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谈合作
“爹！”
“爹！”
不舍得从李平安后座上出溜下来，鼻涕男撒脚丫子就往大队部跑，边跑还边喊。
二十里铺的队部和其他地方的队部一样，也是之前的地主家改建而成的，是村里唯一的青砖瓦房。这也没啥好说的。
正在相对无言的赵长顺隐约听到自家小儿子喊自己的声音，抬腿走出了院子，然后看到了正跑进院子的小儿子。
“把鼻涕擤一下！”看到儿子鼻涕快挂下巴上了，赵长顺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问儿子来干啥的。当然，他下意识认为，小孩子也不会有啥大事。却想不到身边所有人的命运因今天与儿子带来的人的见面而改变。
小孩子倒是很听话。吸溜一声，长长的两条鼻涕便奇迹般不见了。
“你！你这兔崽子！”赵长顺见儿子如此，抬手就要打。
跟进来的李平安停好车抬头正好看到了小孩子吸溜鼻涕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平安的笑声让赵长顺意识到院子跟着儿子来的还有其他人，连忙收回了已经快挨着儿子屁股的手。
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虽然比较旧，但赵长顺也只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隐去。一身干净整齐的蓝色工装，脚上一双解放鞋，虽然人看上去不是多强壮，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浑身充满了力量。皮肤白净，一看就不是干重活儿的人。
赵长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平安的那张脸上。惊叹、羡慕、嫉妒等到情感一一冒了出来。
魅力所在，赵长顺的语气平和起来。
“您是？”
“让我先谢谢你家孩子带我过来。”李平安自然看出来两人确定是父子了。
“小朋友，谢谢你带我过来。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走几步到了孩子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放到了孩子手里。
小孩鼻子里猛吸糖果散发出的淡淡甜香味儿，边不知所措看向自己的老爹。糖果这东西只存在于孩子传说中，能见到这么多，还是给自己的，小孩儿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赵长顺自然也知道糖果的珍贵程度，乡里倒是有卖的，但是那糖果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儿子手中的这些。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赵长顺连声对李平安说，并要儿子把糖果还给人家。
李平安从孩子手里捏起一个糖果，掰开糖纸，把一颗淡蓝色的水果糖（大概是蓝莓味儿或者是苹果味儿的吧）塞进孩子嘴里，并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头。
“去玩吧。”
小孩子嘴里涌现出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美妙滋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把剩下糖果往兜里已返顾，撒腿就跑。至于以后会不会挨老爹的打，那不重要。等回家后就给姐姐哥哥一人两颗让他们也尝尝这美妙的滋味。嗯，还是一人一颗吧。至于说，不给哥哥姐姐们吃，这想法有，但是不敢，因为他爹知道这事。
看小孩子跑远了，李平安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纸，一张一张递给了赵长顺。
“我是京城采购科的采购员，我叫李平安。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我的采购证明…”
赵长顺一张一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全是真的。
京城来的啊？这可得好好接待，说不定破局之法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
“来…来…里面请，咱们里面说话。”赵长顺赶紧往屋里让。等李平安迈步走进队部办公室，赵长顺也跟了进去。
三人相互介绍一番后纷纷落座。其实并没有椅子，办公室里就几把条凳，俩队长坐了一条，李平安坐在两人对面另一条上。
李平安走第一个流程，散烟。
大前门一上，俩烟鬼更是客气了许多。这玩意儿老贵了，俩人三天的工分都不够买一盒的。以往也就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见乡长几个抽过。
“我这次来的任务呢，是给我们轧钢厂采购食材。哪，这是采目录，上面列出来的都要。当然，上面没有列出来的只要好吃也收。”
俩队长仔细看了看李平安递过去的目录表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看他溜走，实在是难受。在副队长张大海不断使眼色下，作为大队长的赵长顺只能出面回答。
“这个…哈…”赵长顺挠了挠他乱糟糟油腻的头发。
“鸡蛋、鸭蛋、鹅蛋这些蛋类乡里供销社有人专门定时来收，村民们平时积攒下来后都是卖给他们的。至于鸡、鸭、鹅这些禽类也是这样，村民们决定卖的时候也是卖给他们。猪肉、羊肉这些…过年的时候才会卖。也是有数的…”
“鸡屁股银行”的说法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这个时间段，农民的日子很不好过，南方物产丰富的地方还好一点，对于北方的农村来说每年能混个温饱那都是奢望。
农民的收入基本上就来自土地，但是因为种子还没有优化，也没有化肥，足够的水来辅助。一年下来，除去交公粮部分，剩下并没有多少。然后家里用的油盐酱醋之类的就只能是家里养几只鸡下蛋，然后卖鸡蛋换钱。某种意义上说，家里养的几只母鸡就是农民的银行。
“这个我有些了解。”李平安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又散了一圈，然后接着说。
“我发现你们村北面就是山，你们没有进山打猎吗？”
“这个倒是有。村里也有几十个人会打猎。但打猎也得是农闲的时候去，地里又这么忙。”赵长顺很无奈。
虽然二十里铺大队地也不少，但因为人多，分摊下来就不够看了。地里求食以目前的条件只能是精耕细作，全靠人往上顶。这也是刚才李平安看到的一大群孩子在场里捡粮食的原因。要不是漏下的实在太少，赵长顺都准备安排成年队员去干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山也是队里的产业，村民偶然去山里打个野兔、野鸡啥的回来吃是没人说啥的。如果收获大了，那得算是队里的。
每年农闲的时候队里也组织人进山，但那得看季节。保护资源这个事，老百姓很早就知道了，竭泽而渔的事情是不会干的。
听赵长顺这么一说，李平安倒是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他之前以为都吃不饱了，还不是有啥吃啥，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寻觅？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平安话锋一转，接着说。
“我看你们村前有条河，不去河里捞鱼也是这个原因了？”
这次是副队长张大海接过了话。
“那倒不是。”狠吸了一口，火快烧到手指了才把烟头扔地上，顺便用脚踩灭。
“之前也有人去河里抓鱼，就是做出来的鱼太腥，吃了几次也不吃了。再说，每次也抓不到几条。”
淡水鱼天然带有一股土腥气，如果没有重盐、重油和对应调料，只是煮熟的话，那腥味不是是个人都能顶得住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平时炒菜都舍不得放盐，有更是用破布条夹在竹筷子上，沾点油滴锅里炒菜，又怎么舍得用油去做鱼？
再说了，就是去想抓鱼，无论是钓鱼还是叉鱼也没有那时间。渔网实在是没有，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很少做渔民的。
“那如果我们厂提供给你们渔网，你们能为我们抓鱼吗？我们以时价收。”李平安想了想说。
“这个倒是可以，最好有船。”只是在岸边撒网的话，其实也捞不出来多少鱼。这时候的河流还没有治理修缮过。河两岸多是杂草丛生，就算是找到几个可以立脚撒网的地方，这些地方撒下去网也未必有鱼。有船作业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这个我回厂里问问，看能不能协调一下。其实你们也可以找木匠造船的，你们后山上的树砍下来就是木头，就能用。”
“另外，我看到你们村养鸡的多，既然挨着水为什么不养鸭子？”
“还是没有船的问题。鸭子赶到水里容易，再赶上岸就费劲了。”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友好交流，双方达成了如下合作意向。
一是，轧钢厂给二十里铺提供五张渔网五条船，捕捞到的鱼除了村民自用外，只能卖给轧钢厂。
二是，二十里铺建不少于10母的土棚用于种植韭菜，轧钢厂需要提供相应的塑料膜和韭菜苗。收获的时候处置方法同上。
三是，轧钢厂提供大蒜和种植蒜黄的技术支持给村民，村民自己挖地窖种植，长成后处理方法同上。
四是，轧钢厂协调提供鸭苗给二十里铺，鸭子长成后轧钢厂在扣除鸭苗钱后以市场价回收。
“那就这样安排吧，我会尽快带正式公文过来。相关材料的交付等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我们大队也要上会讨论一下。虽然说对我们大队来说是大好事，那也得开会讨论后再做决定。”赵长顺虽然这么说，只要他们正副队长同意，那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样的好事打灯笼都找不到，还有不干的道理？二十里铺又不投资什么，只是出点力。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能有办法吃饱穿暖，大家有的是力气。
“那正事说完了，我也不能白来。总要下去看看能不能收点啥回去，空手回去有点不好看。得麻烦两位安排一下。”
李平安来到二十里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半晌，又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这都是小事，咱们先吃饭。吃过饭我安排人挨个通知一下。明天上午有人人想卖点啥的都带过来大队部，你看啥合适就收啥，省得你还得挨家挨户去问。”作为大队长，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为了促成合作成功，怎么也得把眼前这位伺候好了。
今天将是李平安在外留宿的第一次。
“爹！”
不舍得从李平安后座上出溜下来，鼻涕男撒脚丫子就往大队部跑，边跑还边喊。
二十里铺的队部和其他地方的队部一样，也是之前的地主家改建而成的，是村里唯一的青砖瓦房。这也没啥好说的。
正在相对无言的赵长顺隐约听到自家小儿子喊自己的声音，抬腿走出了院子，然后看到了正跑进院子的小儿子。
“把鼻涕擤一下！”看到儿子鼻涕快挂下巴上了，赵长顺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问儿子来干啥的。当然，他下意识认为，小孩子也不会有啥大事。却想不到身边所有人的命运因今天与儿子带来的人的见面而改变。
小孩子倒是很听话。吸溜一声，长长的两条鼻涕便奇迹般不见了。
“你！你这兔崽子！”赵长顺见儿子如此，抬手就要打。
跟进来的李平安停好车抬头正好看到了小孩子吸溜鼻涕这一幕，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平安的笑声让赵长顺意识到院子跟着儿子来的还有其他人，连忙收回了已经快挨着儿子屁股的手。
停在院子里的自行车，虽然比较旧，但赵长顺也只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见过几次。
不远处站着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隐去。一身干净整齐的蓝色工装，脚上一双解放鞋，虽然人看上去不是多强壮，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浑身充满了力量。皮肤白净，一看就不是干重活儿的人。
赵长顺的目光最后落在了李平安的那张脸上。惊叹、羡慕、嫉妒等到情感一一冒了出来。
魅力所在，赵长顺的语气平和起来。
“您是？”
“让我先谢谢你家孩子带我过来。”李平安自然看出来两人确定是父子了。
“小朋友，谢谢你带我过来。这是叔叔给你的礼物。”走几步到了孩子跟前，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放到了孩子手里。
小孩鼻子里猛吸糖果散发出的淡淡甜香味儿，边不知所措看向自己的老爹。糖果这东西只存在于孩子传说中，能见到这么多，还是给自己的，小孩儿觉得自己如在梦中。
赵长顺自然也知道糖果的珍贵程度，乡里倒是有卖的，但是那糖果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儿子手中的这些。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赵长顺连声对李平安说，并要儿子把糖果还给人家。
李平安从孩子手里捏起一个糖果，掰开糖纸，把一颗淡蓝色的水果糖（大概是蓝莓味儿或者是苹果味儿的吧）塞进孩子嘴里，并轻轻拍了一下孩子的头。
“去玩吧。”
小孩子嘴里涌现出一种他从来没有体会到的美妙滋味。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把剩下糖果往兜里已返顾，撒腿就跑。至于以后会不会挨老爹的打，那不重要。等回家后就给姐姐哥哥一人两颗让他们也尝尝这美妙的滋味。嗯，还是一人一颗吧。至于说，不给哥哥姐姐们吃，这想法有，但是不敢，因为他爹知道这事。
看小孩子跑远了，李平安从兜里掏出来两张纸，一张一张递给了赵长顺。
“我是京城采购科的采购员，我叫李平安。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是我的采购证明…”
赵长顺一张一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没有问题，全是真的。
京城来的啊？这可得好好接待，说不定破局之法就着落在此人身上了。
“来…来…里面请，咱们里面说话。”赵长顺赶紧往屋里让。等李平安迈步走进队部办公室，赵长顺也跟了进去。
三人相互介绍一番后纷纷落座。其实并没有椅子，办公室里就几把条凳，俩队长坐了一条，李平安坐在两人对面另一条上。
李平安走第一个流程，散烟。
大前门一上，俩烟鬼更是客气了许多。这玩意儿老贵了，俩人三天的工分都不够买一盒的。以往也就是在乡里开会的时候见乡长几个抽过。
“我这次来的任务呢，是给我们轧钢厂采购食材。哪，这是采目录，上面列出来的都要。当然，上面没有列出来的只要好吃也收。”
俩队长仔细看了看李平安递过去的目录表后，相互对视了一眼。谁也觉得不好意思开口，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却只能眼睁睁看他溜走，实在是难受。在副队长张大海不断使眼色下，作为大队长的赵长顺只能出面回答。
“这个…哈…”赵长顺挠了挠他乱糟糟油腻的头发。
“鸡蛋、鸭蛋、鹅蛋这些蛋类乡里供销社有人专门定时来收，村民们平时积攒下来后都是卖给他们的。至于鸡、鸭、鹅这些禽类也是这样，村民们决定卖的时候也是卖给他们。猪肉、羊肉这些…过年的时候才会卖。也是有数的…”
“鸡屁股银行”的说法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这个时间段，农民的日子很不好过，南方物产丰富的地方还好一点，对于北方的农村来说每年能混个温饱那都是奢望。
农民的收入基本上就来自土地，但是因为种子还没有优化，也没有化肥，足够的水来辅助。一年下来，除去交公粮部分，剩下并没有多少。然后家里用的油盐酱醋之类的就只能是家里养几只鸡下蛋，然后卖鸡蛋换钱。某种意义上说，家里养的几只母鸡就是农民的银行。
“这个我有些了解。”李平安微微一笑，从桌子上拿起烟盒，又散了一圈，然后接着说。
“我发现你们村北面就是山，你们没有进山打猎吗？”
“这个倒是有。村里也有几十个人会打猎。但打猎也得是农闲的时候去，地里又这么忙。”赵长顺很无奈。
虽然二十里铺大队地也不少，但因为人多，分摊下来就不够看了。地里求食以目前的条件只能是精耕细作，全靠人往上顶。这也是刚才李平安看到的一大群孩子在场里捡粮食的原因。要不是漏下的实在太少，赵长顺都准备安排成年队员去干了。
另一个原因就是，山也是队里的产业，村民偶然去山里打个野兔、野鸡啥的回来吃是没人说啥的。如果收获大了，那得算是队里的。
每年农闲的时候队里也组织人进山，但那得看季节。保护资源这个事，老百姓很早就知道了，竭泽而渔的事情是不会干的。
听赵长顺这么一说，李平安倒是觉得自己有点想当然了。他之前以为都吃不饱了，还不是有啥吃啥，哪里有吃的就去哪里寻觅？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李平安话锋一转，接着说。
“我看你们村前有条河，不去河里捞鱼也是这个原因了？”
这次是副队长张大海接过了话。
“那倒不是。”狠吸了一口，火快烧到手指了才把烟头扔地上，顺便用脚踩灭。
“之前也有人去河里抓鱼，就是做出来的鱼太腥，吃了几次也不吃了。再说，每次也抓不到几条。”
淡水鱼天然带有一股土腥气，如果没有重盐、重油和对应调料，只是煮熟的话，那腥味不是是个人都能顶得住的。
而现在的情况是，平时炒菜都舍不得放盐，有更是用破布条夹在竹筷子上，沾点油滴锅里炒菜，又怎么舍得用油去做鱼？
再说了，就是去想抓鱼，无论是钓鱼还是叉鱼也没有那时间。渔网实在是没有，因为，这片土地上的人很少做渔民的。
“那如果我们厂提供给你们渔网，你们能为我们抓鱼吗？我们以时价收。”李平安想了想说。
“这个倒是可以，最好有船。”只是在岸边撒网的话，其实也捞不出来多少鱼。这时候的河流还没有治理修缮过。河两岸多是杂草丛生，就算是找到几个可以立脚撒网的地方，这些地方撒下去网也未必有鱼。有船作业才是最合适的方法。
“这个我回厂里问问，看能不能协调一下。其实你们也可以找木匠造船的，你们后山上的树砍下来就是木头，就能用。”
“另外，我看到你们村养鸡的多，既然挨着水为什么不养鸭子？”
“还是没有船的问题。鸭子赶到水里容易，再赶上岸就费劲了。”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友好交流，双方达成了如下合作意向。
一是，轧钢厂给二十里铺提供五张渔网五条船，捕捞到的鱼除了村民自用外，只能卖给轧钢厂。
二是，二十里铺建不少于10母的土棚用于种植韭菜，轧钢厂需要提供相应的塑料膜和韭菜苗。收获的时候处置方法同上。
三是，轧钢厂提供大蒜和种植蒜黄的技术支持给村民，村民自己挖地窖种植，长成后处理方法同上。
四是，轧钢厂协调提供鸭苗给二十里铺，鸭子长成后轧钢厂在扣除鸭苗钱后以市场价回收。
“那就这样安排吧，我会尽快带正式公文过来。相关材料的交付等下次来的时候再说。”
“我们大队也要上会讨论一下。虽然说对我们大队来说是大好事，那也得开会讨论后再做决定。”赵长顺虽然这么说，只要他们正副队长同意，那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样的好事打灯笼都找不到，还有不干的道理？二十里铺又不投资什么，只是出点力。现在的情况是，只要能有办法吃饱穿暖，大家有的是力气。
“那正事说完了，我也不能白来。总要下去看看能不能收点啥回去，空手回去有点不好看。得麻烦两位安排一下。”
李平安来到二十里铺的时候，已经是下半晌，又说了这么久的话。现在天已经快黑了。
“这都是小事，咱们先吃饭。吃过饭我安排人挨个通知一下。明天上午有人人想卖点啥的都带过来大队部，你看啥合适就收啥，省得你还得挨家挨户去问。”作为大队长，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为了促成合作成功，怎么也得把眼前这位伺候好了。
今天将是李平安在外留宿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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