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乱战
月如钩，剑影伴深楼。
叶凌烟和魏无涯的目光不敢有一丝松懈，紧紧盯着院中的杀手。
尽管叶凌烟不谙武道，但他却依然看得出，眼前这人是个用剑的高手，一招一式中没有丝毫的美感，但却带着浓重的杀意，竟逼得其余军卒不敢上前。
“此人的刀法没有一丝的章程，却像是军中悍卒在沙场搏命用的招式！”
魏无涯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叶凌烟，神情带着几分疑虑道
“若是军中悍卒，只怕果真是从安武侯府出来的！”
叶凌烟没说什么，他的心中早已笃定，只是如今，在见过顾秋水落雨小巷中的那场搏杀后，再看此刻院中的景象，前者写意风流，如诗如画，后者嘛，倒像是市井间顽童的打闹，纷乱且难堪。
转眼间，杀手已在院中留下了六七具尸首，也不知倒下的军卒是否活着，叶凌烟不敢再苦等，便急忙转身瞪着身后早已面无血色，浑身抖若筛糠的李二牛，竖起两道细眉，冷声喝道
“李二牛！你且瞧清楚了！如今就算你不说出详情，那人也不会放过你！”
“叶...叶百户，我...我...！”
李二牛一时间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叶凌烟面前，不停的磕着头哭诉道
“小人...小人...求叶百户救我！”
魏无涯闻言和叶凌烟对视了一眼，神情一喜，却又见叶凌烟从一旁的矮桌上取来纸笔，盯着李二牛问道
“既如此，只要你如实说出详情，我和魏千户便可在此承诺，无人可害你！”
李二牛这才抬起那张恐惧到扭曲的脸，涕泗横流的看着叶凌烟，又看了看魏无涯，只见魏无涯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窗外，冷声道
“你且看，要不是今夜叶百户及早准备，只怕如今你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首了，既如此，你还有何隐瞒！如若不讲出实情，恐怕没人能帮你，到时候你又当如何？”
“你且说罢，先从这柄沈府的佩刀说起！”
叶凌烟迅速铺好纸张，提笔看着李二牛。
“这柄刀确实不是小人从沈府盗取的！”
李二牛呆呆地望着矮桌上那盏昏黄飘摇地烛火，眼神有些许空洞，带着一丝惊惧，哽咽了片刻才断断续续道
“那日，小人去桂花巷找相熟地马家兄弟喝酒，却不想...却不想见到安武侯一行人正挨家挨户地杀人.....小人当时被吓坏了，只能躲在一旁地桂树上.....亲眼瞧着安武侯他们杀完人后放了一把火......”
叶凌烟和魏无涯对视了一眼，魏无涯嘴唇微微颤抖，就连握刀地手竟也有些拿不住刀柄，神情带着三分诧异，转头瞥了一眼叶凌烟，却见对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并未有太多变化。
“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柄沈府佩刀的？”
“小人在树上一直等到安武侯他们走远，这才跑到巷子里瞧瞧还有没有活人，只是当时火势已起，小人只好在巷子周遭转了转，却不想在一户人家院外，发现了这柄靠在墙边的佩刀！只怪我当时鬼迷心窍，眼瞅着这柄刀，心想兴许值个不少钱”
随着李二牛颤颤巍巍的叙述完，叶凌烟已然笔走龙蛇，在纸上写完了供状，来不及说与李二牛听，只是沉声问道
“如此，你可还有隐瞒？”
“不敢，不敢，小人绝无半点隐瞒了！”
李二牛连连摆手，叶凌烟这才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将供状放在李二牛面前道
“那你可愿签字画押？”
“小人愿意....只是！”
李二牛说着，突然向前爬了几步，一下子紧紧抱住叶凌烟的小腿，哭道
“只是小人家中尚有七旬老母健在，也不知此刻家中情况如何，小人怕....”
魏无涯见状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小声道
“栩都深知你挂念家中老母，午时便派人去寻你母亲了，想必如今已有兄弟将她保护起来了，你且不用担心！”
闻言，李二牛神情一喜，连忙又跪倒在地，重重的冲着二人磕头。
而此时院中更是一片刀光剑影。
杀手已然击退众军卒，快步冲到了监房门外，抬脚便踹开监房大门，却不想其中并无自己的目标，倒是正站着提刀怒目而视的查老三。
此刻的查老三眼见众兄弟纷纷倒地，恨不能一刀便杀了他。
电光火石间，查老三猛然向前跃出，左手挥拳，右手握住刀柄，借着向前的力量，拔刀出鞘，画出一刀斜影，砍向那人。
杀手反应也是极快，多年在军中沙场搏命换来的本能反应让他在见到查老三时，心中便升起一阵寒意，眼前这人很危险，于是在查老三跃出的瞬间，他便向身侧躲去。
灯火摇曳，悍刀染血。
杀手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黑色的夜行服已然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渗出血迹。
其余众军卒眼见查老三现身，气势渐起，纷纷咬牙提刀也围了上来。
杀手见状瞥了一眼四周，向查老三虚晃一刀，便转身攻向身后的一名军卒，那军卒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胡乱横刀抵挡，却被那人重重劈开，军卒瞪大双眼，来不及呼喊，便被杀手的第二刀斩落了头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西江月，最是杀人夜。
查老三怒喝一声，和杀手又战在一起，刀影流光，金戈不绝，一刀，斩尽灯火；两刀，叶落风斜；三刀，落血。
魏无涯眼见杀手丝毫不惧查老三等人，搓着手看向叶凌烟小声问道
“这可如何？怎得还没有人前来支援啊！”
“在等等！”
叶凌烟神情镇定，却依旧被冷汗打湿了后襟，魏无涯不知道的是，叶凌烟此时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紧紧握拳的关节也没了血色，苍白一片。
正当杀手虚晃一招，向前院逃去时，院门却随着一阵撞击，重重砸在地面上，门后，赫然站着一位神情冷峻，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惧意的少年校尉。
飞鱼服，绣春刀。
路季成的身后，是三排甲胄齐全，手持劲弩的龙骧卫。
“给我杀！”
叶凌烟和魏无涯的目光不敢有一丝松懈，紧紧盯着院中的杀手。
尽管叶凌烟不谙武道，但他却依然看得出，眼前这人是个用剑的高手，一招一式中没有丝毫的美感，但却带着浓重的杀意，竟逼得其余军卒不敢上前。
“此人的刀法没有一丝的章程，却像是军中悍卒在沙场搏命用的招式！”
魏无涯微微皱着眉头，看向叶凌烟，神情带着几分疑虑道
“若是军中悍卒，只怕果真是从安武侯府出来的！”
叶凌烟没说什么，他的心中早已笃定，只是如今，在见过顾秋水落雨小巷中的那场搏杀后，再看此刻院中的景象，前者写意风流，如诗如画，后者嘛，倒像是市井间顽童的打闹，纷乱且难堪。
转眼间，杀手已在院中留下了六七具尸首，也不知倒下的军卒是否活着，叶凌烟不敢再苦等，便急忙转身瞪着身后早已面无血色，浑身抖若筛糠的李二牛，竖起两道细眉，冷声喝道
“李二牛！你且瞧清楚了！如今就算你不说出详情，那人也不会放过你！”
“叶...叶百户，我...我...！”
李二牛一时间双腿一软，竟跪倒在叶凌烟面前，不停的磕着头哭诉道
“小人...小人...求叶百户救我！”
魏无涯闻言和叶凌烟对视了一眼，神情一喜，却又见叶凌烟从一旁的矮桌上取来纸笔，盯着李二牛问道
“既如此，只要你如实说出详情，我和魏千户便可在此承诺，无人可害你！”
李二牛这才抬起那张恐惧到扭曲的脸，涕泗横流的看着叶凌烟，又看了看魏无涯，只见魏无涯点了点头，用手一指窗外，冷声道
“你且看，要不是今夜叶百户及早准备，只怕如今你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首了，既如此，你还有何隐瞒！如若不讲出实情，恐怕没人能帮你，到时候你又当如何？”
“你且说罢，先从这柄沈府的佩刀说起！”
叶凌烟迅速铺好纸张，提笔看着李二牛。
“这柄刀确实不是小人从沈府盗取的！”
李二牛呆呆地望着矮桌上那盏昏黄飘摇地烛火，眼神有些许空洞，带着一丝惊惧，哽咽了片刻才断断续续道
“那日，小人去桂花巷找相熟地马家兄弟喝酒，却不想...却不想见到安武侯一行人正挨家挨户地杀人.....小人当时被吓坏了，只能躲在一旁地桂树上.....亲眼瞧着安武侯他们杀完人后放了一把火......”
叶凌烟和魏无涯对视了一眼，魏无涯嘴唇微微颤抖，就连握刀地手竟也有些拿不住刀柄，神情带着三分诧异，转头瞥了一眼叶凌烟，却见对方只是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并未有太多变化。
“那你又是如何得到这柄沈府佩刀的？”
“小人在树上一直等到安武侯他们走远，这才跑到巷子里瞧瞧还有没有活人，只是当时火势已起，小人只好在巷子周遭转了转，却不想在一户人家院外，发现了这柄靠在墙边的佩刀！只怪我当时鬼迷心窍，眼瞅着这柄刀，心想兴许值个不少钱”
随着李二牛颤颤巍巍的叙述完，叶凌烟已然笔走龙蛇，在纸上写完了供状，来不及说与李二牛听，只是沉声问道
“如此，你可还有隐瞒？”
“不敢，不敢，小人绝无半点隐瞒了！”
李二牛连连摆手，叶凌烟这才轻轻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将供状放在李二牛面前道
“那你可愿签字画押？”
“小人愿意....只是！”
李二牛说着，突然向前爬了几步，一下子紧紧抱住叶凌烟的小腿，哭道
“只是小人家中尚有七旬老母健在，也不知此刻家中情况如何，小人怕....”
魏无涯见状拍了拍李二牛的肩膀，小声道
“栩都深知你挂念家中老母，午时便派人去寻你母亲了，想必如今已有兄弟将她保护起来了，你且不用担心！”
闻言，李二牛神情一喜，连忙又跪倒在地，重重的冲着二人磕头。
而此时院中更是一片刀光剑影。
杀手已然击退众军卒，快步冲到了监房门外，抬脚便踹开监房大门，却不想其中并无自己的目标，倒是正站着提刀怒目而视的查老三。
此刻的查老三眼见众兄弟纷纷倒地，恨不能一刀便杀了他。
电光火石间，查老三猛然向前跃出，左手挥拳，右手握住刀柄，借着向前的力量，拔刀出鞘，画出一刀斜影，砍向那人。
杀手反应也是极快，多年在军中沙场搏命换来的本能反应让他在见到查老三时，心中便升起一阵寒意，眼前这人很危险，于是在查老三跃出的瞬间，他便向身侧躲去。
灯火摇曳，悍刀染血。
杀手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胸前，黑色的夜行服已然破了一道口子，隐隐渗出血迹。
其余众军卒眼见查老三现身，气势渐起，纷纷咬牙提刀也围了上来。
杀手见状瞥了一眼四周，向查老三虚晃一刀，便转身攻向身后的一名军卒，那军卒猝不及防之下，只好胡乱横刀抵挡，却被那人重重劈开，军卒瞪大双眼，来不及呼喊，便被杀手的第二刀斩落了头颅，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西江月，最是杀人夜。
查老三怒喝一声，和杀手又战在一起，刀影流光，金戈不绝，一刀，斩尽灯火；两刀，叶落风斜；三刀，落血。
魏无涯眼见杀手丝毫不惧查老三等人，搓着手看向叶凌烟小声问道
“这可如何？怎得还没有人前来支援啊！”
“在等等！”
叶凌烟神情镇定，却依旧被冷汗打湿了后襟，魏无涯不知道的是，叶凌烟此时藏在衣袖中的双手微微颤抖，紧紧握拳的关节也没了血色，苍白一片。
正当杀手虚晃一招，向前院逃去时，院门却随着一阵撞击，重重砸在地面上，门后，赫然站着一位神情冷峻，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惧意的少年校尉。
飞鱼服，绣春刀。
路季成的身后，是三排甲胄齐全，手持劲弩的龙骧卫。
“给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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