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无题

    段政然本就是文官出身,没有武艺傍身,顾芸白这么打下去,段政然只怕得掉一嘴的牙。

    谢昀迅速上前拉架:“好好的踢球,怎么变打人了?”

    刚一扯到顾芸白的手,就被打红了眼的顾芸白抬起一脚,踹到膝盖骨,谢昀没有防备,单膝摔跪在地。

    段政然立刻反应过来,一拳过去,顾芸白被打飞在地。

    谢昀震惊了,满场都震惊了!

    谢昀的太子队整个都愤怒了,蹴鞠在哪里,不知道,双方从踢球变成了互殴,打得火热。

    哨声不断吹响,没有人要停的意思。

    皇帝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一个手势下去,禁军入场,分开了打得难舍难分的两队人。

    “好好的一场球赛,搞成这个样子!”皇帝怒极,指着顾芸白,“这是谁家的小子,懂不懂规矩?”

    听此,姜柟心下大惊,连忙走下观景台,往场内走去。

    大太阳底下,竟觉得手脚发寒。

    满场噤声,无人认领。

    顾芸白从地上爬起来,嘴角吐了一口血,一脸的倔强,皇帝微微眯起了眼。

    远远的透过顾芸白,仿佛看到了某个多年未见的老熟人。

    皇帝脸上的神情越发危险。

    谢瑾赶忙跪地请罪:“父皇,这是我府上的侍卫,临时顶替上场,失了分寸,都是我御下不严,还请父皇责罚!”

    皇帝略一沉吟,看向谢昀:“太子,你腿如何?若伤得重了,这小侍卫就砍了吧!”

    谢昀面色冷峻,望着从远处飞奔而来的姜柟,她被禁军拦住,过不来,急得像是快要哭出来。

    “父皇说笑了!”谢昀抬腿扭了扭,又略略跳跃了下,以示自己一点事没有,笑呵呵道,“儿臣可没那么柔弱!无事,还能踢!”

    “那就随你处置,朕没心情看了!”皇帝冷着脸,离席。

    禁军退场,观赏席上有官吏,陆续跟着离开。

    姜柟急忙上前,看着顾芸白红肿的右脸,满嘴的血,低声斥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别说了。”顾芸白心底也有些后怕,怕连累谢瑾。

    “你有没有事?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姜柟把顾芸白扛到肩上。

    “姜柟!你过来!”谢昀站在原地,浑身都被汗水打湿浸透。

    姜柟扛着顾芸白走到谢昀面前,他便冷声斥道:“顾芸白,你下手也太狠了,我腿都被你踹折了!”

    姜柟瞠目:“!!!”

    “你别为了杀我,什么谎话都说!你方才分明一点事没有!”顾芸白心底发虚。

    “不那样,你能活?”谢昀气不打一处来,“还是叫太医来看吧,闹到我父皇母后面前,你就拉下去砍了算了!”

    恰巧这时,太医被传唤过来,急吼吼的道:“太子殿下,先下场让臣为您诊治下,若是伤了骨头就不好了!”

    “不必不必!太子殿下好得很,不必劳烦太医!”姜柟抢先道,并把顾芸白扔下,“这位小侍卫伤得重,就交给太医了!”

    姜柟跟谢昀对了下眼神,示意他走。

    谢昀仍是一动不动,脸色泛白道:“动不了了!”

    “那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呢,你要不忍着点,走到没人的地方,我背你去?”姜柟低声问道。

    “……”谢昀无语,忍着钻心的疼,尽量不一瘸一拐的往场外走去。

    到了无人的角落,谢昀都走崩溃了,一手颤抖着扶住墙,满脸煞白。

    见状,姜柟赶紧绕过去,替他擦去额上细密的汗,拽过他的手扛在肩上。

    “你靠我身上,我带你去找大夫!”

    “去长生殿。”

    长生殿,是历任国师所处之地。

    “老袁,老袁!快来,我快疼死啦!”谢昀一进门,就疼得哇哇大叫。

    袁松闻讯赶来:“怎么了?”

    “道长?”姜柟目露惊诧,万万没想到,老道长摇身一变,竟成了仙风道骨的国师?

    袁松没空与姜柟打招呼,只礼貌的笑了下,便上前去查看谢昀的伤势。

    撩开裤腿一看,姜柟眸光煞时一滞。

    淤血堆积,膝盖肿成了个大包。

    “怎么弄成这样的?”

    袁松上手捏了捏,谢昀疼的呲牙咧嘴。

    姜柟的手被他紧紧抓着,空出另外一只手,帮他擦汗。

    “关节错位了,得给他掰正,淤血挑破,上点药就行,都是皮外伤,也不知道怎么当男人的,这么怕疼!”袁松悻悻的笑说完,便示意姜柟把谢昀控制住。

    姜柟会意,两手压住谢昀的手,谢昀被压在她身下,一脸怒气。

    “你这样是想干嘛?霸王硬上弓吗?你抱住我就好了!”谢昀说完,挣脱出她的掌控,搂住她的腰,心满意足的躺着。

    “真不懂你怎么总爱来找我,我只是个药师,不是大夫!我平常练药已经很累了!”

    “啪哒!”

    袁松正骨,谢昀鼻尖嗅着姜柟身上的香味,竟感觉也没那么疼了。

    紧接着,袁松用火烧针,挑破血肿,血水流出,袁松上手使劲捏,谢昀严重怀疑袁松的在报小仇,疼得他想狠狠咬住姜柟。

    上了药粉,疼痛消散,谢昀缓过了劲,这才恍然惊觉,自己竟然是埋在了姜柟的胸脯上。

    难怪方才那么舒服。

    她强忍着没有将他推开,脸色一半黑,一半红。

    谢昀松开姜柟,侧过身,没脸见人。

    姜柟背着人,整理完被弄乱的衣襟,才跟在袁松身后,轻声询问:“道长,你怎么入宫当国师了?”

    袁松冷哼一声:“想得美哦,我只是个苦命的药师!还不是托了你夫君的福,他母后生辰,他竟然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他父皇了!我还纳闷呢,年纪轻轻的要什么长生不老,原来都是为了自个的爹,他多活几年,你就多潇洒几年是不是?”

    最后一句话,袁松带着几分愤忿,朝着谢昀暗啐了一声。

    谢昀仍是不声不响,背对着他们侧躺着。

    姜柟纠正:“道长,你应该知道了,他不是我夫君,以后不能再这么叫了!”

    闻言,袁松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似笑非笑道:“那不早晚的事嘛!我是修行之人,不理红尘俗事,但不代表我不懂,你俩那个眼神,一看就是有一腿的,要不我能让你们给骗了?”

    姜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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