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卫国和曹国的故事

    卫国。

    卫成公的密探见晋文公接见叔武，叔武又在盟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也不细查，就匆匆忙忙回去给卫成公报信去了。

    卫成公听了密探的汇报，很是担心。公子歂（chuǎn）犬起初的时候，认为卫成公已经复位无望了，就找到元晅，希望能和他一起拥立叔武为君，被元晅拒绝。歂犬担心卫成公一旦复位，会发现自己以前做过的事情。卫成公可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于是，他乘机煽风点火，说叔武一定背着您自立为君了。卫成公信以为真，大怒，就杀了元角。

    叔武和元晅回到卫国，马上准备迎接卫成公回国复位。卫成公将信将疑，害怕有陷阱，派宁俞和歂犬回去打探虚实。探明情况属实后，宁俞让歂犬回去迎接卫成公。歂犬害死了元角，害怕受到惩罚，接到卫成公后，有意跑到卫成公的前面，让人通知叔武出城来迎接卫成公的归来。叔武一出城，就被歂犬一箭射死。卫成公归来，见叔武死了，两眼还睁得老大，悲从中来，抱着叔武放声大哭，但一切都无法挽回，他只好杀了歂犬，告慰叔武的在天之灵。

    元晅见叔武被杀，又听说儿子元角也被杀了，悲愤交加，跑去晋国告状。晋文公也很气愤，召集齐、鲁、秦、宋、蔡、陈、郑、邾、莒九国，晋国主持，组成十国联合法庭，要卫成公来应诉。

    案件的审判结果当然是卫成公败诉。卫成公的两个诉讼代理人，主诉被杀，二诉被砍了脚，以示惩罚，卫成公也被交给周襄王，囚禁起来。

    元晅回到卫国，扶立叔武的弟弟公子瑕为君。

    虽然卫成公被囚禁了，晋文公仍不放心，决定彻底除掉他。晋文公派医衍去毒死卫成公，宁俞得知消息后，重金贿赂医衍，让他减少药量。宁俞又装神弄鬼，说卫成公受到祖先神灵的庇护，死不了。卫成公果然没有被毒死。宁俞又送给周襄王和晋文公各十块珍贵的玉璧，鲁僖公也凑过来说情，晋文公便请求周襄王释放了卫成公。

    卫国大夫周歂和冶廑（jǐn）对元晅状告卫成公的做法很不满。卫成公出狱后，派人悄悄联络二人，许诺他们上卿之位。于是两人发动政变，杀了公子瑕和元晅，拥立卫成公复位，卫成公就任命二人做了上卿。

    这个故事实在令人不忍卒读。后来有人续接了下面一段故事，希望是真实的。话说有一天，周歂和冶廑陪同卫成公到祖庙祭祀祖先，周歂突然翻起白眼指着宁俞大骂：“周歂、宁俞小人，猪狗不如的奸贼，我父子尽忠为国，你等贪慕权位，害我性命。我父子含冤九泉，汝等快活自在！我现在就拿你去见叔武和公子瑕，看你们还有何话说。吾乃上大夫元咺是也”。言罢，七窍流血，死在当场。冶廑跟在后面，见状，吓得魂不附体，不久也病死了。

    卫成公要封宁俞为上卿，宁俞也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坚辞不受，卫成公就让孔达做了上卿。孔达给晋文公写情况汇报材料，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到周歂和冶廑身上，晋文公不想再搭理卫国的破事，就没有深究。

    曹国。

    在卫国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曹共公还被关押在五鹿。作为一对难兄难弟，卫国还被允许派代表参加践土盟会，曹国连参加的资格都被剥夺了。曹共公每天看着四角的天空，寻思自救的方法。

    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年冬天，晋文公病了，虽然病得不重，只是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但还是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生怕新一代霸主还没养成就夭折了。

    随时关注晋文公所有动向的曹共公自然也得到消息，他意识到：机会来了。他派人携带重金奔赴晋国，贿赂晋国的巫师，让巫师按照他的说辞说话。

    不得不说，春秋各国不愧是礼仪之邦，上至君王高官，下至贩夫走卒，还没有哪位仁兄能挡住贵重礼品的攻击，这位晋国的大巫师也不例外。他为晋文公的疾病进行了占卜，说这是祖先的惩罚。

    晋文公有点摸不着头脑：我这么积极上进，还有让祖先不满意的地方？

    大巫师不失时机地提醒：“有一种情叫兄弟之情，有一种爱叫博爱。作为霸主，就是要把这种情爱洒遍人间。昔年齐桓公为霸主，连异姓诸侯都爱护有加，从不无故灭国，如今你却想灭掉同姓诸侯，祖先一定会降下警告的。曹国的先君曹叔振铎是文王的儿子，晋国的先君唐叔虞是武王的儿子，曹国和晋国是兄弟之国，灭掉曹国是不讲情理，答应曹国复国而不履行诺言是不守信用。你做了这些不讲情理不守信用的事情，还如何能做好霸主？所以上天降下了警示。”

    晋文公就这点好处，听劝。听大巫师这么说，晋文公就释放了曹共公，让他回去复国了。

    曹共公回国后，进行了深刻自我反省，表示从此以后，紧跟晋国，把晋国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来做。晋文公听说了，甚是高兴，自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