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埋葬
有力的掌声在会议室响了起来，带头的人是楚子航。
几分钟后，学生们鱼贯而出，直到所有人都出去，柳慎言依旧趴在桌上。
夏弥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她就站在窗户的外面，从窗沿里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高纯度的龙血，夏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抑制住自己想要吸血的冲动。
这味道对于混血种就像是海洛因对于瘾君子的吸引力，刚才柳慎言在会议室划开手臂，所有人都是惊悚的，看见血统纯度可怕龙化已经明显的体现在身上的混血种，惊讶恐惧占据了大脑，对于血液的渴望被压了下去。
“没事吧？感觉你不太舒服。”她走进门里，轻轻的碰了碰趴着的男孩。
血腥味更浓了，如果喝上一口，估计他会死掉吧。夏弥保持着微笑，心里很邪恶的想着。
“我没事，你大可以不用假装关心我。”黑色帽兜下传来很恶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夏弥在心里暗暗的咋舌，这是什么绝世傲娇男孩，人家关心一下还不行了？
“那我走了？”她试探性的问。
“赶快滚。”黑帽兜不客气的往外赶人。
我靠，什么人啊！关心一下都不行，她的关心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好吧！夏弥生了一肚子闷气，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黑帽兜掉了下来，柳慎言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巴咳嗽，他咳得很剧烈，每咳一下就有赤金色的血液溢出他的嘴角，右手抓在地面，抓出道道深痕。
他放开了捂着嘴的左手，唯一半张长着正常皮肤的右脸被鳞片刮的血肉模糊，他甚至无法维持自己跌坐的姿势，他蜷伏在地上，似乎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夏弥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把手插进他的腋下，摇摇晃晃的扛着柳慎言站了起来。
放任他这么咳下去，估计这里就成命案现场了。
摩尼亚赫号，曼斯站在船头，他已经盯着手表足足二十分钟。右手边金发的男人手上扒着栏杆，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刚才，他恺撒向陆清琮传达完了所有信息。
“恺撒，他们有多少生还概率？”曼斯看着漆黑的天空，托了一把脱力的男人。
“0％或者是100％。”
“出口在青铜城正下方，他们的氧气只够让他们离开青铜城！”恺撒的脸在抽搐了一下。
“氧气加起来也堪堪只够一个人上浮。”
除非两个人中有一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要不然谁也回不来。
暴雨依旧在下，恺撒站着，他在等人，等着陆清琮浮上来然后露出一个欠兮兮的笑容，到时候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竖中指。
又七分钟过去了。
他们的氧气在五分钟前理就应已经用尽，下潜二人组不可能再上来了，除非他们能闭气五分钟，这种超越人体极限的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摩尼亚赫号已经受到了三封警告，如果再不撤离，就会被海事局强行带离。
“船长，海事局的人还有三分钟赶到…”大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指向船尾，让人视线模糊的雨幕中，长发的女孩在用尽全力的踩水。
塞尔玛浮了上来，她不知道是怎么超越了人类潜水极限，艰难的爬上了船尾的救生艇。
“你怎么上来的？陆清琮呢？”
隔着暴雨和水道，曼斯没能看见那个总带着腼腆笑容的男孩。
“现在别问她问题了！教授，先把她拉上了！”大副语气急得冒火，直接略过了曼斯伸手拽救生索。曼斯反映过来，现在这个情况不是纠结陆清琮去哪里，摩尼亚赫号随时可能被水下地震震翻，如果他们再不离开，从天而降的暴雨会摧毁所有人生还的可能。
浑身湿漉漉的塞尔玛被拽了上来，她全身冷的不行，像是刚从冰水里钻出来，嘴唇冻成了蓝紫色。
亚纪把厚厚的毛毯裹在不住颤抖的女孩身上，塞尔玛的状态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陆清琮在哪里？”
曼斯冲了过来，眼睛布满了里血丝。
塞尔玛呆滞的目光似乎是被这个久违的名字给唤醒了，她动了动嘴唇，漂亮的黑眼睛里突然滚落下眼泪来。
曼斯心里凉了。
人类是无法超越生理极限的，混血种也不例外，而塞尔玛能游上来只有一个可能，陆清琮把自己的氧气全给了她。
“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氧气给你了？”
塞尔玛什么也没有说，极低的身体温度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能做的一切就是神经质的点着头。
那个男孩把氧气给她后，拿着黄铜罐子往水流更加汹涌的下游去了。
曼斯突然感受到了难受，原来讨厌了这么久的人离开了也会这么难过，他后悔最后一次下潜还是踹陆清琮下去。
“教授，我必须留下来。”不知何时，恺撒抱着胸站在后舱边上。
“摩尼亚赫号比当不了的暴雨，你想驾着救生艇在这里等他？”曼斯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这里不是罗马的海港，也不是加图索家族的泳游池！你作为船员要服从命令。”
“对不起船长，恕我无法服从您的命令。”他冷冰冰的说，随机离开了前舱。
…………
氙气灯照亮了水面，本应该待在船尾的救生汽艇不见了踪影，摩尼亚赫号正在全速撤离长江江面。
海事局的人失败了，他们派来的直升机被黑影撞飞了，而他们并不知道那黑影是一条活的龙。
“陆清琮不见了，”曼斯靠在栏杆上，死命的咬着烟卷，像是再咬上辈子的仇人，“恺撒没有听从管理，自己启动汽艇离开了。”
“如果他今后选了我的课，我是绝对不黑给他及格的！我要让他每时每刻活在痛苦之中，每一次假期都得从他的罗马老家滚回来补考！”
电话那头老人的话语轻松悠闲，隐隐的雨声是背景板，“没必要这么生气，一个搜救行动而已，这两个孩子水性都不错，血统也很强大。”
“最关键的是这片水域里还有一条龙！一条活龙！”曼斯扯着电话线怒吼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该对着顶头上司吼，但他克制不住。
“他们生换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两个年轻人就要死了！他们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见过！他们去拯救世界了，而他这个长辈却无能为力。
“恺撒听话就怪了。”昂热顿了顿，下一秒，他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曼斯！你说现在有一条龙在长江里？”
“对！现在摩尼亚赫号的后面就跟着一条龙，那东西大的吓人，十五米长，相当于半条蓝鲸！”曼斯吼着，剧烈的嘶吼着，铺天盖地的雨让他的嗓音像酷狗音乐里是开了圣堂混响的音效。
“现在带着摩尼亚赫跑，懂不懂？躲进控制室，把门锁死，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把速度加到最大，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们在逃跑啊！不逃跑等死吗？”曼斯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他第一次和装备部那些“侏儒”们感同身受，风流潇洒的校长上了年纪越发把时间放在泡小姑娘上。
你说一个一百三十八岁的老头去追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要不要脸啊，你让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办？被一个早该入土为安的老头子抢走女朋友，会不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自卑的想换一个星球生活？真的还是应了那句男人至死至少年，少年钟爱十八岁。
“让大副过来接我电话！”
“你终于想开了？”曼斯在心底吐槽。
“让他启动摩尼亚赫的第二形态！”
“我靠，你这当铠甲勇士变身吗？在真正的龙面前，别提摩尼亚赫号了，连钢铁都会被撞成碎片！”
“你这是说你要放弃？”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低吼和直升机的声音都是假象，不存在的梦境里，昂热校长毫无形象的怒吼跳脚。
暗流涌动的江潮，陆清琮被水浪卷着向下游冲去。
他赌上了自己的运动极限，拖着沉重的黄铜罐硬是靠着一口气从水深两百米的地方浮了出来。
有条龙在后面追他，而江面不再有摩尼亚赫号的影子。
原来真的是空无一人。
一个月之前只有一个叫恺撒.加图索的傻子来欢迎他，一个月后，那仅有的一个人也不见了。
又来了，被全世界抛弃掉，这种感觉可真他妈的差。
还在儿童福利院的时候他就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了，打人又快又准又狠，小小的身体能把体格比自己壮一圈的挑衅者干翻。但院内不允许孤儿打架，他就会被护工阿姨关进反省用的屋子。
那件屋子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在心里很小声很小声的喊陆卿卿的名字。
那个白裙子的女孩也不在身边，她说为她而活着，他已经尽力了，现在赴死算不算是个英雄呢？
陆清琮不再挣扎，再挣扎也没有用。他放不开手上的黄铜罐，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放手，黄铜罐如果沾了502胶水，死活和他的手连在一起，除了砍断手应该没什么办法让黄铜罐滚蛋。
忠心耿耿的龙侍参孙正以五十节的高速往他身边靠近，黄铜骨质瓶是它千百年来要守护的东西。
换个角度来看待问题。
你是个龙侍，在沉睡很久很久之后苏醒。你有两位主人，是哥哥弟弟，先苏醒的是哥哥，因为某些原因哥哥失去了前半辈子的记忆，自己离开了家，弟弟还未苏醒你很听话，主人在千年前说让你看家护院照顾另一个主人。
你自认为是条好龙，你战战兢兢在家里事无巨细做好每一件事情，把房子维持成主人未离开前的样子，有人闯进来了，你就杀了他们，有错吗？没有错，保卫自己的家本来就没有错。
《圣经》里说，家是最神圣的地方，没有被允许进入的偷入者会受到雷霆和火焰的惩罚。
几分钟后，学生们鱼贯而出，直到所有人都出去，柳慎言依旧趴在桌上。
夏弥走了一半，又折了回来，她就站在窗户的外面，从窗沿里渗出淡淡的血腥味。
高纯度的龙血，夏弥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抑制住自己想要吸血的冲动。
这味道对于混血种就像是海洛因对于瘾君子的吸引力，刚才柳慎言在会议室划开手臂，所有人都是惊悚的，看见血统纯度可怕龙化已经明显的体现在身上的混血种，惊讶恐惧占据了大脑，对于血液的渴望被压了下去。
“没事吧？感觉你不太舒服。”她走进门里，轻轻的碰了碰趴着的男孩。
血腥味更浓了，如果喝上一口，估计他会死掉吧。夏弥保持着微笑，心里很邪恶的想着。
“我没事，你大可以不用假装关心我。”黑色帽兜下传来很恶劣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夏弥在心里暗暗的咋舌，这是什么绝世傲娇男孩，人家关心一下还不行了？
“那我走了？”她试探性的问。
“赶快滚。”黑帽兜不客气的往外赶人。
我靠，什么人啊！关心一下都不行，她的关心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好吧！夏弥生了一肚子闷气，掉头就走，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一声闷响。
黑帽兜掉了下来，柳慎言跌坐在地上捂着嘴巴咳嗽，他咳得很剧烈，每咳一下就有赤金色的血液溢出他的嘴角，右手抓在地面，抓出道道深痕。
他放开了捂着嘴的左手，唯一半张长着正常皮肤的右脸被鳞片刮的血肉模糊，他甚至无法维持自己跌坐的姿势，他蜷伏在地上，似乎是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
夏弥的第一反应是冲过去，她深吸一口气，蹲下把手插进他的腋下，摇摇晃晃的扛着柳慎言站了起来。
放任他这么咳下去，估计这里就成命案现场了。
摩尼亚赫号，曼斯站在船头，他已经盯着手表足足二十分钟。右手边金发的男人手上扒着栏杆，大口的喘着粗气。
就在刚才，他恺撒向陆清琮传达完了所有信息。
“恺撒，他们有多少生还概率？”曼斯看着漆黑的天空，托了一把脱力的男人。
“0％或者是100％。”
“出口在青铜城正下方，他们的氧气只够让他们离开青铜城！”恺撒的脸在抽搐了一下。
“氧气加起来也堪堪只够一个人上浮。”
除非两个人中有一个能放弃自己的生命，要不然谁也回不来。
暴雨依旧在下，恺撒站着，他在等人，等着陆清琮浮上来然后露出一个欠兮兮的笑容，到时候他可以名正言顺的竖中指。
又七分钟过去了。
他们的氧气在五分钟前理就应已经用尽，下潜二人组不可能再上来了，除非他们能闭气五分钟，这种超越人体极限的事情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摩尼亚赫号已经受到了三封警告，如果再不撤离，就会被海事局强行带离。
“船长，海事局的人还有三分钟赶到…”大副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指向船尾，让人视线模糊的雨幕中，长发的女孩在用尽全力的踩水。
塞尔玛浮了上来，她不知道是怎么超越了人类潜水极限，艰难的爬上了船尾的救生艇。
“你怎么上来的？陆清琮呢？”
隔着暴雨和水道，曼斯没能看见那个总带着腼腆笑容的男孩。
“现在别问她问题了！教授，先把她拉上了！”大副语气急得冒火，直接略过了曼斯伸手拽救生索。曼斯反映过来，现在这个情况不是纠结陆清琮去哪里，摩尼亚赫号随时可能被水下地震震翻，如果他们再不离开，从天而降的暴雨会摧毁所有人生还的可能。
浑身湿漉漉的塞尔玛被拽了上来，她全身冷的不行，像是刚从冰水里钻出来，嘴唇冻成了蓝紫色。
亚纪把厚厚的毛毯裹在不住颤抖的女孩身上，塞尔玛的状态似乎下一刻就要崩溃，让人看了心里难受。
“陆清琮在哪里？”
曼斯冲了过来，眼睛布满了里血丝。
塞尔玛呆滞的目光似乎是被这个久违的名字给唤醒了，她动了动嘴唇，漂亮的黑眼睛里突然滚落下眼泪来。
曼斯心里凉了。
人类是无法超越生理极限的，混血种也不例外，而塞尔玛能游上来只有一个可能，陆清琮把自己的氧气全给了她。
“他是不是把自己的氧气给你了？”
塞尔玛什么也没有说，极低的身体温度让她说不出任何话来，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能做的一切就是神经质的点着头。
那个男孩把氧气给她后，拿着黄铜罐子往水流更加汹涌的下游去了。
曼斯突然感受到了难受，原来讨厌了这么久的人离开了也会这么难过，他后悔最后一次下潜还是踹陆清琮下去。
“教授，我必须留下来。”不知何时，恺撒抱着胸站在后舱边上。
“摩尼亚赫号比当不了的暴雨，你想驾着救生艇在这里等他？”曼斯狠狠的瞥了他一眼，“这里不是罗马的海港，也不是加图索家族的泳游池！你作为船员要服从命令。”
“对不起船长，恕我无法服从您的命令。”他冷冰冰的说，随机离开了前舱。
…………
氙气灯照亮了水面，本应该待在船尾的救生汽艇不见了踪影，摩尼亚赫号正在全速撤离长江江面。
海事局的人失败了，他们派来的直升机被黑影撞飞了，而他们并不知道那黑影是一条活的龙。
“陆清琮不见了，”曼斯靠在栏杆上，死命的咬着烟卷，像是再咬上辈子的仇人，“恺撒没有听从管理，自己启动汽艇离开了。”
“如果他今后选了我的课，我是绝对不黑给他及格的！我要让他每时每刻活在痛苦之中，每一次假期都得从他的罗马老家滚回来补考！”
电话那头老人的话语轻松悠闲，隐隐的雨声是背景板，“没必要这么生气，一个搜救行动而已，这两个孩子水性都不错，血统也很强大。”
“最关键的是这片水域里还有一条龙！一条活龙！”曼斯扯着电话线怒吼起来，他知道自己不该对着顶头上司吼，但他克制不住。
“他们生换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两个年轻人就要死了！他们还有大好的未来没有见过！他们去拯救世界了，而他这个长辈却无能为力。
“恺撒听话就怪了。”昂热顿了顿，下一秒，他拍着桌子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曼斯！你说现在有一条龙在长江里？”
“对！现在摩尼亚赫号的后面就跟着一条龙，那东西大的吓人，十五米长，相当于半条蓝鲸！”曼斯吼着，剧烈的嘶吼着，铺天盖地的雨让他的嗓音像酷狗音乐里是开了圣堂混响的音效。
“现在带着摩尼亚赫跑，懂不懂？躲进控制室，把门锁死，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把速度加到最大，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们在逃跑啊！不逃跑等死吗？”曼斯突然感觉自己很无力，他第一次和装备部那些“侏儒”们感同身受，风流潇洒的校长上了年纪越发把时间放在泡小姑娘上。
你说一个一百三十八岁的老头去追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要不要脸啊，你让十八岁的男人怎么办？被一个早该入土为安的老头子抢走女朋友，会不会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自卑的想换一个星球生活？真的还是应了那句男人至死至少年，少年钟爱十八岁。
“让大副过来接我电话！”
“你终于想开了？”曼斯在心底吐槽。
“让他启动摩尼亚赫的第二形态！”
“我靠，你这当铠甲勇士变身吗？在真正的龙面前，别提摩尼亚赫号了，连钢铁都会被撞成碎片！”
“你这是说你要放弃？”那边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刚才的低吼和直升机的声音都是假象，不存在的梦境里，昂热校长毫无形象的怒吼跳脚。
暗流涌动的江潮，陆清琮被水浪卷着向下游冲去。
他赌上了自己的运动极限，拖着沉重的黄铜罐硬是靠着一口气从水深两百米的地方浮了出来。
有条龙在后面追他，而江面不再有摩尼亚赫号的影子。
原来真的是空无一人。
一个月之前只有一个叫恺撒.加图索的傻子来欢迎他，一个月后，那仅有的一个人也不见了。
又来了，被全世界抛弃掉，这种感觉可真他妈的差。
还在儿童福利院的时候他就有很明显的暴力倾向了，打人又快又准又狠，小小的身体能把体格比自己壮一圈的挑衅者干翻。但院内不允许孤儿打架，他就会被护工阿姨关进反省用的屋子。
那件屋子很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紧紧的闭着眼睛在心里很小声很小声的喊陆卿卿的名字。
那个白裙子的女孩也不在身边，她说为她而活着，他已经尽力了，现在赴死算不算是个英雄呢？
陆清琮不再挣扎，再挣扎也没有用。他放不开手上的黄铜罐，这倒不是因为他不想放手，黄铜罐如果沾了502胶水，死活和他的手连在一起，除了砍断手应该没什么办法让黄铜罐滚蛋。
忠心耿耿的龙侍参孙正以五十节的高速往他身边靠近，黄铜骨质瓶是它千百年来要守护的东西。
换个角度来看待问题。
你是个龙侍，在沉睡很久很久之后苏醒。你有两位主人，是哥哥弟弟，先苏醒的是哥哥，因为某些原因哥哥失去了前半辈子的记忆，自己离开了家，弟弟还未苏醒你很听话，主人在千年前说让你看家护院照顾另一个主人。
你自认为是条好龙，你战战兢兢在家里事无巨细做好每一件事情，把房子维持成主人未离开前的样子，有人闯进来了，你就杀了他们，有错吗？没有错，保卫自己的家本来就没有错。
《圣经》里说，家是最神圣的地方，没有被允许进入的偷入者会受到雷霆和火焰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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