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偶遇

    “阿嚏，阿嚏。”许是吹了一晚的冷风，极少生病的沈芸棠居然得了风寒。

    “姐，喝药。”医者不自医，沈昭允醒了给沈芸棠把了把脉，就亲自去熬了一小时的药。

    “弟弟真好。”沈芸棠吞下最后一口清粥，捏着鼻子一口做气把半小碗的药吞入腹，风雪在旁迅速递上备好的蜜饯，沈芸棠含着才缓过了气儿。

    因着沈芸棠生病，原定于今日去元宝楼的行程被耽搁了，到了下午时分，沈芸棠才出府。

    “小二，来壶清茶。”沈芸棠挑了处靠窗的好位置，窗外的小雨飘然然落着，打破平静的江面泛起涟漪，还有几条小船飘荡着。

    “姑娘，请问这儿有人吗？”熟悉而温润的嗓音如这细雨绵密，落在沈芸棠耳边。

    “没有。”

    小二很有眼力劲儿的将原本的椅子挪开，木轮缓缓滚动，停在沈芸棠偏眼便可以瞧见的地方。

    “姑娘一直瞧着窗外，是有什么好景色吗？”濮阳谨开口问道。

    今日的濮阳谨坐在轮椅上，一副银面具遮了半脸，剩着如剑锋的下颚，精致的侧脸，一双眉眼柔柔的看着她，周身一派温和的似哪家的书生，君子如玉，大抵就是言他。

    沈芸棠发誓，真不是她馋人身子，是这人，真的太好看。

    虽然眼前人只有半张脸，但丝毫不影响沈芸棠脑海自动拼接。

    “在此等人。”沈芸棠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张祸害人的脸。

    濮阳谨点了点头，招了小二点了几份茶点，不再开口。

    一支檀香燃尽，茶楼的说书台开始热闹起来，小二四处奔走，抬椅子上茶点，招呼着三两落座。

    喧嚣了一阵，看着大堂里的座位都满了，说书人备上了两口茶，折扇一打，板子一甩，坐下开始张口说道。

    “小的今日给大家说一说那征战五年的大将军与咱们小公主间的风流韵事。”板子随着红绳滚动，啪啪响起，引得底下一阵叫好。

    皇室的事本不可随意议论，但这茶楼可说是背后有人，什么故事都敢说上一说，真不真倒是不知，但每日靠此是引来了不少人。

    “二十年前，这荣王府突生异象，只听天空一声巨响....”说书人说的起劲儿，说到劲点时，还站起来挥舞振臂，描述的绘声绘色，仿佛经历的那人是自己一般。

    “传闻这荣王形似猛兽，貌丑无颜，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听着书的沈芸棠突然念了一句。

    对面的男子闻言，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大概，不会吧？”他对自己的容貌还是颇有信心的。

    “沈小姐今日怎有空出来听上一曲？”

    “小女子常居后院，今日家弟于附近处理点家事，不放心我一人居于家中，我便在此等他。”沈芸棠此话没有作假，茶楼斜对面就是沈家的铺子，刚沈芸棠望着窗外，便是在看着铺子二楼沈昭允与沈昭衡对账册。

    濮阳谨：“......”天天四处跑的人自说常居于内院？濮阳谨似乎又瞧见，狐狸尾巴在某人身后一摇一摇了。

    沉默了一瞬，濮阳谨回道：“那在下在此陪沈小姐等候家弟吧。”

    “小女子谢过公子，但家弟马上便来了，无需公子费心了。”沈芸棠立马回绝，叶绫曦的帐她还没算完，鬼知道濮阳谨突然出现打着什么主意。

    “是在下唐突了。”沈芸棠不在接话，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一桌二人，心思各异，但并没扰了双方的好兴致。

    “这荣王当年为了求娶绫曦公主，三次围剿胡域，可惜最后一次中了陷阱，才到了今日这模样，绫曦公主情深义重，毅然决定下嫁，奈何...”说书人怕也是犯了忌讳，停顿了会儿，继续说道。

    “不舍得公主嫁给一个废人，再三拒绝，公主才含泪待字闺中，而荣王，却作风奢靡，夜夜府中笙歌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