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述
来自顾婺的自述，刑警队羁押室，与沈溪丛的谈话，落笔成文。
我从周一到刑警队，一直和沈溪丛关在一起。我们聊了很多，大约知道他是因为前妻和医院院长被杀的案件，避免嫌疑，才假借老K的身份，阴差阳错混入黑道。关于他前女友周雪的案子，我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没有关注过，只是觉得过分离奇，能在监控底下运走尸体，而且一直没有踪迹，不可思议。
相比他的经历，我更加关心洛夏失踪的案子，他在里面到底牵连了多少事情？能确定的是，他撒谎了。
他为什么主动联系我，却又对我撒谎？这就像一个泥潭，只有我越陷越深。
猫捉老鼠的游戏即将接近尾声，即使外面瓢泼大雨，里面依旧鸟语花香，如果不想要出去，生活要多清静就有多清静，要来的风雨似乎暂时与我们无关。
今天的早餐换成了面包、苹果和牛奶，唯独不够完美的就是少了煎蛋。守卫刑警将食物递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这是我们在刑警队的最后一餐，过会儿，就要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条件比这里要艰苦，需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问他要了一个魔方，在打乱图案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无论怎么玩，成功只会有一种，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立刻将它们理顺。
“沈医生，我想到一件事，跟你聊了这么久，你还没回答我，你根本不认识洛夏，为什么骗我说，你绑架了的就是他？”
“我没骗你，不是，我没有绑架，说不清楚！不说了！”
昨天之前，沈溪丛表现地挺淡定，今日早餐一到，眼见愁绪上脸，神色慌张。
“还是早点告诉我，不然，我们要是一起关个几年，你迟早需要对我有个交代。”
我走到他的斜对面，靠着墙，直愣愣地看着他，他终于不再隐瞒。
“那天，其实，我是被打晕的，现在这边还有伤疤，我想说的是，他的名字是德哥的一个马仔说的。”
故事倒叙中，我顺着沈溪丛的描述，进入案件发生的地点，如同穿越时空隧道，时暗时明。
“上月23号下午三点左右，我刚躲进孤山顶废弃寺庙旁的破屋子。突然出现几个人，他们个头不高，外地口音，为首的是一个自称德哥的男子。他右腿有些瘸，帽檐拉地很低，看不清脸。被套头的是一个全身是伤的男子。我当时很害怕，慌乱中想到之前在通缉榜上出现的老K，冒充他主要是这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觉得糊弄过去，基本没什么问题。当然，他们是不相信的，跟我开了一会儿玩笑，也不见他们走，一直在屋子里呆着，还让我加入他们。我以为已经混熟了，当时就问他们在等什么人，得到的回答便是一记蒙棍。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在屋子外面的墙根处很清楚地听到你朋友在呼救。我爬到破窗后，极度害怕地站起身，腿几乎无法自控地颤抖。我在破洞中，见到了你朋友和那个德哥的对话。”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去报警？
他接着解释道：“我问了一个南疆的朋友，他让我别掺和。说那德哥，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要保命，周雪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我前妻的案子我嫌疑还没有洗清，那时就想着我不能有任何闪失，就躲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很真诚，他没有丝毫迟疑和停顿，我能理解并且接受。
他继续说：“我拍了一段视频，之前想通过匿名邮件发给你，后来，发现你出国了，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我很震惊，像找到了开锁的钥匙，我急切地问他，视频在哪儿，能不能现在就给我看看。
他告诉我，东西在网盘里，目前没有打开的媒介。我几乎开心地落泪，是喜极而泣。我问沈溪丛，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洛先生说希望对方放自己一马，德哥说是自己做不了主，是萧仁义的意思。他只是收了钱，办好事情，其他一律不管。洛先生还说，只要能让他活下去，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包括洗钱、走私，甚至贩毒。”
听到这里，我感觉后脑发紧，记忆中的洛夏一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男子汉，再怎么也不可能认怂。如果他与罪犯搏斗中丧生，才是会发生的事。妥协且加入万万不可能发生。
我告诉他，这也许是他自己的说辞，肯定是假的。
沈溪丛很坚定地对我说：“等警察拿到视频，一切就清楚了！”
我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见我语塞，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
“我先前骗你，主要是因为我过意不去，只有把洛夏失踪的主要意思告诉你，你才会追查。”
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湖里的尸体不是洛夏？
他说：“那帮人把我和洛夏一起绑进一辆破车，车移到废弃矿场，然后推进深矿洞中。我福大命大，没有死。醒来时，我发现他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情况危急，如果不及时救，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废了平生最持久的力气，摸到矿场一条小道，将他带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农用车，去了市外的医院。由于面部严重受损，他一直在接受治疗，不肯露面。”
我几乎被震惊到语无伦次，急切地问他，他是不是还活着，在哪个医院？
“得知湖中尸体出现之后，他就从医院失踪了。也就是我联系你的时候。”
我听了之后，才发觉逻辑有问题，沈溪丛说罪犯已经对他和洛夏实施了故意杀人的过程，为什么不确认死亡结果？既然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再弄死安迪，用极其复杂的办法，意图做得天衣无缝，这难道符合常理吗？
我将疑问告诉他，他只是淡淡地回应：“现实中的坏人没有电视剧里的聪明，现实中的巧合也不必电视剧里的少。或许，只能说明洛夏已经和罪犯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不敢想，他一直将洛夏的另一面展示给我，而我非常抵触。
关于沈溪丛的案件，我已经按照邱闵的指示，盘问清楚。至此，我除了忧虑还有悲伤。
我从周一到刑警队，一直和沈溪丛关在一起。我们聊了很多，大约知道他是因为前妻和医院院长被杀的案件，避免嫌疑，才假借老K的身份，阴差阳错混入黑道。关于他前女友周雪的案子，我是第一次听说，之前没有关注过，只是觉得过分离奇，能在监控底下运走尸体，而且一直没有踪迹，不可思议。
相比他的经历，我更加关心洛夏失踪的案子，他在里面到底牵连了多少事情？能确定的是，他撒谎了。
他为什么主动联系我，却又对我撒谎？这就像一个泥潭，只有我越陷越深。
猫捉老鼠的游戏即将接近尾声，即使外面瓢泼大雨，里面依旧鸟语花香，如果不想要出去，生活要多清静就有多清静，要来的风雨似乎暂时与我们无关。
今天的早餐换成了面包、苹果和牛奶，唯独不够完美的就是少了煎蛋。守卫刑警将食物递进来的时候，还特意嘱咐这是我们在刑警队的最后一餐，过会儿，就要被送到另外一个地方，条件比这里要艰苦，需要我们做好心理准备。
我问他要了一个魔方，在打乱图案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无论怎么玩，成功只会有一种，只可惜我现在还不能立刻将它们理顺。
“沈医生，我想到一件事，跟你聊了这么久，你还没回答我，你根本不认识洛夏，为什么骗我说，你绑架了的就是他？”
“我没骗你，不是，我没有绑架，说不清楚！不说了！”
昨天之前，沈溪丛表现地挺淡定，今日早餐一到，眼见愁绪上脸，神色慌张。
“还是早点告诉我，不然，我们要是一起关个几年，你迟早需要对我有个交代。”
我走到他的斜对面，靠着墙，直愣愣地看着他，他终于不再隐瞒。
“那天，其实，我是被打晕的，现在这边还有伤疤，我想说的是，他的名字是德哥的一个马仔说的。”
故事倒叙中，我顺着沈溪丛的描述，进入案件发生的地点，如同穿越时空隧道，时暗时明。
“上月23号下午三点左右，我刚躲进孤山顶废弃寺庙旁的破屋子。突然出现几个人，他们个头不高，外地口音，为首的是一个自称德哥的男子。他右腿有些瘸，帽檐拉地很低，看不清脸。被套头的是一个全身是伤的男子。我当时很害怕，慌乱中想到之前在通缉榜上出现的老K，冒充他主要是这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觉得糊弄过去，基本没什么问题。当然，他们是不相信的，跟我开了一会儿玩笑，也不见他们走，一直在屋子里呆着，还让我加入他们。我以为已经混熟了，当时就问他们在等什么人，得到的回答便是一记蒙棍。等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我在屋子外面的墙根处很清楚地听到你朋友在呼救。我爬到破窗后，极度害怕地站起身，腿几乎无法自控地颤抖。我在破洞中，见到了你朋友和那个德哥的对话。”
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跑，为什么不去报警？
他接着解释道：“我问了一个南疆的朋友，他让我别掺和。说那德哥，不是我能惹得起的。我要保命，周雪的案子还没有了结，我前妻的案子我嫌疑还没有洗清，那时就想着我不能有任何闪失，就躲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个回答很真诚，他没有丝毫迟疑和停顿，我能理解并且接受。
他继续说：“我拍了一段视频，之前想通过匿名邮件发给你，后来，发现你出国了，以为这件事情就此结束。”
我很震惊，像找到了开锁的钥匙，我急切地问他，视频在哪儿，能不能现在就给我看看。
他告诉我，东西在网盘里，目前没有打开的媒介。我几乎开心地落泪，是喜极而泣。我问沈溪丛，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洛先生说希望对方放自己一马，德哥说是自己做不了主，是萧仁义的意思。他只是收了钱，办好事情，其他一律不管。洛先生还说，只要能让他活下去，他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包括洗钱、走私，甚至贩毒。”
听到这里，我感觉后脑发紧，记忆中的洛夏一直是一个嫉恶如仇的男子汉，再怎么也不可能认怂。如果他与罪犯搏斗中丧生，才是会发生的事。妥协且加入万万不可能发生。
我告诉他，这也许是他自己的说辞，肯定是假的。
沈溪丛很坚定地对我说：“等警察拿到视频，一切就清楚了！”
我好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话，他见我语塞，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高谈阔论。
“我先前骗你，主要是因为我过意不去，只有把洛夏失踪的主要意思告诉你，你才会追查。”
我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湖里的尸体不是洛夏？
他说：“那帮人把我和洛夏一起绑进一辆破车，车移到废弃矿场，然后推进深矿洞中。我福大命大，没有死。醒来时，我发现他全身多处骨折，内出血，情况危急，如果不及时救，就会有生命危险。我废了平生最持久的力气，摸到矿场一条小道，将他带到公路上，拦了一辆农用车，去了市外的医院。由于面部严重受损，他一直在接受治疗，不肯露面。”
我几乎被震惊到语无伦次，急切地问他，他是不是还活着，在哪个医院？
“得知湖中尸体出现之后，他就从医院失踪了。也就是我联系你的时候。”
我听了之后，才发觉逻辑有问题，沈溪丛说罪犯已经对他和洛夏实施了故意杀人的过程，为什么不确认死亡结果？既然已经得手了，为什么还要再弄死安迪，用极其复杂的办法，意图做得天衣无缝，这难道符合常理吗？
我将疑问告诉他，他只是淡淡地回应：“现实中的坏人没有电视剧里的聪明，现实中的巧合也不必电视剧里的少。或许，只能说明洛夏已经和罪犯达成了某种交易。”
我不敢想，他一直将洛夏的另一面展示给我，而我非常抵触。
关于沈溪丛的案件，我已经按照邱闵的指示，盘问清楚。至此，我除了忧虑还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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