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来自故人的追缉
“我到底是怎么了？”
红袖从一片昏暗当中醒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被天上那一轮明晃晃的白日差点晃瞎了眼睛。
分明那么强烈的光，却既没有驱散她身上的寒冷，也没有照亮她身边的黑暗。
就仿佛只是一个晃眼的幻象，又好像黑暗里摄影机突然按动的快门。
带动着剧烈的耳鸣和沉重混沌的思想。
这是一个完全黑白，只余光影的世界。
隐约中，她仿佛能够听见不远处两名男子的交谈。
两刻钟前。
薛临渊站在树下的阴影里，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则与他相对而立。
“临渊道子，别来无恙。”
年轻男子熟络的打着招呼。
薛临渊的脸色有些不豫，似乎此人的出现勾起了他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但从未想过来的人是你。”
他轻声说道。“别来无恙，我该怎么对你称呼呢？”
看着年轻男子那修剪整齐的黑色短发，和一米九零开外的身高，记忆中故人的样貌，在面前这具躯壳上找不到半点相似的影子。
“我现在是武魂殿黄金一代之首，名为邪月。”
年轻男子轻笑着回答。
“当然你也可以遵循从前的习惯。楼心月，心月狐，锦扇公子，铁笔书生，随便哪个称呼都好，只要别叫我……”
“澹月子。”薛临渊的语气毫不留情。
年轻男子脸色一僵。
“多年未见，太清阁也沦为了仙盟的走卒吗？”
他冷声质问道。
“我已经不是太清阁的人了。”
年轻男子平静回答。
“什么？”
薛临渊闻言一怔。
思绪将他卷回十多年前，云海宗依旧平安的时节。
他是在五年一度的道门新秀评比大会上结识的楼心月。
对方是星宿心月狐在修真界的投影真身，还拥有着与心宿所属星辰共鸣的能力，随意就能跨越一个大境界战胜敌人，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气运汇集之人。
那时的楼心月刚刚年满十八岁，修为筑基期巅峰，却已经受封道号澹月子，继位太清阁青龙殿主，名震一时。而他身为云海宗道子，则年长两岁，有着金丹初期的修为。两人同为道门年轻一辈的天才，评比大会最终的魁首几乎就在两人之间决出。
而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即使他的修为更高，并且手段用尽，底牌全出，却仍然无法战胜拥有着星辰力量加护的楼心月，对方甚至在那一场战斗中临时突破，彻底奠定了道门第一天骄不可撼动的地位。
可是现在……
“修真界已经没有道门了，自然也不再有太清阁。”
楼心月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现在是仙盟麾下静心道的一员，这次接下任务，要缉拿你回去修真界。”
“这凶煞之阵便是你的手笔？”
虽然是疑问句，薛临渊却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除了我的黄龙飞天阵，又有什么阵法能构筑这样真实的凶煞之界？”
楼心月摇了摇头。“临渊道兄，你心中的杂念太多，区区幻阵竟然也能引你入彀。”
薛临渊眉头微皱，“这只是幻境而已吗？我明明看到知音她……”
师姐当时的攻击几乎就已经要将他置于死地，若非他早早察觉异常，提前防备，恐怕现在已经被逼到生死绝境。
“逝者已矣，难道你以为我会卑劣到以你师姐的形象作为诱饵吗？”
楼心月冷笑道。“你的心魔太重，将那煞气入体的女子看成了别人，又怎能赖我？”
“可是……”薛临渊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勿要多言，任凭往日多少情义，此刻既然在这里相见，便是敌人。”
楼心月将手遥遥一指，远处红袖所在的位置骤然升起一道屏障。
“不必牵扯外人，你我就在这里重新分出胜负！”
他厉喝一声，释放出自己的武魂月刃，身上黄紫紫黑四枚魂环闪烁，赫然已经突破了魂环年数限制，虽然只是魂宗层次，威势却几乎可以与之前半步魂帝的秦明相比。
“那就放马过来吧。”
薛临渊不再多说，释放出自己的武魂辞海，黄黄紫三枚魂环虽然都是最佳年限，但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外单薄。
“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的道符之上。”
他心中暗叹。
当年的新秀评比大会上，自己有着修为上的优势都尚且无法战胜对方，更何况现在，他无论是魂力等级还是魂环，都处在全面落后的窘境，甚至还要分心抵御周围的幻境。
薛临渊的心里清楚。
楼心月的实力绝对不只是他展露出来的那样——抛开那匪夷所思的越级能力不谈，以对方的天赋，在这个时间也不该只有魂宗层次。
影响这一点的正是对方头顶悬浮的血色气运。
原本的邪月在这个时间里只能达到魂宗层次，所以楼心月即使天资卓绝，也不能打破这一定数，只能通过类似截云符这种欺瞒天机的手段才能继续精进自己的修为。
“所以为什么我的修为没有受到气运的限制呢？”
这个问题在薛临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
两柄通体血红，宛如弦月的弯刃凌空飞来。
他连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把木剑挡在身前。木剑上预先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随着两种兵器的交锋，一缕黑烟从木剑上缓缓升起，骤然化作漫天的火蛇。
“赤云化风符？！”月刃一击未果，反而被火蛇的冲击重重的击退回来，引得楼心月倒退三步，发出一声闷哼。他没有想到薛临渊竟然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强的实力，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受了一点小伤。
“我听说这是云海秘传的拼命手段，没想到你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受挫之后的楼心月并没有着急进攻，反而又好整以暇的冷静了下来。
“困兽之斗，又岂能不尽全力。”
薛临渊淡然道。
截云瞒天道，流云风雷道，这是云海宗从立派至今传承的两大道统。前者水行主修己身，后者木行结成道果，以水生木，便是云海宗修行的核心奥义。
但五行之中自有生克之法，若是只有水木双行，便做不得圆满，因此后来的祖师们又在两大道统的基础之上创出三门道符禁术——火行的赤云除恶道，土行的落云黄泉道，以及金行的黄云白日道。
赤云化风符便是赤云除恶道中的后天道符，薛临渊当初在天斗皇宫没事的时候，把每一种后天道符都积攒下来了许多，却是正好应对这种遭遇强敌的情况。
他一边控制火蛇干扰着楼心月的行动，一边向着之前侦查的阵法破绽所在的位置逐渐移动。
“只要能够顺利破解阵法，我便能利用纸鹤传出消息，令附近的皇室魂师前来援护。”薛临渊心思急转。虽然凭借自己实力无法取胜，但他身上的符纸极多，拖延时间应当是不成问题。
只要把事情拖到了明面上，他便可以占据正义，借助整个天斗皇室乃至武魂殿的力量来讨伐楼心月。届时哪怕对方是天神下凡，三头六臂，在绝对的实力和人数面前都无济于事——
但前提是他得先破掉阵法。
被火蛇笼罩的区域里，传来楼心月的笑声。“想要用火蛇拖住我的行动，借机破掉阵法？设想虽然很好，可惜我早有预料！”
一柄月刃旋转着飞出，钉在薛临渊前方的泥地上。
“暗月牢笼！”
随着一声厉喝，那月刃竟然延伸出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将他全身笼罩了进去。
薛临渊用魂力包裹手掌，触摸了一下身边的虚无壁障。
这种感觉倒是十分奇妙，明明周围什么也不存在，却能够将他的行动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区域里。
“出招之前要先喊技能名吗？澹月子，你在这个世界倒是适应的很好。”
虽然情势十分危急，但这种行为依旧值得吐槽。
“我们两人的战斗，若是不加点解说未免也太过无趣。”
火海里传来楼心月的声音。
“呵呵。”
薛临渊冷笑一声。
这暗月牢笼本质上也是一个小型阵法，构造虽然复杂，但他借助望气术依旧可以轻易破解，甚至都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
但楼心月可不是那种喜欢做无用功的对手。
“你这暗月牢笼之外，恐怕布置了很强的杀招吧，只是因为阵法的隔绝，气息才没有丝毫的外泄。”他冷静分析道。“如果我破了这道阵法，阵法内外的力量平衡被破坏，你就可以沿着力量流动的缺口将我轻易斩杀在这里。”
“确实如此。”
楼心月从火蛇笼罩中毫发无伤的走出，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月刃，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不过你要如何破局呢？”
“想要把我逼入绝境，至少你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薛临渊随口应道。
对方打到现在，还根本没有动用真正的手段，完全是在用“邪月”自己的力量与他战斗，似乎是存着一些戏弄的意思。
不过他却没什么心情玩闹。
“穿墙符。”
他轻易的从暗月牢笼里走了出去。
外面隐藏的攻击也被身上的符纸挡掉。
“暗月牢笼·改。”
楼心月再抛出第二把月刃，如法炮制。
“穿墙符·改。”
薛临渊再次走出。
他距离阵法破绽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近。
红袖从一片昏暗当中醒来，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却被天上那一轮明晃晃的白日差点晃瞎了眼睛。
分明那么强烈的光，却既没有驱散她身上的寒冷，也没有照亮她身边的黑暗。
就仿佛只是一个晃眼的幻象，又好像黑暗里摄影机突然按动的快门。
带动着剧烈的耳鸣和沉重混沌的思想。
这是一个完全黑白，只余光影的世界。
隐约中，她仿佛能够听见不远处两名男子的交谈。
两刻钟前。
薛临渊站在树下的阴影里，一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则与他相对而立。
“临渊道子，别来无恙。”
年轻男子熟络的打着招呼。
薛临渊的脸色有些不豫，似乎此人的出现勾起了他一些不愿回忆的往事。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来，但从未想过来的人是你。”
他轻声说道。“别来无恙，我该怎么对你称呼呢？”
看着年轻男子那修剪整齐的黑色短发，和一米九零开外的身高，记忆中故人的样貌，在面前这具躯壳上找不到半点相似的影子。
“我现在是武魂殿黄金一代之首，名为邪月。”
年轻男子轻笑着回答。
“当然你也可以遵循从前的习惯。楼心月，心月狐，锦扇公子，铁笔书生，随便哪个称呼都好，只要别叫我……”
“澹月子。”薛临渊的语气毫不留情。
年轻男子脸色一僵。
“多年未见，太清阁也沦为了仙盟的走卒吗？”
他冷声质问道。
“我已经不是太清阁的人了。”
年轻男子平静回答。
“什么？”
薛临渊闻言一怔。
思绪将他卷回十多年前，云海宗依旧平安的时节。
他是在五年一度的道门新秀评比大会上结识的楼心月。
对方是星宿心月狐在修真界的投影真身，还拥有着与心宿所属星辰共鸣的能力，随意就能跨越一个大境界战胜敌人，是不折不扣的天之骄子，气运汇集之人。
那时的楼心月刚刚年满十八岁，修为筑基期巅峰，却已经受封道号澹月子，继位太清阁青龙殿主，名震一时。而他身为云海宗道子，则年长两岁，有着金丹初期的修为。两人同为道门年轻一辈的天才，评比大会最终的魁首几乎就在两人之间决出。
而结果是毫无疑问的。
即使他的修为更高，并且手段用尽，底牌全出，却仍然无法战胜拥有着星辰力量加护的楼心月，对方甚至在那一场战斗中临时突破，彻底奠定了道门第一天骄不可撼动的地位。
可是现在……
“修真界已经没有道门了，自然也不再有太清阁。”
楼心月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我现在是仙盟麾下静心道的一员，这次接下任务，要缉拿你回去修真界。”
“这凶煞之阵便是你的手笔？”
虽然是疑问句，薛临渊却用的是肯定的口吻。
“除了我的黄龙飞天阵，又有什么阵法能构筑这样真实的凶煞之界？”
楼心月摇了摇头。“临渊道兄，你心中的杂念太多，区区幻阵竟然也能引你入彀。”
薛临渊眉头微皱，“这只是幻境而已吗？我明明看到知音她……”
师姐当时的攻击几乎就已经要将他置于死地，若非他早早察觉异常，提前防备，恐怕现在已经被逼到生死绝境。
“逝者已矣，难道你以为我会卑劣到以你师姐的形象作为诱饵吗？”
楼心月冷笑道。“你的心魔太重，将那煞气入体的女子看成了别人，又怎能赖我？”
“可是……”薛临渊还想在说什么，却被直接打断。
“勿要多言，任凭往日多少情义，此刻既然在这里相见，便是敌人。”
楼心月将手遥遥一指，远处红袖所在的位置骤然升起一道屏障。
“不必牵扯外人，你我就在这里重新分出胜负！”
他厉喝一声，释放出自己的武魂月刃，身上黄紫紫黑四枚魂环闪烁，赫然已经突破了魂环年数限制，虽然只是魂宗层次，威势却几乎可以与之前半步魂帝的秦明相比。
“那就放马过来吧。”
薛临渊不再多说，释放出自己的武魂辞海，黄黄紫三枚魂环虽然都是最佳年限，但在这种场合下显得格外单薄。
“为今之计，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我的道符之上。”
他心中暗叹。
当年的新秀评比大会上，自己有着修为上的优势都尚且无法战胜对方，更何况现在，他无论是魂力等级还是魂环，都处在全面落后的窘境，甚至还要分心抵御周围的幻境。
薛临渊的心里清楚。
楼心月的实力绝对不只是他展露出来的那样——抛开那匪夷所思的越级能力不谈，以对方的天赋，在这个时间也不该只有魂宗层次。
影响这一点的正是对方头顶悬浮的血色气运。
原本的邪月在这个时间里只能达到魂宗层次，所以楼心月即使天资卓绝，也不能打破这一定数，只能通过类似截云符这种欺瞒天机的手段才能继续精进自己的修为。
“所以为什么我的修为没有受到气运的限制呢？”
这个问题在薛临渊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但他已经来不及多想。
两柄通体血红，宛如弦月的弯刃凌空飞来。
他连忙从储物空间里取出一把木剑挡在身前。木剑上预先贴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纸。随着两种兵器的交锋，一缕黑烟从木剑上缓缓升起，骤然化作漫天的火蛇。
“赤云化风符？！”月刃一击未果，反而被火蛇的冲击重重的击退回来，引得楼心月倒退三步，发出一声闷哼。他没有想到薛临渊竟然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强的实力，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受了一点小伤。
“我听说这是云海秘传的拼命手段，没想到你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受挫之后的楼心月并没有着急进攻，反而又好整以暇的冷静了下来。
“困兽之斗，又岂能不尽全力。”
薛临渊淡然道。
截云瞒天道，流云风雷道，这是云海宗从立派至今传承的两大道统。前者水行主修己身，后者木行结成道果，以水生木，便是云海宗修行的核心奥义。
但五行之中自有生克之法，若是只有水木双行，便做不得圆满，因此后来的祖师们又在两大道统的基础之上创出三门道符禁术——火行的赤云除恶道，土行的落云黄泉道，以及金行的黄云白日道。
赤云化风符便是赤云除恶道中的后天道符，薛临渊当初在天斗皇宫没事的时候，把每一种后天道符都积攒下来了许多，却是正好应对这种遭遇强敌的情况。
他一边控制火蛇干扰着楼心月的行动，一边向着之前侦查的阵法破绽所在的位置逐渐移动。
“只要能够顺利破解阵法，我便能利用纸鹤传出消息，令附近的皇室魂师前来援护。”薛临渊心思急转。虽然凭借自己实力无法取胜，但他身上的符纸极多，拖延时间应当是不成问题。
只要把事情拖到了明面上，他便可以占据正义，借助整个天斗皇室乃至武魂殿的力量来讨伐楼心月。届时哪怕对方是天神下凡，三头六臂，在绝对的实力和人数面前都无济于事——
但前提是他得先破掉阵法。
被火蛇笼罩的区域里，传来楼心月的笑声。“想要用火蛇拖住我的行动，借机破掉阵法？设想虽然很好，可惜我早有预料！”
一柄月刃旋转着飞出，钉在薛临渊前方的泥地上。
“暗月牢笼！”
随着一声厉喝，那月刃竟然延伸出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将他全身笼罩了进去。
薛临渊用魂力包裹手掌，触摸了一下身边的虚无壁障。
这种感觉倒是十分奇妙，明明周围什么也不存在，却能够将他的行动限制在一个很小的区域里。
“出招之前要先喊技能名吗？澹月子，你在这个世界倒是适应的很好。”
虽然情势十分危急，但这种行为依旧值得吐槽。
“我们两人的战斗，若是不加点解说未免也太过无趣。”
火海里传来楼心月的声音。
“呵呵。”
薛临渊冷笑一声。
这暗月牢笼本质上也是一个小型阵法，构造虽然复杂，但他借助望气术依旧可以轻易破解，甚至都不需要花费什么时间。
但楼心月可不是那种喜欢做无用功的对手。
“你这暗月牢笼之外，恐怕布置了很强的杀招吧，只是因为阵法的隔绝，气息才没有丝毫的外泄。”他冷静分析道。“如果我破了这道阵法，阵法内外的力量平衡被破坏，你就可以沿着力量流动的缺口将我轻易斩杀在这里。”
“确实如此。”
楼心月从火蛇笼罩中毫发无伤的走出，他的手里还拎着一把月刃，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不过你要如何破局呢？”
“想要把我逼入绝境，至少你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薛临渊随口应道。
对方打到现在，还根本没有动用真正的手段，完全是在用“邪月”自己的力量与他战斗，似乎是存着一些戏弄的意思。
不过他却没什么心情玩闹。
“穿墙符。”
他轻易的从暗月牢笼里走了出去。
外面隐藏的攻击也被身上的符纸挡掉。
“暗月牢笼·改。”
楼心月再抛出第二把月刃，如法炮制。
“穿墙符·改。”
薛临渊再次走出。
他距离阵法破绽的位置已经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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