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妄想的剧本
“……”
薛临渊伸手摸了摸师姐的额头。
有点发热。
“是不是帐篷没睡习惯，晚上又踢了被子？”他随口盘问道。
“？”红袖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咚咚。”薛临渊翻过手掌，又敲了敲脑门。
明明是有些清脆的敲击声，红袖却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天斗皇家学院单独的寝房当中。
薛临渊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大概是玉天恒一行人盛情相邀，再加上师姐确实偶感风寒，不宜赶路的缘故，他索性就半推半就的应承了下来。
——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举动。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分明已经和千仞雪做了毅然决然的告别，现在却又盘桓在距离天斗城不远处的天斗皇家学院当中。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楚了。
“怎么？开始担心如何向小姐交代了？”
红袖背靠床头，坐卧在柔软的床榻上，好整以暇的翻看着一本书籍。“要我说来，你该向小姐直接说明实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太过荒唐的理由。”
薛临渊点了点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想来小姐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我的行为。”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十分没底，师姐生病不能远行这个理由确实算得上合情合理，唯一的问题是不够充分——
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宁愿寄居天斗皇家学院，也不愿意回到自己在皇宫之中的居所。
“是吧。”
红袖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
“年轻而英俊的皇族青年，对神秘而高冷的世家少女一见钟情，不惜放弃权势，来到她所在的学院隐居。”
“这是多么美好而动人的爱情故事！”
“唯有他能够读懂她深藏于面纱之下的悲喜；唯有他能够溶解她深铸于心防之外的坚冰；唯有他能够窥探她深埋于埃土之中的往事；唯有她能够承受他深情到光阴之末的拥吻……”
薛临渊扑上前去，抢走了红袖手里的言情小说。
“以后少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他无奈的劝说道。“我承认我来到这学院确实是有一些私心，叶泠泠的武魂很有研究价值，又刚获得了第三魂环，我想进行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
“只是这样？”
红袖一愣。
“当然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薛临渊微笑着回答。
他的神色里闪过一丝阴暗。“你曾说这世上并不存在宿命，那么我也有意印证一下这样的说法。”
“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要该如何印证呢？”红袖有些疑惑。
“非常简单。”
薛临渊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身为云海宗的传人，他自然有一万种方法用来取信于人。“你猜昨天叶泠泠吸收的魂环是多少年份？”
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是三千七百年的魂环。”
不等红袖回答，薛临渊便自顾自的解答道。“否则你以为玉天恒为什么连一个一千多年的魂兽都无法击败？黑玉鬼藤虽然是极其强大的植物系魂兽，但也没有强大到连天下最强的强攻系兽武魂都可以无视。”
“什么？！”
红袖瞬间从床上直起身子，瞪大双眼。
“你怎么能将她人的生命当做实验的工具！若是叶泠泠她吸收魂环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她语气顿了顿，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情几乎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师弟投去乞求的目光。
“当然不是。”
薛临渊毫不迟疑。
“玉小刚大师的研究表明，魂师的第三魂环最高吸收年限在一千七百六十多年。虽然该研究只是归纳出了一种较为普遍的情况，但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正常魂师都应该在这个区间之内，一旦超过便会爆体而亡。”
“可是叶泠泠作为一个辅助系的魂师，吸收了三千七百年的魂环却依旧安然无恙，这是否能够证明，冥冥中存在着一种力量，能够让她‘绝对不在某个节点之前失去生命’？”
他的语气果断而沉静，仿佛根本没有设想过叶泠泠吸收魂环失败的结果。
——既然是望气术看到的宿命，那么任何犹疑都是对自己的否定，薛临渊并不觉得自己轻视了谁的生命，而是生命在宿命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
“可即使你这样说，我也很难相信。”
红袖露出迟疑之色。
虽然她知道师弟在这种时候说的从来都是真话，但二十多年来早已固化在思维当中的人生经验，又怎么会被这么一两句话轻易推翻？
“倘若你不相信，可以等病愈之后亲自询问叶泠泠的身体状况。想来她在这个等级的魂力，应该会比曾经持有九心海棠武魂的那些前辈强出不止一筹才对，甚至还有可能得到除了治疗以外的特殊魂技。这些并不寻常的情况，应该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薛临渊平静的解释道，他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在常人看来确实是太过跳脱且无法理喻，即使解释了其中的用意，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理解与消化。
“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的向我解释这一切？”
看着薛临渊严肃的神情，红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距离感，如同迷雾一样遮掩住了面前男子的面容。
“谁知道呢。想说就说了吧。”
薛临渊随口敷衍道。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上面钉着麻绳的木板。
麻绳的首尾以及中间的几个绳结被钉子钉住无法改变位置，而剩下的部分则在这样的限制下随风摇摆着。
红袖小心的接过木板，这是从落日森林带回的木材，她本以为师弟打算削成一把木剑，却没想到做成了这样一个东西。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她抚摸着木板上粗糙的绳结，上面的钉子十分牢固。
这大约就是师弟口中所说的“既定的未来”。
所谓的绝对无法逃脱的宿命。
从师姐那里离开，薛临渊直奔玉天恒的住所。
如果没有受邀来到天斗皇家学院，那么他或许还在犹疑怎样名正言顺的拉人入伙，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了起来。
“薛大哥，您是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和我讲？”
一尘不染的朴素居所里，玉天恒和薛临渊相对而坐。
“是的。”
薛临渊开门见山的说道。
玉天恒确实是个老实孩子，是真把他当成大哥看待，他刚一进屋，对方就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搞的他那些客套的虚词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我看你从落日森林回来的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是因为输给黑玉鬼藤而感到丧气吗？”他露出关心的神色。
“让薛大哥见笑了，是我平日里的修行不够努力，才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辜负了队友们的期待。”
玉天恒低头惭愧的回答道。
“你这孩子。”
薛临渊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让对方钻进了牛角尖里。
“这并非是你的过错，而是这魂兽的属性和战斗方式都对你有些克制。”
他连忙安慰道。
“什么克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呢？我甚至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若不是有秦老师在，泠泠她就要失去这样一个合适的魂环了。”
玉天恒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你有所不知，这世上所有属性，皆可划分为五行……”
……
五行之说在斗罗大陆上并不常见，他想要和对方说清楚整个系统，却是得花费不少的口舌。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的蓝电霸王龙武魂实际上归属木行，而植物系魂兽也同样属于木行，两者本就同源，你用雷电伤害进行攻击，伤害自然也会削减许多。”
“竟然是这样吗？”
玉天恒本来觉得对方是在安慰他，但这样一段长篇大论的五行学说论述下来，他竟然有些相信了。
谁会为了安慰别人，去编纂这么一大套精致的说辞呢？而且其中逻辑完美自洽，找不出半点漏洞，根本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蓝电霸王龙的雷电，竟然是属于木属性的力量吗？难怪家族规定弟子们获取魂环，必须得是从植物系魂兽那里取得。”
玉天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薛大哥的战斗方式我从未见过，那种随意操纵云雾与风雷的力量，原来就是五行当中的水行与木行两种。”
“聪明。”
薛临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身为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天才，对方果然一点就通，不枉他说了这么半天。
“天恒你若是想提升自己武魂的战力，就须得学会以水养木，同时尽量避免接触金属的锋锐之气。比如魂币之类的东西，就不要随身携带了。”
“可是不带魂币，出行岂不是非常麻烦？”
玉天恒有些犹豫。
蓝电霸王龙是依靠龙化的肉身战斗，并不需要什么金属铸成的兵器，更不需要铠甲，这点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魂币毕竟是每个人出行的保障。
“你不是和独孤雁非常要好吗？她恰好是水行，可以帮忙携带魂币。顺便水能生木，你们两人属性也非常契合，若是真能患难与共最终走到一起，想来应是一对佳偶。”
薛临渊微笑的说道。
“薛大哥，我和雁子还没到那种地步……”
玉天恒被说的满脸通红。
虽然两人确实情投意合，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被自己尊敬的大哥就这样点破，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薛临渊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他看得清楚，两人头顶的红线早已牵就，今后虽然会遭逢一些磨难，但大约也是圆满的结局。
不过在这之前……
薛临渊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黄色的圆月高悬天空。
“天恒，时间已经不早，我该告辞离去了。在这之前，我给你出两个谜语，你晚上闲来无事可以猜上一猜。”
“什么谜语？”玉天恒一愣。
薛临渊露出从容的微笑，似乎真的只是临时起意，想要考较一番少年的智慧与才情。“你且听好了谜面，我只说这一次。”
他一边卖着关子，右手却端起面前的茶盏，小口啜饮着早已冷透的茶水，就好像是一名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
“第一题是‘白月挂疏桐，缥缈孤鸿影’。”
“第二题是‘晴天霹雳归何处，一枕黄粱梦里寻’。”
衣着精致的年轻男子拖长声音一字一顿的高声吟诵着。
待到玉天恒回过神来，面前的人早已离开。
只剩下半盏残茶，在晚风的吹动下，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水纹。
薛临渊伸手摸了摸师姐的额头。
有点发热。
“是不是帐篷没睡习惯，晚上又踢了被子？”他随口盘问道。
“？”红袖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咚咚。”薛临渊翻过手掌，又敲了敲脑门。
明明是有些清脆的敲击声，红袖却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天斗皇家学院单独的寝房当中。
薛临渊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大概是玉天恒一行人盛情相邀，再加上师姐确实偶感风寒，不宜赶路的缘故，他索性就半推半就的应承了下来。
——看起来似乎是非常合情合理的举动。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分明已经和千仞雪做了毅然决然的告别，现在却又盘桓在距离天斗城不远处的天斗皇家学院当中。
这实在是有些说不清楚了。
“怎么？开始担心如何向小姐交代了？”
红袖背靠床头，坐卧在柔软的床榻上，好整以暇的翻看着一本书籍。“要我说来，你该向小姐直接说明实情，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太过荒唐的理由。”
薛临渊点了点头。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想来小姐通情达理，一定会理解我的行为。”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十分没底，师姐生病不能远行这个理由确实算得上合情合理，唯一的问题是不够充分——
无法解释他为什么宁愿寄居天斗皇家学院，也不愿意回到自己在皇宫之中的居所。
“是吧。”
红袖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
“年轻而英俊的皇族青年，对神秘而高冷的世家少女一见钟情，不惜放弃权势，来到她所在的学院隐居。”
“这是多么美好而动人的爱情故事！”
“唯有他能够读懂她深藏于面纱之下的悲喜；唯有他能够溶解她深铸于心防之外的坚冰；唯有他能够窥探她深埋于埃土之中的往事；唯有她能够承受他深情到光阴之末的拥吻……”
薛临渊扑上前去，抢走了红袖手里的言情小说。
“以后少看这种少儿不宜的东西。”他无奈的劝说道。“我承认我来到这学院确实是有一些私心，叶泠泠的武魂很有研究价值，又刚获得了第三魂环，我想进行一段时间的跟踪调查。”
“只是这样？”
红袖一愣。
“当然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话。”
薛临渊微笑着回答。
他的神色里闪过一丝阴暗。“你曾说这世上并不存在宿命，那么我也有意印证一下这样的说法。”
“这样虚无缥缈的事情，要该如何印证呢？”红袖有些疑惑。
“非常简单。”
薛临渊从容不迫的回答道。身为云海宗的传人，他自然有一万种方法用来取信于人。“你猜昨天叶泠泠吸收的魂环是多少年份？”
他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是三千七百年的魂环。”
不等红袖回答，薛临渊便自顾自的解答道。“否则你以为玉天恒为什么连一个一千多年的魂兽都无法击败？黑玉鬼藤虽然是极其强大的植物系魂兽，但也没有强大到连天下最强的强攻系兽武魂都可以无视。”
“什么？！”
红袖瞬间从床上直起身子，瞪大双眼。
“你怎么能将她人的生命当做实验的工具！若是叶泠泠她吸收魂环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意外，你……”她语气顿了顿，却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情几乎已经超出了她的心理预期。
“你应该是在开玩笑吧？”
她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向师弟投去乞求的目光。
“当然不是。”
薛临渊毫不迟疑。
“玉小刚大师的研究表明，魂师的第三魂环最高吸收年限在一千七百六十多年。虽然该研究只是归纳出了一种较为普遍的情况，但也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正常魂师都应该在这个区间之内，一旦超过便会爆体而亡。”
“可是叶泠泠作为一个辅助系的魂师，吸收了三千七百年的魂环却依旧安然无恙，这是否能够证明，冥冥中存在着一种力量，能够让她‘绝对不在某个节点之前失去生命’？”
他的语气果断而沉静，仿佛根本没有设想过叶泠泠吸收魂环失败的结果。
——既然是望气术看到的宿命，那么任何犹疑都是对自己的否定，薛临渊并不觉得自己轻视了谁的生命，而是生命在宿命面前实在是太过渺小。
“可即使你这样说，我也很难相信。”
红袖露出迟疑之色。
虽然她知道师弟在这种时候说的从来都是真话，但二十多年来早已固化在思维当中的人生经验，又怎么会被这么一两句话轻易推翻？
“倘若你不相信，可以等病愈之后亲自询问叶泠泠的身体状况。想来她在这个等级的魂力，应该会比曾经持有九心海棠武魂的那些前辈强出不止一筹才对，甚至还有可能得到除了治疗以外的特殊魂技。这些并不寻常的情况，应该足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薛临渊平静的解释道，他知道自己的一些行为在常人看来确实是太过跳脱且无法理喻，即使解释了其中的用意，也需要一段时间的理解与消化。
“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周折的向我解释这一切？”
看着薛临渊严肃的神情，红袖忽然觉得有些陌生，一种前所未有的距离感，如同迷雾一样遮掩住了面前男子的面容。
“谁知道呢。想说就说了吧。”
薛临渊随口敷衍道。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块上面钉着麻绳的木板。
麻绳的首尾以及中间的几个绳结被钉子钉住无法改变位置，而剩下的部分则在这样的限制下随风摇摆着。
红袖小心的接过木板，这是从落日森林带回的木材，她本以为师弟打算削成一把木剑，却没想到做成了这样一个东西。
“看来你是早有准备。”
她抚摸着木板上粗糙的绳结，上面的钉子十分牢固。
这大约就是师弟口中所说的“既定的未来”。
所谓的绝对无法逃脱的宿命。
从师姐那里离开，薛临渊直奔玉天恒的住所。
如果没有受邀来到天斗皇家学院，那么他或许还在犹疑怎样名正言顺的拉人入伙，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了起来。
“薛大哥，您是说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单独和我讲？”
一尘不染的朴素居所里，玉天恒和薛临渊相对而坐。
“是的。”
薛临渊开门见山的说道。
玉天恒确实是个老实孩子，是真把他当成大哥看待，他刚一进屋，对方就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搞的他那些客套的虚词完全失去了用武之地。
“我看你从落日森林回来的一路上都闷闷不乐，是因为输给黑玉鬼藤而感到丧气吗？”他露出关心的神色。
“让薛大哥见笑了，是我平日里的修行不够努力，才在关键时候掉了链子，辜负了队友们的期待。”
玉天恒低头惭愧的回答道。
“你这孩子。”
薛临渊有些哭笑不得。
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让对方钻进了牛角尖里。
“这并非是你的过错，而是这魂兽的属性和战斗方式都对你有些克制。”
他连忙安慰道。
“什么克制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呢？我甚至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若不是有秦老师在，泠泠她就要失去这样一个合适的魂环了。”
玉天恒情绪又低落了下来。
“你有所不知，这世上所有属性，皆可划分为五行……”
……
五行之说在斗罗大陆上并不常见，他想要和对方说清楚整个系统，却是得花费不少的口舌。
“……事情就是这样的，你的蓝电霸王龙武魂实际上归属木行，而植物系魂兽也同样属于木行，两者本就同源，你用雷电伤害进行攻击，伤害自然也会削减许多。”
“竟然是这样吗？”
玉天恒本来觉得对方是在安慰他，但这样一段长篇大论的五行学说论述下来，他竟然有些相信了。
谁会为了安慰别人，去编纂这么一大套精致的说辞呢？而且其中逻辑完美自洽，找不出半点漏洞，根本不可能是临时起意。
“蓝电霸王龙的雷电，竟然是属于木属性的力量吗？难怪家族规定弟子们获取魂环，必须得是从植物系魂兽那里取得。”
玉天恒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难怪薛大哥的战斗方式我从未见过，那种随意操纵云雾与风雷的力量，原来就是五行当中的水行与木行两种。”
“聪明。”
薛临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身为蓝电霸王龙家族的天才，对方果然一点就通，不枉他说了这么半天。
“天恒你若是想提升自己武魂的战力，就须得学会以水养木，同时尽量避免接触金属的锋锐之气。比如魂币之类的东西，就不要随身携带了。”
“可是不带魂币，出行岂不是非常麻烦？”
玉天恒有些犹豫。
蓝电霸王龙是依靠龙化的肉身战斗，并不需要什么金属铸成的兵器，更不需要铠甲，这点倒是没有任何问题，但魂币毕竟是每个人出行的保障。
“你不是和独孤雁非常要好吗？她恰好是水行，可以帮忙携带魂币。顺便水能生木，你们两人属性也非常契合，若是真能患难与共最终走到一起，想来应是一对佳偶。”
薛临渊微笑的说道。
“薛大哥，我和雁子还没到那种地步……”
玉天恒被说的满脸通红。
虽然两人确实情投意合，已经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但被自己尊敬的大哥就这样点破，他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
“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薛临渊哈哈大笑，心情舒畅。
他看得清楚，两人头顶的红线早已牵就，今后虽然会遭逢一些磨难，但大约也是圆满的结局。
不过在这之前……
薛临渊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黄色的圆月高悬天空。
“天恒，时间已经不早，我该告辞离去了。在这之前，我给你出两个谜语，你晚上闲来无事可以猜上一猜。”
“什么谜语？”玉天恒一愣。
薛临渊露出从容的微笑，似乎真的只是临时起意，想要考较一番少年的智慧与才情。“你且听好了谜面，我只说这一次。”
他一边卖着关子，右手却端起面前的茶盏，小口啜饮着早已冷透的茶水，就好像是一名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
“第一题是‘白月挂疏桐，缥缈孤鸿影’。”
“第二题是‘晴天霹雳归何处，一枕黄粱梦里寻’。”
衣着精致的年轻男子拖长声音一字一顿的高声吟诵着。
待到玉天恒回过神来，面前的人早已离开。
只剩下半盏残茶，在晚风的吹动下，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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