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晋国君之位之争

    晋国。

    秦穆公也看好重耳，他派公子絷（zhí）先去见重耳。重耳又动心了，再去问狐偃的意见。

    狐偃道：“里克扶立了你，你拿什么报答他？”

    重耳道：“还没想好呢，可以到时候再说。”

    狐偃道：“我们承秦君这么大的情，你打算如何去报答？”

    重耳道：“也没想好呢。”

    狐偃道：“如果秦国要河西之地，你给吗？”

    重耳道：“河西之地是秦晋之间的战略要冲，没了河西之地，晋国就等于打开了西大门，怎能割让。”

    狐偃道：“如果他们一定要呢。你不给，就会失去了道义；给了，就会损害晋国的利益。你该如何取舍？”

    于是，重耳就回复公子絷说：“违背父亲的命令而逃亡，父亲死了又不能尽人子的孝道，我有何德何能去做晋国的国君呢？”

    公子絷只是执行考察任务，见重耳态度坚决，也不好多劝，稍作停留，就又赶往梁国去见公子夷吾。

    在梁国，公子絷受到夷吾的热情款待，热情得让公子絷都感到有点不好意思。晚上的时候，夷吾又来了，跟着的护卫还抬了一个大箱子。夷吾直接开门见山：“国不可一日无君，我是支持二哥重耳即位的，但是二哥不愿操劳国事，我虽然不才，但也知道要为国出力，不能愧对列祖列宗。在国内，我赏赐了里克一百万亩良田，也赏赐了丕郑七十万亩，他们都表示全力支持我。如果能够得到秦国的支持，就内外无忧了。如果秦国能够支持我登上君位，我会把黄河以西的五座城池赠送给秦国，以作答谢。”

    说到这里，夷吾停顿了一下，指着带来的大箱子说：“这是一箱子黄金，还有几对玉璧，不敢用来答谢公子，请您赏赐给您的随从吧。”

    公子絷素以正直廉洁而著称，他看着满满一大箱黄澄澄的金子，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想我堂堂秦国最高行政长官，居然从来没人给我送礼：秦国那群不开窍的土老帽。还别说，收礼的感觉真好！

    公子絷很想严词拒绝，但一想河西的那五座城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反正这些东西是赏赐随从的，那就算了吧。于是，他很严肃地对公子夷吾说：“我会如实向国君汇报，但最终的决定权在国君那里。”

    公子絷回到秦国，把情况汇报给秦穆公。秦穆公还惦记重耳，想让公子絷再去见见他。

    公子絷说：“重耳即位，晋国一定强大。强大的晋国对秦国有什么好处呢？更何况还有河西之地呢。”

    于是，秦穆公叫夷吾派人来面谈。

    夷吾派郤芮去见秦穆公。

    秦穆公问郤芮：“公子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人吗？”

    郤芮说：“夷吾从小就不喜欢与人结交，不像有的孩子，一出门就会跟一大群狐朋狗友。直到现在，他的性子也没有变。他这样子，很难笼络到党羽。夷吾这孩子有个好处，就是心肠软，看不得有人受苦，即使流亡在外的时候，还念念不忘国内的百姓，经常派我们回去体察民情，拿出自己不多的收入周济饥困的人们，很多时候自己因此陷入生活困顿也在所不惜。”

    秦穆公对郤芮的回答很满意。

    谈话结束后，他问公孙枝：“你觉得夷吾可以把国家治理好吗？”

    公孙枝说：“郤芮说的没一句实话，还话里带刺，讽刺他人。他的话里充满了猜忌，争强好胜，他教出来的学生可想而知。让这样的人治理晋国，能有好结果才怪。”

    秦穆公说：“那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