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辞而别
高庆雷派人将伏虎威接到了会稽王府参加宴会，伏虎威到王府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有一会了，两个仆人将他带到了宴会大厅门外台阶下等候。
沿台阶上看去，宴会大厅非常宽阔，足以容纳上百人，厅内两侧各摆了四排桌案，客人们都席地而坐，高谈阔论，并频频举杯对主人说着些奉承话。几十个妙龄少女在客人之中穿梭，斟酒添菜伺候着，秩序井然。
一名仆人走进大厅，从客人身后绕到会稽王身旁，俯身下拜禀报妖兽猎人已经在宴会厅外等候，会稽王轻轻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会稽王举起左手，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厅内的婢女们也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等候她们主子的吩咐。
“看各位在孤王的家宴上如此尽兴，孤甚是欣慰。既然今日是为庆贺世子大病初愈，这宴会必然不能少了世子的救命恩人，来人，有请法师。“
仆人起身向门外高声喊道，
“有请平州辽东郡除魔法师——伏虎威！“
仆人引领着伏虎威走上台阶，沿宴会大厅中央的过道向会稽王走去。
大厅内的客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物种，好奇的打量着妖兽猎人，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伏虎威早已习惯了路人怪异的目光和刺耳的议论，与大街上的平民百姓相比，在座的各位贵族、名士们，讨论的内容也同样不堪。
伏虎威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耳语，
“你看他那对红眼睛，瞳孔像蛇一样！真想挖出来仔细看看啊……“
“听说妖兽猎人床上功夫了得，能夜御十女不停歇！“
“我怎么听说他们不碰女子，独好龙阳，这样才能补充阳气抵御各种精怪，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都说妖兽猎人全身都是毒，沾上就一命呜呼呢！“
“我最近炼制的丹药，要是能拿这妖兽猎人的血做药引，必有奇效……“
……
见伏虎威走近，会稽王站了起来，
“伏法师，你救了世子，孤王和王妃都十分感激，今日的酒宴，王妃也破例出席，为的就是当着这扬州诸位名士、才子的面，替世子感谢你的救治之恩。“
说着会稽王把手中酒杯交到王妃手中，
“王妃特地亲自向你敬一杯酒，聊表谢意，还请笑纳。“
一旁的王妃也早已起身，接过酒杯，款款走向伏虎威，两只纤纤玉手轻托杯底，向前递了过去，
“多谢法师救我儿性命，妾身感激不尽，备此薄酒一杯，请慢用。“
王妃声音如同莺歌燕语，风情万种。
伏虎威端着王妃递过来酒杯，紧盯着她的眼睛，他看得出王妃的眼神并不像说话语气那么温情。
他甚至感到怀中的心轮印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伏虎威依靠妖兽猎人灵敏的嗅觉，仔细分辨的杯中液体的气味。
没有下毒。
王妃看着伏虎威看到自己后匪夷所思的表情，和战战兢兢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头。
会稽王右手边，坐着已经恢复人形的世子，原本正被几个仆人伺候着呆呆的端坐着，看到伏虎威过来，忽然如同婴儿一般哇哇的大哭起来。
几个仆人慌了手脚，会稽王使了个眼色，仆人们便搀扶着世子退了出去。
“世子大病初愈，还需些时日将养，各位见笑了。”
说罢会稽王示意下人招呼王妃和伏虎威入座，世子原来的座位后面，远远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一盘小菜。那里就是伏虎威的位置。
然后随着会稽王一声招呼，宴会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大多数客人们都喝多了酒，有的开始大呼小叫，有的开始调戏身旁走过的婢女。
借着酒劲，很多平时不方便说的话今天也都说了出来。
“渊源，你已隐居十年之久，朝廷多次征召你，我也多次请你出山，都被你一一拒绝，如今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奉摄政太后懿旨，我将要入朝辅政，我的信你早就收到了吧，可愿随我一同为国效力？”
被会稽王叫渊源的人就坐在他身旁不远，两人的说话声不大，在喧闹的宴会厅里并没有人听到他们具体谈论的什么。
这位叫渊源的人一定是被敬过了不少酒，早就喝了个半醉，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此刻更加凌乱，胸脯和肩膀都漏在了外面，听到会稽王的话，他把酒杯往桌案上一放，使劲抬了抬已经快闭上的眼皮，
“王爷，既然您也知道在下隐居已十年，为何还要为难在下呢。我若想入世，便早已为官，倘若现在入朝做官，那我这十年经营而来的隐士之名，不也就前功尽弃吗？”
“先生此言差矣，隐居，不正是为了出山？若入朝为将相，位达三公，不更能成隐士之名？况且皇帝年幼，国家正当危难，衰败已到极点，先生见识广博，才思练达，为国所用，足以经邦济世。如若再存谦让之心，一意孤行，我担心大晋国从此将要衰微，一旦亡国，恐怕大家都将死无葬身之所，希望先生舍弃隐居之名，遵循众人之愿。”
“这晋国如今虽然偏安江南一隅，也算富庶繁华，敢问王爷，有何危难？我隐居山林之中，什么危难又能威胁到我呢？”
“安西将军近日平定了巴蜀，被封为临贺郡公，在朝中声望日盛。此人乃人中豪杰，如今手握重兵于荆楚，如若他有不臣之心，沿长江顺流而下，不日便能直抵建邺，则社稷危矣！如果没有先生出世制衡，恐怕昔日王敦、苏峻之事又将重演啊，先生难道想看到晋国生灵再遭涂炭吗？这对先生又有什么好处呢？”
渊源低头沉思了一会，
“这朝堂之上，当官的不下千人，制衡此人，难道非要是我么。”
“你们幼年便相识，无论才学还是声望，一定得是先生。”
“哎——容在下想想，此事我需要做些准备。”
“好！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
渊源沉默不语，会稽王忽然拍着手大声嚷嚷起来，
“渊源呐，你如今愿意出山，大晋的社稷有救啦！真是晋国之福啊！”
在座的其他宾客听到会稽王说渊源要出山，整个宴会厅瞬间沸腾了，纷纷称赞着渊源真乃名士，救国家于水火什么的。
渊源本来对会稽王突然的宣布自己并没有明确答复的事，面露不悦，但看着这么多人都对自己能出山表示赞许，也就不再生气了，表情逐渐洋洋自得起来。
紧接着在会稽王的倡议下，在场的人开始辩论起了要敬鬼神，还是远鬼神，这正是这位渊源擅长的辩题，虽然酒醉让他口齿不清，但在场向他提出异议的人仍然都被他一一驳倒。
伏虎威对这大厅里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极其的厌恶。会稽王对赏金之事避而不谈让伏虎威产生的失望，已经被对沉默的王妃带来的不安所替代了。
整个宴会期间王妃再也没看过伏虎威，心轮印也没有感知到丝毫的魔法痕迹，但伏虎威的本能告诉他，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
他不能再待在这了。
伏虎威看到身后有门，站起身就要往出走，一旁有仆人赶快跟上来，
“法师是要去哪？宴会还没有结束，您要是想离开我可以替您跟王爷通禀一声。”
“去解手。”
“那我带您去茅厕。”
伏虎威跟仆人出了大厅，没有人注意到他，但他感到那双眼睛还在。
伏虎威看左右无人，伸出左手，对仆人比了个缚思等仙法印，仆人脑袋一抖，眼神迷离了起来，
“带我去找门房。”
“好，好的。”
听到伏虎威的命令，仆人答应了一声，迷迷糊糊但快步的向前院走去。
到了门房那，伏虎威命令仆人在屋外等着不要动，自己进去径自取回了他的武器、箱子和其他物品。
背上了降魔杵，在腰间挂好金刚剑，伏虎威稍微心安了一些。
询问门房得知他的坐骑在马房，伏虎威又用法印命令仆人又带他去马房牵出了火旺，出了王府。
“回你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时辰后，去跟会稽王说妖兽猎人已经走了，赏金就先存在他那，日后我自会来取。”
用缚思等仙印对仆人下完了命令，伏虎威上马，直奔城门扬长而去。
沿台阶上看去，宴会大厅非常宽阔，足以容纳上百人，厅内两侧各摆了四排桌案，客人们都席地而坐，高谈阔论，并频频举杯对主人说着些奉承话。几十个妙龄少女在客人之中穿梭，斟酒添菜伺候着，秩序井然。
一名仆人走进大厅，从客人身后绕到会稽王身旁，俯身下拜禀报妖兽猎人已经在宴会厅外等候，会稽王轻轻点了点头，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会稽王举起左手，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厅内的婢女们也都停止了各自的动作，等候她们主子的吩咐。
“看各位在孤王的家宴上如此尽兴，孤甚是欣慰。既然今日是为庆贺世子大病初愈，这宴会必然不能少了世子的救命恩人，来人，有请法师。“
仆人起身向门外高声喊道，
“有请平州辽东郡除魔法师——伏虎威！“
仆人引领着伏虎威走上台阶，沿宴会大厅中央的过道向会稽王走去。
大厅内的客人们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物种，好奇的打量着妖兽猎人，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伏虎威早已习惯了路人怪异的目光和刺耳的议论，与大街上的平民百姓相比，在座的各位贵族、名士们，讨论的内容也同样不堪。
伏虎威能清晰的听到他们的耳语，
“你看他那对红眼睛，瞳孔像蛇一样！真想挖出来仔细看看啊……“
“听说妖兽猎人床上功夫了得，能夜御十女不停歇！“
“我怎么听说他们不碰女子，独好龙阳，这样才能补充阳气抵御各种精怪，怎么样，想不想试试？”
“都说妖兽猎人全身都是毒，沾上就一命呜呼呢！“
“我最近炼制的丹药，要是能拿这妖兽猎人的血做药引，必有奇效……“
……
见伏虎威走近，会稽王站了起来，
“伏法师，你救了世子，孤王和王妃都十分感激，今日的酒宴，王妃也破例出席，为的就是当着这扬州诸位名士、才子的面，替世子感谢你的救治之恩。“
说着会稽王把手中酒杯交到王妃手中，
“王妃特地亲自向你敬一杯酒，聊表谢意，还请笑纳。“
一旁的王妃也早已起身，接过酒杯，款款走向伏虎威，两只纤纤玉手轻托杯底，向前递了过去，
“多谢法师救我儿性命，妾身感激不尽，备此薄酒一杯，请慢用。“
王妃声音如同莺歌燕语，风情万种。
伏虎威端着王妃递过来酒杯，紧盯着她的眼睛，他看得出王妃的眼神并不像说话语气那么温情。
他甚至感到怀中的心轮印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伏虎威依靠妖兽猎人灵敏的嗅觉，仔细分辨的杯中液体的气味。
没有下毒。
王妃看着伏虎威看到自己后匪夷所思的表情，和战战兢兢的姿态，轻轻摇了摇头。
会稽王右手边，坐着已经恢复人形的世子，原本正被几个仆人伺候着呆呆的端坐着，看到伏虎威过来，忽然如同婴儿一般哇哇的大哭起来。
几个仆人慌了手脚，会稽王使了个眼色，仆人们便搀扶着世子退了出去。
“世子大病初愈，还需些时日将养，各位见笑了。”
说罢会稽王示意下人招呼王妃和伏虎威入座，世子原来的座位后面，远远摆了一张小桌子，上面放着一壶酒，一盘小菜。那里就是伏虎威的位置。
然后随着会稽王一声招呼，宴会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大多数客人们都喝多了酒，有的开始大呼小叫，有的开始调戏身旁走过的婢女。
借着酒劲，很多平时不方便说的话今天也都说了出来。
“渊源，你已隐居十年之久，朝廷多次征召你，我也多次请你出山，都被你一一拒绝，如今新帝登基，百废待兴，奉摄政太后懿旨，我将要入朝辅政，我的信你早就收到了吧，可愿随我一同为国效力？”
被会稽王叫渊源的人就坐在他身旁不远，两人的说话声不大，在喧闹的宴会厅里并没有人听到他们具体谈论的什么。
这位叫渊源的人一定是被敬过了不少酒，早就喝了个半醉，身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服此刻更加凌乱，胸脯和肩膀都漏在了外面，听到会稽王的话，他把酒杯往桌案上一放，使劲抬了抬已经快闭上的眼皮，
“王爷，既然您也知道在下隐居已十年，为何还要为难在下呢。我若想入世，便早已为官，倘若现在入朝做官，那我这十年经营而来的隐士之名，不也就前功尽弃吗？”
“先生此言差矣，隐居，不正是为了出山？若入朝为将相，位达三公，不更能成隐士之名？况且皇帝年幼，国家正当危难，衰败已到极点，先生见识广博，才思练达，为国所用，足以经邦济世。如若再存谦让之心，一意孤行，我担心大晋国从此将要衰微，一旦亡国，恐怕大家都将死无葬身之所，希望先生舍弃隐居之名，遵循众人之愿。”
“这晋国如今虽然偏安江南一隅，也算富庶繁华，敢问王爷，有何危难？我隐居山林之中，什么危难又能威胁到我呢？”
“安西将军近日平定了巴蜀，被封为临贺郡公，在朝中声望日盛。此人乃人中豪杰，如今手握重兵于荆楚，如若他有不臣之心，沿长江顺流而下，不日便能直抵建邺，则社稷危矣！如果没有先生出世制衡，恐怕昔日王敦、苏峻之事又将重演啊，先生难道想看到晋国生灵再遭涂炭吗？这对先生又有什么好处呢？”
渊源低头沉思了一会，
“这朝堂之上，当官的不下千人，制衡此人，难道非要是我么。”
“你们幼年便相识，无论才学还是声望，一定得是先生。”
“哎——容在下想想，此事我需要做些准备。”
“好！那我就当是你答应了！”
渊源沉默不语，会稽王忽然拍着手大声嚷嚷起来，
“渊源呐，你如今愿意出山，大晋的社稷有救啦！真是晋国之福啊！”
在座的其他宾客听到会稽王说渊源要出山，整个宴会厅瞬间沸腾了，纷纷称赞着渊源真乃名士，救国家于水火什么的。
渊源本来对会稽王突然的宣布自己并没有明确答复的事，面露不悦，但看着这么多人都对自己能出山表示赞许，也就不再生气了，表情逐渐洋洋自得起来。
紧接着在会稽王的倡议下，在场的人开始辩论起了要敬鬼神，还是远鬼神，这正是这位渊源擅长的辩题，虽然酒醉让他口齿不清，但在场向他提出异议的人仍然都被他一一驳倒。
伏虎威对这大厅里发生的一切都感到极其的厌恶。会稽王对赏金之事避而不谈让伏虎威产生的失望，已经被对沉默的王妃带来的不安所替代了。
整个宴会期间王妃再也没看过伏虎威，心轮印也没有感知到丝毫的魔法痕迹，但伏虎威的本能告诉他，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自己。
他不能再待在这了。
伏虎威看到身后有门，站起身就要往出走，一旁有仆人赶快跟上来，
“法师是要去哪？宴会还没有结束，您要是想离开我可以替您跟王爷通禀一声。”
“去解手。”
“那我带您去茅厕。”
伏虎威跟仆人出了大厅，没有人注意到他，但他感到那双眼睛还在。
伏虎威看左右无人，伸出左手，对仆人比了个缚思等仙法印，仆人脑袋一抖，眼神迷离了起来，
“带我去找门房。”
“好，好的。”
听到伏虎威的命令，仆人答应了一声，迷迷糊糊但快步的向前院走去。
到了门房那，伏虎威命令仆人在屋外等着不要动，自己进去径自取回了他的武器、箱子和其他物品。
背上了降魔杵，在腰间挂好金刚剑，伏虎威稍微心安了一些。
询问门房得知他的坐骑在马房，伏虎威又用法印命令仆人又带他去马房牵出了火旺，出了王府。
“回你自己的床上躺着，一个时辰后，去跟会稽王说妖兽猎人已经走了，赏金就先存在他那，日后我自会来取。”
用缚思等仙印对仆人下完了命令，伏虎威上马，直奔城门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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