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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下午,沐子才渐渐醒来。

    看到头顶挂着的吊瓶,旁边有桌子椅子,桌上摆着水果和花篮。整个屋里就一张床。

    是在医院。

    外边是个晴天,屋里开着空调感受不到艳阳的烈度。沐子试着动动身体,全身传来了强烈的痛感不仅让她皱起眉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护士打扮的女人戴着口罩进到屋里来,手里拿着托盘,见到沐子醒了上前询问。

    “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好好躺着别动,手腕打了石膏。年纪不大干的活儿倒是不轻快,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们工头怎么舍得让你去做?”

    “嗯谢谢护士,我这是在哪里?什么危险工作?”沐子不解。

    “在医院呗还能哪里?你跌落摔蒙了吧?小妹妹,也不怪你,拍片时是有些脑震荡。”护士开始往吊瓶加注药剂,调整好液体低落的速度。

    “好好休息,不要乱动,需要方便时叫我。”护士慢慢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动也动不了,就剩下嘴能动了。

    沐子继续闭目养神,房间的钟表显示快到四点了。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请进。”沐子从恍惚中张开眼睛。

    萍儿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合小鑫。

    “姐姐,听护士讲你醒了我们就立马赶了过来。你感觉怎么样?”萍儿焦急的问。

    沐子看到萍儿左肩也绑着绷带,心里有些不落忍。

    “没事的,我挺好。谢谢你们关心。萍儿你怎么样?”

    “我是皮外伤,问题不大。明天上午再挂个吊瓶,还要谢谢你。”萍儿永远是那么直言直语。

    “谢我做什么?”

    “谢你救我啊,我都不记得了,我哥说我是在熟睡时被歹徒拿铁棍戳伤的,是你将歹徒引开了。要没有姐姐你,我可能活不到今天。”

    沐子立刻知道了李牧白没有和萍儿说实话,这样也好,免得她有心理负担。她没再言语,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

    “沐子姐,一切发生太突然了都跟做梦似的。都怪我没和李老师一起去,害你受这么重的伤。”张合低着头有些自责。

    “姐你好好养伤,回头我让我爸在市里跟你找最好的大夫会诊。”小鑫关切的看着沐子。

    “谢谢哈,休息几天应该就可以下地了。”沐子安慰说。

    “姐姐,我哥一会儿过来,现在在向大夫询问你的伤势和治疗方案。”

    “嗯,对了,一楼抓住的那个人呢?”

    “按你的吩咐我们没有扭送派出所等着你回去审问。有吃有喝的招待着庆幸去吧他。”张合怫然而怒。

    “嗯,我很快就能出院,倒是便宜了那混蛋。”

    门吱呀一声又开了,李牧白走了进来。

    大家见李牧白进来跟沐子又寒暄了几句后就出去了。

    待众人走后李牧白搬起把凳子坐在了离沐子有些远的地方,“好点了吗?”

    “好点了,昨天的事情——多谢了。”

    “瞧你说的,我说过江湖自有真情在的。”李牧白打诨。

    “感谢的话不说了。因我往后还有事相商”

    “那就说。”

    “还不到时候,那个,我一时半会儿怕是下不了床,昨晚抓的人你帮我问问就放了吧。”沐子恳切的注视着李牧白。

    “人还是要你自己审的,方才问过大夫了,左脚、两个膝盖、肩部严重挫伤,左手腕骨折不过已经处理好。没什么大碍,你现在不能动弹主要是给你送来时怕你乱动给你打了针强力安定,等药效散去再一消肿就没事了,有些轻微脑震荡。”李牧白平和地说。

    “奥。看来我还是幸运的。”

    李牧白好似有话要说,嘴巴动了几下欲言又止,沐子看见也不觉奇怪。

    彼此都有所隐瞒,不知先从哪里问起。

    李牧白终究还是开口了。

    “医生还说,以你女性的体质如此大的变故不可能受这么点伤。”

    “是吗?可能我小时候基础好吧”沐子搪塞。

    “医生还说了,——————”李牧白支支吾吾。

    “说什么了?”沐子追问。

    “说你少两根肋骨。”

    沐子惊讶,凝视着李牧白等着解释。

    “好多女孩子为了显得腰细身材好有做手术主动去除的。但你不一样。”

    “你是天生少两根。从医学角度看倒是没有大碍。”

    “嗯。”沐子眼眸左右转了转。“你没告诉萍儿发生了什么吧?”

    “没有,小丫头太小我怕她受不住,知道的越少越好。”

    “是啊。越少越好。我烟姨临死前也是这么告诉我的。”沐子看着天花板悠悠说,“你还说我是工作摔的?”

    “总不能说你是跟萍儿打仗受的伤吧?”

    沐子听见微微一笑。

    “‘神来’终究还是在你这里。”

    李牧白看向窗外,外边车来车往好像跟他不在一个世界。

    “一直在,封存好久了,终究还是要启用。”

    “看来有些事情,有些恩怨是躲不过的。”沐子转过头看向李牧白。

    李牧白也收回眼光,“一直以为赤目是个传说,今天凌晨才着实信了。”

    “不瞒你,我也是最近被他人设局才知道的。”沐子略显无奈。

    “不过赤目的实力差了不止一星半点。”李牧白忽然转头盯着沐子,斩钉截铁的说;“你能力被禁锢了。”

    沐子肯定的回答“所以才来找你。”

    “找我。我能帮你?”李牧白诧异。

    “看来流传下来的并不是所有事情,只是告诉了你有赤目存在。”沐子有些惋惜。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自是有其他渠道,找的百事通。”

    李牧白自然不会懂。

    “上辈只说当年道子执笔走天下,作画之余除邪匡正,终了将李隆基钦赐的御笔‘神来’交与了亲传弟子之一的李生,只因我先祖心正无邪,为人刚直不阿,秉承道子山水、神鬼画风。于是将那鲜有人知的神符授予他,事了飘然而去。先祖嘱咐我辈:‘神来’只为惩奸除恶,非不得已不得启用,并无其它。”

    沐子听完久久不语,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转头:“就这些吗?”

    李牧白欲说还休,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娓娓说:“特别叮嘱赤目亦正亦邪,全凭持有者品性,遇白狼必斩之。”

    “我品行如何?”

    李牧白缄默。

    沉默等于默认,品性尚可。沐子琢磨着。

    “要帮我吗?”沐子殷切的问。

    “那要看什么事情,是否于苍生有利。”李牧白回答的很坚决。

    “那好,我先说于你,时机到了还望李兄鼎力相助。”

    李牧白属实有些为难,但还是仔细的倾听着。

    沐子表情少有的诚恳,看着李牧白一字一句说:“我要去归墟!”

    沐子不等李牧白有任何反应接着说:“非解除禁锢不得去。传闻赤目能力被道子当年收了去,不知在何处。所以还望李兄在你祖辈典籍中翻阅查看一下,沐子感激不尽!”

    李牧白穆然抬头,正欲开口手机响起,来电是萍儿,“哥,那混蛋跑了。我们回来时后门被撬开,查了摄像头,救她的人有意躲着看不清面目。”

    “好的,知道了。先别声张,我一会儿回去。”撂下电话,正欲接着说,啪啪啪有人敲门。

    一位靓丽的女士走了进来,身形苗条。

    “看来我没找错啊,呵呵,沐子,好久不见。”

    是厉夏,每次都晚一步。

    “你来了?”

    李牧白看见厉夏站了起来。

    “是啊,不来也不行啊。”厉夏捋着秀发缓缓说,“沐子,每次你都在,挺神乎啊。这位帅哥是?”

    “李牧白,你好。”李牧白自己介绍。

    “厉夏。”

    厉夏看着沐子眼神很玩味,“可以啊沐子,又换啦?”说完眯着眼偷笑。

    沐子不置可否,“已经帮你处理了。”

    “是吧?我说消失了呢。还得感谢啊,要不你加入我们得了,目的相同嘛省得我每次都来迟一步。”

    “可以考虑下,我现在这个状态你们还要吗?”沐子调侃。

    “要啊,为什么不要。大美女哪里都受欢迎。”厉夏自己找个椅子自顾坐下,翘起二郎腿,“说说吧,这次的情况。”说完来回瞅着二位。

    “李兄,你来讲吧,这是历家千金,历代专职处理此类事情。”

    李牧白显得诧异,显然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个家族。

    “那请移步,咱们到我画室详谈,让沐子好好休息一下。”

    李记画室,茶室内。

    厉夏坐在一把官帽椅上,坐姿很随意。

    李牧白在对面主人位置开始沏茶。

    撬茶、温杯、投茶、润茶、泡茶。

    随着沸水的缓缓注入,壶内普洱独有的浓郁茶香逐渐在室内四溢。

    厉夏看着他动作娴熟的进行着一道道工序。

    分茶,

    随着壶嘴的倾斜,柱状茶汤慢慢落入茶杯,李牧白随手拿起一杯放在了对面。接着端起主人杯在嘴边,闭眼嗅着香气,神情舒展放松。

    经夜的操累在这一刻彻底缓解。

    厉夏也端起了茶。

    “李先生很懂茶。”厉夏端起呷了一小口,“嗯,茶不错,香气馥郁,茶汤浓稠,茶味历久弥新,很像你。”

    “哦?愿闻其详。”

    “普洱讲究的是沉淀,一看李先生就是饱读诗书,随着经年累月沉淀浑身散发着独有的气息,书画更是需要沉淀,难道不像?”

    李牧白不语,继续品茗。

    厉夏坐起了身在茶室迈步走动,环视四周陈设。

    “这幅画是你的作品吧?泼墨而出一笔倾斜,很有意境啊。”

    李牧白听见后抬头,看着厉夏背影,有些诧异。

    “厉夏小姐很懂画啊。”

    “没看出来?”

    “尚以为厉夏小姐是一位专注于降妖除魔的现代时尚都市女子。是牧白眼拙了。”

    厉夏回头,眼睛是笑着的,眯成了月牙:“不知者不罪,呵呵,讲讲发生的事情吧。”

    李牧白看着坐回官帽椅的厉夏,竟一时不知从哪里先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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