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蔺笙和殷贵妃被罚在各自宫里自省,皇上日理万机,不想过多干预后宫之事,且如今也没有人受伤,所以想着尽快息事宁人,这一刻,蔺笙终于明白殷贵妃为何敢那般张狂,这底气完全来自皇上无底线包容。

    乐平后来私下里偷偷告诉蔺笙,说前些日子有个新封的韩美人,因为姿容出色,且不在殷贵妃之下,得宠一段时日后,就莫名其妙的溺毙在假山后面小池塘中。据说殷贵妃宫里服侍的宫女连头花都不能佩戴,若敢有小心思的,一经发现,全部处死。

    “着实病的不轻啊,这殷贵妃。”蔺笙感叹道。

    在宫里待了将近七天,蔺笙实在是想念乐师,总是想回府看看他,可当下自己还不能回,毕竟姨母身子还未大好,殷贵妃那边又不知什么时候发难!

    夜间蔺笙一人在小花园角亭独酌,微醺时,脑海里全是乐师的身影,尤其是那双淡然如水的双眼,平时无论什么事情都掀不起任何波纹,只有……只有那晚自己没忍住亲了他,当那双眼就湿漉漉的望着自己时,那一刻蔺笙就知道自己完了。

    “呼……蔺笙吐出一口气,看来病的不只是殷贵妃一个人。”

    晨起蔺笙同蔺夫人来看望皇后,这时候淑妃带着幼子过来请安。

    自打皇后一病不起,便免了各宫请安,但淑妃和皇后是同一时间入宫,和皇后的情谊自然是不同旁人,淑妃育有一子一女,女儿灵越公主是当朝七公主,年芳十五,儿子魏允今年三岁,排行老十,是皇上最小的儿子。

    淑妃为人温和纯良,在皇后面前犹为谦卑,哪怕如今皇后失势,卧病塌中,她也一如从前,每天都过来请安,陪皇后说说话。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魏允才三岁,长得很俊秀,又很懂礼节,皇后特别喜欢他,一直让随侍的青黛姑姑拿了好多吃食给他。

    十皇子便不吵不闹坐在一旁吃起零嘴。

    乐平见一旁蔺笙魂不守舍模样,有些好奇道:“阿姐,你在想什么?”

    蔺笙被突然出现乐平吓一跳,看着乐平满是好奇的双眼,有些心虚道:“没……没什么。”

    知子莫若母,蔺夫人在一旁白了蔺笙一眼,淡淡道:“蔺笙,你没事便去药膳房看看娘娘的药熬好了没?”

    “好的,娘。”

    乐平非要跟着一起去,两人手挽手往药膳房走去,药膳房离琴嫣殿有一段距离,经过殷贵妃的浮光殿时,便听到里面传来杀猪般嚎叫声。蔺笙好奇探头往里望,却被乐平一把拉走。

    “这里面嚎的太惨了,这殷贵妃又在作什么妖?”蔺笙不解问道。

    “常事,定又是在惩戒哪个做错事的宫人。”乐平叹了一口气道。

    “听这声都要搞出人命来了,这疯婆子就没人管管她?”

    “阿姐,你也看到了,如今后宫之中她最为得宠,谁能做的了她的主。”

    乐平边说边拉着蔺笙绕道而行,蔺笙紧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来到药膳房,好巧不巧刘顺昌公公也在,他爱笑不笑的行了一礼,抬头却瞧见蔺笙正冷冷盯着他。

    “蔺小姐,来宫中多日可还习惯?”

    蔺笙漫不经心拍了拍袖子,缓缓道:“还行,宫里东西自然都是极好的。”

    刘公公点头附和道:“若有什么需求,尽管开口,奴才一定让内务府办的妥妥的。”

    蔺笙闻言冷笑道:“是吗?听闻邻国前些日子献上一颗极为罕见的千年老参,正好皇后娘娘药引需要一味人参入药,这颗老参已归档存在内务府,不知刘总管可否将它拿出来献给琴嫣殿呢?”

    刘顺昌闻言脸色一变,他忐忑不安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为难道:“哎呀,蔺小姐,真不巧,昨个殷贵妃也向奴才要这颗老参,奴才今天便要送去浮光殿呢,您看看还有几颗稍微逊色些人参,稍后给皇后娘娘送过去可行?”

    “稍微逊色些?”

    蔺笙完全沉下来脸来,她强忍着怒气道:“听闻内务府每次一有什么好东西都是紧着浮光殿先挑,其他的宫中娘娘只能挑殷贵妃剩下的,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哪怕是母仪天下的中宫娘娘,也只能排在浮光殿后面。刘公公,你这狗腿子当的可真称职啊!”

    刘公公闻言吓得立马跪下,他满腹委屈道:“蔺小姐,您切莫责怪奴才,奴才也是没法子啊,贵妃娘娘若惹她不开心,小的可能命都会没了。”

    “所以你们仗着皇后仁厚,且又在病中,伺候的越发敷衍起来。若不是我和母亲进宫侍疾,真不知你们这些狗东西,居然在皇后娘娘饮食吃住上都敢捞油水。”

    刘公公脸都吓白了,一个劲磕头说自己和手下人绝对没有这么做。是蔺笙听一些乱七八糟传言,误会了他。

    蔺笙看他这副装模作样的嘴脸,忍无可忍,对着这狗奴才胸口就是一脚,刘总管被踹的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狗东西,还敢狡辩,你们干的那些事,我早就查的一清二楚。内务府账册如今就在我这里,算盘珠子打到我姨母身上来了,你们好大胆子,当我们蔺府没人了吗?”

    刘顺昌疼的说不出话,抱着胸口在地上打滚。乐平在一旁看呆了,她见蔺笙还要上去踹刘公公,忙一把抱住她。

    “阿姐,不能在踹了,会出人命的。”

    “呵呵……他做的这些事够他死八百次。”

    刘公公撑着一口气抱着蔺笙大腿求饶。

    “刘公公,账册如今在我手中,你看我是直接交给刑部呢?还是直接呈给皇上?”

    “蔺小姐,奴才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您饶过奴才这一回吧,求求您了……”

    刘顺昌磕破了头还不停下,可蔺笙没有多瞧他一眼,命人端着药盅,带着乐平直接离开了药膳房。

    一炷香后刘顺昌和其手下一帮人全部被抓进刑部大牢,等候发落。一时间后宫人人自危,中宫衣食住行一概仔细起来,内务府也很识趣送上那颗千年老参。

    “阿姐,你是怎么弄到内务府账册的?”乐平满脸崇拜望着蔺笙。

    蔺笙闻言浅笑道:“我早就发现这刘公公不对劲,前两天晚上便去内务府打探一下,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太监讨论着各宫用度,便托人给父亲带话,让他查一下这个刘顺昌,果然这个狗东西不经查,贪的那数目,够大乾一支普通军队半年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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