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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院里出了偷鸡贼

    职工大院,说是大院,实际上就是四栋五层小楼,四四方方的搭建在一处,中间空出来一片半亩左右的院子。

    每栋楼住户也就三十几户,一个大院不过一百二三十户人家,不过每家每户都人口众多,算下来也有五六百人口了。

    林飞扬推车进入大院,时已近黄昏,院中好不热闹。

    家家户户锅碗瓢盆叮咚作响,连成一片名为生活的交响乐。

    一楼住户通常直接在门口搭个棚,厨房直接就安在院中,楼上的人们也基本上会把灶台放在阳台上,全都冲着大院里,不仅节省室内起居空间,油烟也可以直接排到户外,一举两得。

    林家位于正对大院门的那栋楼,林飞扬需要绕过五分菜地,就见到正在灶台旁忙碌的林母杨允。

    “妈,我回来了!”

    正说着呢,林飞扬从自行车篮筐里拎出一只宰杀好的老母鸡放在菜墩上。

    杨允抬头,撇了大儿子一眼:“哪儿来的?可千万别拿公家的东西,往家里带啊……”

    “妈,你说哪儿的话,儿子我是那样的人吗?”

    林飞扬开口埋怨一句,又解释道:“今儿个下乡采购,人老乡凑学费呢,要卖了家里四只老母鸡,厂里我登记了三只,还一只我自个儿掏钱买下来的。”

    “刚好给弟弟妹妹炖了,补补身子,尤其是林烨……”

    林烨是林飞扬的弟弟,比他小一岁,今年读高二,下面还有两个妹妹,同样十九岁读高二的林楚和十六岁的林果。

    林飞扬特别点出要给林烨补补身子,倒不是因为重男轻女,而是林父林毅昭有特殊的家族遗传,男性体弱多病,林家俩兄弟从小就是病秧子、药罐子,都出了名的。

    原身林飞扬就是大半年前一场大病,才让现在的林飞扬穿越而来,又用农牧场物资好好养了半年,才算是补足了先天不足。

    否则,不定也会像林烨一样,至今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三天两头的头疼脑热、风寒感冒。

    这都快成了林父林母心病了。

    “行,你心里门清就行,妈现在就希望你健康、平安。”

    “爸还没回来呢?”顺口问了一句。

    “没呢,说是市里通知街道和厂办开会,说是要建设什么公社,过两天要跟着一块儿下乡落实,我们厂也要对接两个公社,具体怎样要等你爸回来。”

    杨允说着,抡起菜刀,利索的几下手起刀落,将老母鸡剁成了十几块。

    “你去盯着弟弟妹妹们做功课,等鸡炖好了,我们再吃饭,快去。”

    答应一声,林飞扬将自行车锁在厨房棚子栏杆上,就绕过林母,往屋内走去。

    进门是个长宽各五米的大客厅,一边两扇门,共四个大大小小房间,加起来七十平方米左右,只大不小,父母一个间,兄弟俩一个间,姐妹俩一个间,还有一间堆放杂物。

    可惜没有独..立卫生间,想要上厕所,只能去院里的公厕,至于洗澡,景钢厂里有公共的大浴池,两分钱就可以泡澡,再花上两角钱,还可以找人搓背按摩,十分爽快。

    此时林烨、林楚和林果都在客厅写作业,彼此很是安静,只偶尔林果会拿问题请教哥哥姐姐,一副兄友妹恭的景象。

    在这样的家庭久了,即使前世身为独生子,林飞扬也受到感染,心中快乐的同时也十分欣慰。

    从口袋里抓了一把奶糖,撒在茶几上,照顾弟弟妹妹们休息休息,劳逸结合。

    “哟,大白兔,好东西呀,大哥,这是你买哒?”

    小妹林果比起哥哥姐姐更显活泼,当即撂下笔,抓起一颗奶糖,剥开糖纸,就往嘴里塞,同时还不忘开口打趣。

    “吃你的吧,奶糖也堵不住你的嘴,不是我买的,难道还是我偷的?”

    现如今买什么都要票,粮票、肉票、布票、肥皂票,连洗澡都要澡票,大白兔奶糖正巧是不要票的产品之一。

    但是贵,一斤奶糖都足可以买七八斤肉了。

    好在它不要票,收入高的人,每月都会抓上那么一斤,给家里孩子解解馋、补身子。

    林飞扬拿出的奶糖却好巧不巧被林果说中了,还真不是他买的,而是机械一体化农牧场小机器人通过蔗糖和牛奶生产出来的。

    不过也就这两年,林飞扬还敢正大光明的将奶糖拿出来给弟弟妹妹吃,等过一两年,全国受灾严重,推出工业券,那时候现在不要票的奶糖、毛巾、袜子、内..裤、锅碗瓢盆等,都要凭工业券才能购买,林飞扬再随便拿出好东西来,非得被有心人举报不可。

    吃了几粒糖,又闲聊一会儿学校里的趣事,弟妹仨人继续埋头做作业,有林飞扬监督和教导,三人倒是进度飞快。

    好歹前世他也是985机械工程硕士生,对这年代初高中课业那是信手粘来,别人也不会怀疑什么,毕竟前身本来就是高中毕业。

    “可以吃饭啦!”

    杨允喊吃饭时,天热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老母鸡炖了足足有一个小时还不止。

    兄妹四人把八仙桌和凳子搬到院中,五口人围坐月下,一盆鸡汤、一盘大白菜、一盘土豆丝、一小盘红烧肉,一人再两个窝窝头、一碗寡淡的稀粥。

    这菜式算得上很丰盛了,却也不是故意炫耀,这大夏天的,院中一楼家家户户都愿意在户外吃饭纳凉。

    主要是谁家都知道林家的情况。

    一家六口三职工,林毅昭在景钢厂办当主任,正科级,杨允同样在厂办,虽是小科员,但朝中有人好办事,再加上林飞扬,加起来每月能有小二百,肉票粮票都不缺,也就糖、棉花这些紧俏物资不趁手。

    “鸡汤你们分着喝了,红烧肉多留点给你爸……”

    杨允分配着,却被人插嘴打断。

    “婶子,在吃着呢……瞧这一桌子好菜,放二十年前,妥妥的地主家庭。”

    这声音不说尖酸刻薄吧,也很是让人讨厌了。

    “我说什么来着……对了,我家养着一只老母鸡,现在满院找着,死活就是不见,婶子家正巧就吃上了……”

    一只大苍蝇在耳边嗡嗡嗡,林飞扬本不想理会的,毕竟填饱肚子最重要,但他这暴脾气,刷一下就炸开了花。

    “姓王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呢?我家偷你老母鸡了?这踏马是我下午跑采购时向老乡买的,你有种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削死你!”

    林飞扬‘蹭’一下站起身,双眼怒视王大川。

    林家家庭条件摆在这,任是院中随便一家人,都不会随便怀疑林家偷鸡,不仅偷鸡,甚至还敢光明正大的摆出来吃。

    但这王大川是个混不吝。

    在景钢厂办招待处任小科员,但后台很硬,姐夫是人事科主任,为人极为小心眼,惯爱踩低捧高的。

    如果今天林毅昭在家,他是断不敢将小偷脏水泼向林家的。

    “嘿,偷东西你还有理啦?你说你是向老乡买的,证据呢?把采购凭据拿出来看看,没得说我冤枉你。”

    王大川不依不挠。

    他笃定林飞扬是拿不出采购凭据的,今天非要赖上林家了。都是景钢厂里的人,谁还不懂谁啊,采购部油水多、福..利好,不仅如此,里面职员每次下乡看到好东西,扣下一部分揣自个儿腰包里,也是应有之事,都是潜规则了。

    招待处福..利本就比不得采购部,还没什么油水,就算有,也不是王大川一个小小科员能伸手的,他就是嫉妒,家里都有个部门主任,凭什么林家就可以经常大鱼大肉?

    林飞扬气极而笑,一步跨出凳子,在王大川面前站定,怒道:“你要证据?你倒是拿出我偷鸡的证据啊,来,你拿出来,告诉我,你哪只狗眼看到我偷鸡了,左眼还是右眼?”

    摄于林飞扬气势,王大川吓得一哆嗦,双一眨。

    “哟,两只眼睛都看到了?既然你眼瞎,我给你治治!”

    说着,抡起拳头,就向王大川眼窝打去。

    ‘碰碰’两声,林飞扬出拳极快,王大川左右眼各自挨了一拳,受到冲击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

    从林飞扬离席到挥拳揍人,不过发生在三五秒内,两三个小媳妇拿着碗筷围拢过来看热闹,林母也扭头看着,却无一人反应过来,等听到响声时,王大川已仰倒在地。

    “飞扬,出手轻一点儿,别把人打出个好歹来。”

    杨允吓了一跳,有些担心。

    “妈,我心里有数。”挥挥手,表示不碍事。

    被揍的当事人也反应过来了,用手捂着眼睛,‘哎哟哎哟’的叫唤,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以前唯唯诺诺任凭人欺负的林飞扬,竟然会强硬起来,而且力气这么大。

    从半大小子开始,王大川就经常欺负院里别的孩子,林家俩兄弟因为瘦弱,没少被他伙同别人胖揍,半年前林飞扬和王大川还打过一架,前者自然是被后者压着打的。

    只是这半年,林飞扬不仅换了芯子,身子也养好了,个头蹭蹭往上窜,肌肉也结实起来,再加上他前世在健身房和一自由搏击国际三甲的教练学了好几年,打个营养不..良的人,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王大川,我告诉你,咱俩这事儿没完,我今天揍你也是白揍,就你这诽谤罪,被抓进去受教育都是轻的,你还纠..缠不休,我就去把厂里保卫科喊来。”

    景钢是个大厂,也是个小社会,保卫科就相当于街道办的派出所,是有治安自理权的,管着景钢几千员工的两三万家属,某些方面权利甚至比街道派出所还要大。

    “杀千刀的!你说我家老母鸡不是你偷的,你说是谁偷去吃了?你说不出来,那就是你偷的,你敢做不敢认,就是个孬种……”

    “你还想被揍是吧?”

    随着王大川嚷嚷,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各个指指点点,有说林飞扬偷鸡不认的,也有说王大川活该被揍的。

    林飞扬转念一想,也确实应该把偷鸡贼找出来,不然自己名声说不定臭了,这年头好名声可是十分重要的,关系到未来娶媳妇和弟妹们毕业后工作分配。

    名声可不能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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