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好,但我有些要求。”

    安眉依端起茶壶,往他今晨新买的小碗里到了一碗茶水,挪到墨御辰的手边。

    “其一,我要你配合我演戏,重新塑造我在村子里的形象,给麟儿一个好的成长环境。”

    墨御辰淡然点头。

    “这个无妨,我和麟儿本来就是正面的形象。”

    安眉依:......

    “咳,其二,你必须每月上交你在码头上工和种田所得的银子,归我统一调配使用。”

    “当然,你拥有查看金额走向的权利,另外,如果日后有用你的银子钱生钱挣来的,分红按照你所投资的比例给你。”

    “投资?”墨御辰眸色里有些许疑惑。

    “额......”安眉依皱了皱眉头,简单明了地解释道,“就比如说,我用一百两银子挣了一百两银子,里面有十两是你的,那么所挣的一百两里,也有十两是你的。”

    墨御辰勾唇,似乎是被她这个夸张的比喻逗笑了,点了点头道:“无妨,钱财于我而言不过身外之物,只要能让麟儿吃饱喝足,有药治病,其余的钱,我可以都给你。”

    安眉依闻言大喜,世上竟还真有这般视钱财为身外之物的二愣子!当即便拍了拍墨御辰的肩膀,喜笑颜开道:“那便是剩下最后一个条件,我们之间的关系必须由我主宰。”

    “若有一天,你我之间要分开,须得是我提出和离,你若要休了我,那是万万不能的。”

    墨御辰扬眸,沉静的目色里盛下面庞上带着笑意的女人,不知怎的,竟说道:“那若是你提出的和离,我不同意呢?”

    安眉依微愣,在现代里,若是有一方要离婚,另一方不离,还需得打个官司麻烦得很,没想到到了古代,也仍旧要面临这种问题。

    果然婚姻自古以来都是难题,安眉依略一思忖,左右现在占尽上风的是她,想着一时答应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差错,便接着说道:“你若是不同意,那就还有再商量的余地,但总之,只能由我提出解除关系,你不能。”

    墨御辰点了点头,端起他面前的茶碗,朝着安眉依虚敬了敬,扬唇道:“以茶代酒,一言为定。”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月色宁静中,一贯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竟头一次显得和谐了起来。

    翌日清晨,墨麟看着满桌飘香的早饭和喜笑颜开的两个人,知道这场家庭风波算是过去了。

    吃过早饭,安眉依乔装打扮完毕,拉着麟儿将要前往济世堂上班。

    墨御辰跟了上来,走在麟儿身侧,拉起了麟儿的另一只手。

    “娘子,我送你。”

    他的声音说得不大不小,刚好被门口路过的二狗子听到。

    安眉依虽被他这声“娘子”叫得微微愣住,但还是莞尔一笑。三人并肩走在路上,一人牵着一只孩子的手,远远望去,竟真的像是和谐的一家三口。

    村口几个妇人拉住王翠花,嘲弄般地问道:“哟,这不是着急要来你家上门的墨御辰嘛,人家这一家三口看着幸福得很,哪里有你王翠花的位子呀?”

    自此谣言不攻自破,王翠花再也没了编排的理由。

    燕子携着县太爷一家回村的日子将近,村里头处处张灯结彩,像是要迎接什么盛大的节日。

    路过一些河边浆洗的妇人时,安眉依还是免不了被落踩嘲讽几句。

    “哟,现在开始演良家妇女啦?晚啦,再怎么假装是个良家子,也比不上人家燕子,人美心善,嫁的也是富贵人家!”

    “就是,早点老实本分地过日子,现在也不至于是这种下场!天天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

    安眉依笑笑,倒也不和她们争吵,反倒附和道:“是啊,比不上燕子好命,只能自己努力了。不过两位大婶,你们和燕子非亲非故的,县太爷就算来了村子里,也进不了两位的家,不知道在这张灯结彩地打扮,是给谁看呢?”

    她一语中的,说完就走,墨御辰看了看河边妇人气得绿了的脸,又看了看安眉依一副坦然的样子,不由得勾了勾唇。

    昨晚的话起码有一点是错的,她哪里需要他的庇护,分明自己就能把人怼得哑口无言。

    安眉依还没到济世堂,远远地就听到了里头传来争吵的声音。

    “不是我们见死不救,梅先生的手伤成这样,便是换作大罗金仙也诊断不出好歹啊!”

    明哲的解释在一群闹闹哄哄的人群里显得格外地苍白,梅先生兀自落座于柜台之后,冷眼看着这满屋子的人。

    安眉依眼尖,一眼看出来这分明是永安堂手下穿的衣服。

    “有没有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上门来闹了是不是?”

    安眉依提高了音量,清冽的嗓音带着不容抵抗的压迫感遍及整个济世堂,转瞬间,整个房间静了下来。

    众人纷纷回头,在气场的压迫下,默默地给安眉依和墨麟让出一条道来。

    为首的王二在看到安眉依的一瞬间泄了气,却又不敢言语,愤愤地扬手,带着人全撤走了。

    待人都散尽了,明哲才将事情的原委悉数道来。

    原来是乔家老爷突发恶疾,那永安堂里全是些庸医大夫,没有一个能救的,乔连决便派人来济世堂里强请梅长卿。

    “哪有这样做人的?前些日子嫌我们济世堂抢了他永安堂的生意,派了黑手将我师公的手伤成这样,现在有需要了,又二话不说过来强请,且不说我师公还有伤在身,根本看不了病,就算师公能看,就这样反复无常的小人,谁会愿意救治啊!”

    “不可胡说。”

    一直沉默的梅长卿徐徐开口,清冽如山间清泉,止住了明哲的满腹牢骚。

    “医者哪有挑病人的道理?我若能救,断然不会冷眼旁观,只是......”

    梅长卿的目光落在自己被包裹住的手上,一贯淡然的面色竟透出些许落寞来。

    安眉依忙上前去:“无妨。”

    “有我在,我诊,你看,也是一样的救人,伤会好的,梅先生无需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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