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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尽 终身误(拾柒)

    他与群臣一起叩拜高高在上的父亲,今日是他父亲继位之日,王座上的男子笑得畅快淋漓,做了三十多年的王子,十多年的太子,终于熬出了头。

    一下,两下,三下,他行礼行得认真,心底里暗暗希望他的父亲可以原谅他。

    他,不想在太子的位置上,再等十多年了。

    --题记

    我顺着吕不韦手指的方向望去,看着崔府君当街策马,衣袂飘飘,原来一直以为府君是文弱书生,挥笔写字时专注的模样很是好看,没有想到他打马前行的样子这般潇洒从容,恣意风流。

    崔府君像是感应到我在看着他一般,抬起头朝着酒楼的方向看了过来,恰巧与我的目光相对,我知道他一定看到了我,于是朝着他使劲挥手,崔府君抬头笑了。

    恰好一缕残阳照在他的脸颊,勾勒出一道棱角分明的金色轮廓。他笑容干净温暖,眼神如初生的婴儿般清澈纯净,高挺的鼻子,薄凉的唇,世人都说薄唇男儿皆薄情,可偏偏崔府君这么一笑,带着江南的春意,暖得连冰块都会被融化。

    那笑容,像是十里春风拂过柳枝,明亮而温柔。格外好看的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看向我时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温柔与甜蜜。那笑容里,仿佛有万千星辰在闪烁,璀璨而迷人。他一笑,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柔软起来。

    公子世无双,策马惹风流。

    这些时日里,身无分文的我,没有法术独自在凡间历经千辛,本来是有一肚子的委屈。那时独自赶路时总是想着等见到崔府君了一定要说个清楚,道个痛快。想要问他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找到我,为什么知道我在哪里还要去别的地方不等我一起去,为什么……那么多那么多的为什么,到此刻我看见了崔府君,都只剩下一句话。

    好久不见,府君,甚是思念。

    转眼之间崔府君就打马到了楼下,我在楼上眼看着他翻身下马。等他上来这段时间,我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又嫌弃崔府君走得太慢,坐在席上时不时往门外瞧一眼。坐在另一侧的吕不韦看着我的模样,笑出了声:“真是可惜今日没下雨啊。”

    我不明白崔府君回来和下不下雨有什么关系,就问他为什么?吕不韦摇头晃脑,一本正经的吟起诗来:“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你现在的模样,焦躁欢喜都显在面上了,除了没下雨,其他的情景岂不是和这首诗描述得一模一样了?”

    我一听吕不韦这么取笑我,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去理他,心里想着反正崔府君回来了,我们就该走了,我才没有必要为了他的一句取笑的话和他生气呢,本姑娘大度,不和他一般见识。

    突然间听见有瓷器碎裂的声音,我心中奇怪这是什么东西打碎了吗?一转头先看见的是吕不韦一张神色黯然的脸,心里有些奇怪他刚刚还嬉皮笑脸的取笑我,怎么突然间就不开心了。容我仔细瞧过去的时候,却又看见吕不韦脸上依旧挂着戏虐的笑容,和我扭头之前没什么变化,我心里想可能是刚刚看错了。

    这时候小二领着一个人进来了,藏青色长袍,同色的束发带,腰间系一长剑,风尘仆仆,眼神却很是明亮。我第一次看见崔府君穿别色的衣服,从没想到这个颜色他穿起来更显得沉稳英气。小二把人领过来就退了下去,崔府君站在门口,笑容温和的看着我。

    我起身跑过去,高兴的叫了一声:“子玉!”随后又想起他把我一个人丢在邯郸不理的事,嘴角就瘪了下去,准备转过身坐回到席子上不再理他。

    崔府君被我的反应弄得懵住了,不知道一上来究竟又怎么得罪我了。跟在我身后,小心翼翼的问我:“阿孟,我刚回来还没有说话,是怎么惹着你了吗?”

    我回头瞪了他一眼说:“谁让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邯郸的,你就不怕我被别人欺负了去?”

    崔府君挠挠头,笑容憨憨的说:“是我考虑不周了,当时我想着一般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怎么可能欺负得了你呢?”

    我狠狠的瞪了崔府君一眼,在一旁喝茶的吕不韦听崔府君这么说,哈哈大笑起来:“果然,知阿孟者,子玉兄是也。就阿孟这样的脾气和蛮劲,还真没人敢欺负了她。前几天被她踹了一脚,到如今腿上还有淤青呢。子玉兄,这笔账我不好意思找小姑娘要,只能算在你身上了。”

    崔府君朝吕不韦做了个揖,很诚恳的说:“多谢不韦兄这些日子尽心照顾阿孟了,他日有什么需要,我自当尽力。”

    我不满的撇撇嘴,拉拉崔府君的衣袖说:“你干嘛要答应他,他就是一只大狐狸,狡猾得很,你就不怕被他给卖了?”

    崔府君宠溺对着我笑了笑,很无奈的说:“阿孟,你不知道坏话要背着人说吗?哪有当面说出来的。”说完,抬起头朝吕不韦不好意思的笑笑,解释道,“还请不韦兄见谅,阿孟她在家里时被宠坏了,有些娇纵了。”

    吕不韦笑容不减,谦逊有礼的说:“无妨无妨,阿孟对我评价很高啊,我若是真能把你拐带着卖了,也算是大本事呢!”明明是玩笑话,吕不韦偏就一本正经的说起来,还开始有模有样的算计起府君到底值多少钱财来,一席间,三个人都笑得开怀。

    就这么插诨打科,你来我往的对话中,我们在酒楼吃了饭喝了酒,说是给崔府君接风。回去的路上,我有些头晕不想坐马车,思量着这里离吕府也近,于是三个人商量着徒步走回去。

    晚风习习,夜色宁静,我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人,一个眉眼干净,温润如玉,一个眼带桃花,姿态风流,看上去风采不分伯仲,竟有些般配的感觉。世家公子,难得有比得上这二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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