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岁月与告别
“所以云海宗就教了你这些？”
大皇子雪清河二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之后，千仞雪有些疲惫的半躺在靠椅上，声音慵懒的问道。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习惯卸下一部分伪装，将自己的真实容貌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冷艳的娇颜，肌肤如雪，凤目含威，与原本雪清河那平易近人的样子相比，她原本的样貌要有个性的多。
可是端坐在一旁的薛临渊却是没看见一般。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技巧。”
他随口谦虚道。
荏苒十年过去，薛临渊也不再是原先的少年面庞，而是愈发清隽出尘，与身边的华贵陈设颇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所谓的技巧，就是怎样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吗？”
千仞雪没好气的说道。如今薛临渊已经成为了她重要的臂膀，以两人的关系，她完全不需要再避讳什么。
“如果装神弄鬼可以达成目的，又何尝不可？”
薛临渊微笑着反问。
“哼。”
千仞雪起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奏折开始批阅。
这些年在对方的谋划与造势之下，她已经成为了天斗帝国最为知名的人物。
冬日里纯白的精灵，天斗皇室最尊贵的血脉，高洁无暇的雪之神子。
这些都是她这些年来的称号。
只要在众人面前现身，她必然会披着满身的风雪，周遭皆是茫然的洁白，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也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的翩然王子。
人总是会倾慕美色的，尤其是美色与神迹与皇室力量的结合。
在民众的呼声中，她的声威甚至已经超过了仍在执政的雪夜大帝，而朝中的权力，也渐渐开始向着东宫的方向倾斜。
前些日子，朝堂之上甚至出现了一些请求雪夜大帝传位太子的声音。
合上奏折，千仞雪轻叹一声。
“一切如你所料，雪夜大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暗中联络武魂殿那边的人寻求帮助。”
“毕竟明面上小姐还是和七宝琉璃宗一道，雪夜想要保住自己的帝位，便只能向武魂殿那边求助。”
薛临渊平静解释道。
七宝琉璃宗确实和千仞雪达成了一些协议，但那时候的女孩还并未起势，声名不显，合作是以七宝琉璃宗为主导。
但现在的千仞雪已经是国民偶像一般的存在，她的意见便再也无法忽视了，一言一行都能在百姓乃至魂师当中引起不小的议论。
七宝琉璃宗毕竟还得从民间的魂师里招收弟子，自然要爱惜羽毛，不能落下话柄，被少女拿到了主动权之后，颇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进退维谷。
“我打算让武魂殿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届时再安插那边的亲信入宫，你认为怎样？”千仞雪微笑着询问。
这样一来，整个天斗帝国相当于都在她的暗中遥控之下。
薛临渊摇了摇头。
“小姐不必这般心急，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雪夜还未被逼到绝境，即使武魂殿现在插手，他也不会太过感激。”
他露出淡然的微笑。
“你是说我们应该继续逼迫，待到雪夜走投无路之时，再做设计？”
千仞雪眼睛亮了起来，确实她有些心急了，忽略了这种可能。
雪夜大帝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自然不可能随意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押注，大概只是抱着驱虎吞狼的想法。
“当然不是。”
薛临渊心中暗叹。
千仞雪虽然聪慧过人，但在这种重要决策时却总是考虑得不够周到。
“教皇比比东这些年已经彻底掌握了武魂殿，想来这件事她会自己处理，我们只需要作壁上观，让武魂殿和七宝琉璃宗互相争斗即可。”
“怎能如此？我好不容易将天斗帝国的朝堂稳固下来，那些官员……”
千仞雪闻言有些忧虑，这些年她细心布局，好不容易让归附于自己的官员都占据了关键岗位，如今却又要重新洗牌？
“呵呵。”
薛临渊冷笑一声，豁然起身，词调激昂。
“小姐如今根基已成，羽翼已丰，坐拥大势，天下百姓，只知清河不知雪夜，又何必在意区区官员？待到争斗终止，一切尘埃落定，您的一言便可令万民归心，届时自有经世济民之才、勇冠三军之将前来投效，供您驱策。”
“真有这么神奇？”
千仞雪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自然也需要小姐努力修炼魂力，早日成为封号斗罗，以与声名相称。”
薛临渊微笑着回答。
“哦。”
千仞雪兴致缺缺。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枯燥的修炼，完全是为了祖父那继承天使神位的心愿，平时才修炼的那样刻苦。
“没事的话你就帮我批一下奏折吧。”
她的脸颊泛起一丝薄红，也不知是生日宴上喝多了酒水，还是怎的。
“我要离开了。”
薛临渊却是正色说道。
“怎么？要回去找你师姐？”
千仞雪眼眸微抬。“叫她过来一起吃个便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不是。”
薛临渊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书册。
“又是什么符纸的制作方法？”
“这是可以取代冥想的魂力修炼方法，比普通冥想效率高出两倍。”
“？！！”
“这种修炼法分为母本与子本，只要你依照母本修炼，再将子本传授给下属，对方修行出来的魂力就会完全受到你的掌控，可以用来培养绝对忠心的死士。”
薛临渊简要说明道。
这种修行法正是他这十年来研究出的最新成果，是由修真界的道心魔种之法修改而成，令其适应斗罗大陆的魂力修炼。
即使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最终成功。
“你要离开天斗皇宫？”
千仞雪却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她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扯住薛临渊的袖口。
“确实如此。”
薛临渊平静回答。
十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是重建云海宗。
这种宗门生长的土壤，不可能在这幽暗的天斗皇宫，而是需要更加广阔的视野和天地。
之所以这些年一直留在这皇宫之中，一来是要为千仞雪继续造势，来稳固她的地位，二来也是他之前年纪太小，孤身一人会有诸多麻烦。
现在两方面的顾虑都已经解决，他自然也可以放心离开。
无论去向哪里，皇城这边都已经有了一个安稳的退路。
“为了什么？”
千仞雪沉默半晌，语气变得有些僵硬。
“是我对你有所亏待吗？还是这里的生活仍不习惯？你尽可以提出要求，我会尽全力满足。”
“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临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十年的相处，即使他真的是太上忘情，也多少会有些不舍。
更何况他根本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我只是想去这皇宫外面看看更加广阔的世界罢了，也不是一去不回。”
薛临渊轻声解释着，心中却也有些愧疚。
其实这些年对千仞雪的帮助，他也都是怀有私心的，对方气运超绝，前途无量，算是一场提前的投资——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怀着利益交换的念头。
但现在想要抽身，却实在发现有些泥足深陷。
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少女，薛临渊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深沉。
“如果这是你的志向，那么我不会阻拦。但是你要去向何方，能否提前向我说明？”
千仞雪却好像很快的调整了情绪。
“我打算先去落日森林获得第三魂环，再一路向南方行走。因为老师访友十年未归，师姐心中焦虑，我打算先在天斗最南边的巴拉克王国稍作游览，再进入星罗帝国，追寻老师的踪迹。”
薛临渊回答道。
他的魂力修为早已达到了三十级的界限，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去获取魂环，才一直卡在这个等级。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七年之前就已经达到了三十级的门槛，却一定要卡到现在才愿意突破。”
千仞雪叹了口气，眉头微蹙。“若是你及时突破，现在应该要有魂宗实力了，我又何必这样担心。出门之后，记得多用信鸽回报行程，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就近寻找朝廷势力寻求帮助。”
她絮絮叨叨的嘱咐道。
“你平素吃惯了我安排的那些山珍海味，也不知外面那些餐馆是否合你胃口，不过有红袖在你身边照顾，倒是不用我来担心……”
“放心吧。”
薛临渊宽慰道。
“什么时候回来？”
“未定。”
“那就早去早回吧。”
薛临渊回到自己的寝宫，红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十年过去，她也不再是那个喜欢装神弄鬼，背后吓人的少女，而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目温婉，气质柔和。
“临渊，出行所需的东西，都已经存放在魂导器当中了。”
她的掌心，一枚镶嵌着青色玉石的戒指正隐隐泛光。
薛临渊点了点头，接过戒指，将其戴在自己的拇指上。
“走吧。”他拉开寝宫的大门。
红袖很快跟上，神情却是有些感慨。
“皇宫里的皇子越来越少了，五年前雪空游猎时意外坠马夭折，雪崩前些日子也去了天斗皇家学院深造。现在连你也要离开。”
“每个人的命数不同，自然难有长久的团圆。”
薛临渊平静说道。
他曾留意关注过三皇子雪空的气运。
即使宫廷的内斗提前结束，雪空也无法逃脱夭亡的命运。
这就是气数已尽的表现，整个天地都会想方设法夺走那少年的性命。
大皇子雪清河二十四岁的生日宴会之后，千仞雪有些疲惫的半躺在靠椅上，声音慵懒的问道。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她习惯卸下一部分伪装，将自己的真实容貌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冷艳的娇颜，肌肤如雪，凤目含威，与原本雪清河那平易近人的样子相比，她原本的样貌要有个性的多。
可是端坐在一旁的薛临渊却是没看见一般。
“不过是一些小小的技巧。”
他随口谦虚道。
荏苒十年过去，薛临渊也不再是原先的少年面庞，而是愈发清隽出尘，与身边的华贵陈设颇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所谓的技巧，就是怎样装神弄鬼，蛊惑人心吗？”
千仞雪没好气的说道。如今薛临渊已经成为了她重要的臂膀，以两人的关系，她完全不需要再避讳什么。
“如果装神弄鬼可以达成目的，又何尝不可？”
薛临渊微笑着反问。
“哼。”
千仞雪起身，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封奏折开始批阅。
这些年在对方的谋划与造势之下，她已经成为了天斗帝国最为知名的人物。
冬日里纯白的精灵，天斗皇室最尊贵的血脉，高洁无暇的雪之神子。
这些都是她这些年来的称号。
只要在众人面前现身，她必然会披着满身的风雪，周遭皆是茫然的洁白，如同一只优雅的白天鹅，也像是从童话世界里走出的翩然王子。
人总是会倾慕美色的，尤其是美色与神迹与皇室力量的结合。
在民众的呼声中，她的声威甚至已经超过了仍在执政的雪夜大帝，而朝中的权力，也渐渐开始向着东宫的方向倾斜。
前些日子，朝堂之上甚至出现了一些请求雪夜大帝传位太子的声音。
合上奏折，千仞雪轻叹一声。
“一切如你所料，雪夜大帝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开始暗中联络武魂殿那边的人寻求帮助。”
“毕竟明面上小姐还是和七宝琉璃宗一道，雪夜想要保住自己的帝位，便只能向武魂殿那边求助。”
薛临渊平静解释道。
七宝琉璃宗确实和千仞雪达成了一些协议，但那时候的女孩还并未起势，声名不显，合作是以七宝琉璃宗为主导。
但现在的千仞雪已经是国民偶像一般的存在，她的意见便再也无法忽视了，一言一行都能在百姓乃至魂师当中引起不小的议论。
七宝琉璃宗毕竟还得从民间的魂师里招收弟子，自然要爱惜羽毛，不能落下话柄，被少女拿到了主动权之后，颇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进退维谷。
“我打算让武魂殿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届时再安插那边的亲信入宫，你认为怎样？”千仞雪微笑着询问。
这样一来，整个天斗帝国相当于都在她的暗中遥控之下。
薛临渊摇了摇头。
“小姐不必这般心急，所谓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雪夜还未被逼到绝境，即使武魂殿现在插手，他也不会太过感激。”
他露出淡然的微笑。
“你是说我们应该继续逼迫，待到雪夜走投无路之时，再做设计？”
千仞雪眼睛亮了起来，确实她有些心急了，忽略了这种可能。
雪夜大帝当了二十多年的皇帝，自然不可能随意将自己的筹码全部押注，大概只是抱着驱虎吞狼的想法。
“当然不是。”
薛临渊心中暗叹。
千仞雪虽然聪慧过人，但在这种重要决策时却总是考虑得不够周到。
“教皇比比东这些年已经彻底掌握了武魂殿，想来这件事她会自己处理，我们只需要作壁上观，让武魂殿和七宝琉璃宗互相争斗即可。”
“怎能如此？我好不容易将天斗帝国的朝堂稳固下来，那些官员……”
千仞雪闻言有些忧虑，这些年她细心布局，好不容易让归附于自己的官员都占据了关键岗位，如今却又要重新洗牌？
“呵呵。”
薛临渊冷笑一声，豁然起身，词调激昂。
“小姐如今根基已成，羽翼已丰，坐拥大势，天下百姓，只知清河不知雪夜，又何必在意区区官员？待到争斗终止，一切尘埃落定，您的一言便可令万民归心，届时自有经世济民之才、勇冠三军之将前来投效，供您驱策。”
“真有这么神奇？”
千仞雪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自然也需要小姐努力修炼魂力，早日成为封号斗罗，以与声名相称。”
薛临渊微笑着回答。
“哦。”
千仞雪兴致缺缺。
她其实并不太喜欢枯燥的修炼，完全是为了祖父那继承天使神位的心愿，平时才修炼的那样刻苦。
“没事的话你就帮我批一下奏折吧。”
她的脸颊泛起一丝薄红，也不知是生日宴上喝多了酒水，还是怎的。
“我要离开了。”
薛临渊却是正色说道。
“怎么？要回去找你师姐？”
千仞雪眼眸微抬。“叫她过来一起吃个便饭吧，人多也热闹一些。”
“不是。”
薛临渊从怀里摸出一本薄薄的书册。
“又是什么符纸的制作方法？”
“这是可以取代冥想的魂力修炼方法，比普通冥想效率高出两倍。”
“？！！”
“这种修炼法分为母本与子本，只要你依照母本修炼，再将子本传授给下属，对方修行出来的魂力就会完全受到你的掌控，可以用来培养绝对忠心的死士。”
薛临渊简要说明道。
这种修行法正是他这十年来研究出的最新成果，是由修真界的道心魔种之法修改而成，令其适应斗罗大陆的魂力修炼。
即使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也是费尽了心思才最终成功。
“你要离开天斗皇宫？”
千仞雪却是根本没听见一样，她从躺椅上站起身来，扯住薛临渊的袖口。
“确实如此。”
薛临渊平静回答。
十年过去，他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是重建云海宗。
这种宗门生长的土壤，不可能在这幽暗的天斗皇宫，而是需要更加广阔的视野和天地。
之所以这些年一直留在这皇宫之中，一来是要为千仞雪继续造势，来稳固她的地位，二来也是他之前年纪太小，孤身一人会有诸多麻烦。
现在两方面的顾虑都已经解决，他自然也可以放心离开。
无论去向哪里，皇城这边都已经有了一个安稳的退路。
“为了什么？”
千仞雪沉默半晌，语气变得有些僵硬。
“是我对你有所亏待吗？还是这里的生活仍不习惯？你尽可以提出要求，我会尽全力满足。”
“不是你想的那样。”
薛临渊露出柔和的笑容。
十年的相处，即使他真的是太上忘情，也多少会有些不舍。
更何况他根本还没有达到那种境界。
“我只是想去这皇宫外面看看更加广阔的世界罢了，也不是一去不回。”
薛临渊轻声解释着，心中却也有些愧疚。
其实这些年对千仞雪的帮助，他也都是怀有私心的，对方气运超绝，前途无量，算是一场提前的投资——他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怀着利益交换的念头。
但现在想要抽身，却实在发现有些泥足深陷。
看着眼前情绪低落的少女，薛临渊心中的负罪感愈发深沉。
“如果这是你的志向，那么我不会阻拦。但是你要去向何方，能否提前向我说明？”
千仞雪却好像很快的调整了情绪。
“我打算先去落日森林获得第三魂环，再一路向南方行走。因为老师访友十年未归，师姐心中焦虑，我打算先在天斗最南边的巴拉克王国稍作游览，再进入星罗帝国，追寻老师的踪迹。”
薛临渊回答道。
他的魂力修为早已达到了三十级的界限，只是因为一直没有去获取魂环，才一直卡在这个等级。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七年之前就已经达到了三十级的门槛，却一定要卡到现在才愿意突破。”
千仞雪叹了口气，眉头微蹙。“若是你及时突破，现在应该要有魂宗实力了，我又何必这样担心。出门之后，记得多用信鸽回报行程，若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可以就近寻找朝廷势力寻求帮助。”
她絮絮叨叨的嘱咐道。
“你平素吃惯了我安排的那些山珍海味，也不知外面那些餐馆是否合你胃口，不过有红袖在你身边照顾，倒是不用我来担心……”
“放心吧。”
薛临渊宽慰道。
“什么时候回来？”
“未定。”
“那就早去早回吧。”
薛临渊回到自己的寝宫，红袖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十年过去，她也不再是那个喜欢装神弄鬼，背后吓人的少女，而是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眉目温婉，气质柔和。
“临渊，出行所需的东西，都已经存放在魂导器当中了。”
她的掌心，一枚镶嵌着青色玉石的戒指正隐隐泛光。
薛临渊点了点头，接过戒指，将其戴在自己的拇指上。
“走吧。”他拉开寝宫的大门。
红袖很快跟上，神情却是有些感慨。
“皇宫里的皇子越来越少了，五年前雪空游猎时意外坠马夭折，雪崩前些日子也去了天斗皇家学院深造。现在连你也要离开。”
“每个人的命数不同，自然难有长久的团圆。”
薛临渊平静说道。
他曾留意关注过三皇子雪空的气运。
即使宫廷的内斗提前结束，雪空也无法逃脱夭亡的命运。
这就是气数已尽的表现，整个天地都会想方设法夺走那少年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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