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大贤者的饭局
陆和后世大多机械教技术神甫们最根本不同在于，后辈们努力想要靠近“机械”。
而陆则是竭力在让自己继续作为“人”。
最大的难点，除了行动时，除了依靠数据与逻辑，也要适当考虑“情感”，“信念”之类的“不可控干扰项”。
正因为如此，在陆走入饭厅的瞬间，就立刻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看到陆，宇文剑立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唐鸩也立刻认出，这是今天在路上遇到的“怪人”。
特别是陆红衣上还留着一半掌印。
为什么是一半？因为陆的圣法衣也是用货梯金属制作和轻质可再生材料制成的，能缓慢地自动修复。
之前唐鸩就惊讶于青莲醉仙居然现身，为这个“怪人”说和。
现在又见名动江湖的钱老爷子起身相请，将上座留给他。
可见此人身份绝不一般。
没等唐鸩开口询问，就见宇文剑站起身来，低头行礼：“拜见陆师叔……”
唐鸩不由得一惊——能让宇文剑这个昆仑派大公子毕恭毕敬叫“师叔”的人，整个昆仑派怕是没几个。
“嗯。”
却见陆只是应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在钱老爷子和钱一帆中间的“上座”位置坐下。
在旁人看来，陆的态度可以有诸多解释。
可以说是傲慢，可以说是个性，也可以说是清高。
但不管怎么说，有资格在宇文剑和钱老爷子面前摆这种谱，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一个昆仑代掌门，一个昆仑派的前辈高人，五湖会的一老一少两位话事人，再联系到现在昆仑派的境况……唐鸩似乎有些明白这场饭局的玄机了。
接着，钱一帆介绍道：“唐二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昆仑派的陆辰峰，陆先生。”
“幸会。”
“陆先生，这位是……”
“已见过。”
陆只是简单陈述事实，但这话在唐鸩听来，有种汗流浃背的尴尬，连忙致歉：“之前是在下冲撞了。”
“无妨。”陆并不在意那种小事。
而且，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坐下就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钱一帆解释道：“当然是邀陆先生前来共商如何救援昆仑的大事。”
怎么又是这件事？
陆并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再商议的必要。
以他的立场，解决问题的大方向既然已经教给宇文剑了，剩下的让宇文剑自己去自由发挥就好。
陆正好趁宇文剑集结兵力的会，组建一支护教军，然后以参战的名义前往，趁这些灵能者们厮杀的机会，从异端门的手中回收装备和物资。
所以，在陆的设想中，他是个低调的“陪衬”。
但陆没有想到的是，默认了“陆辰峰”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做到低调。
现在，钱老爷子更是打算把陆往“主角”的位子上推。
“陆老弟，是这样。”钱老爷子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此次修罗地狱门大举进犯，天下震动，昆仑的各路分家支脉，还有许多其他仙宗门派都愿意全力相助，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居中运筹，统领大局，你说是不是啊？”
陆点了一下头：“嗯。”
对陆来说，这只是简单认同钱老爷子的说法。
但这话却让宇文剑慌了神。
因为他想来当这个统领大局的人。
可如果陆站出来的话，宇文剑哪里争得过？
果然，紧接着钱老爷子就问道：“陆老弟啊，依你看，谁能堪此大任？”
宇文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陆来个当仁不让，只怕没人会反对。
接下来钱老爷子只要拍板，在趁着寿宴的机会一宣布，那基本就定下来了。
不过，陆只是摇摇头：“不知道。”
他的态度非常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因为对陆来说，这话的准确意思应该是——谁来都行，不影响我的回收行动就好。
当然，如果能顺手解决掉那些邪神信徒也不错。
这时，钱一帆顺着往下接话：“陆先生，我觉得您……”
话说到这份上，不用听完也知道钱一帆要说什么。
宇文剑顿时急了，连忙插话：“钱公子，你有所不知，陆师叔他……他有疾在身。”
“噗——”
一旁的唐鸩实在是没憋住笑，白了宇文剑一眼：“宇文代掌门可真会说笑啊。”
钱一帆也是半信半疑——因为陆本人并没有反对：“陆先生，有这回事？”
宇文剑两忙说道：“诸位有所不知，陆师叔他已经失忆，只怕难堪此等重负啊。”
“失忆？”
“陆老弟，有这种事？”
这点钱一帆和钱老爷子故作惊讶，就好像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陆自然是顺势承认了“失忆”的事情：“是，诸多过往，全无记忆。”
宇文剑松了一口气——既然连陆自己的承认失忆了，那钱老爷子也不能硬推一个失忆的人来统领众人吧？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宇文剑完全没有注意到，钱一帆和唐鸩交换了一个颜色。
“都打上门了，还在为这点小事争，我看这昆仑被围，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唐鸩没好气地说着，同时趁机开除了条件“不管是谁领头，想让唐门帮忙，就得拿出诚意来，不是有用时才想起什么大局道义，没用的时候就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陆也算是明白了状况。
他看了一眼宇文剑的表情，微微摇头——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明白了状况，宇文剑却还是一脸焦急和困惑。
这是早讨价还价。
或者更直白点说，这是在要“过路费”。
拉上陆，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向宇文剑施压。
而宇文剑要么是傻到没有听懂。
要么从一开始是想空手套白狼。
宇文剑明显急了，先是看向钱老爷子和钱一帆：“钱老爷子，钱少，二位能不能……”
钱一帆自然是让宇文剑碰了个软钉子：“宇文代掌门，蜀地是唐门的地界，五湖会能做的，也只是撮合这个局，至于能不能成，全看你与唐二小姐交涉，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接着，宇文剑又看向了陆：“陆师叔，您看……”
看宇文剑这态度，怕是真的没辙。
陆有理由认为，宇文剑很可能压根就没考虑过此类情况。
考虑到陆自己还要跟着这帮灵能者去浑说摸鱼……不是，是去回收装备和物资，不能真的谈崩了。
于是，陆决定稍微拉宇文剑一把，于是取出一物。
“以此物换取通行与协助，是否可以？”
“嗯！？这是……”
没等唐鸩看明白状况，宇文剑一下子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坚决反对：“不行！这绝对不行！”
陆拿出来做交易的，正是手中的《六合神功》完整秘籍。
而陆则是竭力在让自己继续作为“人”。
最大的难点，除了行动时，除了依靠数据与逻辑，也要适当考虑“情感”，“信念”之类的“不可控干扰项”。
正因为如此，在陆走入饭厅的瞬间，就立刻察觉到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看到陆，宇文剑立刻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下头去。
唐鸩也立刻认出，这是今天在路上遇到的“怪人”。
特别是陆红衣上还留着一半掌印。
为什么是一半？因为陆的圣法衣也是用货梯金属制作和轻质可再生材料制成的，能缓慢地自动修复。
之前唐鸩就惊讶于青莲醉仙居然现身，为这个“怪人”说和。
现在又见名动江湖的钱老爷子起身相请，将上座留给他。
可见此人身份绝不一般。
没等唐鸩开口询问，就见宇文剑站起身来，低头行礼：“拜见陆师叔……”
唐鸩不由得一惊——能让宇文剑这个昆仑派大公子毕恭毕敬叫“师叔”的人，整个昆仑派怕是没几个。
“嗯。”
却见陆只是应了一声，便面无表情地在钱老爷子和钱一帆中间的“上座”位置坐下。
在旁人看来，陆的态度可以有诸多解释。
可以说是傲慢，可以说是个性，也可以说是清高。
但不管怎么说，有资格在宇文剑和钱老爷子面前摆这种谱，定然不是普通人物。
一个昆仑代掌门，一个昆仑派的前辈高人，五湖会的一老一少两位话事人，再联系到现在昆仑派的境况……唐鸩似乎有些明白这场饭局的玄机了。
接着，钱一帆介绍道：“唐二小姐，介绍一下，这位是昆仑派的陆辰峰，陆先生。”
“幸会。”
“陆先生，这位是……”
“已见过。”
陆只是简单陈述事实，但这话在唐鸩听来，有种汗流浃背的尴尬，连忙致歉：“之前是在下冲撞了。”
“无妨。”陆并不在意那种小事。
而且，他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意义的地方，坐下就直接问道：“有什么事？”
钱一帆解释道：“当然是邀陆先生前来共商如何救援昆仑的大事。”
怎么又是这件事？
陆并不明白，这件事有什么再商议的必要。
以他的立场，解决问题的大方向既然已经教给宇文剑了，剩下的让宇文剑自己去自由发挥就好。
陆正好趁宇文剑集结兵力的会，组建一支护教军，然后以参战的名义前往，趁这些灵能者们厮杀的机会，从异端门的手中回收装备和物资。
所以，在陆的设想中，他是个低调的“陪衬”。
但陆没有想到的是，默认了“陆辰峰”这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不可能做到低调。
现在，钱老爷子更是打算把陆往“主角”的位子上推。
“陆老弟，是这样。”钱老爷子用一种商量的口吻说道“此次修罗地狱门大举进犯，天下震动，昆仑的各路分家支脉，还有许多其他仙宗门派都愿意全力相助，如此大规模的行动，自然需要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居中运筹，统领大局，你说是不是啊？”
陆点了一下头：“嗯。”
对陆来说，这只是简单认同钱老爷子的说法。
但这话却让宇文剑慌了神。
因为他想来当这个统领大局的人。
可如果陆站出来的话，宇文剑哪里争得过？
果然，紧接着钱老爷子就问道：“陆老弟啊，依你看，谁能堪此大任？”
宇文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时候陆来个当仁不让，只怕没人会反对。
接下来钱老爷子只要拍板，在趁着寿宴的机会一宣布，那基本就定下来了。
不过，陆只是摇摇头：“不知道。”
他的态度非常淡漠，仿佛事不关己。
因为对陆来说，这话的准确意思应该是——谁来都行，不影响我的回收行动就好。
当然，如果能顺手解决掉那些邪神信徒也不错。
这时，钱一帆顺着往下接话：“陆先生，我觉得您……”
话说到这份上，不用听完也知道钱一帆要说什么。
宇文剑顿时急了，连忙插话：“钱公子，你有所不知，陆师叔他……他有疾在身。”
“噗——”
一旁的唐鸩实在是没憋住笑，白了宇文剑一眼：“宇文代掌门可真会说笑啊。”
钱一帆也是半信半疑——因为陆本人并没有反对：“陆先生，有这回事？”
宇文剑两忙说道：“诸位有所不知，陆师叔他已经失忆，只怕难堪此等重负啊。”
“失忆？”
“陆老弟，有这种事？”
这点钱一帆和钱老爷子故作惊讶，就好像是第一次听闻此事。
陆自然是顺势承认了“失忆”的事情：“是，诸多过往，全无记忆。”
宇文剑松了一口气——既然连陆自己的承认失忆了，那钱老爷子也不能硬推一个失忆的人来统领众人吧？
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宇文剑完全没有注意到，钱一帆和唐鸩交换了一个颜色。
“都打上门了，还在为这点小事争，我看这昆仑被围，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唐鸩没好气地说着，同时趁机开除了条件“不管是谁领头，想让唐门帮忙，就得拿出诚意来，不是有用时才想起什么大局道义，没用的时候就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这，陆也算是明白了状况。
他看了一眼宇文剑的表情，微微摇头——连他这个局外人都看明白了状况，宇文剑却还是一脸焦急和困惑。
这是早讨价还价。
或者更直白点说，这是在要“过路费”。
拉上陆，只是为了增加谈判的筹码，向宇文剑施压。
而宇文剑要么是傻到没有听懂。
要么从一开始是想空手套白狼。
宇文剑明显急了，先是看向钱老爷子和钱一帆：“钱老爷子，钱少，二位能不能……”
钱一帆自然是让宇文剑碰了个软钉子：“宇文代掌门，蜀地是唐门的地界，五湖会能做的，也只是撮合这个局，至于能不能成，全看你与唐二小姐交涉，我也是爱莫能助啊。”
接着，宇文剑又看向了陆：“陆师叔，您看……”
看宇文剑这态度，怕是真的没辙。
陆有理由认为，宇文剑很可能压根就没考虑过此类情况。
考虑到陆自己还要跟着这帮灵能者去浑说摸鱼……不是，是去回收装备和物资，不能真的谈崩了。
于是，陆决定稍微拉宇文剑一把，于是取出一物。
“以此物换取通行与协助，是否可以？”
“嗯！？这是……”
没等唐鸩看明白状况，宇文剑一下子从座椅上蹦了起来，坚决反对：“不行！这绝对不行！”
陆拿出来做交易的，正是手中的《六合神功》完整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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