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竭泽而渔
三炷燃烧的香，插在王不虚的灵位前。
老妖王佝偻着衰老的身体，站在王不虚的灵位前，祭奠自己这位好兄弟。
王不虚虽然是老妖王的护法，但老妖王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来看待。
当年，是他们两个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白虎洞，在伏虎山打下威名。
一百多年的交情了，他们的感情很深。
甚至老妖王的儿子小妖王，从小就认王不虚当老师，学习武功与道法。
他们亲如一家。
老妖王对待王不虚，甚至比对待他的那些同胞弟弟还好。
可是，如今王不虚的灵位，就摆在老妖王的面前，其尸体也不见踪影。
老妖王的神色十分落寞，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兄弟，就这样离开了他。
现在，老妖王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亲人，那就是他的儿子。
他一直动用邪法，强行用童男童女续命，为的就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直笼罩着他，他害怕自己一旦死去，将儿子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等待儿子的，将是凶恶群妖的攻击，将死无葬身之地。
“兄弟，你最爱的梅子酒，哥哥我亲自为你煮的。”
老妖王提起一个酒壶，倒了一杯青色的浑酒，洒在王不虚的灵位前。
“咱们都是妖，还是性情暴烈的虎妖，没想到你不爱喝烈酒，竟喜欢梅子酒。怪不得当年那些同胞称呼你为‘雅’妖，其实暗地里，他们都骂你不公不母。就像他们骂我那样，咱们两个都是不公不母。”
想到这里，老妖王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沾满白毛的右手，擦了擦王不虚灵位上的灰尘。
一双苍老且浑浊的眼中，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就在这时，小妖王从洞外走来，站在老妖王身后，禀报：“父亲，整个伏虎山都被无名之火烧成了焦土！唯有咱们白虎洞和山下的大柳村幸免于难。父亲，那是什么火焰，赤色一片，难道是天上仙人的炼丹炉洒了？”
小妖王也手捧三炷香，插在了王不虚的灵位前，毕恭毕敬鞠了三躬，道：
“伯伯，你放心，你待我如亲生儿子，我一定替你报仇！拿林诚的脑袋祭奠你！”
老妖王悄悄擦了擦嘴角的泪光，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儿子，眼中满是赞许。
赞许自己儿子还知道为王不虚报仇，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虎妖。
只是，老妖王并不希望儿子去找林诚报仇，因为他知道儿子不是林诚的对手。
“不，你千万别去找林诚，这是我的事情，轮不着你去做。”
老妖王摇了摇头，语气十分严厉，道：
“那不是什么无名之火，那叫‘心火’。传说心火亘古就有，发端于九窍之灵的内心，由怒而生，以心为田，怒在心中起，能焚尽苍生。”
“自古以来，唯有五行观的祖师爷，以五行诀降服了心火，一直传承下来。”
“但我听说，最近的千年以来，只有灵尘子一人降服了心火。但降服之后，灵尘子他自己也不敢轻易释放它们，一直将心火压制于内心。”
“而且，据王不虚所说，他路过火云洞的时候，发现灵尘子死在了那里。”
“灵尘子既然已经死了，那又会是谁，释放了心火？”
一个很恐怖的念头，同时出现在老妖王和小妖王的心中。
难道是林诚？
据老妖王所知，林诚是被秦风掳上山的，加入五行观的时间很短，还不到一年。
仅仅加入五行观不到一年，甚至可能连师父灵尘子都没见过，就降服了心火？
这种悟性和天赋，实在是可怕，令老妖王和小妖王的内心，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必须赶快干掉林诚！”
“他杀死了王不虚，抢夺了阴阳卵，与我们已经撕破了脸。”
“再放任他继续修炼下去，还不知道会修成何种强大的道法。”
“五行观里面的道法，特别是五行诀，一旦炼成，个个都极其恐怖！”
“不行！今晚就动手！干掉林诚。”
“他或许不敢轻易服用阴阳卵，我还有机会抢回阴阳卵，增长我的寿元上限。”
听闻此言，小妖王十分担忧老妖王的安危，问道：“父亲，您的身体太虚弱了，真的要去么？不然，我跟您一起去！我们联手干掉林诚！”
“你爹我法能通天，怎么会有危险？”老妖王怜爱般摸了摸儿子的头，道：“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洞中，等我得胜归来！”
老妖王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的内心却也十分不安，十分惧怕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他最主要是害怕自己死了，儿子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伏虎山的周围，盘着七十二洞大小妖王，他们早就对白虎洞虎视眈眈。
一旦自己死去，老妖王担心儿子无法支撑起白虎洞。
白虎洞的势力范围，会立刻被其他势力瓜分。
自己当年四处攻伐，干的都是屠族灭种的勾当，欠下的命债太多了。
所以他担心，自己一旦死去，而儿子却不成器，自己也会被屠族灭种。
想到这里，老妖王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流传于人类世界的一句古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尽管，他尚且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这句话一直驱使着他。
他时刻警告自己，一定要在临死前，替儿子扫清可能存在的所有敌对势力。
将“荆条”上的刺都捋断，再交给儿子，让他安全的拿下去。
想到这里，老妖王忽然怒喝一声：“狼头领！”
“到！”两米高的狼头领立刻出现，俯首称臣，道：“大王有何吩咐！”
老妖王中气十足，道：“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给我抓来！”
狼头领十分疑惑：“这个月的份额，不是已经献给大王了吗？大王是要我们抓走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难道一个不留？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妖王喃喃自语：“若我此行失败，那咱们白虎洞就没有以后了。”
“传我的话，白虎洞所有妖兵全都出洞，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全抓回来，一个不留！”
老妖王佝偻着衰老的身体，站在王不虚的灵位前，祭奠自己这位好兄弟。
王不虚虽然是老妖王的护法，但老妖王一直把他当做亲弟弟来看待。
当年，是他们两个白手起家，一手建立了白虎洞，在伏虎山打下威名。
一百多年的交情了，他们的感情很深。
甚至老妖王的儿子小妖王，从小就认王不虚当老师，学习武功与道法。
他们亲如一家。
老妖王对待王不虚，甚至比对待他的那些同胞弟弟还好。
可是，如今王不虚的灵位，就摆在老妖王的面前，其尸体也不见踪影。
老妖王的神色十分落寞，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兄弟，就这样离开了他。
现在，老妖王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亲人，那就是他的儿子。
他一直动用邪法，强行用童男童女续命，为的就是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一种莫名的恐惧，一直笼罩着他，他害怕自己一旦死去，将儿子孤零零留在这个世界上，等待儿子的，将是凶恶群妖的攻击，将死无葬身之地。
“兄弟，你最爱的梅子酒，哥哥我亲自为你煮的。”
老妖王提起一个酒壶，倒了一杯青色的浑酒，洒在王不虚的灵位前。
“咱们都是妖，还是性情暴烈的虎妖，没想到你不爱喝烈酒，竟喜欢梅子酒。怪不得当年那些同胞称呼你为‘雅’妖，其实暗地里，他们都骂你不公不母。就像他们骂我那样，咱们两个都是不公不母。”
想到这里，老妖王忽然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沾满白毛的右手，擦了擦王不虚灵位上的灰尘。
一双苍老且浑浊的眼中，甚至带着不易察觉的泪光。
就在这时，小妖王从洞外走来，站在老妖王身后，禀报：“父亲，整个伏虎山都被无名之火烧成了焦土！唯有咱们白虎洞和山下的大柳村幸免于难。父亲，那是什么火焰，赤色一片，难道是天上仙人的炼丹炉洒了？”
小妖王也手捧三炷香，插在了王不虚的灵位前，毕恭毕敬鞠了三躬，道：
“伯伯，你放心，你待我如亲生儿子，我一定替你报仇！拿林诚的脑袋祭奠你！”
老妖王悄悄擦了擦嘴角的泪光，用一双浑浊的眼睛望向儿子，眼中满是赞许。
赞许自己儿子还知道为王不虚报仇，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虎妖。
只是，老妖王并不希望儿子去找林诚报仇，因为他知道儿子不是林诚的对手。
“不，你千万别去找林诚，这是我的事情，轮不着你去做。”
老妖王摇了摇头，语气十分严厉，道：
“那不是什么无名之火，那叫‘心火’。传说心火亘古就有，发端于九窍之灵的内心，由怒而生，以心为田，怒在心中起，能焚尽苍生。”
“自古以来，唯有五行观的祖师爷，以五行诀降服了心火，一直传承下来。”
“但我听说，最近的千年以来，只有灵尘子一人降服了心火。但降服之后，灵尘子他自己也不敢轻易释放它们，一直将心火压制于内心。”
“而且，据王不虚所说，他路过火云洞的时候，发现灵尘子死在了那里。”
“灵尘子既然已经死了，那又会是谁，释放了心火？”
一个很恐怖的念头，同时出现在老妖王和小妖王的心中。
难道是林诚？
据老妖王所知，林诚是被秦风掳上山的，加入五行观的时间很短，还不到一年。
仅仅加入五行观不到一年，甚至可能连师父灵尘子都没见过，就降服了心火？
这种悟性和天赋，实在是可怕，令老妖王和小妖王的内心，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必须赶快干掉林诚！”
“他杀死了王不虚，抢夺了阴阳卵，与我们已经撕破了脸。”
“再放任他继续修炼下去，还不知道会修成何种强大的道法。”
“五行观里面的道法，特别是五行诀，一旦炼成，个个都极其恐怖！”
“不行！今晚就动手！干掉林诚。”
“他或许不敢轻易服用阴阳卵，我还有机会抢回阴阳卵，增长我的寿元上限。”
听闻此言，小妖王十分担忧老妖王的安危，问道：“父亲，您的身体太虚弱了，真的要去么？不然，我跟您一起去！我们联手干掉林诚！”
“你爹我法能通天，怎么会有危险？”老妖王怜爱般摸了摸儿子的头，道：“你就老老实实待在洞中，等我得胜归来！”
老妖王虽然嘴上这样说，但他的内心却也十分不安，十分惧怕死亡。
死亡并不可怕，他最主要是害怕自己死了，儿子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伏虎山的周围，盘着七十二洞大小妖王，他们早就对白虎洞虎视眈眈。
一旦自己死去，老妖王担心儿子无法支撑起白虎洞。
白虎洞的势力范围，会立刻被其他势力瓜分。
自己当年四处攻伐，干的都是屠族灭种的勾当，欠下的命债太多了。
所以他担心，自己一旦死去，而儿子却不成器，自己也会被屠族灭种。
想到这里，老妖王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流传于人类世界的一句古话：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尽管，他尚且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但这句话一直驱使着他。
他时刻警告自己，一定要在临死前，替儿子扫清可能存在的所有敌对势力。
将“荆条”上的刺都捋断，再交给儿子，让他安全的拿下去。
想到这里，老妖王忽然怒喝一声：“狼头领！”
“到！”两米高的狼头领立刻出现，俯首称臣，道：“大王有何吩咐！”
老妖王中气十足，道：“方圆千里之内，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给我抓来！”
狼头领十分疑惑：“这个月的份额，不是已经献给大王了吗？大王是要我们抓走所有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难道一个不留？那以后怎么办？”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老妖王喃喃自语：“若我此行失败，那咱们白虎洞就没有以后了。”
“传我的话，白虎洞所有妖兵全都出洞，十五岁以下的孩童全抓回来，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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