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放水摸鱼难输
风有些凉，阳光有点烈，鼓声雷动，旌旗飘扬。锦衣卫校场之上，两人两马已经停在了场上。
第一项考验，弓马骑射。李非白别提有多抗拒了，骑个马也就算了，毕竟这个身份还是会的，结果还是障碍骑马，得一个个的去跨过各式各样的障碍物。可这还没有完，害得在马上射箭，这也行，射就射吧，可为什么偏偏还是移动靶？这是要玩死他吗？
站在李非白一旁的是锦衣卫千户秦远，那可是锦衣卫里弓马骑射排名前三的人，这一套训练，他闭着眼睛也可以来上百八十遍。
李非白心里犯怵，望了望远在看台的皇帝和一众大臣，躲过了文试终归是躲不过武考，若说谋略还可以用这张破嘴来狡辩，可弓马骑射完全凭的就是真本事了，这些日子虽然学了梦中生和灵虚指这两样绝世武功，但完全不搭边啊，根本不起一点作用。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一切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要玩弄他，可能是想要他出丑，也可能会要他的命。
一声锣响，两马如风一般一起窜了出去。好一匹骏马，足过之处，尘土飞扬，根本不需要李非白去控制，对于眼前所遇到的障碍，它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感觉去判断和跨越。李非白当时都惊了，坐下的马匹仿佛能自动驾驶一般，随心所欲，而他只要要坐在上面别摔下来就行了。
一关一关又是一关。秦远的马技可是一绝，在他的控制之下，很快便完成了一系列障碍跨越，随之来到了射箭这一关。靶子是活靶，由真人穿戴好护具之后任意移动，射箭者有十支箭，需要他在马上尽可能地多打中靶心，射完即考核结束。秦远不仅马技优秀，脸射术也是一流，“嗖嗖嗖”，不断地破空声犀利且果断，片刻之后，他便全部完成。
再看李非白，障碍跨越虽然在坐骑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但射箭就全靠自己了，这东西可不能弄虚作假。他从马上取下长工，试着瞄准几十米外移动的靶子，可他瞄了很久，依旧瞄不准靶心，他不时偷偷看看台上众人，大窃窃私语声，连马上的他都快能听见了。
罢了，最终他索性心一横，管他准不准，差不多得了，索性飞箭连珠，一口气将十支箭都射了出去。
果然，真的有一只幕后黑手在运作。李非白看了，照他这个射法，那十支箭根本不能可能全部命中，可事实是他的箭全中了。这——，好一个移动靶，人家是箭盯着靶子射，到他这里是靶子随着箭的方向移动。
最终，二人比较靶心，李非白还比秦远多了一个十环。这可是光天化日光明正大作弊，要是被皇帝发现，这怕是当场要砍头吧？比试结束后，秦远离开时给他使了个眼色，李非白心里嘀咕，不会这小子也是青龙会的人吧？
皇帝看这结果非常满意，继续下一场。这一场就简单了，校场比武，李非白对阵锦衣卫另一个千户罗垂。
李非白心想，比武好办了，自己这几日学的梦中身和灵虚指正好用上，倒是先僵持一段，再趁机放个水败下阵来，皇帝定然不会让他去当将军了。毕竟当将军带兵打仗武艺可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武艺不行铁定不能服众，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开溜了。再说了，他也未必真能打得过啊。
的确，罗垂在锦衣卫中的武功可以排进前三，一把绣春刀，曾打败过多位强敌，能够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关系户，那就事真有实力了。
比试开始，为了安全起见，二人均用木刀。罗垂刀法出众，进攻颇有章法，他也不急，循序渐进，先试一试李非白的身手。
李非白看出了对手意图，心想正好先演弄几招，梦中身身法稍稍用点小力，二人你来我往，此起彼伏，见招拆招，看起来的确势均力敌。
罗垂打了一阵，看差不多了，刀法逐渐有了战意，每一刀挥出，似乎都有点要伤人的味道。他瞅准李非白的腿、手、胳膊、腰等各处，试图让他受点小伤。
李非白也看出了对方的威势，正好如他所愿，他挥刀招架，渐渐不敌，不断后撤，想着再挡上个是来招便佯装不敌败下阵来。
罗垂乘胜追击，木刀连环砍出，一刀刀斩在李非白的头上，“噔噔噔”声不绝于耳。
李非白招架的很是难受，拿刀阻挡，胳膊都有点酸了。他心中已有算计，只要对手再砍一刀下来，他振刀脱手，接着就当场认输。
罗垂的刀来了，伴着阵阵风声的激昂，迎面劈了下来，好猛的一斩，好快的一刀，它落了下来，马上就要打在了他的刀上。
“噔”的一声，他砍上来了，李非白准备脱手。
“啊——。”这时，罗垂惨叫一声，手中木刀应声脱手，接着他立刻捂住了手腕，半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无比挣扎。
李非白也大吃一惊，愣在了那里，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立时目光一扫，找寻这暗处，难道青龙会有暗桩在此偷使暗器？
不料，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罗垂半跪着身躯，朝着台上皇帝坐的地方参拜道：“陛下，李公子武艺超群，内力深厚，臣输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怎么有莫名其妙赢了。
“好。”皇帝又是交口称赞，当即站了起来，“经过多番比试，李爱卿不负朕望，果然是国之大材，李非白接旨。”
“在——在。”李非白慌忙跪下。
“朕封你为勇武将军，即日前往玄鸟军接任主帅之职，这玄鸟军可是你父亲的旧部，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哦。”
“陛下，此事恐有不妥。”这时，严法德站了出来，“李公子虽确有大将之才，可一上来就做全军统帅，这胆子会不会太重了，若是——”
“爱卿说得有道理。”皇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李爱卿，这一军之主可是重任，你可要拿出点本事让朕瞧瞧，如果干不好，朕可是要重罚的。”
这话都让他们说了，李非白是真不想当这个将军，他正想推辞呢，皇帝又说话了。
“这样吧，李爱卿，朕给你两个月时间整军，时间一到，朕亲自检阅。”
“是，臣遵旨。”李非白此刻除了说“是”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李爱卿，朕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但朕也有难处。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于将军那边急需支援，我朝虽然总兵力很多，但各地防务压力也很大。不过朕相信，这些爱卿都能够克服。相信以爱卿的能力，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再现玄鸟军当年的辉煌，到时朕一定重重有尚。”
皇帝的好话听听也就过去了，这意思很明显了，干得好有赏，干不好呢？言外之意鬼知道怎么罚他呢？可他不接能成吗？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
李非白装出了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样，表现出了强大的气场，振声提气道：“臣李非白定然不负所望。”
“好，爱卿甚得朕心。”皇帝笑着对孙公公说道，“午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
“好，起架。”
孙公公提声喊道：“摆架珍馐宫，今日圣上赐宴，请诸位大臣一同用膳。”
皇帝起架，众人跟随，有不少大臣也纷纷前来恭喜李非白，看得出来，有些人是想巴结，而有些人的身份却非同一般。
面对今日连番多次的怪异现象，李非白心里忐忑不安，这顿饭，怕是并没有那么好吃。
那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有道是宴无好宴，吃席这事吧，与朝廷官场扯上关系，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这顿饭吃得依旧没那么顺心，官场上逢场作戏、阿谀奉承自不比说，而且能出现在早朝金銮殿上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皇帝、各位大臣，就连侍卫、宫女和太监的心眼也是一个比一个多，都跟百眼魔君似的。
吃完午膳，李非白便独自回了天通客栈，孙公公告诉他，先回客栈等消息，圣旨和任命文书这几天便会下来。回到客栈，李非白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李酷和小刘，二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此刻，李非白心里却有很多不安。
青龙会的消息也很快，还没到晚饭时间，汪诗奕便找上门来了，带着李非白又去了群芳阁，好酒好菜招呼着，顺便再让乔喃喃好好捏捏。李非白那叫一个舒坦，所有的不安与疲惫，只有到了乔喃喃的素手之下，才能化作一阵清风吹散而去。
舒服之后，二人让乔喃喃先行退下，私聊了起来。
李非白开门见山：“今日殿前这场测试，你们也有参与吧？”
汪诗奕也不避讳：“这是自然，保李公子在军中任职是我们门当前的第一要务，只是连我们也没想到，皇帝竟然封你做了玄鸟军的大帅。”
“之后呢，你们需要我做点什么？”
“当然是坐稳这个帅位，后面的事会再安排。新官上任，李公子，小女子就先恭喜了，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在下哦。”
“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恭喜，就没点实质性的吗？”李非白比了比手指，似在索要些什么。
“哈哈哈，李公子当真实在人，不过上次不是送了一千两黄金了吗？”
“那是你们送的吗？那是本公子凭本事拿的。”李非白指了指自己，“再说了，进京时小爷被刺杀，车上的财宝被抢了不少，你们得赔。”
“好好好，明白了，我这就向上头禀告，一定少不了李公子的好处。”
“这还差不多。”李非白吃完一个橘子，起身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今儿李公子这么早就走了吗？不让喃喃姑娘侍寝吗？”
“不了，改天吧，累了一天了，想休息了。”说完，李非白迈着优哉游哉的步伐离去了。
汪诗奕在后头一声巧笑：“恭送李公子。”
静夜，皇宫御书房，昏暗的灯光中，皇帝坐在书桌前认真审阅着奏章。
内阁首辅章卓悦匆匆走了进来，他见皇帝正在审视文案，未敢做声。
皇帝见他来了，放下手中文书：“章首辅，又什么事这么晚急着见朕？”
章卓悦一脸忧心：“皇上，任命李非白去掌管玄鸟军会不会太过冒险了，若是有个什么差池，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首辅大人，朕当是何事呢，你放心，这事情朕早就安排好了，一定万无一失。”皇帝轻描淡写。
“可是这李非白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拿他开刀真的有用吗？”
“有用没用，也得用了再说。藩镇王侯，一直是朕的一块心病，经过历代先皇近百年整治，眼看已经削得七七八八，这最后一步朕必须走完。李家是功勋世家，李老侯爷又有功于社稷，其子李靡也为国捐躯了，拿他们下手自然名不正言不顺，可这李非白仗着家门声威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朕此次非好好整治他一番不可。”
“皇上，微臣自是知晓陛下心意，可是微臣实在不明白，整治一个世家子弟，又为什么要做得如此复杂？”
“哎——爱卿啊，本来也不想和你多做解释的，既然你问了起来，朕就说一说吧。”皇帝一脸的无奈，“你也知道，李家是开国功臣，曾赐予免死金牌，只要不是谋逆大罪，便能免罪，本朝以信义立国，之前那些功臣有不少不就因为这牌子免了死罪吗？再者说，这李非白虽然鱼肉百姓，但朝廷却始终没拿到证据，这么多年了，去清州查的人不少吧，可最后都无功而返，可见此人心思之缜密。”
“可老夫今儿观察，这人也不像啊。”
“那就对了，也就是说他背后还有高人指点，朕得到消息，他与某几个王侯联系紧密，只怕这背后还有些东西呢。”
“难道他还想谋——？”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在拿到确凿证据前，朕还不能对他下手。”
“皇上此番是要引蛇出洞？”
“不错，欲要让他露出马脚，就要给他足够的空间。之前那些罪，就算拿到了罪证，免死金牌一出，也治不了他的罪。还有就是，李老侯爷这么大年纪了，儿子战死沙场，孙子却如此不肖，朕若直接对李非白下手，未免有点狠心了点。”
“皇上仁义。”
“朕只盼他此去玄鸟军最好老老实实的，这样朕没准还能放过他，可他若是真的与那些不安分的王爷侯爷有勾结，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
“皇上之计策，微臣佩服。”
“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臣告退。”
第一项考验，弓马骑射。李非白别提有多抗拒了，骑个马也就算了，毕竟这个身份还是会的，结果还是障碍骑马，得一个个的去跨过各式各样的障碍物。可这还没有完，害得在马上射箭，这也行，射就射吧，可为什么偏偏还是移动靶？这是要玩死他吗？
站在李非白一旁的是锦衣卫千户秦远，那可是锦衣卫里弓马骑射排名前三的人，这一套训练，他闭着眼睛也可以来上百八十遍。
李非白心里犯怵，望了望远在看台的皇帝和一众大臣，躲过了文试终归是躲不过武考，若说谋略还可以用这张破嘴来狡辩，可弓马骑射完全凭的就是真本事了，这些日子虽然学了梦中生和灵虚指这两样绝世武功，但完全不搭边啊，根本不起一点作用。丢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而且，他隐隐感觉，这一切背后有一只无形的手要玩弄他，可能是想要他出丑，也可能会要他的命。
一声锣响，两马如风一般一起窜了出去。好一匹骏马，足过之处，尘土飞扬，根本不需要李非白去控制，对于眼前所遇到的障碍，它完全可以凭借自身的感觉去判断和跨越。李非白当时都惊了，坐下的马匹仿佛能自动驾驶一般，随心所欲，而他只要要坐在上面别摔下来就行了。
一关一关又是一关。秦远的马技可是一绝，在他的控制之下，很快便完成了一系列障碍跨越，随之来到了射箭这一关。靶子是活靶，由真人穿戴好护具之后任意移动，射箭者有十支箭，需要他在马上尽可能地多打中靶心，射完即考核结束。秦远不仅马技优秀，脸射术也是一流，“嗖嗖嗖”，不断地破空声犀利且果断，片刻之后，他便全部完成。
再看李非白，障碍跨越虽然在坐骑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但射箭就全靠自己了，这东西可不能弄虚作假。他从马上取下长工，试着瞄准几十米外移动的靶子，可他瞄了很久，依旧瞄不准靶心，他不时偷偷看看台上众人，大窃窃私语声，连马上的他都快能听见了。
罢了，最终他索性心一横，管他准不准，差不多得了，索性飞箭连珠，一口气将十支箭都射了出去。
果然，真的有一只幕后黑手在运作。李非白看了，照他这个射法，那十支箭根本不能可能全部命中，可事实是他的箭全中了。这——，好一个移动靶，人家是箭盯着靶子射，到他这里是靶子随着箭的方向移动。
最终，二人比较靶心，李非白还比秦远多了一个十环。这可是光天化日光明正大作弊，要是被皇帝发现，这怕是当场要砍头吧？比试结束后，秦远离开时给他使了个眼色，李非白心里嘀咕，不会这小子也是青龙会的人吧？
皇帝看这结果非常满意，继续下一场。这一场就简单了，校场比武，李非白对阵锦衣卫另一个千户罗垂。
李非白心想，比武好办了，自己这几日学的梦中身和灵虚指正好用上，倒是先僵持一段，再趁机放个水败下阵来，皇帝定然不会让他去当将军了。毕竟当将军带兵打仗武艺可是非常重要的，若是武艺不行铁定不能服众，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开溜了。再说了，他也未必真能打得过啊。
的确，罗垂在锦衣卫中的武功可以排进前三，一把绣春刀，曾打败过多位强敌，能够坐上今天这个位置，除了关系户，那就事真有实力了。
比试开始，为了安全起见，二人均用木刀。罗垂刀法出众，进攻颇有章法，他也不急，循序渐进，先试一试李非白的身手。
李非白看出了对手意图，心想正好先演弄几招，梦中身身法稍稍用点小力，二人你来我往，此起彼伏，见招拆招，看起来的确势均力敌。
罗垂打了一阵，看差不多了，刀法逐渐有了战意，每一刀挥出，似乎都有点要伤人的味道。他瞅准李非白的腿、手、胳膊、腰等各处，试图让他受点小伤。
李非白也看出了对方的威势，正好如他所愿，他挥刀招架，渐渐不敌，不断后撤，想着再挡上个是来招便佯装不敌败下阵来。
罗垂乘胜追击，木刀连环砍出，一刀刀斩在李非白的头上，“噔噔噔”声不绝于耳。
李非白招架的很是难受，拿刀阻挡，胳膊都有点酸了。他心中已有算计，只要对手再砍一刀下来，他振刀脱手，接着就当场认输。
罗垂的刀来了，伴着阵阵风声的激昂，迎面劈了下来，好猛的一斩，好快的一刀，它落了下来，马上就要打在了他的刀上。
“噔”的一声，他砍上来了，李非白准备脱手。
“啊——。”这时，罗垂惨叫一声，手中木刀应声脱手，接着他立刻捂住了手腕，半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无比挣扎。
李非白也大吃一惊，愣在了那里，但他马上回过神来，立时目光一扫，找寻这暗处，难道青龙会有暗桩在此偷使暗器？
不料，接下来的话让他更加不敢置信。罗垂半跪着身躯，朝着台上皇帝坐的地方参拜道：“陛下，李公子武艺超群，内力深厚，臣输了。”
这什么跟什么嘛？怎么有莫名其妙赢了。
“好。”皇帝又是交口称赞，当即站了起来，“经过多番比试，李爱卿不负朕望，果然是国之大材，李非白接旨。”
“在——在。”李非白慌忙跪下。
“朕封你为勇武将军，即日前往玄鸟军接任主帅之职，这玄鸟军可是你父亲的旧部，你可千万别让朕失望哦。”
“陛下，此事恐有不妥。”这时，严法德站了出来，“李公子虽确有大将之才，可一上来就做全军统帅，这胆子会不会太重了，若是——”
“爱卿说得有道理。”皇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李爱卿，这一军之主可是重任，你可要拿出点本事让朕瞧瞧，如果干不好，朕可是要重罚的。”
这话都让他们说了，李非白是真不想当这个将军，他正想推辞呢，皇帝又说话了。
“这样吧，李爱卿，朕给你两个月时间整军，时间一到，朕亲自检阅。”
“是，臣遵旨。”李非白此刻除了说“是”根本没有任何选择。
“李爱卿，朕知道这有些难为你，但朕也有难处。如今边关战事吃紧，于将军那边急需支援，我朝虽然总兵力很多，但各地防务压力也很大。不过朕相信，这些爱卿都能够克服。相信以爱卿的能力，一定可以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军队，再现玄鸟军当年的辉煌，到时朕一定重重有尚。”
皇帝的好话听听也就过去了，这意思很明显了，干得好有赏，干不好呢？言外之意鬼知道怎么罚他呢？可他不接能成吗？根本不可能拒绝得了。
李非白装出了一副非常自信的模样，表现出了强大的气场，振声提气道：“臣李非白定然不负所望。”
“好，爱卿甚得朕心。”皇帝笑着对孙公公说道，“午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都好了。”
“好，起架。”
孙公公提声喊道：“摆架珍馐宫，今日圣上赐宴，请诸位大臣一同用膳。”
皇帝起架，众人跟随，有不少大臣也纷纷前来恭喜李非白，看得出来，有些人是想巴结，而有些人的身份却非同一般。
面对今日连番多次的怪异现象，李非白心里忐忑不安，这顿饭，怕是并没有那么好吃。
那句话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有道是宴无好宴，吃席这事吧，与朝廷官场扯上关系，多半都不是什么好事。果不其然，这顿饭吃得依旧没那么顺心，官场上逢场作戏、阿谀奉承自不比说，而且能出现在早朝金銮殿上的，没一个是省油的灯。皇帝、各位大臣，就连侍卫、宫女和太监的心眼也是一个比一个多，都跟百眼魔君似的。
吃完午膳，李非白便独自回了天通客栈，孙公公告诉他，先回客栈等消息，圣旨和任命文书这几天便会下来。回到客栈，李非白把这些事都告诉了李酷和小刘，二人别提有多高兴了，只是此刻，李非白心里却有很多不安。
青龙会的消息也很快，还没到晚饭时间，汪诗奕便找上门来了，带着李非白又去了群芳阁，好酒好菜招呼着，顺便再让乔喃喃好好捏捏。李非白那叫一个舒坦，所有的不安与疲惫，只有到了乔喃喃的素手之下，才能化作一阵清风吹散而去。
舒服之后，二人让乔喃喃先行退下，私聊了起来。
李非白开门见山：“今日殿前这场测试，你们也有参与吧？”
汪诗奕也不避讳：“这是自然，保李公子在军中任职是我们门当前的第一要务，只是连我们也没想到，皇帝竟然封你做了玄鸟军的大帅。”
“之后呢，你们需要我做点什么？”
“当然是坐稳这个帅位，后面的事会再安排。新官上任，李公子，小女子就先恭喜了，日后飞黄腾达，可不要忘了在下哦。”
“行了，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恭喜，就没点实质性的吗？”李非白比了比手指，似在索要些什么。
“哈哈哈，李公子当真实在人，不过上次不是送了一千两黄金了吗？”
“那是你们送的吗？那是本公子凭本事拿的。”李非白指了指自己，“再说了，进京时小爷被刺杀，车上的财宝被抢了不少，你们得赔。”
“好好好，明白了，我这就向上头禀告，一定少不了李公子的好处。”
“这还差不多。”李非白吃完一个橘子，起身拍了拍手，“差不多了，先回去了。”
“今儿李公子这么早就走了吗？不让喃喃姑娘侍寝吗？”
“不了，改天吧，累了一天了，想休息了。”说完，李非白迈着优哉游哉的步伐离去了。
汪诗奕在后头一声巧笑：“恭送李公子。”
静夜，皇宫御书房，昏暗的灯光中，皇帝坐在书桌前认真审阅着奏章。
内阁首辅章卓悦匆匆走了进来，他见皇帝正在审视文案，未敢做声。
皇帝见他来了，放下手中文书：“章首辅，又什么事这么晚急着见朕？”
章卓悦一脸忧心：“皇上，任命李非白去掌管玄鸟军会不会太过冒险了，若是有个什么差池，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首辅大人，朕当是何事呢，你放心，这事情朕早就安排好了，一定万无一失。”皇帝轻描淡写。
“可是这李非白只不过是个纨绔子弟，拿他开刀真的有用吗？”
“有用没用，也得用了再说。藩镇王侯，一直是朕的一块心病，经过历代先皇近百年整治，眼看已经削得七七八八，这最后一步朕必须走完。李家是功勋世家，李老侯爷又有功于社稷，其子李靡也为国捐躯了，拿他们下手自然名不正言不顺，可这李非白仗着家门声威为非作歹、鱼肉百姓，朕此次非好好整治他一番不可。”
“皇上，微臣自是知晓陛下心意，可是微臣实在不明白，整治一个世家子弟，又为什么要做得如此复杂？”
“哎——爱卿啊，本来也不想和你多做解释的，既然你问了起来，朕就说一说吧。”皇帝一脸的无奈，“你也知道，李家是开国功臣，曾赐予免死金牌，只要不是谋逆大罪，便能免罪，本朝以信义立国，之前那些功臣有不少不就因为这牌子免了死罪吗？再者说，这李非白虽然鱼肉百姓，但朝廷却始终没拿到证据，这么多年了，去清州查的人不少吧，可最后都无功而返，可见此人心思之缜密。”
“可老夫今儿观察，这人也不像啊。”
“那就对了，也就是说他背后还有高人指点，朕得到消息，他与某几个王侯联系紧密，只怕这背后还有些东西呢。”
“难道他还想谋——？”
“或许有，或许没有，但在拿到确凿证据前，朕还不能对他下手。”
“皇上此番是要引蛇出洞？”
“不错，欲要让他露出马脚，就要给他足够的空间。之前那些罪，就算拿到了罪证，免死金牌一出，也治不了他的罪。还有就是，李老侯爷这么大年纪了，儿子战死沙场，孙子却如此不肖，朕若直接对李非白下手，未免有点狠心了点。”
“皇上仁义。”
“朕只盼他此去玄鸟军最好老老实实的，这样朕没准还能放过他，可他若是真的与那些不安分的王爷侯爷有勾结，免死金牌也救不了他。”
“皇上之计策，微臣佩服。”
“不早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便退下吧。”
“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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