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往事
“晶能之塔”这座高塔已经在列尔玛耸立了数千年之久。授勋、加冕、宣布法令，所有重要的事情都离不开这座这座千年的古迹，它从来都是列尔玛统治阶级权力的荣耀与象征。
一代又一代帝王永眠于土地下，而它如巨人一般在星城的中央，静静地看着世间万物随时间流逝。
在“帝皇”还未登上王座之前，贵族间的会议要远比现在多得多。六大家族，基本控制了整个列尔玛星城的命脉产业。没有他们的点头，无论是谁在星城里都是寸步难行。
为了方便开会，节省赶路的时间，大多数贵族的住所都围绕着晶能之塔建设而成。而他们的住所大多都是庄园类的设计，这些幽静美丽的庄园构成了最初的“中央区”。
在“晶能之塔”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座无人居住、坐落在陡峭的圆锥形悬崖上的城堡。这座城堡距离通往“晶能之塔”的主干道相当近，属于是中央区的黄金地段。
从城堡向下眺望，大大小小的庄园在树排的分割下，恍如油画中的景象。
城堡内部的墙上挂着无数骑士盔甲和武器，在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变故后，它们迎来了长久的沉寂。时间在这里停滞，无脸的盔甲凝视前方，述说当年城堡内曾有过的华丽。
......
“商业区”酒馆的一间被预定好贵宾房中，几个身穿兜帽斗篷的男子走了进去。
这间酒馆的老板算是小有来历，曾是索伦家族的侍从，在普通贵族中是见识较广的那一批。
但是此时他却用轻微颤抖的双手，亲自把准备好的酒菜送到这间贵宾房中。
“陛下。”放好酒菜后，酒馆老板立即完全膝盖，一只脚退后半步，低头行起了屈膝礼。
一个身材匀称，面容红润，举止优雅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淡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凸显出他的高贵。接着，他又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酒馆老板一看便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们的帝王阁下怎么那么有空，今天可是每月例行的贵族会议，你不去真的没问题吗？”
年轻的猎手打趣道，他身高中等，体魄强健，脸上焕发着生机。
“我的好弟弟，布尔夏德，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会议没有我可能会更加流畅一些。”
高贵男子大笑起来，一手举起酒杯接着说：“别说那么多了，喝！”
“喝!”
木质酒杯相碰，发出略显沉闷的碰撞声，白色的泡沫浮在酒上，传出小麦的芳香。
没喝几轮，高贵男子就已经满脸通红。又喝了几杯，他的身形就已经有点踉踉跄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呀，不会喝酒就少喝点，这样对身体可没什么益处。”
“就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两个和他们一起喝酒的人出声劝道。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几个人从相识开始就很聊得来。虽然都出身与顶流的贵族家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隐之言。
“闭嘴，罗斯·斯宾赛、戴文·约克。我就要喝，有本事就回去告我的状。”高贵男子带着浓厚鼻音大声嚷嚷。
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路易斯托·索伦并不擅长喝酒，但是却不得不喝酒。有时候他怕不把自己给完全灌醉，下一刻就会疯掉。
“你...你们知道吗？”
“上个星期...哦不...上...算了，不记得了。”
“就...就是，我走在路上的时候。”
“街边突然冲出来一个沧桑的老妇人，脸上满是泪痕。然后，死死地抱住我的脚，守卫怎么打她，她都说什么都不放手。”
“我让守卫站开，她就猛地在那里磕头，血啊，都流一地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我，她的儿子为星城战斗了大半辈子，为了堵住城墙缺口，没了半边身子。”
“我当时心里想啊。这是英雄啊！”
“然后她告诉我，这样的人，教会居然要他‘永生’，是无上的荣光。”
“‘永生’是什么...对，戴文，就是你家里那帮恶心虫子想出来的破东西。”
“人会死，但晶核永存啊，这就是“永生”啊。我呸，恶心！这是吃人啊！他们跟外面那些飞着的，走着的，爬着的，有什么区别？”
“她说她不想要什么荣光了，她只要想他的儿子能好好度过余生。”
“我立马就弯下腰，想去扶她。”
“但是，但是...我的‘请’字还没说出口，已经有人把‘不’字帮我说完了。”
“蔑视尊上，违者当诛。”
“然后，我的手上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一具英雄人物母亲的尸体啊！”
“我当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一点实力都没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为什么我只能坐在金色的马桶上，像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你们评评理啊，我是帝王啊，他们说的至高无上的帝王啊！”
“呜呜呜...”
“呜呜呜...”
路易斯托·索伦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痛哭，鼻涕口水就这么流了一桌子。
说的人难受，听的人也难受。
其余三人这时候都是手足无措，只能是一边叹气，一边拍着着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受挫折的新生儿。
哭？骂？有用吗？没有。
有人哭出声来，自然有人记在心里。
......
华丽城堡的迎客厅中，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张小圆台。刚打扫完卫生的“帝皇”坐在那里。
台上，放着一壶清茶，四个空杯。
帝皇装满自己面前那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他每个月都会独自来到这里，一个人清扫整个城堡。
不过，这独属于帝皇自己的珍贵时光还是被打破了，通讯仪吵闹的铃声，在这无人的空荡城堡中不断回响。
帝皇放下茶杯，接通了通讯仪。
通讯仪中传出审判庭副官的声音，他暂时接替了原本审判长的工作。
“帝皇陛下，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请您尽快来到‘晶能之塔’，水道发生重大变故，危害等级无限接近于上次的兽潮！”
“我清楚了。”
帝皇站起身来，走出城堡。
迎面而来的，是清晨的阳光。
一代又一代帝王永眠于土地下，而它如巨人一般在星城的中央，静静地看着世间万物随时间流逝。
在“帝皇”还未登上王座之前，贵族间的会议要远比现在多得多。六大家族，基本控制了整个列尔玛星城的命脉产业。没有他们的点头，无论是谁在星城里都是寸步难行。
为了方便开会，节省赶路的时间，大多数贵族的住所都围绕着晶能之塔建设而成。而他们的住所大多都是庄园类的设计，这些幽静美丽的庄园构成了最初的“中央区”。
在“晶能之塔”东南方向的不远处，有一座无人居住、坐落在陡峭的圆锥形悬崖上的城堡。这座城堡距离通往“晶能之塔”的主干道相当近，属于是中央区的黄金地段。
从城堡向下眺望，大大小小的庄园在树排的分割下，恍如油画中的景象。
城堡内部的墙上挂着无数骑士盔甲和武器，在经历了一场重大的变故后，它们迎来了长久的沉寂。时间在这里停滞，无脸的盔甲凝视前方，述说当年城堡内曾有过的华丽。
......
“商业区”酒馆的一间被预定好贵宾房中，几个身穿兜帽斗篷的男子走了进去。
这间酒馆的老板算是小有来历，曾是索伦家族的侍从，在普通贵族中是见识较广的那一批。
但是此时他却用轻微颤抖的双手，亲自把准备好的酒菜送到这间贵宾房中。
“陛下。”放好酒菜后，酒馆老板立即完全膝盖，一只脚退后半步，低头行起了屈膝礼。
一个身材匀称，面容红润，举止优雅的男子皱了皱眉头，淡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凸显出他的高贵。接着，他又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酒馆老板一看便心领神会，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们的帝王阁下怎么那么有空，今天可是每月例行的贵族会议，你不去真的没问题吗？”
年轻的猎手打趣道，他身高中等，体魄强健，脸上焕发着生机。
“我的好弟弟，布尔夏德，你不是不知道，那些会议没有我可能会更加流畅一些。”
高贵男子大笑起来，一手举起酒杯接着说：“别说那么多了，喝！”
“喝!”
木质酒杯相碰，发出略显沉闷的碰撞声，白色的泡沫浮在酒上，传出小麦的芳香。
没喝几轮，高贵男子就已经满脸通红。又喝了几杯，他的身形就已经有点踉踉跄跄，说话都不利索了。
“你呀，不会喝酒就少喝点，这样对身体可没什么益处。”
“就是，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另外两个和他们一起喝酒的人出声劝道。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几个人从相识开始就很聊得来。虽然都出身与顶流的贵族家庭，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隐之言。
“闭嘴，罗斯·斯宾赛、戴文·约克。我就要喝，有本事就回去告我的状。”高贵男子带着浓厚鼻音大声嚷嚷。
这样的场景他们已经习以为常，路易斯托·索伦并不擅长喝酒，但是却不得不喝酒。有时候他怕不把自己给完全灌醉，下一刻就会疯掉。
“你...你们知道吗？”
“上个星期...哦不...上...算了，不记得了。”
“就...就是，我走在路上的时候。”
“街边突然冲出来一个沧桑的老妇人，脸上满是泪痕。然后，死死地抱住我的脚，守卫怎么打她，她都说什么都不放手。”
“我让守卫站开，她就猛地在那里磕头，血啊，都流一地了。”
“我问她怎么了。”
“她告诉我，她的儿子为星城战斗了大半辈子，为了堵住城墙缺口，没了半边身子。”
“我当时心里想啊。这是英雄啊！”
“然后她告诉我，这样的人，教会居然要他‘永生’，是无上的荣光。”
“‘永生’是什么...对，戴文，就是你家里那帮恶心虫子想出来的破东西。”
“人会死，但晶核永存啊，这就是“永生”啊。我呸，恶心！这是吃人啊！他们跟外面那些飞着的，走着的，爬着的，有什么区别？”
“她说她不想要什么荣光了，她只要想他的儿子能好好度过余生。”
“我立马就弯下腰，想去扶她。”
“但是，但是...我的‘请’字还没说出口，已经有人把‘不’字帮我说完了。”
“蔑视尊上，违者当诛。”
“然后，我的手上就只剩下一具尸体，一具英雄人物母亲的尸体啊！”
“我当时候就在想，为什么我一点实力都没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为什么我只能坐在金色的马桶上，像猴子一样被人观赏？”
“你们评评理啊，我是帝王啊，他们说的至高无上的帝王啊！”
“呜呜呜...”
“呜呜呜...”
路易斯托·索伦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痛哭，鼻涕口水就这么流了一桌子。
说的人难受，听的人也难受。
其余三人这时候都是手足无措，只能是一边叹气，一边拍着着他的背，像安慰一个受挫折的新生儿。
哭？骂？有用吗？没有。
有人哭出声来，自然有人记在心里。
......
华丽城堡的迎客厅中，不起眼的角落有一张小圆台。刚打扫完卫生的“帝皇”坐在那里。
台上，放着一壶清茶，四个空杯。
帝皇装满自己面前那杯，举起来，一饮而尽。
他每个月都会独自来到这里，一个人清扫整个城堡。
不过，这独属于帝皇自己的珍贵时光还是被打破了，通讯仪吵闹的铃声，在这无人的空荡城堡中不断回响。
帝皇放下茶杯，接通了通讯仪。
通讯仪中传出审判庭副官的声音，他暂时接替了原本审判长的工作。
“帝皇陛下，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打扰您。请您尽快来到‘晶能之塔’，水道发生重大变故，危害等级无限接近于上次的兽潮！”
“我清楚了。”
帝皇站起身来，走出城堡。
迎面而来的，是清晨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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