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柒 照顾（下）
在喂她吃完饭之后，甘书桀端着碗退出了房间，将门轻轻的掩上。也是该他自己吃饭了，早上他也是没有吃，而刚刚有照顾林清月没有来得及吃饭，现在有时间了是该自己吃了。径直走下楼，见甘淑华还呆坐在饭桌旁，他上前坐下：“二姑，你怎么还没吃啊？”
甘淑华看着他说道：“你都没来吃呢，我好意思动筷子吗？”“额…但是我给二姑添麻烦了。”甘书桀一脸歉意，目光漂浮不定，右手同时也挠着后脑勺，似是想要躲避这令人尴尬的言语。
“好了，快吃，饭菜要凉了就不好吃了。”两人拿上筷子，在桌子上的两个菜盘中来回移动。一时之后，不管是碗中的米饭，还是盘子里的菜，都被两人尽数吞下肚，甘书桀拍拍肚子，打了一个闷嗝。
之后的下午还是一样无趣，之时时不时地进来一两个看诊的人，都是些小感冒，小风寒，并耗不了什么功夫。于是再次气氛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
下午四时之际，熬过了无聊死寂的甘书桀从诊位上站起，在身后翻找了零零散散的几味药材，和上午的一样，银翘散跟板蓝根。没错，又到了林清月该喝药的时候了。甘书桀一只手攥着药材，走进厨房，拿出那口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简单冲洗两下，便是架上小炉，掺水加火熬住。
他端坐在一根矮小板凳上，右手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药炉的火焰，炉中的火焰左右摇摆，始终控制在了一个稳定的范围。烟也是从炉口的缝隙中飘散而出，由于火势烧的够全面，所以烟才不大，大多数只是热气遇到了冷空气而形成的水雾。
将药材煎熬半个时辰，砂锅中的水位线明显下降，开始的清澈透明的水这时也变得极其浑浊，看上去似乎还有一丝丝的粘稠。一个个沸腾的泡泡不断的冒出，直到冒泡持续一小段时间，甘书桀将柴火从药炉中取出，一把插进下面的草木灰之中，燃烧的火焰瞬时熄灭。“终于好了，熬了这么久，药效肯定比早上的要好，毕竟早上才熬了两三株香的时间，相比起来，这次的更加浓郁，药效更甚。”
用今天上午的瓷碗将锅中的汤药尽数盛出，一整锅的水就被熬得只剩下这一碗不到的量，甘书桀很高兴，俗话说浓缩的都是精华，确实如此，特别是对于这些中药类，掺入的水越多，最后熬出的药越少，那么药就更精纯。但是凡事都有个度，像甘书桀手上的这一碗，就恰好停在这个度的上面，这样的药才是最好的，既不会因为份量少而效果不明显，也不会因为份量雄厚而不易于吸收。
这一碗药也算是彻底地大功告成，表面还飘着淡淡的白雾，悬浮着些许药材残渣。缓缓地端着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从楼梯传出的声音就能够听清楚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谨慎，生怕碗里的药溢出来。
先是来到林清月的房门之前，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便是被从里面给拉开。面前浮现出一张极为俏美的脸颊，是林清月此时的她看起来并不像上午那般无力，除了脸上还是有一丝苍白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别的问题了。看样子是上午喝的药，其中的药效被尽数发挥出来了，让她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血色红润。
“来，先把药喝了。”端着药碗从林清月的身旁走过，将药碗和汤勺放在桌子上。“是。”后者轻轻掩上门，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要不要我再来喂你啊？哈哈哈～”甘书桀看着这妩媚的容颜，心里一乐，对着其挑逗道。只见后者眼神低下，嘴里吐着几个字眼：“不用了少爷”脸上霎时间变得红润。
她拿起桌上的汤勺，舀上一勺，正要往嘴里送，甘书桀连忙提醒：“哎，小心烫啊。这可是持续熬了半个时辰的药啊。”林清月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嘟着粉嫩的小嘴吧呼呼两口，再送进嘴里，见她喉咙上下涌动之后便是已经知道咽下去了。
“照你现在的状况看来，这碗药喝完之后，顶多一夜，一夜之后，你的烧就能够尽数退去。而现在，你将这碗药喝完之后便去休息，晚上我帮你将粥给端上来。”
“这…”
见她一脸迟疑，甘书桀补充道：“最近两天天气变冷，你要是出去，指不定又会复发，还有可能会惹上风寒，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呆着吧。”
听过这一段话，林清月脸上的迟疑缓缓褪去，然而却被一丝歉意所取代。甘书桀意识到她心里所想，干咳两声：“我觉得吧，这照顾人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然而我才刚刚体会到一次，你的病就差不多要好了，真是扫兴。”后者噗嗤一笑，用白皙的小手掩盖着自己的嘴唇。一碗药，在浮云变换几番形态之后终于是见底，仅此剩下一层浅浅的沉积物。
“喝完了？”“嗯。”她一声应，随后将汤勺放进药碗里。“你没事的话就躺在床上休息吧，待会儿我将粥给你端上来。”林清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
下午五点之时，甘书桀坐在靠门的诊位上乱拨着算盘上的子以寻找乐趣，随后算了算这十一天自己赚了多少。“十一天…今天收入几乎没有，忽略不计。这样一来，十一天的总收成是七两半银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个月能将十五个银子给凑齐。”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长袍中年，进入店门就来到甘书桀跟前。后者见其人，姿势很快坐正，“将你的右手腕给露出来。”中年并未照做，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抓一味药材的，我需要龟甲七两，回去用来泡酒。”
“哦好，你先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去取。”他在冗多的药柜中找到龟甲，拿出三片，用柜台上的小称称了一下，“七两多一点，就算你七两吧，总共二百七十钱。”中年旋即从腰间取下一个塞得满满的钱袋，“正好二百七十钱，请收好。”
甘书桀单手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客套性地说了一句慢走。
……
夜晚，空寂的天上飘着缕缕薄烟，在一切事务处理完毕之后，甘书桀趴在二楼窗台，抬首仰望这弥漫着层层薄纱般的雾，眼神里充满深邃。
“最近几天好像一直都不怎么景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这十五两银子能不能在这个月给凑齐。如是不能的话…那只好出去卖药材了…”他的手上已经攒了总共七两半，还剩下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而越到后来前来看诊的就越少，收入也就越少，照这情况，凑集剩下的七两半是件不易的事，现在看来，可能就要出意外了。而他想要做的，就是在月底凑不齐的情况下出去零售药材，虽然价格相对低落，但那样也能大赚一笔。虽说药材是属于医馆的，但是甘常青和甘淑华说了，这次历练，所赚的钱归他自己所有，药材可以让他售卖，这就是为什么甘常青在氤山采集之后的分配中给甘淑华分配最多的原因。
……
宁静的夜晚总是引人深思，清风推着云烟赶路，从锦华城的上空悄然飘过，掩盖着黑漆漆的天幕。一轮圆月焕发光芒，映照着被黑暗所席卷的苍穹，恒星一颗一颗的闪烁，不断地吐露着自身所蕴含的光明，向它环绕着，似要与其一争高下。
“哦？磊磊星光？苍穹皓月？”甘书桀遥望天际，心中若有所思。“荧荧星光也敢于皓月争辉。总有一天，我将会成为那苍穹之上最明亮的那轮皓月！”
甘淑华看着他说道：“你都没来吃呢，我好意思动筷子吗？”“额…但是我给二姑添麻烦了。”甘书桀一脸歉意，目光漂浮不定，右手同时也挠着后脑勺，似是想要躲避这令人尴尬的言语。
“好了，快吃，饭菜要凉了就不好吃了。”两人拿上筷子，在桌子上的两个菜盘中来回移动。一时之后，不管是碗中的米饭，还是盘子里的菜，都被两人尽数吞下肚，甘书桀拍拍肚子，打了一个闷嗝。
之后的下午还是一样无趣，之时时不时地进来一两个看诊的人，都是些小感冒，小风寒，并耗不了什么功夫。于是再次气氛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
下午四时之际，熬过了无聊死寂的甘书桀从诊位上站起，在身后翻找了零零散散的几味药材，和上午的一样，银翘散跟板蓝根。没错，又到了林清月该喝药的时候了。甘书桀一只手攥着药材，走进厨房，拿出那口专门用来熬药的砂锅，简单冲洗两下，便是架上小炉，掺水加火熬住。
他端坐在一根矮小板凳上，右手拿着一把蒲扇，轻轻地扇着药炉的火焰，炉中的火焰左右摇摆，始终控制在了一个稳定的范围。烟也是从炉口的缝隙中飘散而出，由于火势烧的够全面，所以烟才不大，大多数只是热气遇到了冷空气而形成的水雾。
将药材煎熬半个时辰，砂锅中的水位线明显下降，开始的清澈透明的水这时也变得极其浑浊，看上去似乎还有一丝丝的粘稠。一个个沸腾的泡泡不断的冒出，直到冒泡持续一小段时间，甘书桀将柴火从药炉中取出，一把插进下面的草木灰之中，燃烧的火焰瞬时熄灭。“终于好了，熬了这么久，药效肯定比早上的要好，毕竟早上才熬了两三株香的时间，相比起来，这次的更加浓郁，药效更甚。”
用今天上午的瓷碗将锅中的汤药尽数盛出，一整锅的水就被熬得只剩下这一碗不到的量，甘书桀很高兴，俗话说浓缩的都是精华，确实如此，特别是对于这些中药类，掺入的水越多，最后熬出的药越少，那么药就更精纯。但是凡事都有个度，像甘书桀手上的这一碗，就恰好停在这个度的上面，这样的药才是最好的，既不会因为份量少而效果不明显，也不会因为份量雄厚而不易于吸收。
这一碗药也算是彻底地大功告成，表面还飘着淡淡的白雾，悬浮着些许药材残渣。缓缓地端着一步一步踏上楼梯，从楼梯传出的声音就能够听清楚他每一步都走得非常的谨慎，生怕碗里的药溢出来。
先是来到林清月的房门之前，轻轻敲了敲门，很快便是被从里面给拉开。面前浮现出一张极为俏美的脸颊，是林清月此时的她看起来并不像上午那般无力，除了脸上还是有一丝苍白之外，其他的都没什么别的问题了。看样子是上午喝的药，其中的药效被尽数发挥出来了，让她的脸上显现出了一抹血色红润。
“来，先把药喝了。”端着药碗从林清月的身旁走过，将药碗和汤勺放在桌子上。“是。”后者轻轻掩上门，走到桌子跟前坐下。
“要不要我再来喂你啊？哈哈哈～”甘书桀看着这妩媚的容颜，心里一乐，对着其挑逗道。只见后者眼神低下，嘴里吐着几个字眼：“不用了少爷”脸上霎时间变得红润。
她拿起桌上的汤勺，舀上一勺，正要往嘴里送，甘书桀连忙提醒：“哎，小心烫啊。这可是持续熬了半个时辰的药啊。”林清月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嘟着粉嫩的小嘴吧呼呼两口，再送进嘴里，见她喉咙上下涌动之后便是已经知道咽下去了。
“照你现在的状况看来，这碗药喝完之后，顶多一夜，一夜之后，你的烧就能够尽数退去。而现在，你将这碗药喝完之后便去休息，晚上我帮你将粥给端上来。”
“这…”
见她一脸迟疑，甘书桀补充道：“最近两天天气变冷，你要是出去，指不定又会复发，还有可能会惹上风寒，所以你就安心地在这里呆着吧。”
听过这一段话，林清月脸上的迟疑缓缓褪去，然而却被一丝歉意所取代。甘书桀意识到她心里所想，干咳两声：“我觉得吧，这照顾人是挺有意思的一件事，然而我才刚刚体会到一次，你的病就差不多要好了，真是扫兴。”后者噗嗤一笑，用白皙的小手掩盖着自己的嘴唇。一碗药，在浮云变换几番形态之后终于是见底，仅此剩下一层浅浅的沉积物。
“喝完了？”“嗯。”她一声应，随后将汤勺放进药碗里。“你没事的话就躺在床上休息吧，待会儿我将粥给你端上来。”林清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
下午五点之时，甘书桀坐在靠门的诊位上乱拨着算盘上的子以寻找乐趣，随后算了算这十一天自己赚了多少。“十一天…今天收入几乎没有，忽略不计。这样一来，十一天的总收成是七两半银子，不出意外的话，这一个月能将十五个银子给凑齐。”
这时，门口走进一个长袍中年，进入店门就来到甘书桀跟前。后者见其人，姿势很快坐正，“将你的右手腕给露出来。”中年并未照做，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抓一味药材的，我需要龟甲七两，回去用来泡酒。”
“哦好，你先等一下，我这就给你去取。”他在冗多的药柜中找到龟甲，拿出三片，用柜台上的小称称了一下，“七两多一点，就算你七两吧，总共二百七十钱。”中年旋即从腰间取下一个塞得满满的钱袋，“正好二百七十钱，请收好。”
甘书桀单手接过沉甸甸的钱袋，客套性地说了一句慢走。
……
夜晚，空寂的天上飘着缕缕薄烟，在一切事务处理完毕之后，甘书桀趴在二楼窗台，抬首仰望这弥漫着层层薄纱般的雾，眼神里充满深邃。
“最近几天好像一直都不怎么景气，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这十五两银子能不能在这个月给凑齐。如是不能的话…那只好出去卖药材了…”他的手上已经攒了总共七两半，还剩下一半，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几天，而越到后来前来看诊的就越少，收入也就越少，照这情况，凑集剩下的七两半是件不易的事，现在看来，可能就要出意外了。而他想要做的，就是在月底凑不齐的情况下出去零售药材，虽然价格相对低落，但那样也能大赚一笔。虽说药材是属于医馆的，但是甘常青和甘淑华说了，这次历练，所赚的钱归他自己所有，药材可以让他售卖，这就是为什么甘常青在氤山采集之后的分配中给甘淑华分配最多的原因。
……
宁静的夜晚总是引人深思，清风推着云烟赶路，从锦华城的上空悄然飘过，掩盖着黑漆漆的天幕。一轮圆月焕发光芒，映照着被黑暗所席卷的苍穹，恒星一颗一颗的闪烁，不断地吐露着自身所蕴含的光明，向它环绕着，似要与其一争高下。
“哦？磊磊星光？苍穹皓月？”甘书桀遥望天际，心中若有所思。“荧荧星光也敢于皓月争辉。总有一天，我将会成为那苍穹之上最明亮的那轮皓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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