吉莲相差不多，但身形正常多了，玛吉莲坐回到工位后更像一根豆芽菜了。
其他人虽然好奇一向胆小的玛吉莲为何敢迟到，但碍于德诺这位贵族老爷打扮的外人在此，没有人上前询问。
很快，顶着灰色平顶小礼帽的鹰钩鼻男人迈着小碎步匆匆赶了过来。
“请饶恕小人的怠慢，您这样尊贵的人物莅临此地实在出乎意料。”男人连忙脱帽致意，顺便掏出手巾擦了擦额角的汗水。
德雷克的话也不尽然是恭维，像他这种小织坊的经营者，很难入贵族老爷的眼。
看着平常习惯对众人颐指气使的德雷克对少年点头哈腰，不少埋头织衣的女孩纷纷伸长脖子，好奇地看向这里。
会在这里工作的女孩基本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德诺以前虽然会偶尔跟随威利巡视领地，但基本只在固定地方驻留，她们的人生轨迹和德诺基本不会有交集，所以一个个眼里都还留存着疑惑。
“我刚刚看了一会儿玛吉莲的手艺，哪怕是和正式女工比较，她也足够熟练了。”德诺走到一旁，与女工们拉开距离。
“您真是慧眼如珠，玛吉莲这孩子很聪明，学什么都快，当然上手也很快。”能在镇里做生意的都是人精，德雷克很快领悟到德诺的意思，顺着他的话回道。
“玛吉莲是个认真的孩子，但不太喜欢说话，她要是早点提起您，何须您亲自跑一趟。”德里克语气充满谦卑。
“我可能很快会被分封领地，到时候新建立的庄园缺少一名近侍，我希望玛吉莲上任前能多学习一些技能，但这不应该成为被不公平对待的理由。”
德诺的回应让德里克略微有些吃惊，贵族的近侍可不是庄园里打杂的下人，而是备受信任的亲近之人。
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豆芽菜似的的玛吉莲，德里克不太明白德诺为何会选择这种要脸蛋没脸蛋，要屁股没屁股的少女。
不过贵族的口味素来奇特，倒也说得通。
“是在下的过失，还请您谅解，我会把玛吉莲过去两个月的工薪一并补上的。”
德里克试探性地看向德诺，直到后者点点头后才舒了口气。
“伯爵府刚刚下令，今后的商税还会往上提几个点，不过考虑到你这样明事理的经营者，我会向父亲建议将征收的税级定为最低等，您的意见如何？”
反正之后威利会把命令扩散，德诺不介意现在卖个人情给德里克作为善意的表达。
“那真是太感谢了，您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位了不起的领袖。”德里克此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能提前得到这样的重要消息当然不错，但消息内容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对了，你知道最近有什么人缠上了玛吉莲吗？”德诺的询问打断了德里克的纠结。
后者先是一愣，略微思索后还是回道：“我不太清楚您说的是哪件事，不过最近确实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无赖在附近徘徊。”
德里克以为是有人盯上了自己的小作坊，所以叫来了长相足够威慑他人的小舅子来镇场子，最近那几个无赖倒没有在附近出现了。
“好吧，我知道了。”得到答案后的德诺没有再给德里克恭维的机会，很快转头走出了屋子。
看见德诺离去，房间里的很快响起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只有玛吉莲把头埋得很低，手里动作不停。
“有人认识刚刚的小少爷吗？德里克老板见到他就像老鼠看见猫一样。”
“不知道，待会儿问问玛吉莲。”
“我说玛吉莲怎么敢迟到，原来是傍上贵族老爷了。”
刚刚回到纺织间的德雷克听着耳里传来窃窃私语，低垂的脑袋顿时一昂。
高耸的鹰钩鼻和阴沉下来的脸顿时让所有人回忆起了男人的可怕。
“卢娜，你要是以后再敢偷偷塞衣料到玛吉莲的衣堆里，就可以提早收拾自己回家喂牛了！”
德雷克对最后出声的斑点少女警告道，直到对方神情瑟缩地点点头，这才满意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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