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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生離死別

    我們好不容易消滅了一隻軟糕怪,也把梁本的性命搶救回來。

    正當我們以為可以稍鬆一口氣時,另一隻軟糕怪的身體忽然變成了橙色,還施展出火屬性的中級魔法,同時發出四個火球,分別射向一直圍攻牠的四位師兄!

    詩詩剛施放了中級的落石術,還沒作好土牆術的唸咒準備。

    這四位師兄的功力雖然稍遜,但也是建康分觀裡的精英弟子,作戰經驗豐富多彩。他們眼看無法避開,都把手上的長劍橫放在胸前,當作盾牌使用。

    “鏗鏘”數聲,四支長劍均告折斷,雖然勉強擋下了火球術,但四名師兄都被猛力撞開,各受了不同程度的內傷。

    “我們上!”楊師伯當機立斷,衝上去阻止變成了橙色的軟糕怪進一步傷人。霍師叔和關師兄只是稍慢半分,也跟從趕過去。

    我和曹師叔馬上救治四名受傷的師兄,幸好他們並非直接被魔物所傷,沒有黑霧纏繞。曹師叔向他們各施展一次中級治癒術,已無大礙。

    “阿非,我現在跟你差不多,最多只剩下一、兩次施展中級咒術的真氣量了。”曹師叔說道。“我們要看情況決定如何運用,以便不時之需。”

    “可是這變成橙色的軟糕怪,似乎變得更強了!”我擔心道。“我們真的能戰勝嗎?”

    “小非,現在我們已是傷疲盡現,確實很難有勝望了。”詩詩帶點沮喪道。“可是我們沒有退路,更絕不能退縮的!”

    這隻變成橙色的軟糕怪似乎非常生氣,接連的施展中級魔法的連環火球。幸好這一個法術雖然威力更強,但定神所需的時間亦更長了,楊師伯他們距離魔物比較遠,可以自行施展土牆扺檔。

    只是他們力戰已久,恐怕真氣或是體力都已經接近極限了。軟糕怪的真氣卻似是無窮無盡,一直施展中級魔法也不見疲態。

    怎樣辦?如果捨棄受腳傷的杜立和仍在半昏迷的梁本,其他人馬上逃回城中,找幫手一起回來應付可以嗎?

    不行,這個風險太大了!萬一軟糕怪不追趕我們,先殺掉兩位師兄,怎麽辦?或者牠的速度比我們更快,半路就截著我們,各個擊破,怎麼辦?

    只能孤注一擲了,把大家剩下的力量一口氣用上手吧!

    “請問幾位師兄們,還有真氣量施展數次初級魔法嗎?”我向四位剛治理了內傷的師兄問道。

    “施展七、八次,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其中一位師兄回答道,其餘三人亦點頭同意。

    “詩詩,妳還可以施展一次落石術嗎?”我向詩詩問道。

    詩詩閉目默想片刻,然後答道:“若不再施展土牆,還能用最後一次落石術。”

    然後,我便把剛想到的作戰計劃,向詩詩,曹師叔和四名師兄說出來,得到他們的認可。

    “楊師伯、霍師叔、關師兄!”我向他們大喝道。“請你們隨時準備再一起施展『天雷劍法』吧!我們會把魔物再定住一次的!”

    楊師伯他們雖然不清楚我的計策,但也點頭回應了。

    過了不久,軟糕怪向楊師伯施展撞擊,被楊師伯閃身避開後,又進入了定神的狀態。

    “機會來了,師兄們!”我以偵測分析的天賦來作出判斷,軟糕怪停留最長的時間就是這一刻了,於是通知師兄們動手。

    “風刃”、“燃燒術”、“寒冰術”等初級魔法,分別由四名師兄接連不斷使出,擊向軟糕怪。

    我清楚知道,初級魔法對軟糕怪藍色的堅韌皮膚,是沒有甚麼效果的,如今變成了橙色,只怕更難起作用。果然那軟糕怪不閃不避,繼續施展出連環火球術。

    楊師伯等三人再次以土牆擋下火球後,便同時高舉長劍,準備發動天雷劍法。

    軟糕怪以身體硬擋了連續十多次初級魔法,雖然沒有受傷,但也變得遲頓了。隔了一會,牠才有了感應,準備閃避附魔的劍法,但身體的前後左右卻忽然出現四幅土牆!

    這些土牆自然是四名師兄所施展,合攏起來,剛好把軟糕怪包圍著。

    軟糕怪用力撞了數次,便把其中一面土牆撞破,可是又立即有一幅新的土牆出現,正是曹師叔預先念好咒術,看清楚軟糕怪要向哪一方突破,馬上結手印施展出來的。

    楊師伯三人念咒完畢,馬上衝前,準備刺向軟糕怪。

    詩詩亦已念好了落石術的咒語,準備待軟糕怪跳起時,擊在牠的頭上。

    天師道眾人的生死存亡,就在這一擊了。然而,我心裡卻有不祥之兆,總覺得哪裡不妥!

    嗯……三人合力施展的天雷劍法,能擊破藍色的軟糕怪。可是橙色的呢?萬一牠的防禦力和生命力更高……

    心念及此,我馬上從腰間拔出長劍,高高舉起。

    橙色軟糕怪感到了危機,果然不再撞向土牆,奮力往上一躍,只是頭上隨即撞向一塊大石,卸去了牠騰空之力。

    四面的土牆同時消失,三柄帶有黃色雷電的長劍已然刺到!

    軟糕怪身軀狂震,開始膨脹,可是過了片刻,膨脹的情況便停了下來,始終沒有使牠爆開!

    這時候,我已把剛才聽過幾次的天雷咒語唸畢,黃色閃電已附在長劍上。

    身體腫脹不已的軟糕怪,正要掙扎脫離三柄長劍的穿插,用力扭動身軀的牠,忽然發現了我的附魔劍。

    怎麼辦?這樣攻擊過去的話,真的能刺中嗎?假如加上我的天雷劍法,仍然未能把牠消滅,我是必死無疑的,是否真的要出手呢?

    唉,這是我來到異世界之後,第幾次面對生死關頭了?每一次我都逢凶化吉,這次應該也不會有事吧?

    如果讓軟糕怪掙脫逃走,恐怕我們將會被全滅了。別再想了,出手吧!

    我終於下定決心,施展全能加速,衝往軟糕怪。

    軟糕怪看到我跑來,知道自己一時三刻必定無法閃開,於是略一定神,默唸咒術。

    牠在嚴重受傷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施展火球術?

    正在持劍全力奔跑的我,知道在這電光石火之間,是不可能避開了。詩詩即使沒有力竭,也不可能在頃刻間施展出土牆術,替我扺擋。

    二十步……十五步……還差十步的距離,軟糕怪的火球已準備好,要向我這邊發射了。

    不知道我吃下火球之後,長劍能不能繼續刺中軟糕怪呢?應該不可能吧,火球的威力,肯定會把我撞開。

    在我幾乎要放棄,閉目待死的時候的時候,眼前人影一閃,有人替我擋下了火球。

    是楊師伯!他放開手中長劍,往軟糕怪身前剛形成火球撞去!

    “蓬”的一聲,楊師伯被火球擊中,整個人飛彈出去了。

    我已沒有足以施展治癒術的真氣,曹師叔亦沒法驅除黑霧,恐怕楊師伯的傷,是不能救活了!

    我心中悲痛萬分,仰天長嘯,運起全身僅餘下的力量。只覺身邊的一切漸漸變得模糊起來,然後再也不復存在。天地之間就只有我一個人,一把劍,一隻魔物!

    我的長劍刺入軟糕怪的體內,閃出來的電光卻不是黃色,而是白色的……

    這是聖屬性的神聖之雷?

    本已膨脹的軟糕怪,瞬間化為灰燼,消失於空氣之中。

    贏了,我們贏了!

    我把長劍伸向地上,支撐著已沒有氣力的身軀,竭力地走往楊師伯落地之處。

    楊師伯的胸口大量出血,應該是肋骨斷裂,插穿了心臟!我唸起中級治癒術,沒有成功,再嘗試唸初級的,同樣施展不出來。

    曹師叔也用盡所有真氣,施展了三次中級治癒術,都被黑霧阻隔,無法替楊師伯的胸口止血。

    “阿非……”楊師伯強忍痛楚,對我說道:“你做得很好……我很高興……”

    說罷,楊師伯吐了一口血。

    “楊師伯……我一點都不好!”我嗚咽道。“是我失算了,也太慢出手了,累你要替我擋了那個火球術。”

    “阿非,這不是你的錯啊!幸好你也出手了。”霍師叔垂頭說道。“否則我們大多數的人,都不能活著離開了。何況,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想不出比你這個更好的方法,更沒有人能想到那魔物吃了我們三人合擊,仍然沒能消滅!”

    “楊師伯,對不起!”詩詩哭道。“要是我沒有那麼好勝,硬要把消滅魔物的責任全部攬下來,你……你便不會……”

    “詩詩……妳也沒有做錯決定……”楊詩伯吃力地說道。“我們這個結果……仍然比北府軍……優……優勝得多!”

    “楊師伯,你可有甚麼心願未了?”我眼看他快要不行了,趕緊問道。

    “阿非……你……”楊師伯用盡最後一分氣力,說道:“你……要好好練習基本功,不能怠慢啊……”

    楊師伯直到最後一刻,居然還記掛著我,怕我恃才生驕,不肯刻苦練功。

    “好!我答應了!”我拉著楊師伯的手,堅定地回答道。

    楊師伯安慰地微微一笑,就此閉上了眼睛。

    ************

    兩天之後,建康道觀已籌備好各種物品,為楊師伯舉辦了喪禮。

    因為楊師伯多年來在建康城幫助百姓,防備海盜、山賊或是魔化動物的攻擊,聲譽極佳,所以有很多居民都聚集在道觀外,遙遙向道觀致敬。

    至於身份地位較高,或者比較相熟的,例如淮揚軍的朱希先生,則會被邀請到大廳敬禮。

    建康城的趙太守,還有冒險者公會的分會會長簡昇也來了,除了帶同任務的獎金十五萬兩銀子,再額外多給了五萬兩,當作是追加的報酬和撫恤金。

    暫代觀主一職的霍師叔,代表盧帥的詩詩,還有內傷初癒的大師兄梁本,都忙碌地招待客人。

    而我這個地位低微,又不熟悉建康城知名人士的新入教弟子,自然沒有被編派工作,所以正獨自在練武廳練習劍術。

    自入教以來,在會稽城停留了四個月左右,到建康這裡則大約有一年了。

    而這一年,楊師伯幾乎每天都會來教導我劍術,檢查我真氣修練的進展。所以相比起聚少離多的盧帥,以及從來沒見過面的天師孫恩,楊師伯才是我心中真正的師傅。他也像是父親一般,有時慈祥,有時嚴厲的督促我成長。

    如果我沒有遲疑,早些作好準備,四劍合壁,楊師伯便不用犧牲自己來救我了。是因為我的思慮不周,也是因為我對魔物有恐懼之心,才沒有第一時間出手攻擊……

    “小非……劉裕來了。”詩詩的呼叫聲,把我從內疚的痛苦沉思中喚醒過來。“他在大廳裡,說想找你談談話。你要現在過去,還是遲一些再找他?”

    詩詩大慨是看到我眼中的淚水,怕我不想見客,所以才這樣詢問我。

    其實詩詩自小在建康長大,跟楊師伯相處了十多年,她心裡的痛苦,肯定不會比我少吧?可是她都帶著通紅的眼睛在堅強處理教內的工作,我又怎可以對客人避而不見呢?

    “沒關係,讓我現在見他吧!”我說道。“能請他進到偏廳去嗎?”

    “嗯,今天的情況特殊,我想霍師叔不會介意的。”詩詩回答道。“我現在帶他過去吧!”

    詩詩這麼一說,我才記得天師道和北府軍的敵對關係,本來是不能讓他們內進的。

    望著詩詩的背影,我想起她曾說過,在戰勝魔物後,會認真考慮是否願意她給我。但當然,現在這個情況,她自然是沒有心情去想了。

    我到了偏廳不久,詩詩便帶著劉裕進來了。他身穿便服,和那天在公會內的軍服不同,以示今天是以私人的名義來悼念。

    “小非,楊觀主的事,我也十分難過。”劉裕拍一拍我的肩頭,嘆息道:“生離死別,原是無可避免的事,請節哀順變吧!”

    我點了點頭,以示感謝關心。這句說話若是由其他北府軍的成員說出來,難免會有貓哭耗子之意,但我相信劉裕并不是這樣的人。

    “劉大哥,你們慢慢談吧。”詩詩說道。“我先回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詩詩離去後,我們坐在椅子上,沉默了一會兒。

    “劉大哥找我,是想知道這次我們跟魔物戢鬥的詳情嗎?”我首先開口問道。

    “確實是其中的一個原因,這可算是公私參半的事情。不過除此之外……”劉裕故作神秘地說道。“我想說的,還有一件公事,一件私事。”

    “哦?居然有那麼多事情嗎?”我好奇地問道。“我們先談哪一個?”

    “先談公事吧!關於這個,唉!雖然是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說……”劉裕忽然面露難色,似乎有點尷尬,并靠近我耳邊,輕聲說道:“我奉有諸葛丞相的秘密委託,想請問問小非你……你可願意加入北府軍,為朝廷效力嗎?”

    “甚麼?”我雖然盡量壓低了聲音,仍難掩我驚訝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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