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肆 出医（二）
“今日，赚了一两银子，如果一直照这速度的话，那么这个月定能够将十五两银子给凑齐。等还了债务，回去之后便开始修习枪法，岁月不待人啊。”
……
璀璨的星逐渐变得清透，月光也渐渐消散，天空褪去黑幕，露出一片吹着晨风的空白。
“少爷，该起来啦。此时已卯时过半，太阳初升了。”门外，林清月正对着房内喊道，床上顿时一阵翻腾，半柱香之后，甘书桀便是打理好衣物，从门后出来。
“走吧，吃早餐。”
左手一拉林清月的白皙小手，后者顿时一阵羞涩，但也不作声，任他拉着出了房门。来到前厅，见二姑甘淑华正在此等候。
“书桀，终于出来了，先吃饭。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开店了。”甘淑华一边说道一边捣鼓着桌上的饭菜，很快，三人的碗筷便已备好。几人就坐…
开店之时，街道上一片鱼龙混杂，人来车往。医馆中也进入了繁忙之时，像昨天一样，都排上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上午十点左右，店门前来了七辆马车，为首的那辆马车里，一个中年男人拨开帷帘，弯着身子从车内出来。
“你们将这些药材搬下来吧。”
“是，家主。”
这不是甘常青还能是谁？诊位上的甘书桀瞧见了他，“父亲？”不确定地自问了一句。后来甘常青走进店门他才肯定，这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来啦？”
“你个臭小子，我还不能来吗？”甘常青一笑，走进拍了拍他的脑袋。
“甘家主～”
一旁待诊的病人都冲着他拱手道。
“多谢诸位抬举了，甘某人，感激不尽。”简单地回复了这群人，便是对着内侧的甘淑华喊道：“淑华，药材已经分配完毕，你的医馆分配了半成，整整七车，现在在你医馆门前摆着呢。”半成，听上去似乎很少，但其他的医馆普遍都是十分之三成，就足足装满了一个医馆，这半成可是价值着上千银子啊。
“小风，去叫人把药材搬进来，多叫点儿人。”
“好的，甘医师。”
……
“呼～上午总算是过去了，腰酸腿痛的。”甘书桀长舒一口气，捶着大腿抱怨道。林清月此刻也出现在他身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双肩。
“嗯～真舒服。”
“你这算哪门子累了，才半天就支撑不住了。你看你二姑，有像你这样子吗？想想我以前，你连我的一半都没有。”甘常青看着这有气无力的甘书桀无奈道。
“父亲，这很累的好不好，坐这儿一上午没挪过屁股，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压扁呢。”甘书桀撅着嘴，朝着不理解自己的父亲道。
“好了，为父也该回去掌管甘府的事务了，你在这儿就跟着你二姑好好学，听见了吧？”随后踏门而出走上马车。
“哎…”望着手中的一锭银子，笑了笑，似是带有着自嘲的意味。
……
直到第十日这天，阴雨连绵，前来看诊的人也是极少，几人就坐在自己的诊位。
“二姑，你看今日这雨，虚虚渺渺，绵绵絮絮，怎么看起来这么的愁思呢？”几人无事，甘书桀欲挑起话题，转眼便是看到了门外的飘忽不定的雨丝，轻柔愁绪…
……
傍晚时分，天际一片昏黄，雨丝还在门外轻轻地飘着，屋内已点上油灯，只觉灯火阑珊处，清晰却又恍惚。
“少爷，你要不要吃肉包子，我给你去买包子吃吧。”林清月的话打破了屋内的空寂。
“嗯…好吧，你就用我这几天看诊赚的钱去买吧，记得早点回来。”甘书桀并未拒绝，他也是好久没吃到热腾腾的包子了，上一次还不知道是他父亲何时给他买的。
林清月一头冲进绵绵细雨中，甘书桀一看，立马就从椅子上弹起，拿起旁边的油纸伞跟了上去。
“伞都不带一把吗？”看着两手挡在头顶的林清月，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面前的这样子是多么的可爱。走上前去递过伞，只是交代过一句早点回来就转身跑回医馆。
“这丫头真是的，哈。”
一柱香之后，后堂传来了二姑甘淑华的声音：“书桀，快来吃饭了，吃了饭差不多就可以打烊了。”
“二姑，我就不吃饭了，我怕我吃了后就吃不了热乎乎的包子了。”他笑着应道，再转眼看向门外。
……
街道上，细雨纷纷，路无行人，唯独一支白色油纸伞正缓缓移动着。
“包子～包子～”
林清月走到一家铺子门口，店主见了她，放下手中的刀子，走来店铺之前。
“小姑娘，来买点什么？”
“哦，我来给少爷买几个肉包子。”
“肉包子？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这里不卖肉包子。”
听得这一声回答，她闪过一丝无奈：“那我买几个素包子。”
店主一惊，两眼欲哭无泪：“呃…也不卖素包子。”
林清月这才失望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还开什么店？”接着往街道那头行走而去。
店主略感绝望，于是大声吼道：“我一个卖鱼的，哪里来的包子卖？！应该是你有病才对吧，呜～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此时她已走远了那个卖鱼店，正往这街道尽头缓缓移动，边走还边张望着左右的店铺。
“轰！～”
灰蒙蒙的天际响彻一声雷，直穿云霄，注入人耳。不久便是狂风呼啸，雨点也顺势膨胀，颗颗落在伞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中的呼啸似是夹杂着海浪的声音，仿佛有着力挽狂澜之势，一头冲进伞中，将伞从林清月的手中给夺取而走。油纸伞就这样在林清月的眼中消失，她只得再次将双手挡在头顶之上，但现在看来，挡不挡都一个样。
医馆
“打雷了？”甘书桀走到门口边，看着这雨一颗一颗落在地面溅起的水花。“雨下大了，还刮着大风，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时间在雨中一秒一秒地过去，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时辰，甘书桀终于着急了：“这丫头买个包子怎么买这么久？是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嗐，真是不省心。”从门口抓起一把伞，“二姑，我去找找小月，你就在医馆等着我回来。”
冲进雨中，向着林清月最初的道路走去。路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呼啸的狂风肆虐，猛烈的大雨冲刷。
见到一家卖鱼的铺子还亮着灯，连忙跑上前去：“大叔，有没有看到一个撑着白色油纸伞的女孩儿路过？”
店主摩挲了一下下巴，“女孩儿？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只有一个人出来买包子的那个吧？看这样子，你就是他的少爷吧？”
甘书桀一听，顿时一喜：“是的，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还在哪儿呢！一过来就管我要包子，我一个卖鱼的哪儿来的包子卖，还把我给教训了一顿。喏，她往街那边去了。”
他抱怨之后便是用头指着街道的那边。
“多谢了。”
甘书桀顺着他指的方向行进，只一会儿，一把白色油纸伞出现在了他的瞳孔中。
“这是！”他捡起伞，确认是当初递给林清月的那把伞之后，将它收起来就加快了脚步在大雨中狂奔。一边跑一边喊，生怕她在此出了什么事，她的情况本就凄惨，而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向父亲交代。当初他父亲将林清月带给他之时，还特意叮嘱了将她给照顾好。
“小月！”
“林清月！”
他的衣物已经被完全地浸湿，但还是在雨中穿梭着。直到他跑着跑着，一家包子铺映入眼帘，一眼望去，棚子里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中。赫然是林清月。
他连忙跑了进去。
甘书桀见坐在桌子旁啃着雾气升腾的包子的林清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呼出一口热气，缓缓走近。此时的他，发束之间正滴着雨滴。
（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吉祥。）
……
璀璨的星逐渐变得清透，月光也渐渐消散，天空褪去黑幕，露出一片吹着晨风的空白。
“少爷，该起来啦。此时已卯时过半，太阳初升了。”门外，林清月正对着房内喊道，床上顿时一阵翻腾，半柱香之后，甘书桀便是打理好衣物，从门后出来。
“走吧，吃早餐。”
左手一拉林清月的白皙小手，后者顿时一阵羞涩，但也不作声，任他拉着出了房门。来到前厅，见二姑甘淑华正在此等候。
“书桀，终于出来了，先吃饭。再过半个时辰就该开店了。”甘淑华一边说道一边捣鼓着桌上的饭菜，很快，三人的碗筷便已备好。几人就坐…
开店之时，街道上一片鱼龙混杂，人来车往。医馆中也进入了繁忙之时，像昨天一样，都排上了一条长长的队伍。上午十点左右，店门前来了七辆马车，为首的那辆马车里，一个中年男人拨开帷帘，弯着身子从车内出来。
“你们将这些药材搬下来吧。”
“是，家主。”
这不是甘常青还能是谁？诊位上的甘书桀瞧见了他，“父亲？”不确定地自问了一句。后来甘常青走进店门他才肯定，这是自己的父亲。
“父亲，你来啦？”
“你个臭小子，我还不能来吗？”甘常青一笑，走进拍了拍他的脑袋。
“甘家主～”
一旁待诊的病人都冲着他拱手道。
“多谢诸位抬举了，甘某人，感激不尽。”简单地回复了这群人，便是对着内侧的甘淑华喊道：“淑华，药材已经分配完毕，你的医馆分配了半成，整整七车，现在在你医馆门前摆着呢。”半成，听上去似乎很少，但其他的医馆普遍都是十分之三成，就足足装满了一个医馆，这半成可是价值着上千银子啊。
“小风，去叫人把药材搬进来，多叫点儿人。”
“好的，甘医师。”
……
“呼～上午总算是过去了，腰酸腿痛的。”甘书桀长舒一口气，捶着大腿抱怨道。林清月此刻也出现在他身后，轻轻地揉着他的双肩。
“嗯～真舒服。”
“你这算哪门子累了，才半天就支撑不住了。你看你二姑，有像你这样子吗？想想我以前，你连我的一半都没有。”甘常青看着这有气无力的甘书桀无奈道。
“父亲，这很累的好不好，坐这儿一上午没挪过屁股，还不知道有没有被压扁呢。”甘书桀撅着嘴，朝着不理解自己的父亲道。
“好了，为父也该回去掌管甘府的事务了，你在这儿就跟着你二姑好好学，听见了吧？”随后踏门而出走上马车。
“哎…”望着手中的一锭银子，笑了笑，似是带有着自嘲的意味。
……
直到第十日这天，阴雨连绵，前来看诊的人也是极少，几人就坐在自己的诊位。
“二姑，你看今日这雨，虚虚渺渺，绵绵絮絮，怎么看起来这么的愁思呢？”几人无事，甘书桀欲挑起话题，转眼便是看到了门外的飘忽不定的雨丝，轻柔愁绪…
……
傍晚时分，天际一片昏黄，雨丝还在门外轻轻地飘着，屋内已点上油灯，只觉灯火阑珊处，清晰却又恍惚。
“少爷，你要不要吃肉包子，我给你去买包子吃吧。”林清月的话打破了屋内的空寂。
“嗯…好吧，你就用我这几天看诊赚的钱去买吧，记得早点回来。”甘书桀并未拒绝，他也是好久没吃到热腾腾的包子了，上一次还不知道是他父亲何时给他买的。
林清月一头冲进绵绵细雨中，甘书桀一看，立马就从椅子上弹起，拿起旁边的油纸伞跟了上去。
“伞都不带一把吗？”看着两手挡在头顶的林清月，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弧度，面前的这样子是多么的可爱。走上前去递过伞，只是交代过一句早点回来就转身跑回医馆。
“这丫头真是的，哈。”
一柱香之后，后堂传来了二姑甘淑华的声音：“书桀，快来吃饭了，吃了饭差不多就可以打烊了。”
“二姑，我就不吃饭了，我怕我吃了后就吃不了热乎乎的包子了。”他笑着应道，再转眼看向门外。
……
街道上，细雨纷纷，路无行人，唯独一支白色油纸伞正缓缓移动着。
“包子～包子～”
林清月走到一家铺子门口，店主见了她，放下手中的刀子，走来店铺之前。
“小姑娘，来买点什么？”
“哦，我来给少爷买几个肉包子。”
“肉包子？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这里不卖肉包子。”
听得这一声回答，她闪过一丝无奈：“那我买几个素包子。”
店主一惊，两眼欲哭无泪：“呃…也不卖素包子。”
林清月这才失望地摇摇头，“什么都没有，还开什么店？”接着往街道那头行走而去。
店主略感绝望，于是大声吼道：“我一个卖鱼的，哪里来的包子卖？！应该是你有病才对吧，呜～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啊～”
此时她已走远了那个卖鱼店，正往这街道尽头缓缓移动，边走还边张望着左右的店铺。
“轰！～”
灰蒙蒙的天际响彻一声雷，直穿云霄，注入人耳。不久便是狂风呼啸，雨点也顺势膨胀，颗颗落在伞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风中的呼啸似是夹杂着海浪的声音，仿佛有着力挽狂澜之势，一头冲进伞中，将伞从林清月的手中给夺取而走。油纸伞就这样在林清月的眼中消失，她只得再次将双手挡在头顶之上，但现在看来，挡不挡都一个样。
医馆
“打雷了？”甘书桀走到门口边，看着这雨一颗一颗落在地面溅起的水花。“雨下大了，还刮着大风，她应该也快回来了吧。”
时间在雨中一秒一秒地过去，到现在已经将近半个时辰，甘书桀终于着急了：“这丫头买个包子怎么买这么久？是不是在路上遇到麻烦了。嗐，真是不省心。”从门口抓起一把伞，“二姑，我去找找小月，你就在医馆等着我回来。”
冲进雨中，向着林清月最初的道路走去。路上早已经没有了行人，只剩下呼啸的狂风肆虐，猛烈的大雨冲刷。
见到一家卖鱼的铺子还亮着灯，连忙跑上前去：“大叔，有没有看到一个撑着白色油纸伞的女孩儿路过？”
店主摩挲了一下下巴，“女孩儿？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只有一个人出来买包子的那个吧？看这样子，你就是他的少爷吧？”
甘书桀一听，顿时一喜：“是的，你知道她在哪儿吗？”
“还在哪儿呢！一过来就管我要包子，我一个卖鱼的哪儿来的包子卖，还把我给教训了一顿。喏，她往街那边去了。”
他抱怨之后便是用头指着街道的那边。
“多谢了。”
甘书桀顺着他指的方向行进，只一会儿，一把白色油纸伞出现在了他的瞳孔中。
“这是！”他捡起伞，确认是当初递给林清月的那把伞之后，将它收起来就加快了脚步在大雨中狂奔。一边跑一边喊，生怕她在此出了什么事，她的情况本就凄惨，而要是出了什么事，也不好向父亲交代。当初他父亲将林清月带给他之时，还特意叮嘱了将她给照顾好。
“小月！”
“林清月！”
他的衣物已经被完全地浸湿，但还是在雨中穿梭着。直到他跑着跑着，一家包子铺映入眼帘，一眼望去，棚子里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中。赫然是林清月。
他连忙跑了进去。
甘书桀见坐在桌子旁啃着雾气升腾的包子的林清月，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呼出一口热气，缓缓走近。此时的他，发束之间正滴着雨滴。
（祝大家新年快乐，虎年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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